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餘……”

裴時譯低頭瞧著對方,正要說些什麼,便被任餘吻住了唇。

對方像小獸一般,用沒長成的乳牙磨著口中柔軟的食物,累了便舌尖輕輕試探一番。

可食物卻是肉食動物偽裝的,被靈巧的小舌輕輕碰觸,便立即前功盡棄。

任餘有些慌張,微微向後縮。

“別動。”

裴時譯嗓子微啞,任餘主動起來讓人慾罷不能,他快要爆炸了:“小魚仔,讓我再親兩口。”

任餘動作突然僵硬。

裴時譯也頓住,他雙手緊緊抱著任餘:“對不起,我以後不叫了。”

他派人查過,只有那位趙老師會叫小魚仔。

“沒事。”任餘搖頭,又親了親裴時譯的嘴角:“只是……好久沒人這麼叫過我了。”

“那我可以這麼叫嗎?”

任餘沉默片刻,點點頭:“可以叫,你喊我什麼都可以。”

裴時譯是有特權的。

他承諾過。

聽到任餘的話,裴時譯瞬間得瑟起來了:“男朋友!不,不對。”

他聲音洪亮如鍾:“老公!”

“……”任餘看了裴時譯雄壯的軀體兩眼。

原來是傳說中的肌肉零啊。

要不他先養一養身子,等有力氣了……

待任餘情緒穩定,裴時譯直接帶著他去了醫院看病。

醫生說要使用mect,加上藥物輔助。

任餘心理太過脆弱,創傷大,時間久。

“有別的辦法嗎?”

裴時譯牽著小魚的手:“我不想他使用mect,您可以說我固執,但我不想他用。”

mect就是電休克治療,很難熬。(作者手輕,小魚的狀態再嚴重十倍,差不多勉強算重抑,不要胡亂去拯救重抑者,除非你像裴哥這樣有錢有時間有耐心)

“他是你……?”醫生看著二人,開口問道。

“愛人。”裴時譯摸了摸任餘腦袋:“我不會離開他。”

在外給裴時譯留面子,任餘沒躲,任由裴時譯揉搓。

他同樣不想用mect,並非是痛苦,而是他害怕自已再忘記好多東西。

遺失記憶並不能減少痛苦,只能暫時麻痺。

“愛可以緩解病情。”

醫生皺著眉頭:“你們認識多久?戀愛多久了?”

“一週左右,戀愛兩天。”

“……”醫生艱難開口:“還是先吃藥吧。”

他又繼續道:“如果你們不會分開,這算是好事。”

比那種愛了很久的要好很多。

裴時譯眼睛一亮:“可以給出一套具體的治療方案嗎?”

“自然可以……”

……

二人先去逛了超市,買了一些洗漱用品和菜食,回到家已是八點左右。

裴時譯做了兩碗雞蛋麵,先將任餘餵飽,自已再掃尾。

“喜歡看什麼型別的電影?”

任餘歪頭思考了片刻:“恐怖驚悚的吧。”

刺激感官。

裴時譯選片的手頓住:“哈哈哈啊哈,那什麼,我這邊好像沒有恐怖片的碟子……”

“沒關係。”任餘看著裴時譯僵硬的脊背,繼續道:“可以投屏。”

“你害怕嗎?”

“怎麼可能!”裴時譯炸了毛一般雄起:“我只是不愛好。”

“哦。”

任餘淡定地開啟影片APP,開始投屏播放,開頭便是一段詭異的音樂。

“我,我想去廁所,等會兒再來……”

裴時譯話還沒說完,就見任餘轉頭看向他。

“你確定一個人去?”

“……”裴時譯腿軟了一下,跌坐進沙發裡。

半個小時後。

“任小魚,這是恐怖片?”

裴時譯撓頭,百思不得其解,怎麼兩個男的玩著玩著親上了?

“不是。”任餘往裴時譯身邊靠了靠:“這是愛情片。”

他沒談過戀愛,也沒有喜歡過誰,他的人生亂七八糟,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太多。

在他二十三年的生命裡,愛是最奢侈也最無用的東西。

他甚至忘了李豔冰有沒有愛過他。

這是一部青春校園劇,講的是一個學神因為不得已的原因進入了垃圾高中,後來教育改革,垃圾高中和市重點合併……

他在這裡遇見了另一個和他不對付的學神。

兩人剛見面就打架,後來……

“如果是我,我一定不會揍喜歡的人!”裴時譯虛張聲勢。

任餘贊同地點頭:“你很好,的確不會揍人。”

裴時譯心虛,也就任餘忘了之前二人見過面……

電影播到後半段,那個冷漠又困苦的男孩被迫出國,另一個男孩還在原地傻傻地等待。

“幸好沒人能管我。”裴時譯拍著胸脯,鬆了一口氣:“若是幾年前遇見你,裴望一定有辦法拆散我們。”

影片中,男孩的母親漸漸消失,不再出現。

出國的飛機突然豎直上升,躲入了雲層,一切都不見了蹤影。

“等等,什麼情況?”裴時譯瞪大了眼珠子:“這就完了?他們沒有相遇嗎?”

“怎麼相遇?”

任餘問道:“男孩的母親早就跳河沒了,之後的身影那不過是想象罷了。”

“至於他自已……可能飛機失事?”

“都是假的。”

裴時譯一時無言,隨即他開始嚷嚷:“該睡覺了任小魚,下次要看喜劇的,不看愛情!”

“好。”

二人洗漱後各自回屋,任餘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上的吊頂。

愛可以緩解病情。

他不太理解愛這種感情,但與裴時譯待在一起,的確是輕鬆的。

只是對方過於辛苦,他總是……情緒不穩,陰晴不定。

裴時譯有兩隻老貓,卻因為他的存在,而不得不養在另一處公寓。

為什麼會生病?

任餘閉上眼睛,一幅早已模糊的慘白畫面突然出現在腦海中。

老頭眼睛睜得很大,鼻翼微張,面目有些猙獰。

他渾身僵硬,就那麼直直地後仰,倒在地上,連死也不能瞑目。

而他親眼看著。

任餘猛地睜開雙眼,大口喘息,胸口開始悶痛,心臟跳動如鼓。

手腕的表開始瘋狂響動,任餘眼角流出淚水,溼潤了臉龐。

裴時譯就在這時破門而入。

“任餘!”

他竄上床鋪,緊緊抱著對方,清晰地感覺到胸前被淚水浸溼。

半晌,任餘情緒穩定下來。

“裴時譯。”

他將手伸向裴時譯的衣襟,探入,聲音悶悶地:“我想doi。”

床頭櫃裡有專用乳液,任餘摸黑開啟了一管子,他一手撐著裴時譯的胸膛,另一隻手帶著水澤伸進被子裡。

“別怕。”他趴在裴時譯耳邊安慰。

“?”

裴時譯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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