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閃爍,裴庭州展現出驚人的身手,短刃在手中翻飛,皮開肉綻的聲音不絕於耳。

燕漱玉手中的銀針往下滴著血珠,衣袖已經被染紅,最後一根銀針用盡,燕漱玉果斷地拔出挽發的銀簪,數千青絲傾瀉而下。

髮簪銀光閃閃,頃刻間也被鮮血染紅。

兩人跟前已經堆滿了倒下的人,鮮血在地上蔓延,如毒蛇一般肆意遊走。

還圍著兩人的人群見不抵兩人,便轉移了注意,而是開始哄搶倒在地上的屍體。

像是得到了什麼命令,那些人群變得更加急迫,面上開始有了恐懼。

有人在生拉硬拖,有人還在打砸搶劫,不多時,地上已經死去的人們已經被抬了個乾淨。

燕漱玉胸脯劇烈起伏,手中還緊緊握著簪子。

那些人搶到了想要的,也不會停留,如老鼠一般鑽進巷子裡,不過片刻就逃竄了個乾淨。

剛才還亂作一團的集市此時恢復了死寂,裴庭州氣息有些不穩,但還是輕輕握住燕漱玉的手,讓她貼得很近一點。

“嗬……嗬嗬……”

還有一個人,那個剛才被毆打的小賊,他的身體蜷縮在角落裡,無助地顫抖著。他的臉上充滿了驚恐和痛苦,眼睛死死地盯著某處。

他的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又無法發出聲音。

“他似是有話要說,”燕漱玉剛湊近一步,就被裴庭州的胳膊擋在身前。

“無妨,眼下他甚是虛弱,碰不了我。”

燕漱玉擦了擦臉上的血跡,輕輕靠近地上的那個小賊。

可是那人已經接近昏死,燕漱玉將手背輕輕貼在那人額頭,滾燙異常。

“他染了風寒,如若我們不救他,今晚他必死無疑。”

燕漱玉回頭看向裴庭州,她並不想多生事端,只是剛才發生了那樣的事,他們總得找個人問清楚。

裴庭州斂眸,“救,救活了好問話。”

“那得勞煩太子將人抬回去,”燕漱玉拍拍手,抱胸站在一旁。

“……那還是死了罷……”

燕漱玉挑挑眉,裴庭州無奈,但又不想髒了自己的手,只得將其身上的破布扯下一塊,包著那人的脖頸將人拖回去。

索幸那人瘦得捉襟見肘,渾身上下刮不出二兩肉,裴庭州也不需費多大力氣。

將人拖回武府的牆根處,裴庭州用力一拋,那人隨之被拋了過來,發出一聲悶哼。

“妙善,你去我房裡拿些清熱祛毒的藥來。”

那人燒得不輕,面上又黑又紅,燕漱玉急忙讓妙善去取藥。

“我這就去,可娘娘,您臉上怎麼會有血呢,可是在外面出了什麼事,傷著沒有?!”

妙善聲音顫抖著,自家娘娘出去一趟,不僅頭髮散了衣裳亂了,就連臉上也帶著血跡。

“我沒事,先救人再說。”

燕漱玉推了推妙善,妙善見燕漱玉身上不曾有傷口,這才急步去取藥。

“殿下,這是?”

為安上前接過被血漿浸得黏膩的刀刃,絲毫沒有慌亂。

“這湛州真是個好地方,方才的事待會兒再說,你先去備一些飯菜。”

“是。”

為安得令,立馬下去操辦,妙善將藥端來,又給那人喂下。

裴庭州見那人已經有了意識,踢了踢那人的腳踝。

“可能言語?”

“呃……”

“看來不能,”燕漱玉拿帕子擦去臉上的血跡。

為安很快便將飯菜端來,那人原本渙散的眼神,在聞到飯菜的香味之後,眼中有了精神。

“索索……”

看來真是餓極了,他拖著身子著急忙慌地朝為安端來的飯菜撲去,未到跟前已經張開了嘴,嚇得妙善趕緊躲在燕漱玉身側。

那人吃著,為安端著,不知往小廚房裡跑了多少趟,那人的嘴才停了下來。

吃飽喝足,他有了力氣,靠在一邊的櫃門上,睜開兩眼打量著幾人。

“為安,把他帶去後院,清洗乾淨再帶過來。”

“是。”

裴庭州實在是無法忍受他身上的腥臭味,再加上他滿身泥濘,連帶著房裡也沾上了汙點。

“娘娘,那是什麼人?”

“餓極了的東西,”燕漱玉沉聲道,“早就不配為人。”

是了,這群人竟然已經殘殺無辜,生啖人肉,又怎麼稱得上是人。

妙善將燕漱玉帶去洗漱,又換了身乾淨的衣服,細細檢視了燕漱玉的每一處,確認沒有傷口才放心下來。

燕漱玉回到裴庭州房中,他也已經洗漱乾淨,優越的下頜還掛著水滴,上身不著一縷,水溼的頭髮貼在背上。

燕漱玉開門時,就瞧見了這一幕。

“哎呦,娘娘來了……”

為安眼尖,輕笑出聲,燕漱玉飛快轉過身,耳根子通紅。

雖說沒有瞧見多少,但裴庭州健碩的後背,結實的後腰都足夠讓人臉紅心跳。

“娘娘是有話要說?”

“沒有!”

燕漱玉心裡的火已經燒到臉上了。連空氣也有些灼熱。

為安似笑非笑,為裴庭州穿上衣服之後就退至一旁。

被帶回來的男人已經被洗乾淨換上了一身粗布衣服。

面容還稱得上是秀氣,只是太瘦,顯得有些尖嘴猴腮,倒是他那一雙眼睛,有些意味深長。縱使他坐在地上,也能看出來他個頭不低。

看他恢復了些精氣,裴庭州讓為安直接開口詢問。

“你叫什麼名字?”

“……”

“家住何處?”

“……”

“為何貿然出現在集市?”

“……”

為安一連三問,那人就是不說話,只是雙眼無神的定在某處。

裴庭州起身,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

“你的命是我救的,若你是個知恩圖報的,就回答問題。”

話音落地,那人眼中有了神采,冷哼一聲,抽了抽鼻子,只吐出兩個字。

“狗官。”

狗官?

為安神色一冷,“你可看清楚,你眼前的是何人!”

那人聞言,別過頭,細細打量著眼前風神俊採的男人,直到他看到裴庭州胸前繡著的龍紋,眼中驀地一閃,但馬上又熄了。

“哼,武氏芻狗!”

“你!何等低賤的身份膽敢辱太子之名!”

“哈哈哈……原是太子,連武氏芻狗都不如,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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