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言一出,衛衍頓時寒了臉:“好哇謝燭衣,在衛家多年,你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不過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就算衛家沒我,也絕不會將家門榮耀寄託在你個外人身上!”

謝燭衣將淤泥狠狠砸在石上,嗤笑道:“是嘛?我倒覺得不一定,阿爹阿孃待我可並不比待你差。再說了,論天資你也沒強過我。甚至……”

“甚至你連死掉的衛麒都不如,不然為何玄清寧認她為主,也不肯認你?”

“謝燭衣!”衛衍被她輕蔑的神情惹得雙目猩紅。似無此繩,便要生撕了她,“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提我妹妹的名字!”

此時因衛衍情緒起伏,洞內黑氣由四角圍來,攀附在他後背,似野獸在嗅獵物氣息。

而衛衍正被謝燭衣氣得吐血,哪還能分出精力察覺危險?

此景卻被謝燭衣盡收眼底,她探了探巖洞下的縫隙,足夠一人爬出。

雙手在水中涮淨,謝燭衣神色一轉,大喊大叫著爬上岸,“救命啊!水裡有東西咬我!給我咬死了!”

衛衍還沒反應過來謝燭衣這是整哪出,就被她一個閃身踹進了水裡。

失去重心,再加上被繩子所縛,他整個人跌坐在水中。

這裡的水雖不是死水,但渾濁骯髒,實在是好不到哪去,可就是這麼髒的水,他硬是嗆進嘴裡兩口。

被噁心得腹內翻江倒海,衛衍好不容易站起來,吐出幾口,未等站穩,便感身上一鬆,繩子回了謝燭衣手裡。

他欲上岸找謝燭衣算賬,卻眼前一黑,不是他的眼睛出了什麼問題,而是有團團黑氣將他圍住,他視線被擋,壓根看不清謝燭衣。

卻聽謝燭衣在岸上語氣格外輕鬆道:“好哦,邪物要來吃你嘍!”

衛衍手揮黑霧,不怒反笑:“謝燭衣你是傻嗎?你將我推出來,就算我遭遇不測,你就能躲過一劫嗎?它吃你不也就扭個頭的事嗎?”

而謝燭衣卻淡然道:“那可不一定,這邪物大費周章放氣尋獵物,想必是憑耳目無法探尋獵物,可我們吵架時它卻有所察覺,恐怕是憑感知情緒來鎖定目標。”

衛衍反應過來:“所以你方才說了那麼多,是為了引我動怒,讓那邪物發現我,再吃了我,而你趁此脫身?”

謝燭衣拍手讚許道:“哎呀呀,被衛大公子給猜著了!”

“可惜嘍,此時明白為時已晚,你便安心去吧,爹孃與衛家交給我,九泉之下,你儘可瞑目。”

謝燭衣字字句句皆誅他心,他本該壓抑心緒,卻因她之言怒氣更甚。

卻正因此,那黑氣“騰騰”升空,猛炸開,又極速聚攏,朝他撲來。

若只是黑霧氣,那也並沒什麼,但這霧氣中竟伸出幾隻觸手,劈向他天靈蓋。衛衍叉腿躲開,轉身一個橫踢狠踹了這邪物一腳。

這邪物哪肯善罷甘休,當即八爪齊劈來,衛衍伏身一閃,摸了兩個石子朝它打去。

這邪物也不躲,直接抬一爪將石子打了回來,同時其餘七爪由四面八方朝他攻去。

衛衍躲閃不及,被這東西狠掏了幾下。

河中黑霧太甚,看清這物尚不能,若要躲避它這麼多隻爪子更是難上加難。

衛衍運氣,騰身上岸,不等站穩,卻被人一腳踹回了河裡。

那也邪物更是一個“泰山壓頂”,讓他動彈不得。

衛衍又猛嗆了幾口水,卻顧不得了,只痛罵道:“謝燭衣,你個背信棄義的小人,我就算死了,也要變成惡鬼纏著你,讓你不得安生!”

他撲騰手腳亂抓亂踢一通,卻將謝燭衣方才挖的洞看得分明。

既然這個謝燭衣無情,那便不能怪他無義了。

可他此時被邪物禁錮,根本脫身不得。苦惱之際,卻覺身上重量一輕,那邪物似已離去。他哪還深究原由,直接貼著巖壁,頭也不回地隱洞而出。

洞外夕陽映得萬木蔥蘢,幽谷中更顯綠水青山。

身後洞內傳來纏鬥之聲,便知那邪物鬆了他,與謝燭衣撕鬥在了一起。

他心裡頓時三分覺得她活該,又有七分恐她真死在了裡面。

當然謝燭衣這種無情無義之人死有餘辜!可……她再該死也應由他出手,豈能讓這個邪物搶了先?

他俯身朝裡大聲喝道:“謝燭衣!你同我服個軟,本少爺便發善心救你出來!”

半晌,卻聽謝燭衣言辭懇切道:“衛衍,衛麒不在了,你是阿爹阿孃唯一的孩子,務必照顧好他們,也照顧好你自已。”

聞言,衛衍怔愣:“你……你什麼意思?”

裡面傳來謝燭衣似笑非笑的聲音:“怎麼?你不是最想我回不成衛家嗎?今日我死在這兒,也算如你所願,你該開心才是。”

衛衍怒道:“想就這麼輕易死了,門都沒有,謝燭衣你給我出來!”

他欺身正欲原路返回,再進洞中。

卻聽洞內不知因何傳來一聲巨響,他揮散塵土,睜眼時卻再尋不到那洞口。

衛衍恍然大悟過來,從一開始這個謝燭衣就決定留下拖住邪物,而讓他脫身。但又怕他不會棄她於不顧,便說了方才種種狠話,只為激他獨自逃生!

豈有此理!

他可是衛家今後的家主,何曾需要她一個小姑娘來救!

這個謝燭衣簡直是自以為是!她以為她自已是誰啊?根本就沒那個本事還最愛逞英雄!她死在裡面也是她活該!

可她要真是死在裡面……

想到這兒,衛衍渾身止不住地抖。

“謝燭衣!謝燭衣……”

他對著巖洞拼命敲打呼喊,手被劃了一道道口子,卻也渾然不覺。可任他把嗓子喊破,裡面也未有迴音。

這樣下去不行,憑他一已之力很難破開洞口。

鎮定下來,他看著巖洞,堅定道:“謝燭衣,我定會找人救你出去!”

說罷他絲毫不敢耽擱,快步離開。

而洞內,自謝燭衣引那邪物砸崩洞壁,將出口堵死後,外面的聲音她便一點聽不見。

但想必衛衍早已拋下她離開,畢竟她死在這兒,就再也礙不到他的眼了。

甚至,他心裡估計都還在罵她活該,害人不成反被害,惡有惡報,死不足惜。

可又有什麼關係呢?

只要阿爹阿孃最在意的人還活著,她哪怕真的死在這兒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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