“把這個戴上,”裴庭州掏出一個面紗,拋給燕漱玉,“你的臉太過惹人注目,怕被有心之人盯上。”

燕漱玉接過面紗,將兩端輕輕別在耳後,“有你在,我又怕什麼......”

裴庭州斜楞她一眼,確保她戴好了面紗,才開啟一條門縫向外觀察。

天色將晚,煙霞瀰漫,天地間落下一層煙色的帷幕。

兩人繞過後門,來到了一處無人的牆角。

這牆的高度對裴庭州而言輕而易舉便可越過,但對於燕漱玉還是有些難度,何況燕漱玉穿著衣裙,實在不便。

裴庭州撥開雜亂橫生的枝杈,回身朝燕漱玉伸出一隻手。

“把手給我。”

燕漱玉剛握緊就被裴庭州猛地一拖,裴庭州將燕漱玉的手放在脖頸處,另一隻手則環住了燕漱玉的腰肢,大掌扣在燕漱玉的腰間,緊緊貼在自己身側。

燕漱玉聽話地緊緊勾緊裴庭州的脖頸,緊緊依著裴庭州的肩膀。

裴庭州踩上一塊突出的磚石,向上一躍就輕輕鬆鬆翻過了圍牆,將燕漱玉輕輕放下,頷首指了指右手的方向。

“這邊有一條通往集市的小巷,人多,你且跟緊我。”

裴庭州邁開步子,為照顧到燕漱玉,他還是放慢了腳步,方便燕漱玉跟上。

“你不覺得白天的那些人很奇怪嗎?”燕漱玉心中存疑,還是儘早同裴庭州說清了好。

“是有官府的人在操控著他們,武清印一定在做些什麼黑心勾當。”

裴庭州走進小巷,黑暗的巷子裡充斥著陰冷,兩人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腳下路面並不平坦,總有什麼東西絆住腳步,而越往前走,血腥味就越濃重。

新鮮的空氣越來越少,到處都充斥著生肉的腥臭味。

兩人磕磕絆絆地走了一刻鐘,才看到前面有一點光亮。

“就要到出口了,”裴庭州抬手扇了扇面前腥臭的空氣道。

兩人剛走出巷子,就被面前的一幕驚呆了。

不大的集市,支起了幾個寥寥的棚子,眾多的百姓都在此處找尋些什麼。

嘴癟眼歪,髮絲枯黃,面無血色,穿的破破爛爛,根本看不出是哪個時節的衣裳。

燕漱玉抬了抬腳,地上卻像被糊住了一般,抬腳都十分不便。

燕漱玉低頭看去,差點驚叫出聲,一把抓住了裴庭州的胳膊,裴庭州順著她的視線也向下看去。

黑黃的一團毛髮,細細軟軟地貼在地上,街道上滿是油汙,將這些髒東西包裹的嚴嚴實實。

這毛髮根本就不是動物身上的,而是、而是......

裴庭州將燕漱玉帶到一個較為空曠的地方,觀察著這群行屍走肉一般的人群。

燕漱玉撥出一口氣,拍著胸脯,謹慎地打量著四周,雖說是集市,但街上卻很少見到女人,只有成批的男人進出,更不用說孩童,街上的人們神情匆匆又僵硬,像是背後有人在驅趕。

她還看見,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口大鍋,鍋底的乾柴燒的噼裡啪啦,鍋中烹煮著不知什麼東西,還漫出一個有些鹹酸的肉味。

這群男人們還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身上都會帶著一個罐子,或大或小,都有一層麻布蓋著。

血腥味混雜著油汙味兒,兩人只覺得無比窒息。

裴庭州眼疾手快得拽住了一個路過的老者,“老人家,你可知那鍋中的煮的是何物,這集市是賣什麼的?”

被拽住的老頭神色訥然,渾濁的眼珠子轉來轉去,許久才對上裴庭州的眼睛。

“是……是……”

老人含糊不清,“是……人……”

“什麼?!”

裴庭州立馬將手鬆開,老人露出烏黑的牙齒,又按著原來的方向走著。

“嘿嘿……是……人、嗬……人”

燕漱玉身子彷彿被灌了鉛,四肢百骸都滲進涼意。

“裴庭州,此地不宜久留,我們……”

“咚咚……咚!”

“抓住他!!!抓住那個小賊!”

燕漱玉剛挪了一下腳步,身後就傳來腳步聲,一道人影卷著風從身後掠過。

裴庭州圈住燕漱玉的肩膀帶入懷中,可面紗卻被帶過的風高高揚起。

面紗落地,燕漱玉面容暴露在眾人面前。

那個賊人似乎也被地上的髒東西絆住了腳,一個重心不穩摔在了地上,懷裡抱著的罐子應聲碎裂。

裡面淌出亂七八糟又令人作嘔的肉湯,一起流出來的還有一些零碎的四肢。

看大小,像是不過十歲的孩童。

裴庭州也感到一瞬的涼意從腳底竄上來。

兩人躲閃到一處矮牆,後邊跟來的一幫人圍著那個小賊開始了拳打腳踢。

慘叫聲跟著踢打聲一起傳來,有人圍著看熱鬧,也有人趁機跪在地上,去抓淌出的食物。

集市一時間亂成一團,有眼尖的人發現了牆角的兩人。

白淨整潔的兩人同這裡格格不入,裴庭州陰沉著臉讓人不敢肆意掃視,而燕漱玉就不同了,縱使燕漱玉有意拿手遮了半邊臉,但那些人還是注意到了她的容貌。

這個集市,頃刻間又沸騰起來,幾乎沒有前戲,有人在發現他們的同時就開始跑了過來。

一個人帶動另一個人,很快就成群結隊地蜂擁而至。

那些人也顧不上地上的小賊,開始撲向裴庭州和燕漱玉。

裴庭州眼中閃過厲色,將燕漱玉護在身後,接著抽出匕首,鋒利的刀刃劃過皮肉發出撕裂的聲音。

但那些人彷彿沒有觸感,一個勁地往前撲。他們的臉龐扭曲而猙獰,眼睛裡閃爍著貪婪的光芒,彷彿一群飢餓的野獸,想要將他們二人吞噬。

四面八方都是敵人,燕漱玉走的匆忙,只帶了少數毒針。她的心跳得很快,手心也出汗了。她知道,他們現在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險。

見有人靠近,便將毒針握在指間狠狠刺向那人的眼睛。那人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捂著眼睛倒在地上。

裴庭州揮舞著匕首,他自幼習武,身手矯健,每一次揮刀都帶著致命的威脅。但敵人實在太多,他有些難以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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