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重回事故
“平陽,你如今芳齡幾何啊?”
“剛好花信年華(24歲),怎麼了?”
崔夢竹吃驚,年紀這麼大居然還不嫁啊?還真是夠堅挺的。
她都想向對方請教一下,該如何逃避婚事。
閻昭平揮了揮拳頭:“很簡單,只要你讓對方心生厭惡就行!這樣就沒人敢提親了。”
“......”這,難度很大。
閻昭平仰起頭眨眨眼,好奇問道:“怎麼了?竹子你也不想出嫁嗎?”
“嗯。”
“為何?”
“因為,我已心有所屬。”
“這不簡單?讓他過來清河崔氏提親便是。”
“可是,我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處呀。”說這話的時候,崔夢竹身子禁不住顫抖。
這是極度害怕的一種表現。
不僅不知道宋真現在哪裡,甚至不知道他有沒有來。
閻昭平拍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慰,待對方冷靜之後,開始出謀劃策。
“既然不知他身在何處,那便主動去尋找吧。”
“牆外青梅開,翻牆把花采。”
“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崔夢竹自然想過去尋找宋真的蹤跡,可是,她不知道從何下手。
“那你,知道他的名諱嗎?”
“自然忘不了,他姓宋,單字真。”
閻昭平垂下眼簾,思索一番後說道:“明日,我便找我阿耶,讓他去長安京兆府,調查長安人口吧。”
“那,多謝你了。”
“嘿,咱倆之間,不提這個。”
“睡吧,晚安。”
“晚安,竹子。”
......
崔夢竹合上雙眼後,由於白天用腦過度,她沒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可是,當她重新睜開眼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回到了現代的婚房之中。
“宋真?”
她驚醒的直身坐起,摸了摸身邊,只剩下殘留的體溫。
“宋真,你在嗎?”她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這時,男人光著膀子,他輕輕敲了敲門。
“怎麼了?老婆,你又發噩夢了嗎?”
宋真走過去,溫柔的攬她入懷,她卻伏在他的胸膛裡嚎啕大哭。
“別怕,只是噩夢而已,我不是在嗎?”
真的,只是一場夢嗎?崔夢竹突然不敢確定。
“現在才九點,你可以再睡一會兒,我們十二點再出門。”
“出門幹嘛?”
“去婚紗攝影店取照片呀。”宋真笑了笑,幫她把雜亂的秀髮撫順。
崔夢竹心跳停頓,她回到了這一天?
“老公,我們今天不去了,好不好?”
“怎麼了?”宋真疑惑不解。
崔夢竹一想到曾經發生的慘劇,她就難以自控的一陣後怕,臉色發白。
宋真輕輕地啄了一口,幫她毫無血色的唇溼潤。
“你方才夢到了什麼?能跟我說說嗎?”
崔夢竹將那天發生的高空墜物慘劇,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卻把宋真給逗笑了,他覺得她一定是做噩夢了,無法擺脫夢境之中。
“我們說過會相伴到老的,怎會先你而去呢?”
“可是——”
“不必擔心,你看我印堂發黑嗎?”
崔夢竹怔怔的抬起頭,她認真端詳許久,搖了搖頭。
“那不就是咯,今日可是大喜日子,我不許你說喪氣話。”
大喜日子?她解鎖手機,開啟日曆檢視黃曆,上面赫然寫著。
【今日宜:喪葬,忌:出行、婚娶。】
“......”宋真有些無語,怎麼你突然信這個了?
“老婆,別忘了,今天我們兩個人都是請假的,還有不久,婚禮就要舉行,到那時候再取婚紗照,會非常倉促。”
崔夢竹聽不進去,她已經有很長時間沒見過宋真了。
距離上次,還在半月前,當時只能眼看著,不像現在,卻能真實的擁抱。
濃郁的思念如同海嘯衝擊著腦海,她想再次感受他的溫度。
她一把將他撲倒,宋真驚呆了,從未見過如此渴望的她。
崔夢竹扭動著身體,主動迎了過去,如泣如訴。
彷彿這樣,才能將她因為生離死別而空缺的心,填滿。
卻不知道,此時某人滿臉懵逼的睜開眼。
......
“宋真,我已經改名了,叫崔夢竹,你一定要記得。”
“你什麼時候改的?”宋真手指彎曲,劃過她的鼻翼。
“就在昨天,我爸媽離婚。”
“放心,我們永遠都會在一起的。”
“你說什麼?”
崔夢竹感受到身邊的光景再度變化,她懷裡抱著一本厚厚的相簿。
“???”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千方百計的阻止了嗎?
為什麼還會出門?為什麼還要出門?
“宋真,停下!不要再往前走了!”
然而,崔夢竹卻發現自己不能行動,從她身體裡,走出一個身著白色羽絨服的李夢婷,兩人挎著手,有說有笑的往前走去。
突然,一聲巨響!
砰——
一塊巨大的廣告牌,將前方男女埋沒。
“不要!”
崔夢竹親眼目睹了慘劇發生,這一次,她是個旁觀者,以第三視角見證事故。
她雙目瞪圓,瞳孔一縮,神色呆滯,一時間失語。
“竹子,你怎麼回事?居然把我踹下床?”
這一句話,將崔夢竹拉回現實,她驚恐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這是唐朝啊,沒錯呀。
看來,那裡才是夢啊?
閻昭平揉著屁股,滿臉無辜,她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一腳踹飛。
發出“砰”的響聲。
別看崔夢竹長得柔柔弱弱的,真沒想到力氣這麼大?
“竹子,遭遇夢魘啦?”
“應該,是吧?”剛才的一幕幕如此真實,崔夢竹沒想到,到頭來只是黃粱一夢。
“方才,我一直聽聞你在叫喚一個姓名。”
“是嗎?也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這樣啊?”閻昭平不懂男女歡愛,她反正母胎單身二十四年,不知情為何物。
只是,剛才對方的靡靡之聲,有些,不知如何形容。
她躡手躡腳的爬上床,湊過去問道:“竹子,你方才似哭似笑的叫聲,到底是怎麼回事?被人打了?”
“什麼?”
“就是那種,嗯——哦——啊,要去了。”閻昭平模仿得惟妙惟俏。
惹得崔夢竹一陣面紅耳赤,她推開對方,躺下將被子蓋過頭,她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她捂住雙頰,唔,臉好燙。
“睡覺!”
閻昭平摸摸頭,不明覺厲,一臉茫然。
“為什麼不告訴我呢?誰要是欺負你了,竹子,我幫你欺負回去!”
“不需要!!!快睡覺!”
“哦。”
......
第二天,崔夢竹回到崔府,當她路過主廳時,聽聞父母正在說話。
“念真看起來病已痊癒,是時候為她尋找良人了。”
“阿郎,范陽盧氏大房不是有一個適齡男子嗎?”
“可是,念真比他年長三歲呀?”
“妻大兩,黃金日日長;妻大三,黃金積如山!”
崔夢竹靠在木門上,她早已汗流浹背,這一天,還是逃不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