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什麼動靜?”妙兒的尖利的笑聲刺痛耳膜,惹得裴庭州心神不寧。

“是武側妃的貼身宮女,妙兒瘋了。”

“好端端地怎麼會瘋了?”

“如滾石一般的壓迫牢牢壓在身上,如今這石頭突然碎了,她沒瘋,只是高興。”

燕漱玉撫著臉頰,細長的指甲輕輕劃過細嫩的肌膚,妙兒跟武殷殷的那些事她還是從妙善口中知道的。

初聽這主僕兩人之間的秘密時,燕漱玉竟也對妙兒有了惻隱之心,可妙善講到後面,燕漱玉只覺得這兩人真是天降給對方的剋星。

武殷殷不是好人,妙兒也不願做善人,她平日裡沒少偷竊武殷殷的金銀珠寶,就連武殷殷平日燻的香料她也得摳下一些拿去換銀子。

“找人把妙兒拖下去,在院裡一直吵鬧會讓旁人多說是非,”燕漱玉揉了揉耳畔,吩咐妙善去做事,妙善得令,麻利的退出房門。

……

這幾日燕漱玉忙得很,大多時候都在裴庭州房裡商議要事,燕漱玉總是擔心她跟在身邊會受傷,便讓她在屋裡守著,只交代她一日三餐好好吃飯便可。

妙善無事時就偷偷蹲在牆角偷看為安,企圖“偷師學藝”,為安自是察覺得到,但看妙善只是揣著吃食蹲牆角,便由她去了。

一來二去,這幾天妙善倒真從為安身上學到不少。

……

趁著安置好武殷殷屍首的功夫,白疆從別院的小道溜了回來。

火星子迸到他身上,將衣裳燒的到處都是窟窿,一條袖子也不見了蹤影。

在書房倒塌之際,他一把將一方盒子摟在懷裡,在漫天塵煙裡找了個縫隙鑽出來。

“給,”白疆悄悄潛回來,恭敬地將盒子遞給裴庭州,“這裡面都是武清印和武明義這些年為非作歹的證據,我已將其帶了回來,剩下的就需要你們出手了。”

“好,”裴庭州眼神緩和了一些,伸手接過盒子又將白疆攙扶起來,“為安,把人偷偷送出去。”

“這是做什麼?!”白疆杵在原地不肯挪步,“不是還要拿著證據去質問……”

“你需得趕緊出府,武明義必然發現了府中有鬼,不出片刻就會派人把長史府掀個天翻地覆,你若不想被發現,就只能先躲在外面。”

燕漱玉將門推開一條縫,說完朝外面掃了一眼。

“那,那之後我又需要如何做?”

白疆遲疑了,他有些摸不清下一步的棋子該如何下。

“需要候在府外,警惕武清印派人出去搬救兵,你只管記住,只要是從武長史府內出去的人,見一個便殺一個,”燕漱玉收起衣襬坐在座上,說這話時就像說著家常便飯一般。

白疆回頭望了一眼,從上到下,確定眼前是個女子,是個本該母儀天下的太子妃。

白疆鑽出門縫,找了個無人搜尋的矮牆跳出去逃遠了。

……

“武明義定會來找你的,”燕漱玉倒了半盞茶,輕啄兩口潤了潤喉,“只不過他還沒想好措辭。”

“再多的措辭也無用,這盒子裡的文冊都是如山的鐵證,”裴庭州瞳仁暗了下去,“況且武殷殷是中毒身亡,又死在他長史府內……”

“誰看見了?”燕漱玉微皺眉心,打斷裴庭州的話,“在找到替死鬼之前,武明義斷不會承認是那玉膏酥裡摻了毒,武明義何等精明,哪怕自斷手足也要保全他自己。”

“你是說……”裴庭州沉吟不語,他攏了攏思緒。

“武清印是個蠢貨,武明義可不是,拿一個蠢貨的命來自保,可謂上策。”

燕漱玉料事如神,武明義正走到半路,緊擰成結的眉頭突然解開,他指派一名心腹將嚇傻跌坐在門口的武清印抬了回去,並在其耳邊又小聲交代著什麼,將一切安排好了,

自己又馬不停蹄地趕去見裴庭州,一腳踏入西南院,武明義只感到一股鋪天蓋地的壓迫感襲來。

“好公公,今日事發突然,前廳發生了這種事,後院又走水,實在無法抽身,這不,我剛收拾停當,就趕緊來見殿下,還請公公能通報一聲,好讓我看看殿下可傷著什麼地方……”

“偏偏殿下今日去了前廳,偏偏殿下今日去赴宴,如果真是像小武大人說的事發突然就便好了。”

為安輕笑著,一邊將武明義帶進去一邊說著,為的就是讓武明義自亂陣腳。

“喏,娘娘跟殿下可都在房裡等著您呢……”

武明義鼻尖滲出一層細汗,他捏了捏鼻尖,卻發現手裡也是一層的汗。

“殿下……”他見了裴庭州,雙膝一軟跪了下去,“還請殿下恕罪!娘娘恕罪!”

“哦?小武大人何罪之有,但說無妨,”裴庭州凝眸作思索狀,一句將武明義問懵了。

“這、這,殿下恕罪!臣招待不周!後院走水驚動了殿下!又讓歹人得逞毒死了側妃娘娘!臣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啊!”武明義“砰砰”磕了幾個響頭,將編好的一籮筐瞎話盡數倒出。

“那為何你長史府會藏有歹人?那人又為何能在飯菜中下毒?小武大人,你可查明瞭?”

燕漱玉偏頭,纖纖玉手在虛空裡一指,正正指著武明義的鼻尖。

武明義梗著脖子,生生擠出兩筐眼淚,“那歹人,不是旁人,正是家父——武清印!”

此話一出,屋內眾人的視線猶如雨線,交織纏繞,互相對視,又移開視線。

“小武大人還是謹言慎行的好,早知道您身上還流著武大人的血,要大義滅親也得先查明瞭真相再滅,你說呢?”

燕漱玉聲調泠泠,卻暗含深意,武明義低垂著頭,脊背上彷彿被壓了千斤重的擔子,在燕漱玉的逼問之下竟有些不敢抬起頭,但他穩了穩心神,繼續道來。

“那罪臣武清印,在前日見到殷殷之後,便將她拉到一旁,說、說……只要殷殷願意為他做成一件事,他便答應給殷殷二百兩白銀做酬謝。”

“……”裴庭州面上淡漠,眼中卻帶上幾分譏諷嘲弄——武明義編瞎話的本事實在拙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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