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古郡對外通行不便,經過鳴古郡來往的人數不如湛州,但鳴古郡裡臥虎藏龍。街上隨便的一個小販,都有可能家財萬貫。

也正因為鳴古郡中的茶有各種各樣的奇效,來自各地、不同身份的人們都聚集於此。

鳴古郡的百姓將東南西北四座山打通,以鐵鏈橋相接,上面鋪著鐵石板,往前則看不到盡頭,往下則一眼望不到底。

四座山的中間築著一座孤峰突起的高臺,四周開放,名曰“醉仙台”,高臺周圍,還立著九十九座較低的臺子,鳴古郡每隔四年就會舉辦一場“茗戰”。

各家茶師拿出自家引以為傲的茶葉參會,烹煮成湯,先各自品嚐,之後再互換茶水品嚐,最後奉給座上三名“茶司”品鑑,茶司從中擇出最優的一盞茶,宣佈獲勝,而此茶的主人家則被冠以“仙茗之家”。

這場茗戰共有三輪,第一輪共有九十九家登臺參會,淘汰至九家時,就會進入第二輪,這九家在第二輪時進行比拼,待淘汰至三家時,就會進入最後一輪。

鳴古郡以茶聞名於世,而在茗戰之中奪得彩標的茶師,此後必會名揚四海,從中得到的財富也是不計其數,日食萬錢也不在話下。

有了金錢和名譽摻雜其中,每一屆的茗戰都摻雜著腥風血雨。

有的茶師會在互換品茗時往茶中下毒,以此毒死其他茶師。

鳴古郡已經舉辦了八場茗戰,而今年就是第九場。

“哎,客官,你們來的真是巧,再過一個月啊,這第九場茗戰就要開幕了,”店內小二來回穿梭著,嘴裡還喋喋不休。

一行人已經走了數日之久,裴庭州便下令找了個客棧歇腳,只是這客棧竟沒有一個人,只有一個店小二趴在桌上打盹。

幾人落座,店小二殷勤地端茶倒水,後廚也開始忙碌起來。

“可別看我們這兒人少,只是沒到時候,等再過一個月啊,你們再來可是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呢!”

那店小二是個話密的,滔滔不絕地為他們這些外地人講著鳴古郡裡的事,他在客棧做小二好多年了,察言觀色的本事可謂爐火純青。

裴庭州和燕漱玉一進客棧,他就覺著這不是一般人,不說別的,光看燕漱玉那副模樣和舉手投足間的氣質,就猜測燕漱玉最低也得是個什麼大戶人家的夫人。

“每年毒死的茶師不計其數,那為何無人出手整治呢?”

燕漱玉眸色清亮,一邊環顧四周一邊問道。

“這位娘子可真會說笑話,要是有人出手了,那這茗戰不就少了一大看點嗎?”

那小廝手腳麻利的上菜,又趕緊去提了茶壺來倒茶。

“此言何意?”

“嗯?那茗戰啊,明面上是鬥茶,實際上啊卻是鬥人,”小廝瞧了一眼問話的裴庭州,答道,“茶師眾多,但背後有錢又有官家背景的茶師可不多見,那些沒有來頭的茶師要麼被毒死,要麼被淘汰。”

“贏到最後的茶師可都不是一般人,我們這些小百姓啊,也只是看個樂子,其中的水有多深,我們可摸不透,”小廝說的頗為神秘,雙眼都不自覺地瞪大了。

“還有那郡主,楚朝夕,也是個手段狠辣的,嘖嘖……虧得有她,這茗戰才能辦下去,不然啊,這鳴古郡早就亂成一鍋粥啦!”

“二位客官,您的菜上齊了,請慢用!”

店小二彎腰憨笑著,擦了擦頭上的汗就到一邊去忙了。

“我看這鳴古郡也是個是非之地,”燕漱玉捧起茶盞輕抿一口,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她細眉輕挑,眼中閃過一絲讚歎,就連這客棧裡的茶都如此驚豔,那鳴古郡裡的茶又該是怎樣的滋味。

裴庭州微微抬起雙眸,視線從茶盞上方越過,投向遠處蒙著濃霧的山巒,“也幸好是個是非之地,武太后才遲遲拿不下鳴古郡。”

“這是為何?”

“因為楚朝夕的生母,壽光長公主就死在武太后的手裡,”裴庭州收回視線,頓了一下繼續道,“壽光長公主老年得女,便想遠離京城,同一家人過平平淡淡的日子。但武太后卻懷揣私心,為與他國結盟,下旨賜死駙馬,讓壽光長公主前去和親。”

燕漱玉眉心微低,停住了筷子。同為公主,她最能體會壽光長公主的委屈,況且壽光長公主已經成家,武太后此舉實在太欺辱人。

“長公主不從,一頭撞死在城門上,她死時,楚朝夕才八歲。”

裴庭州說完,桌上又陷入一片沉默,直到一行人整頓完畢準備出發時,兩人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臥在軟榻上的燕漱玉有些出神,眸光黯淡下去,腦中一直念著裴庭州那句話,“長公主不從,一頭撞死在城門上。”

燕漱玉闔眸,她有點想回隱華寺了,她想念師父的嚴厲說教還有師兄弟做的難以下嚥的飯菜……

燕漱玉緊緊抓著被褥的一角睡去,像是抓著大師兄的衣角,夢裡她還是隱華寺裡最調皮的師妹,帶著師弟們去大殿偷瓜果。

……

車馬勞頓,越靠近鳴古郡,路上就越顛簸,頭上的步搖髮釵搖來晃去,墜得燕漱玉頭疼,她乾脆都卸下了下來扔在一旁。

一連幾日的趕路,眾人終於到了鳴古郡,侍從們的腳底都被磨出了血泡。

進了城門,就是一聲接一聲的吆喝聲,不知名的茶香透過簾子滲進來,妙善翹起鼻尖嗅著茶香。

“殿下,我們郡主派人來迎二位殿下進城,還請調轉車馬方向,隨我們來。”

一名小廝策著馬在前方引路,主街人滿為患,裴庭州一行人只能另尋一條道前往郡主府。

一路走來,到處都溢著茶香,或淡或濃,或清或烈,街道兩邊的鋪上也販賣著各色各樣的茶葉。

“殿下,我們郡主暫不在府中,還請您在前堂歇息片刻,”郡主府的小廝將侍從領進側門,又領著裴庭州和燕漱玉從正門進了郡主府。

按理,楚朝夕該叫裴庭州一聲堂兄,也應當提早到府外候著,可現在卻連她的人影都見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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