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商業街,沿街店鋪的老闆明顯慈眉善目了許多,看到羽生和鳴人二人就像見了鬼一樣悄悄躲進店裡,路人實在沒有地方躲,就侷促不安地站在原地、搓著雙手,緊張兮兮地看著羽生點頭賠笑。

嘖,我羽生成木葉淨街虎了?也行,至少這群人不敢再繼續喳喳呼呼妖狐什麼的了。

羽生雙手插兜,隨意打量著兩側的商鋪。

對這些村民還有些畏懼的小鳴人,像條小狗一樣跟在他後面,腦袋幾乎要埋進了衣服裡,可憐巴巴地拉著羽生。

面具店老闆今天對鳴人做的事情,在鳴人過去的生活中幾乎屬於常態。

村子裡的大人因為憎恨妖狐,把失去親人的罪責全都推到鳴人頭上,有暗部的保護,沒人敢真去向鳴人行兇,但周圍人的冷漠和厭惡,本就足夠殺死一個孩子。

商業街的商鋪不僅拒絕鳴人登門,不向他出售商品,還會故意收他高價、賣給他過期的杯面牛奶。

以戰爭遺孤的身份,每月從村子裡領取最低的補助金額,再加上村民的苛待,鳴人這七年的生活甚至還趕不上真正的孤兒。

有大人帶頭討厭鳴人,阻止自家的孩子和鳴人接觸,孩子之間產生了更大的惡意,鳴人時常遭到同齡孩子的孤立,甚至是丟石頭、辱罵成怪物的霸凌行為。

隱匿在鳴人身邊的暗部,收到的命令是要讓鳴人自己和村子建立羈絆,除非生命遭到威脅,不必過多幹預。

羈絆?這個村子對於鳴人而言,簡直是滋生仇恨的溫床,即使是生出毀滅這個村子的想法也不足為奇,偏偏這個孩子以後會生長成一株明亮的向日葵,阿修羅查克拉的影響恐怖如斯。

從沒有被好好保護過的人,才會把一點點關心都當做珍寶一樣,越是缺少,就越是在乎,越是在乎,就越是無法容忍失去,甚至連未曾得到的東西都害怕失去。

一路上,鳴人情緒低落,木葉的村民一直都討厭他,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村民們會不會更厭惡他?

鳴人的小杏仁一向不擅長處理這種問題,所以在村民們疏遠孤立他時,才會認為可以透過惡作劇捉弄獲得他們的關注啊。

惡作劇後,村民們提著棍子說要狠狠教訓他,會追著他說“鳴人,你給我站住!”,他則會開心大笑,吐著舌頭向後面做鬼臉,“才不會,笨蛋抓不到鳴人!”。

如果被抓到,戴著面具的忍者會跳出來,不會真的捱打,如果沒被抓到,就可以逃回自己的小屋,然後在期待和惴惴不安中度過一個個漫長的下午,事實上不會有任何人找來,每一次的最終結局都是在火影辦公樓的行政人員帶領下到村民面前道歉。

道歉有什麼用?

回憶起這些,鳴人咬緊了牙齒,上下顎用力咬合帶來的酸澀感,讓眼眶都被眼淚浸潤溼了。

反正得不到原諒,被捉弄的村民只會用更加厭惡的眼神看向鳴人,說一句“算了吧,妖狐就是這個樣子了,還不如死了的好。”

可惡啊,他們明明都知道,都知道鳴人小屋在什麼地方,但從來沒有人到小屋裡找過他,哪怕是被惡作劇捉弄而氣急敗壞的村民,找過來打他一頓也好呀。

連打他都不肯,不願意展示出一丁點的在意,他們是發自心底的厭惡鳴人,連同與鳴人相關的一切也都一起厭惡,把鳴人的小屋都當成了邪惡骯髒、不願踏足的妖狐巢穴。

今天的事情明顯比惡作劇更嚴重,羽生用忍術剃掉了面具店老闆一半的頭髮,把他的店鋪房頂也打了個洞,更是在火影大人和輔佐大人到達現場後,用忍術打敗了一個神秘忍者,還割了他的耳朵。

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鳴人的小杏仁簡直沒辦法想象,但有一點,他絕對不會退縮,絕對不會把羽生交給這些人,羽生說過,他是自己的家人,家人就是會不顧一切,也要去保護的存在。

羽生大概猜到鳴人在想什麼,將他拉到身邊,小聲道:“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比喻嗎?人際關係就是一株植物,我好像在你的房間裡看到了綠植,種過花草的話就應該明白,枯敗的葉子只有剪掉才會在原處出新鮮的葉子,適當的修剪是必要的,他們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仇視你,我所做的,就是先斬斷這種畸形的關係,他們首先要對我們尊重,單方面付出的奇怪羈絆還是不要存在的好,你不欠他們的,不需要討好他們。”

真的不欠嗎?

鳴人沒有答話,只是把頭埋的更深,不停地流著眼淚,知道自己身體裡有一隻傷害過大家的狐狸,鳴人下意識覺得自己也有著不可饒恕的過錯。

羽生寵溺地揉了揉鳴人的頭,自責地想:我還是出現得太晚了……

按理來說,這件事完全不應該羽生現在才做,猿飛日斬在波風水門將鳴人託付給他時,就可以逐步干預,引導村民對人柱力的態度。

羽生現在的做法完全是沉痾用猛藥,以極致的霸道,用一種強者對弱者的俯視,來回擊長期發酵的憎恨,用刀子抵著這群同樣承受痛苦、已經發了瘋的傢伙的後腰,讓他們坐下來開對話,用武力達成公正,用特權追求平等。

嘖,卑鄙的手段啦。

猿飛日斬本有機會可以在鳴人懂事前以溫和的方式實現相同的效果,然而,雖然三代火影猿飛日斬在歷代火影中以溫和的執政著稱,這種溫和卻體現在對村子的放縱上,這種放縱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無為而治,而是寄希望於問題會自己消失、事情會自己變好的……鴕鳥政治!

對此羽生嗤之以鼻:一個真心愛著村子的小老頭罷了,簡直看不到任何治理的手腕,看看他放縱的結果就知道了。

因為他的放縱,大蛇丸勾結團藏,在村子裡進行人體實驗,最後成功出逃;因為他的放縱,團藏的根部規模日漸擴大,成為村子不穩定的因素;因為他的放縱,村子和宇智波一族的關係逐漸激化,好好的木葉豪門居然在未來要落得全族被屠的下場;因為他的放縱,鳴人這個九尾人柱力,村子重要的軍事力量,反而在村子裡受到排擠和壓迫,只有生命的最低保障。

如果說木葉是一個大家庭,猿飛日斬就是個不稱職的大家長,他太過柔軟和不作為,對於家庭中的成員矛盾沒有起到應有的調節作用,反而執著於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等到矛盾爆發,整個大家庭都葬身在一片火海當中。

路過面具店的時候,羽生下意識轉頭看過去,已經將所有頭髮都剃掉,改成光頭髮型的中年大叔注意到他的目光,畏懼地關上門,掛出歇業的牌子。

“效果似乎好過頭了,我看起來這麼殘暴嗎?明明小鳴人就看起來非常可愛呀。”

羽生嘴角挑起微笑,徑直走過去敲了敲緊閉的門,門後立刻傳來粗重的喘息聲。

不是吧,一個面容粗獷的大叔,居然被小正太被嚇成這個樣子?

附近不少的村民都探頭看過來,臉上掛著敢怒不敢言的複雜表情。

“羽生,不要欺負他了,他也沒有砸到我,”鳴人抓住羽生的手,有些不安地勸阻:“而且……而且被人欺負是很不開心的事,做這種事很不好……”

“我的小鳴人還真是善良,如果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忍界早就和平了。”

羽生揉了揉他的頭,彎眼笑道:“不過啊,我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吧?我只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對待朋友會像春天一樣體貼溫暖,對待敵人會像冬天一樣冷酷無情,作為朋友,他們會懊悔為什麼沒有早點追隨我,作為敵人,他們會懊悔為什麼要招惹到我,這位老闆應該慶幸,他所做的事情,還不足以被我歸入敵人的範疇。”

“這是打碎面具和屋頂的賠償。”

羽生從鳴人的青蛙錢袋裡抽出兩張,在鳴人眼前晃了晃,輕輕敲了兩下門,從門縫下塞進去。

轉過頭向著街上的人群大聲說道:“過去你們被人矇蔽,不瞭解事情的真相,將自己的仇恨錯誤地放到不該揹負的人身上,這種過錯是可以原諒的,我不會追究你們任何一個人過去對鳴人犯下的罪行,但是從今天開始,我是這個孩子的監護人,這個孩子遭受的任何不公,我都會上門討個說法,各位木葉的鄰居,希望我們能夠友好相處,不要犯不可饒恕的錯,不要招惹得罪不起的人。”

說罷,羽生拉著小鳴人的手,向著一家童裝店走去。

鳴人小聲湊到羽生耳朵旁嘀咕:“羽生,如果你對敵人也像春天一樣溫暖,或許你們就可以不用做敵人了。”

“哇!鳴人你真是個天才!”羽生翻著白眼,故作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俯下身子敲了敲鳴人的小肚子,“九喇嘛,你聽到了嗎?這個孩子的溫柔或許真的可以改變世界。”

鳴人驚訝地看著羽生,向後退了兩步,“你……你是在跟妖狐說話!”

“是九喇嘛,九喇嘛!你亂叫沒什麼問題,回頭捱揍的可是我誒。”羽生狠狠戳了下鳴人的額頭,把他戳得向後仰了仰,“回頭帶你去封印空間看一看,九喇嘛除了有些傲嬌,還是一隻不錯的狐狸。”

“不錯的狐狸……”

鳴人重複著羽生的話,撇了撇嘴,不錯的狐狸可是害我一直以來孤單一人啊。

進入童裝店,老闆和服務員殷勤走上前,嘴裡連呼著“鳴人大人、羽生大人”。

童裝店老闆的女兒似乎是鳴人的同學,一個栗色短髮、面容清秀的小姑娘,唔,蠻可愛的,但是漫畫中沒有出場,應該是沒有存在感的路人甲吧。

小孩子還不理解成年人言語中的客氣,路人甲衝鳴人揮了揮手,把手掌舉在眉邊,嘴巴一張一合無聲念著“鳴人大人”,然後莞爾一笑,做了個鬼臉。

鳴人臉一紅,撓了撓頭,“大叔叫我鳴人就好了。”

羽生瞥了他一眼,板著臉繼續挑選衣服。

你願意被叫鳴人就叫鳴人吧,叫我一定是羽生大人。

蒸饃?大人就不能穿童裝?

老闆不愧是生意人,立刻打蛇上棍,熱情幫著鳴人開始挑選衣服。

今天的形勢,任誰都看得出,鳴人的待遇不會再和以前一樣了,另外那個和鳴人長得一模一樣的羽生,不是個可以任人欺凌的物件,小小年紀就可以使用出厲害的忍術,而且對方當著火影大人和輔佐大人面完全沒有怯場,甚至把輔佐大人欺辱的啞口無言,一副大人物的模樣,偏偏火影大人和輔佐大人似乎也認可了這一點。

羽生如果聽得到老闆的心聲,一定會為自己擊掌讚歎:這就是木葉奪取計劃中的一環,所謂權力,擁有絕對力量只是前提條件,甚至不是必要條件,更重要的是他人承認這一點,權力是駕馭的能力,以干預和控制為表象,其本質是信心和威懾,今天羽生大鬧商業街讓所有都看到,就是將人柱力和他羽生的力量兌換成在村子裡的話語權。

鳴人幾乎是沒有猶豫的鑽進橙色的森林裡,這孩子對橙色的執著差不多可以等同於後期對撒斯給的愛。

栗色頭髮、面容清秀的路人甲小跑過來,圍繞在鳴人身邊嘰嘰喳喳個不停,羽生側耳聽了聽,嘛,全程沒有給出任何有實際意義的導購意見,倒是對鳴人的橙色執念大加讚賞,小迷妹,星星眼,提供了不少情緒價值,唬得鳴人肉眼可見地走出陰影、喜笑顏開。

如果不是看過原著,我真的會以為鳴人在童年時期有這樣一位好朋友……等等,對鳴人異常友好的木葉村民,難道也是穿越者?

羽生臉色大變,古怪地發問:“喂,鳴人,這個小丫頭是你的朋友嗎?不給我介紹一下嗎?”

“夕夏是我們班級的同學啦……”鳴人撓了撓頭,“我們其實沒……”

鳴人應該想說我們其實沒有熟到可以叫朋友,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路人甲怯生生舉起手打斷,“羽生大人,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和鳴人在忍者學校是一個班的,雖然大家都很討厭鳴人,但我從來不這麼覺得,我一直相信鳴人會成為很厲害的人!但是過去因為那些人的原因,不太敢和鳴人接觸,對不起,夕夏我實在是太膽小了。”

“誒?真的嗎夕夏!”鳴人雙手握拳,激動得眼睛閃閃發亮,“我一直以為你和他們一樣討厭我呢,夕夏你放心啦,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路人甲很配合的用力點頭,作出鼓勵的姿態,“我也會一直相信鳴人的!”

轉過頭,路人甲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伸手到羽生面前,“羽生大人,我叫山中夕夏,我們家是山中一族的分支,剛剛聽鳴人說你也要去我們學校了,我簡直太高興了,能和你這樣的天才做同學,真讓人感到幸福。”

蕪湖——鑑定完畢!還好,只是一個段位一般的小綠茶。

羽生長舒了口氣,握了握面前的小手,“路姑娘……啊不是……綠姑娘……也不對,誒,無所謂了,我也很高興能認識你。”

山中夕夏腦袋一歪,小腦袋裡全是問號:你剛剛叫我的都是什麼玩意兒?

羽生趕緊改口,“夕夏同學,很高興能和你成為同學。”

我就說嘛,一個普普通通的二次元世界,同時來兩位穿越者,時空管理局搞什麼飛機?擱這兒養蠱呢?總不能我穿越成影分身是因為買的站票吧?

有夕夏在一旁不停的讚美,羽生買起單來更加爽快,正好鳴人因為過去這些年沒人照顧,每個季節的衣服都不多,乾脆一次性把全年的衣服都買夠了,幫童裝店狠狠衝了一波銷量。

拿不動沒關係,不是有卡卡西嘛,糖糖複製忍者,蛐蛐包裹都拿不了,呸,有負盛名!

大包小包掂到門外,客氣回絕了老闆和小綠茶想要幫忙送到家的好意,羽生開始召喚卡卡西,喊了幾聲也沒動靜。

鳴人皺了皺眉:“羽生,卡卡西會不會吃午飯去了?”

羽生撇嘴道:“這個對話早上才發生過,再說一遍會被當成水字數的。”

於是鳴人駕輕就熟在牆壁上找到一根老化脫皮的電線,“羽生,插座沒有看到,但電線有一根,你等等,我現在去摸一下。”

鳴人的小杏仁已經發現了規律,如果想要召喚面具人出現,秘訣就是木葉兒童暑期行為安全守則,尤其是標註紅色驚歎號的部分,不讓幹什麼就幹什麼,面具人馬上就會出現。

果然,一個一身灰黑色戰鬥服的暗部閃現出來制止鳴人,臉上戴著的貓臉面具與卡卡西的面具在花紋上略微有些不同,露出顯得十分僵硬的瞳孔,這雙眼睛看起來就像呆呆的招財貓。

好傢伙,我辣麼大一隻卡卡西呢?怎麼給我換成大和隊長了,哦不,現在應該還叫天藏。

羽生輕咳一聲,“卡卡西去哪了?他不應該是鳴人的貼身暗部嗎?”

天藏低下頭,這個天然呆,還在裝深沉,“卡卡西前輩有些事情要處理,暫時由我來保護鳴人。”

“能幫忙拿東西嗎?”羽生指了指地上的包裹問。

“可以,”天藏點了點頭,“我收到的命令是保護鳴人和聽從羽生的安排,如果你的安排是讓我拿這些的話……沒有問題。”

不愧是根部出來的忍者,即使是在根部最叛逆的甲,成為暗部的天藏後也有著出類拔萃的執行力,團藏這個老變態,調教人是有一手的,不知道有沒有用鞭子和口球。

“你很不錯,羽生大人很欣賞你,”羽生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邀請道:“回頭和火影大人說一聲,你和卡卡西一樣來保護鳴人吧,老頭子已經這麼強了,人手就不要浪費在他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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