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當狸奴再次要問時,放下書便看不到雲漫漫坐著的影子,視線下移才見。不知何時,睡著的雲漫漫了,她頭枕在手臂上,書搭在她的腦袋上。

狸奴偷偷將椅子搬到雲漫漫的左邊,正對著她露出的臉。狸奴側頭看著熟睡的雲漫漫,雲漫漫的臉屬於偏幼態,睡著時,臉被擠壓著,臉上的肉肉堆在一起,看起來軟軟的。

狸奴忍不住用手戳了一下,見雲漫漫皺眉悶哼,他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

趴著睡不是很舒服,起來還會感到手臂痠麻。於是狸奴想著將雲漫漫抱回房裡,他把雲漫漫的頭小心抬起,放在自己肩上,然後手放在她腰上,將她抱起。

這時小蓮剛好從門外進來,手裡拿著一封信。看到眼前一幕,她瞬間愣住直挺挺站在原地,狸奴走到她身邊時,稍作停留道“你如果有事,便等雲小姐醒來吧。”

待兩人走後,小蓮才回過神,“這…怎麼回事?”

小蓮轉身看向狸奴的背影,從背影看去,他腳步穩健,風吹動他的髮絲,盡是翩翩公子之感,哪裡還有那花街柳巷妓子的影子。

雲漫漫迷迷糊糊間睜開眼來,發覺自己躺著,她緩緩起身,看了眼周圍發現是在自己房間。沒等她喘息,狸奴的聲音傳來。

“醒了?雲小姐是害怕自己被擄走了?”

雲漫漫順著聲音傳出的方向瞧去,狸奴正坐著喝茶,手裡還把玩著一個小玩意。

雲漫漫沒回答他的問題,下床走近他,落座在他旁邊的椅子上。他說的沒錯,雲漫漫確實以為自己被擄走了,畢竟以前睡著,可沒人會將她抱回自己房裡。

狸奴驚呼一聲,“拼好了。”然後雲漫漫的眼前就出現一個大方塊,裡面有九個小方塊,上面還畫著圖案,看起來像是一條大魚,也可稱之為鯤。

“這是?你圖紙上的玩具?”雲漫漫正要伸手去拿,那方塊卻又被拿了回去。雲漫漫有些尷尬的摸摸鼻頭,順手彈彈衣服上的灰。

“這叫拼圖,我說過的雲小姐。”他眼神帶著埋怨。

“哦,現在記住了。”

狸奴眼睛一轉,將拼圖上的圖案打亂,“雲小姐,你敢不敢接受拼圖挑戰。”

“有何不敢?”雲漫漫接過拼圖,仔細研究。

狸奴饒有趣味的喝口茶,看著雲漫漫,這是他第一次認真的看雲漫漫,不得不說長得確實出眾,甜美系的長相,卻自帶疏離感。不過美貌比起他來,還差那麼一點點。

過了一會兒,雲漫漫便拼出完整的圖案,“那,這不就拼好了。”拼圖被放在狸奴的手邊。

“不錯嘛,很快。”狸奴將拼圖往雲漫漫那邊一推,“嗯?”雲漫漫不解。

他挑眉微笑道“我玩膩了,這東西便送給雲小姐了。”

狸奴看看窗外,“時間快到了,該吃晚膳了。”

他起身向門外走去,剛走到門口,便碰到迎面而來的岑籬,岑籬的手上還端著一碗熱湯,恰巧與狸奴撞了個滿懷。

狸奴被燙的嘶了一聲,而湯撒出一地,瓷碗在地上砸碎髮出刺耳的響聲。

岑籬看眼地上摔碎的瓷碗,抬頭便看見雲漫漫。頓時他的表情驚恐萬分。聽見聲響的雲漫漫,快步走到兩人面前。看向狸奴的胸口處,他的領口處隱約出現緋紅。

狸奴用手捂著領口處,看著地上的狼藉,“可惜這湯了。”

雲漫漫也看向地下,出聲道“小蓮,將此處收拾乾淨。你們先進來吧。”

岑籬有些愧疚的望望狸奴,“狸公子,對不起啊。”

狸奴道,“無事,死不了。就是…有些疼。”然後看向雲漫漫眉頭微皺,表情盡顯嬌弱。

雲漫漫起身去拿外傷藥,狸奴一改剛才柔弱模樣,勾唇輕笑,還順便倒杯茶喝。這一幕被岑籬看在眼裡,他算是看出來了,面前人的皮比皇宮的磚瓦還厚,怎麼可能會被燙傷。

這根本就是他勾引家主,讓家主憐惜,可憐他的把戲罷了。

他暗暗捏拳,心裡極度不爽。

雲漫漫將藥瓶放在桌上,“這是治燙傷的藥,趕緊塗了吧。”

“哎呦,我今日抱你回來,手都沒什麼力氣了。雲小姐你幫我塗吧?”他右手搭在左手手臂上,撒嬌般的說。

“男女有別,狸公子既然是我府中客,不如讓我來給公子上藥,若是讓家主來,怕是會有損清譽。”這時岑籬拿過藥瓶起身走到狸奴身邊,伸手便要扯他衣裳。

狸奴一把抓住他手腕,岑籬本以為他會因而停止,讓家主給他塗藥的意圖。他到底還是低估了他,狸奴自己扯下衣裳來,眼睛狐媚的看著他。

“那就有勞岑公子。”岑籬的手被放開,他突覺身子一僵,眼底的懵懂顯而易見。

可話都說出去了,能怎麼辦?

岑籬開啟藥瓶,用指腹沾取一些,正要去幫他上藥,低頭間看到他白嫩的肌膚,不過這肌膚上是新舊交替的疤痕。

他的手扶上他的胸口正中間被燙傷處,輕輕打圈按揉。

雲漫漫在一旁靜靜看著,這兩人之間怎麼感覺有些曖昧?

岑籬在心裡問道,他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傷?他之前是東柳館的人,莫不是在那裡受的罪。

想著想著,抬眼便看見狸奴那雙嫵媚的眼睛,他氣不打一處來。手按的重了些,狸奴嘶了一聲。

“對不起,我輕點。”岑籬道歉後低頭接著給狸奴上藥。片刻後,岑籬準備起身,在起身的時候,臉頰卻蹭到狸奴的鼻翼,他的鼻息噴灑在他臉上,讓他頓時心裡一驚。

他急忙放下藥瓶,“家主,我去看看阿陵怎麼還沒將湯端來。”

他慌慌張張開啟房門便走了,出門後罵道“他當真是厲害,我只是在他身邊站了不足一刻,現如今卻臉紅心跳。他撩撥人的把戲還真不少,且等著待我學會,他就該滾出府了。”

岑籬出了房門,狸奴和雲漫漫有些震驚。片刻,狸奴將凳子往雲漫漫身邊挪了挪。

“你身上的傷是館主打的?”

狸奴點點頭,“你害怕嗎?”

“這有什麼可怕的,在戰場上浴血奮戰計程車兵身上的傷可不比這個少,看慣了,也就不怕了。”雲漫漫說著,眼裡有絲絲悲傷。

是啊,她十四歲那年隨母親出征,那次她見識到戰爭的殘酷,因而她也沒少受傷。

“那倒是,你是雲將軍之女,怎麼可能會怕呢。”

雲漫漫看狸奴一眼,見他還大敞著衣裳,提醒他道“你快把衣服穿好,莫要著涼。”

“雲小姐,不是見過別人身子的嗎?怎麼多看幾眼還害羞嗎?”

雲漫漫瞥他一眼,頓時門被開啟,小蓮帶著食盒進來。

狸奴被突然進來的人一嚇,差點沒來及將衣裳穿上。雲漫漫嗤笑一聲,剛才讓他穿衣服是怕他尷尬,沒想到他速度挺快。

小蓮進來,沒有立刻擺好飯菜,她剛才來時,碰到要來傳話的大夫郎的侍從小祥。乾脆就讓小蓮幫忙帶話“家主,大夫郎請你過去一趟,說是有些話想同你說。”

“好,我知道了。”雲漫漫起身要出門,又猛然想起坐著的狸奴來。她道“你就在這兒吃晚膳吧,吃完再走。”

小蓮將飯菜在桌上擺好,狸奴看看桌上的飯菜。細嚼慢嚥的吃起。

雲漫漫到鍾一舟院中,看見他也正在吃晚膳。

雲漫漫行禮坐下,鍾一舟半天不理。雲漫漫只好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菜還沒吃進嘴裡。鍾一舟便說道“家主,那妓子還未送走?”

“還未。”

“還未?家主莫不是是想留著他納為側夫吧?”鍾一舟這話一出,雲漫漫立刻否認。

“爹爹,我並未這樣想。”

“那家主為何和那妓子舉止親密,對岑籬倒是避之不及。”

“狸奴還不能走,這幾日來,我對岑籬是有些疏忽,不過我與狸奴是清清白白。爹爹以後莫要胡說,以免壞了別人清譽。”雲漫漫解釋著。

“清譽。”鍾一舟冷哼一聲,嘲諷的說著“風塵男子還有清譽,我當真不信。”

雲漫漫有些急了,語氣有些怒意“爹,不必再說,我意已決。狸奴不能走,同時我會與岑籬相敬如賓,儘量不會讓他感到傷心。”隨之他起身行禮“我吃好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不等鍾一舟回應,她就走出了門去。鍾一舟拿筷子的手狠狠在桌上一拍,眼睛裡的怒火沖天。

雲漫漫如今竟也學會和他頂嘴了,而且是為了一個妓子。

雲漫漫回去時,狸奴已然走了。桌上的飯菜都已經撤掉。

雲漫漫思索間想到,狸奴住在府中也有一些時日,可身邊連個服侍的人都沒有,所以便讓小蓮去挑選一人去服侍。

第二日晨光大好,府中卻有人傳出狸奴在雲漫漫房內吃飯,意圖勾引雲漫漫。

而後便是狸奴留宿雲漫漫閨房,意圖不明。

後來變為雲漫漫懷有身孕,孩子的生身父親是狸奴。

狸奴起床在院子逛噠,聽到這些差點沒笑暈過去。

阿陵將府中所傳之事,說給岑籬聽。岑籬淡定的雕刻著手中的桃木,“不過是些府中下人用來打發時間的閒言碎語罷了,何必當真。”畢竟在他看來,雲漫漫的腦袋就像他手裡的木頭一樣,木的很。所以他相信那是謠言,不會成真。

“反正我不相信,我在家主身邊一載多,家主都不為所動。他區區一個花街柳巷來的妓子,能讓家主為他動情。”

阿陵聽來,確有道理,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岑籬身邊,事實確實如此,“主子說的確實有理。”

“但我聽聞,家主還配給他一個侍從。”

岑籬雕刻的手一頓,“當真?”

“嗯,是讓家主特意說的。”

岑籬眼底充滿怒氣,手指用力在桃木上按壓,雖未摁斷,但他的指腹按的發白。

“主子,需要我去教訓教訓他嗎?”阿陵小心翼翼的問。

“你有什麼好辦法?”

阿陵上前一步,俯下身子在岑籬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說完話,岑籬微微蹙眉。“能行嗎?”

阿陵肯定的點點頭“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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