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木伺候狸奴吃飯,突然他想起什麼,上前一步。

“狸公子,家主回來了,你等會兒要去看看嗎?若是要去,我去給你準備衣裳。”

剛才嘉木拿著食盒來時的路上,就聽說雲漫漫回來。

自從狸奴來府裡,傳聞不斷,他自然也看的出。

狸奴對家主的關心,這才告訴狸奴,想著狸奴若是上位,他也能跟著沾沾光。

狸奴脫口而出“不必了,今日她也累了,讓她好好休息吧。”

狸奴竟這般關心家主,知道她今日執行公務,不去打擾她休息,真是喜歡的緊。

嘉木忍著嘴角的笑意,應聲“是。”

狸奴吃著吃著,腦海中浮現那日小蓮所說的那句話來“狸公子,日後還是少提阿姊這個稱呼。”

他抬眼看嘉木說道“嘉木我問你件事?”

“您說。”

“前幾日我問家主能不能叫她阿姊?我看小蓮反應頗大,你可知是何緣由?”狸奴的問道。

嘉木欲言又止,他雖然是外來人,但如今住在府裡,還喜歡家主,想來不是不可以說,隨後開口“這還得從十四年前說起,那時府裡不僅有家主,還有她的弟弟雲又雙。

他們不是同一夫郎所出,家主是鍾夫郎膝下的,而少爺是田側夫郎所出。

那年家主帶著年僅五歲的小少爺出去逛集市,小少爺嚷著要吃酥糖。

因為是家主帶著小少爺偷溜出去,所以沒帶家僕。

家主就讓小少爺在巷口等她,沒想到等她回來時,小少爺竟不見蹤影。

回府後,得知小少爺失蹤的老家主,令所有家僕在城中搜尋幾日,還是未能找到。

為此家主被罰跪宗祠三日,這些年來她心裡總是愧疚於那日之事,許是這原因,家主才如此的吧。”

聽完嘉木的話,他算是明白當時小蓮特意提醒他,不要再說這類的話的意思。

但是讓他意外的是,嘉木看起來是個十八九歲的樣子,十四年前他也才四五歲,他是如何知道的?若不是在府裡待了十多年怎麼可能知道。

狸奴懷著疑問問道“你如何知道?十四年前你還未入府吧。”

嘉木撓撓頭說“是,這事我是聽郝管家所說。”

管家郝柏,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在這之前,他是個乞兒,被雲坳蓮帶回府裡,前幾年才做了管家。

他知道這事倒是不奇怪,不過這既然是雲漫漫最不願提及的事。

郝管家為何會告訴下人,不怕無意中被雲漫漫聽去,惹的她不高興將他趕走嗎?

嘉木看著狸奴不說話,沉思默想。

小聲道“狸公子?”

狸奴回過神來,看他一眼,將自己的疑慮說出“如你所說,雲小姐很在意弟弟失蹤之事,那為什麼?郝管家還敢同你們說這件事,就不怕雲小姐震怒嗎?”

嘉木笑他不知其中緣由,“公子有所不知,郝管家喜好寫話本,所以他給我們所講的故事裡麵人的名字都是化名,所以不會有人知道這事是關於家主的。”

嘉木俯著身子許久,腰間有些發酸。他用手捶捶腰間痠痛的地方。

這一幕被狸奴瞧見,貼心的道“坐著說吧。”

嘉木笑著乖乖坐下,“我是意外聽到這故事的真實來歷的,前不久我路過家主房門口,聽到她與鄧司長說話,才知道這事。”

說完,嘉木眼裡有些同情,還有一種說不上的情緒,“這麼多年,家主一直在找小少爺的訊息,從未停止。還真是讓人羨慕。”

嘉木手撥弄著手指,眼眸中流露出悲傷。

狸奴看的出他有心事,然後問“想到傷心事了?”

“嗯。”

“說說看。”狸奴放下筷子,雙手抱著撐在桌子上,認真聽。

嘉木是第一次感到和主人家說話,沒有壓力,反而覺得輕鬆。他徐徐道“我是家中最小的,我上頭有三位姐姐和一個哥哥。

可爹孃總愛偏袒他們,從我七八歲開始,就開始做活。家中有什麼好東西總是給姐姐們,全家都盼著姐姐們入朝為官,將來發達一家人享福。”

狸奴打斷他的話,“所以你來這裡做工,是為了你姐姐們?”

“不是,為讓姐姐們考入仕途,家中已然是家徒四壁,為了讓姐姐們繼續唸書入仕途,阿孃把我給賣了。

被賣給的那戶人家,苛刻的很,逼我學各種樂妓的樂理,我不肯就折磨我。

我拼命逃出,逃到雲府偏門,是郝管家求老家主收留我,還找郎中治好了我的傷,還讓我在府裡有一份差事做。”

所以他很感激郝柏,也感激雲家。

原來嘉木也是個可憐的人,在這個女尊男卑的世界裡,男子就如敝履,可以隨意欺凌,買賣。

這些狸奴自己也有所感觸。

他本是現代一位普普通通的高中學生,而且即將迎來高考。沒想到竟在回家路上被車撞。醒來時,身處乞丐堆的他,正巧被一琵琶女所救。

琵琶女看他汙泥下的面容不錯,手指也長,這天生的條件本就是彈琵琶的好料子。

本以為琵琶女心地善良,沒想到卻是個表裡不一的惡毒女人。

狸奴是個現代人,秉持著男女平等的觀念。

可畢竟這裡有這裡的制度和思想,任憑他一個被別人撿來的乞丐,怎麼可能撼動女尊男卑的思想觀念。

他每日被琵琶女逼著練琴,而那地方不止是他一人,所有人都是被琵琶女騙來的奴。

而他們最後的歸宿就是,被賣到各個教坊去,當個樂妓,要麼就是出賣自己的色相,討生活。

狸奴當時想過很多回去的辦法,都是徒勞無功。發現回不去的他,幾次想要逃跑,可都是被抓回來,要麼被鞭打要麼被在泡在水牢裡。

後來他便不再跑,因為他知道只有順從才能活命。

狸奴吃過這些苦,所以他很惜命,關乎他性命的事,他都會格外重視。

就比如,有人逼他吃毒藥,偷雲漫漫的筆跡一樣。

如今的他為了活下去,他能做的只有攻略雲漫漫讓她成為自己的後盾。他才能心安,而瞭解攻略物件就是最重要的一步。

所以他問嘉木也是為了這事。

狸奴微笑著看向他,“別傷心了,離開他們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起碼你不用再擔驚受怕。”

嘉木點點頭,憨憨的笑了笑。

上朝後,皇帝聽聞口供所述,心裡有些疑慮。但沒有立即明說,待到朝臣出宮,她單獨召見雲漫漫。

“雲卿應該知曉,朕叫你來所為何事吧?”皇帝關瞿坐在龍椅上,俯視。

“臣猜測應是蒲喬口供中的疑點。”

“那雲卿有何想法?”皇帝問道。

“臣以為暗中調查最為妥當,幕後之人做事謹慎,大肆調查怕是容易打草驚蛇。”

皇帝抬眼看雲漫漫,雲漫漫垂著眸,恭敬站著。

“那便按雲卿說的辦,雲卿……”皇帝停頓一瞬,神色一變。

雲漫漫察覺不對,小心問“皇上是有什麼話,同臣說嗎?”她垂眸,遮蓋眼底的情緒。

皇帝拿起桌上幾本本奏摺,和一封書信。遞給身旁的楊總管。“你且看看這是什麼?”

雲漫漫接過,開啟書信來,是有人模仿自己的筆跡所寫,內容是關於秋獵遇刺。

而如今這鍋倒是背到了她身上,上面寫到她花重金買通刺客刺殺公主。

彈劾的奏摺是刑部侍郎柳袁,戶部侍郎嚴溫文,吏部侍郎馬淑敏等。

嚴溫文和馬淑敏都是站隊在三公主背後的人,她們彈劾雲漫漫,雲漫漫一點也不意外。

倒是這柳袁,讓她意外!

柳袁是刑部的人,是雲漫漫的下屬,平時對雲漫漫算恭敬,做事也利落。也不知什麼時候被三公主拐了去。

皇帝眉頭緊皺,等待雲漫漫下一句的話來。

雲漫漫沉默良久,才說“皇上相信嗎?”

皇帝語氣沉重“證據皆在,若是雲尚書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那朕就不得不信了。”

這些年來,雲坳蓮屢立戰功,雲家在京城名聲大噪,在中原其他地帶也是聲名赫赫。

因為雲坳蓮功高蓋主,皇帝費盡心機才將她剷除。而如今雲漫漫派刺客刺殺,有意擾亂朝綱。

此事若是真的,雲漫漫必然是留不得了。

雲漫漫語氣無謂道“臣無法證明。”

皇帝看著雲漫漫的眼神怒意四起,“既然如此,雲尚書就暫且先歇歇,你的職務暫時由柳侍郎代理。待邢獄司查清,再行定論。”

雲漫漫拱手行禮,在皇帝看不見的地方,她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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