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縫裡江阮露出一雙小鹿眼睛驚訝的抬頭看去,男人勾唇一笑,用手一把抵住江阮又要關上的房門。

“大娘子可否願意與我一同前去用膳?”

這句話可算是說到江阮心坎坎上了,她磨磨唧唧的拉開門,點了點頭。

手卻被沈序秋一把勾住,只聽他略得意的語氣道:“走吧,大娘子。”

江阮跟著他去前廳用膳,卻沒有看見沈序秋側過頭,唇角微勾眼裡帶笑的表情。

桐月遠遠的看著大娘子和主君手牽手過來,知道兩人這是和好了,打心底高興。

姑娘和主君好,姑娘在府裡的日子才能過得舒心,自已也能寬心些。

江阮和沈序秋落座,桐月趕緊眉眼帶笑的伺候姑娘用膳。

沈序秋看她吃得高興,向後面的流舒使了個眼色。

至於流影……上次去領罰後到現在都還在養傷。

每天待在小別院裡舒舒服服的曬太陽。

流舒出去後沒多久帶來一個低著頭的小丫鬟,來到江阮跟前。

流舒:“大娘子。”

江阮迷茫的抬起頭,卻眼尖的看到了站在流舒旁邊的小侍女。

這侍女她再熟悉不過了,趕緊站起來拉住侍女的手,不可思議道:“你怎麼在這裡?”

來人正是春桃,此刻她一看到江阮就滿臉淚痕,和江阮緊緊相握,哽咽道:“姑娘,是姑爺讓奴婢能夠回來重新伺候姑娘。”

江阮心頭狠狠跳了一下,目光看向沈序秋。

沈序秋嘆氣,站起來用手指輕輕捻去她眼角的淚意。

“我沈府總歸是要是望春樓來得穩當,放在你身邊你也能寬心些。”

“只是我知你考量,沒有賣身契,沒有入奴籍,你覺得如何?”

沈序秋看著她的眼睛,溫柔的說。

江阮沒想到他能考慮得這麼全面,此刻的她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她的感激,只能抱著春桃不撒手。

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個人,是原主和她小娘唯一留給她的,有些情感總歸是不一樣的。

“謝謝。”

江阮目光真摯的看著沈序秋,沈序秋卻反問她:“就這樣?”

“??那還要怎麼樣?”

江阮是很真誠的問沈序秋,他想要怎樣道謝。

沈序秋就等她這句話,立馬拍拍手,一個亮眼活潑的小姑娘立馬出現在他身邊。

“你讓她留在你身邊。”

旁邊的小姑娘是流瞳,雖然被自家大娘子拒絕了好幾次,但是她不氣餒。

她笑容明媚,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禮。

“大娘子安!”

江阮趕緊將人扶起來,流瞳順勢露出一個受傷的小表情。

“大娘子可別再拒絕人家啦,不然主君可不會再留奴婢了。”

流瞳的小表情拿捏得很好,江阮也知道她是在開玩笑,卻也知道這實在是無法再拒絕了。

她沉默了片刻,到底是把流瞳留在了自已身邊。

流瞳瞬間笑眯眯的退到桐月身邊,她又是個話癆,很快和桐月、春桃玩作了一團。

江阮看著這一幕,心裡嘆氣。

流瞳雖然也是沈序秋的左右手,但到底也還是個小姑娘。

沈序秋將她細微的表情看在眼裡,握住她的手問:“怎麼了?”

江阮搖搖頭,說:“沒事,只是覺得你太好了。”

沈序秋忍笑,要不是為了維持在外人的高冷形象,他恨不得抱著江阮使勁親兩口。

“嗯,沒事,以後你就知道我還不止這點好呢。”沈序秋煞有其事道:“我就不給你畫大餅了。”

江阮被逗笑,沒想到沈序秋這麼快就學會畫大餅了。

自已遲早得把人帶壞。

-

入夜,沈序秋一直跟在江阮的身後往她院子裡走。

江阮停下他也停下,江阮實在搞不懂他要幹嘛,轉過頭去問:“你幹什麼?”

沈序秋說得理直氣壯:“大娘子,我院子還在修繕。”

江阮皺緊眉頭,帶有審判的眼光看向旁邊的流瞳。

流瞳接收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眼神,眉眼一彎,說:“大娘子,主君的房間的確還沒有修繕好。”

沈序秋雙手一攤,然後趁江阮沒有翻臉前快步跑過去摟住她。

“阮阮。”

他背對著一群丫鬟侍女,可憐兮兮的衝著江阮眨了眨眼睛。

江阮:“……”

果然,撒嬌男人最好命!

江阮幾乎是被沈序秋推著進入房門的。

兩個人互不打擾的洗漱,侍女在外面鋪床,直到聽到關門聲,屋內才徹底安靜下來。

此刻屋內就剩下沈序秋和江阮兩人了。

江阮坐在窗戶邊寫寫畫畫,沈序秋從身後走過來,身上還帶著剛剛沐浴過的溼氣。

他雙手環在江阮的兩側,撐在桌面上,就像是環抱一般在江阮身後。

“在寫什麼?”

沈序秋又拿來一個蠟燭放在桌邊。

江阮倒是樂於向他展示。

“這是樂譜,我答應瞭望春樓的媽媽,過段時間的朝花節,在望春樓的閣樓上彈奏。”

江阮想到那場面就興致勃勃,不敢想象到時候有多熱鬧。

沈序秋知道這朝花節。

說來是賞花,其實是未婚嫁的子女出門相看,若是兩情相悅便交換信物,以便他日靠著信物登門求親。

“那為何愁眉苦臉?”沈序秋在她身側坐下。

他對琴譜只是略知一二,如今紙面的勾畫,看得出江阮很是迷茫。

“嗯……”江阮雙手放桌上撐著腦袋,歪著頭看著他:“我想寫一首自已的樂譜。”

“可是寫來寫去,總感覺不太對勁。”

燈光燭火下,昏黃的光照在江阮的臉上,形成一小片陰影,朱唇卻似乎更加紅潤。

沈序秋忍不住點了點她的眉心:“想不出來就早些休息了,明日再想就是,天黑寫字對眼睛不好。”

江阮噗呲一聲,點了點頭。

這句話倒像是以前她媽媽對她說的。

江阮脫掉外衣,沈序秋已經躺床上了。

江阮看著他那張臉忍不住在心裡咋舌,這人怎麼就這麼會長呢?剛好就長她心坎上去了。

江阮脫掉鞋爬床鋪裡面的位置去,越過沈序秋的時候她突然停住,整個人直勾勾的看著沈序秋。

沈序秋低垂下他那張如畫如祂的眉眼,不解的看向江阮。

下一秒唇瓣就傳來溫熱與溼潤。

可還沒有來得及感受,始作俑者已經乖乖的(快速的)翻了過去,蓋上被子,衝著他眨了眨眼睛。

“我睡覺了。”

沈序秋長吁一口濁氣,他側身看著她那副狡黠模樣,手拂過她的耳後,撥出的熱氣打在江阮的臉上。

“阮阮。”

說著他微微向下探去,想要再嘗一嘗那美味。

一隻白嫩的小手卻忽然擋在了跟前。

江阮露出自已一雙亮晶晶的雙眼,無辜道:“沈序秋我例假來了……”

沈序秋:“……”

他看了看下面自已下面,又看了看一臉戲謔的江阮。

好!很好!

江阮就是故意的!

可他還是自已緩了緩,然後縮排江阮的被窩裡。

“那我抱一抱。”

江阮感受到了什麼,紅了紅臉,輕輕推了推沈序秋。

“我說真的,你別胡來。”

沈序秋黑著臉,悶聲道:“我知道。”

江阮看他並無其他動作,心頭一暖,自已倒是毫無顧忌的翻過來抱著沈序秋沉沉睡去。

然而沈序秋……半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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