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雲漫漫停職查辦的事,沒一會兒就傳到花萬支等人耳中。

尤其是那刑部侍郎,怕是更為歡喜。

雲漫漫回到府裡,府門外是成堆的邢獄衛。

柳袁身著官服,趾高氣昂站在雲府大門前。

假惺惺道“日後恐怕就要委屈雲大人,停職查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還請見諒。”

雲漫漫看著柳袁身後的邢獄衛,淡淡一笑。

“柳大人秉公執法,我自然沒有異議。”

說罷,雲漫漫轉身走向府裡,府門被重重關上,邢獄衛將整個雲府包圍的水洩不通。

嫡公主府,身著淡黃色衣衫的關欲渺,正抱著一隻白絨絨的兔子,在種著一棵楓樹的院落中坐著。

樹足足有三丈高,葉子呈橙紅,與夕陽交相輝映,如同一幅畫卷。

餘陽撒在蔥鬱的楓葉上,閃閃發光。粗壯的樹枝上,綁著兩條麻繩,上面連線著一塊光滑的木板。在秋風的吹過下,微微盪漾。

坐在樹下的少女,手不停撫摸著懷裡小傢伙的毛髮。臉上是明顯的喜悅。

連茹匆匆走來,行禮說“公主,雲尚書被停職了。”

關欲渺動作的手一頓,猶疑地說“怎麼回事?”

“朝中有人彈劾雲尚書,還說雲尚書重金買通刺客,刺殺皇室,以亂朝綱。雲大人不辯解,所以聖上下旨她停職查辦。”

連茹說這話時,聲音都不自覺放小,生怕被別人聽去。

關欲渺轉變神色,看向懷裡毛茸茸的傢伙。

連茹不解,沒想到公主竟這般淡定。換作以前,眼前的人怕是要立刻去求見聖上,為雲漫漫正名。

“公主,你為何不著急?”

關欲渺看她一眼,嘴角微咧。

“雲尚書救過我,所以我不信她會買通刺客刺殺皇室。”

連茹說“既不是她,雲大人為何不解釋?”

“可能她有什麼難言之隱吧,總之我相信她不會做出這種事來。”她很篤定,“而且我相信她,定會洗清自己的冤屈。”

在她眼裡,雲漫漫機敏無比,羅紅燭曾也誇過她,為人正直善良,同時也極為聰穎。即便關欲渺再不相信自己,也不會質疑羅紅燭判斷。

連茹看著眼前抱著兔子的少女,只覺著公主長大了,不似以前那樣莽撞無腦了。

秋風蕭瑟,樹葉簌簌落下,有一絲涼意。

夜色漸濃,庭院中閃過一抹黑色的身影。

屋裡霧氣朦朧,空氣中還瀰漫著濃濃的香味,半透的屏風後,是一男子雙手搭在木桶邊緣,安靜泡澡。

男子聽到腳步聲,用手劃拉水面。

“嘉木,幫我搓搓背。”

進來的人順著男子的方向走去,見男子一身白皙的面板,身子薄薄的,一雙眼睛閉著。

水面的熱水不斷上升,使他享受著這如今的舒適。

男子催促道“快點的。”

他伸手就要撩過披在脖子後的髮絲,此時一個冰冷的東西抵著他的脖子。

男子睜開眼,一雙漂亮的眼睛,現在瞪大了些許。

看著脖子上發著寒光的刀刃,他不禁勾唇笑著詢問“桑姐姐是來給我送解藥的嗎?”

桑也一身黑衣,眸色微沉。

“主人讓你盯緊雲漫漫的動靜,她若是出府立即傳信不得有誤。”

狸奴撥開刀刃,轉過身來,視線對上桑也的眼眸。

手在她拿刀的手上,像撥絃般撥弄。弄的桑也手面癢癢的,瞬間臉色一變,退後一步。

狸奴嗤笑一聲,“桑姐姐,我還以為你處變不驚呢,沒想到這麼不禁逗。”

他笑的魅惑,桑也的眸子軟了些。

狸奴欲要起身,桑也見狀背過身去。

本以為是個處變不驚的冷血殺手,沒想到也禁不住撩。

狸奴見此,繼續泡在水裡,沒站起身來。

“話我已帶到,就不打擾狸公子沐浴。”說著桑也從胸口處,拿出一個藥瓶來。

她將藥瓶放在旁邊的案板處,留下兩字“解藥。”

門被開啟,風吹進來,涼的狸奴將身子往熱水中縮了縮。

狸奴帶著水珠的手,拿過藥瓶。其實這解藥給與不給,狸奴都無所謂。有郎中李在,這小小的毒,奈何不了他。

不過要演戲就得演全套,狸奴剛才諂媚的樣子,她們不論如何都會相信,他身中奇毒,為活命竟討好到如此地步。

桑也走後,狸奴站起身穿上雲漫漫給他送來的衣衫。

衣衫的顏色不怎麼亮眼,是青色的。衣衫上的花紋也簡單無比,不過比他以前在東柳館穿的倒是厚不少。

在東柳館穿的少再正常不過,在嚴寒冬日也不例外。

那時他手裡總會抱著暖手爐,屋裡燒著炭火。

因為他是頭牌,館主靠他賺錢,所以他才過的好些。

而那些沒有技藝的,又不肯出賣色相的,只能披著被子抱緊自己的身子,冷的發顫,艱難熬過這漫漫冬日。

狸奴勾唇微笑,手摸摸袖口,柔軟的布料,繡著簡潔的花紋。

他心裡莫名暖暖的,手在袖口停住好久才放下,走出門去。

書房,雲漫漫端坐在書案前。

“如今我不在刑部,做事倒是方便許多,不過眼線自然也少不了。明日你還是照常去邢獄司,盯緊柳袁。”雲漫漫說。

鄧萱遲疑“大人,若是我留在京,誰去琳琅?”

雲漫漫心中已有合適人選,微微一笑說“讓湯游去吧,她現在在哪兒?”

鄧萱倒是忘了她,如釋重負般的道“她如今應該在郊外楓葉林,前些天剛回來不久。”

“讓她去琳琅查查南天竹軒,你留在京,她辦事我放心。”

“是,大人。”

兩人剛說完話,門就被敲響,雲漫漫使眼色讓鄧萱去開門。

門被開啟,狸奴一身青衣站在門外,身上還帶著淡淡的香。

鄧萱行禮“狸公子。”狸奴微微點頭,走進門去。

而鄧萱走出門去,順上門。

“她來了?”雲漫漫開口問。

狸奴從袖口拿出藥瓶,應聲“對,還給我解藥。”

“計劃成功一半,多謝狸公子配合,狸公子辛苦了。”雲漫漫拿起手邊的茶,遞給眼前的男子。

男子接住杯子,一飲而盡。隨後道“雲小姐,好處就只有這杯茶嗎?我可是付出了不少代價呢。”

他的眼眸泛著波光,帶著一絲笑意。

“那狸公子想要什麼呢?”雲漫漫對上他的眼睛問。

他雙手撐在桌上,俯下身子來。雲漫漫看著狸奴的臉越來越近,身子卻不曾挪動。

“我想要……”他的目光在雲漫漫臉上打轉,卻沒有說接下來的話。

“什麼?”雲漫漫說,語氣柔和,表現的異常淡定。眼中看不出一絲波動。“你想要什麼?”

雲漫漫知道眼前的男子想幹什麼,想撩撥她。想看她面紅耳赤,眼神躲閃,緊張不安的樣子。

她既然知道,自然不會在他面前露出這樣的模樣來。裝出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最為妥當。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眼前的女子竟然沒反應。連桑也那樣的冷血殺手,都眼眸微軟。而她卻毫無反應。狸奴略顯震驚,但未表現的明顯。

狸奴快速起身,轉身道“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再告訴雲小姐。”

狸奴氣惱,語氣也摻雜著怒意。

雲漫漫看著他的背影,又聽到他說話的語氣。笑了笑,“那便等狸公子想好。”

雲漫漫看看窗外,天色很暗,該休息了。

“天色不早了,需要我送狸公子回去嗎?”雲漫漫問道。

狸奴轉身,眼角彎成小小的月牙,“那便多謝雲小姐了。”

雲漫漫挑眉無奈的嘴角扯出一個弧度來。其實她就是客氣客氣。

“請。”雲漫漫率先出門,狸奴跟在身後。

黑幕上的圓月極亮,像空中勾著的夜明珠。周圍還點綴著發亮的瑪瑙,璀璨奪目。

雲漫漫仰頭看著這美麗的一幕,她好久沒好好看過星空和圓月。上次看到這樣好看的月還是在兩年前,和雲坳蓮一起。

那時也如現在一樣,國泰民安,萬家燈火齊聚。

那次之後,雲坳蓮出征去華川,再回來時,卻是再也無法看到這星空。而她因為家族的擔子,再也沒好好抬頭看過這星空。

漸漸的她的眼睛有些酸澀,狸奴注意到她的情緒。雖然不知道她想起了什麼,但知道她悲傷的情緒。

“今晚的月亮真圓,反正明日無事,不如今晚賞月吧。”邢獄衛來時,陣仗很大。狸奴想不知道都難。

他知道雲漫漫被停職查辦,說白了就是撤職。

“好。”

除了湖心亭,這屋頂也是最佳的觀賞地。

雲漫漫一把攬住狸奴的腰,快步踏著假山飛上屋頂。

狸奴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到屋頂。狸奴看向雲漫漫的眼中,充斥著驚呆了的樣子。

狸奴感覺自己的腰間,有一隻手攬著,這種感覺很奇妙。不同於兄弟間的勾肩搭背,也不同於他陪客時那些女子攬在他腰間的手。

他也說不上來,隨後腰間的手被收回,風吹過後,有些涼。好在他穿的衣服厚,沒感覺到冷意。

雲漫漫坐到簷脊上,對狸奴喊道“過來坐。”

狸奴踉蹌著走向雲漫漫,這是他第一次上屋頂,這上面的瓦片讓他每走一步都害怕。

他小心翼翼走著,可腳下還是一滑,整個人失去重心,栽向屋簷。

雲漫漫眼疾手快一個快步,扶住他。將他扶著坐好。

“多謝雲小姐。”狸奴被嚇得心中一驚,呼吸都變得急促。

雲漫漫微微點頭,抬眸看著星空。

狸奴的呼吸漸漸平靜,手扶住簷邊。也抬頭欣賞高掛的圓月。

看了不知多久,雲漫漫只覺肩頭一沉,轉頭看去,看見狸奴閉著眼睛,安靜的睡著。

看著眼前人的容顏,不禁感嘆,真是生的一副好皮囊。不過這諂媚人的習慣還是改改的好,不然得有多少人為之受傷。

雲漫漫再次攬上狸奴的腰,飛下屋頂,抱著懷裡的人走向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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