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他冷靜的差不多了,謝燭衣才小心翼翼開口問道:“那個,衛衍,你為何會出現在山下?你不是不來嗎?”

結果她剛一問完,就見衛衍黑了臉,冷冷道:“關你什麼事?謝燭衣你就這麼愛多管閒事?誰讓你來救我的?方才你為什麼不躲開?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謝燭衣:“……”

故意什麼?

這個衛衍吃草吃傻了吧?一通話驢頭不對馬嘴。

可他既然知道她是來救他的,竟然還敢這種口氣跟救命恩人說話,真是多餘救他!白眼狼一個!

謝燭衣不由得憤憤道:“衛大公子罵的對!明明都說過了兩不相見,我還犯賤涉險來救你,我真是腦袋進水了!你放心,從此刻起,我倆橋歸橋,路歸路,就算那蛇再……”

無論女子也好,男子也罷,被無禮輕薄非已之過,更不該被人拿來取樂。

意識到這,她閉了嘴,沒再往下說。

二人頓時無言。

沉默著坐了片刻,謝燭衣拍衣起身,撇下衛衍往河裡去。

不是要想不開,而是她餓了。

這河不算河,只是山洞裡的一條臭水溝,估計是沒活魚,但哪怕是臭魚爛蝦也行。半夜被折騰起來試煉,又鳧了那麼久的水,她人早就飢腸轆轆,精疲力竭了。

她才懶得管這個隨時隨地釋放大少爺脾氣的衛衍,還是填飽她自已的肚子最要緊。

黃天不負有心人,她在水裡摸索半天,還真就讓她給逮了條魚上來!

她上岸,撿了樹杈木枝跑去西邊生火。

衛衍則坐在東邊,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著她。

她將魚架在火上烤,洞內溼冷,她渾身溼漉,若沒衛衍在,她尚可解了衣裳烤火,但那麼大個男子杵在那,她只能抱住自已,貼火近些取暖。

不知衛衍是看出她的意圖還是怎的,竟不知何時將身子背了過去。

即便如此,謝燭衣也做不到毫無戒備地脫衣解帶,她選擇就這樣湊合穿吧。

許是柴火太過溫暖,又或是她真的太累了,竟不知何時枕著膝蓋睡了過去。

不遠處傳來平穩的呼吸聲,衛衍這才稍稍側過身子。

不經意瞥了一眼,他又像被什麼燙了似的,飛快地將頭扭過去。

這個謝燭衣,從方才起衣服就溼的透光了,竟還一點沒有察覺,真是沒心沒肺!

可但凡她開一點竅,又怎會讓他釀下錯事?

當然,都怪他明明說了不來,還是鬼使神差地下山跟了來。玉茗山也好,謝燭衣也罷,跟他有關嗎?他從一開始就不該來蹚這趟渾水。

但現在明白也不晚,他與謝燭衣有了肌膚之親也無妨,反正她呆子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簡直蠢鈍如豬!

只待日後將她攆出衛家,她便再不能擾他心緒了。

而此刻謝燭衣衣服頭髮溼漉的樣子就挺礙眼的,他衣服雖也爛了,但稍微給她遮一下也是行的。

他心裡想著,竟不自覺起身走到了謝燭衣跟前。

謝燭衣臉在火光的映照下,靜謐溫柔。

衛衍很少見她這般安靜的樣子,不過真別說,謝燭衣不嘰嘰喳喳的時候還能看得過去。怪不得這兩年總有人上門提親,看來也不全怪眼瞎。

衛衍手搭在腰間,正欲解外衣給她披上。

卻見謝燭衣猛一睜眼,雙手護胸道:“衛衍你……你要幹嘛!”

正在他覺百口難辯時,卻見謝燭衣反應了一下,“痛心疾首”道:“好哇你個衛衍,枉我對你不設防,你竟……要來偷吃我的魚!”

衛衍:“……”

不給他機會辯駁,謝燭衣直接從腰間抽出防身的繩子,朝他甩去。衛衍側身躲過,在繩子擦身之際,一把卷在手裡,不曾想謝燭衣直接鬆了手,響指一打,這繩子的另一頭直竄他腰後,將他緊緊纏住。

衛衍掙脫不得,破口罵道:“謝燭衣,你個潑婦!快給我解開!不然你就死定了!”

謝燭衣淡定地取下烤魚,放在嘴邊吹了吹氣,邊吃邊氣定神閒道:“我說過的吧,這繩子會越纏越緊,所以你還是老實些吧。”

衛衍咬牙:“好你個謝燭衣,你故意的是吧?等出了這裡,看我到時候怎麼把你給攆出衛家!”

謝燭衣餓極,三兩下將魚剝吃完,隨意抹了下嘴,任衛衍在那破口大罵,卻並不理會。

她捲了卷好不容易快乾了的褲腳,又蹚進了水裡。

只當她又要抓魚,衛衍出言譏嘲道:“謝燭衣,你是豬嗎?一整條魚都不夠你吃的!”

卻見她沒有像先前一樣在水裡摸來摸去,而是直奔堵住水口的岩石,用手掏下面的淤泥,掏一把往岸上扔一把。

衛衍很快明白過來,岩石縫隙可通活魚,再往下刨,便可通人。

既然如此,他揚聲道:“謝燭衣,把我解開,我同你一起挖。”

謝燭衣停下,像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衛衍,你還不明白嗎?因為你種種白眼狼行為,我打算自已一個人出去,而你……”

她神色忽冷:“就死在這吧。”

聞言,衛衍一怔,他從未見過謝燭衣露出這種神情。

就好像她不是謝燭衣,而是別的什麼人。

不理會他的吃驚,謝燭衣接著刨洞。

而衛衍卻始終不敢相信方才謝燭衣說了要他“死”,仍神色複雜地盯著她,勢要把她看穿似的。

謝燭衣終是受不了了,坦言道:“衛衍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在水裡就發現後面一直有東西跟著我,一開始我還以為是錯覺,但在洞中睡了一覺醒來後我才明白過來,不是錯覺,確是有東西跟著我。”

“什麼東西?”

“是氣。這片河域有氣,外面廣闊難察,可洞內逼仄,氣聚的很快,所以我醒來後就發現了異常,洞內四周都是氣,而你我身上最多,不知道是什麼邪物在探尋獵物。”

聽她一說,衛衍也發現了不對勁之處,洞內四周隱約布著黑氣,幾乎到了肉眼可見的地步。可他的心從一開始就被謝燭衣攪亂,對周圍變化從未察覺。

而謝燭衣也不解:“按理說你也該早就發現了才是,怎麼還需我點出?”

見衛衍臉色又不好,她不甚在意道:“反正那邪物要的是獵物,剛好你留在這兒當它的盤中餐,拖它一時,而我則溜之大吉。衛衍,你既十句話有九句對我惡語相向,就別怪我今日拋下你,如果衛家還可以剩一個孩子,憑什麼不能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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