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合?”沈雲綰淡淡笑了笑,“這裡是宸王府,我難道會在別人的府邸做出苟且之事嗎?”

她唇角的笑容愈發深了,一雙明眸透出幾分嘲諷:“手段還是這麼沒有新意。同為女子,就只能拿著女子的名節做文章,真是又蠢又壞。”

“沈雲綰,你別在這裡意有所指了。你消失了這麼久,誰知道你去幹了什麼齷齪事!”

沈婉竹現在心神大亂。

以往她一直躲在後面,利用別人為她衝鋒陷陣,如今竟然親自下場了。

“我又沒有指名道姓,沈小姐你是急著承認嗎?”

沈雲綰好整以暇地看著對方,慢吞吞地說:“我還奇怪呢,沈小姐怎麼突然要找我說話。還說什麼你的未婚夫意志消沉,難道他是不滿陛下的處置嗎?”

“我沒有這麼說,沈雲綰,你少血口噴人了。”

沈婉竹直到現在都沒有想出來沈雲綰是如何脫身的。

她更加想不到,她的那些話原本是為了激起沈雲綰的愧疚,如今反而成了沈雲綰的把柄。

可那又如何,當時在場的只有她們倆,只要自己咬死不承認就行了。

沈婉竹平復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我是為楚伯母不平,她從前對你關懷備至,如今臥病在床,你卻不聞不問,沈雲綰,你當真沒有心嗎?”

“當初我被楚明軒陷害,遭受千夫所指,你口中對我關懷備至的楚伯母為我說過一句好話嗎?”

沈雲綰露出無比諷刺的笑容。

“楚家拿我行為不端的理由退婚,陷我於不利之地,如今還想讓我以怨報德?沈婉竹,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看在曾經姐妹一場的份上,我本想放過你的。”

“沈雲綰,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婉竹敏感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色厲內荏地質問,然而,已經晚了。

沈雲綰勾唇一笑,從袖中取出一疊帕子,朝空中一灑,一陣香味襲來,手帕紛紛揚揚地落在了地上。

“早在我跟楚明軒退婚之前,你跟他就已經手帕傳情一年之久。在場的閨秀有不少都是你的手帕交,不如讓大家來認一認,看看是不是你的字跡。”

“不可能,你離開沈家前,我親眼看著你把那些帕子全部銷燬了。”

沈婉竹又驚又怒,驚慌失措之下竟然當眾失口。

她連忙捂住嘴。

“障眼法罷了,你當初急於毀滅證據,所以沒有細看,我交出來的那些手帕真假參半,其實我還留了幾條。”

沈雲綰看到有人已經將手帕撿起,一雙明眸嘲弄地彎了彎。

“真的是沈婉竹的字跡。”

人群中,一個閨秀小聲嘀咕。

“還有這針法,她曾給我繡過一幅小像,連走針都是一樣的。”

“真沒想到她是這種人。”

“天啊,這麼說,當初沈雲綰跟小廝偷情的事也是假的了,是被人陷害的。”

“沈雲綰又不傻,未婚夫是前途無量的侯府世子,她幹嘛要跟府裡的小廝私通。”

一個平時就跟沈婉竹不對付的千金小姐說道。

“真是不要臉,搶了妹妹的未婚夫還不夠,還要把悔婚的罪名扣到親妹妹頭上。”

“夠了!”沈婉竹再也聽不下去了。

她冷眼掃視了一圈眾人,嘴角流露出不屑的笑容。

“別以為我不知道,宋卿卿,姜蘭心,還有你、你……”

沈婉竹伸手指向其中幾個閨秀。

“你們哪一個沒有給明軒哥哥表露過心跡。特別是你,宋卿卿!”

沈婉竹冷笑了一聲:“你暗中送給明軒哥哥的玉佩,被他隨手賞給了小廝。你不就是嫉妒我能夠得到明軒哥哥的真心嗎?”

“沈婉竹,你胡說!”被她點名的宋卿卿又羞又怒,一雙紅紅的眼睛充滿了恨意。

“我沒有!我沒有做過這種事。”

“哈!”沈婉竹嗤笑了一聲,“非得鎮北侯府的小廝把玉佩送到你府上,你才肯承認嗎?”

沈雲綰沒想到沈婉竹先跟其他人撕起來了。

她在一旁大受震撼。似楚明軒這種渣男,居然會有這麼多女子喜歡,她們真的不是在哄抬豬價嗎?

趁著這些人爭吵的功夫,沈雲綰小聲去問翠屏:“裡面怎麼回事?宸王妃呢?”

院子裡都吵成這樣了,作為主人的宸王妃卻遲遲沒有出現,說明還有更棘手的事需要宸王妃處理。

聞言,翠屏露出一絲神秘的笑意,壓低了聲音:“郡主,剛剛您從宴會上離開後,宸王妃便帶人出來尋找,結果走到這間屋子,發現裡面傳出奇怪的聲音。”

沈雲綰皺了皺眉。

這場宴會,自己就是這些人的目標。在自己順利逃脫的情況下,難道還有無辜女子捲入嗎?

就在沈雲綰滿心不解時,翠屏繼續說道:“嘉柔公主是第一個進去的,撩開紗帳後,發現宸王正跟一個男子在行房,因為場面太過嚇人,嘉柔公主當場便被嚇暈了。”

“什麼!”

沈雲綰的一雙明眸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怎麼會這樣!

那個侍衛明明被自己鎖在了屋子裡,宸王也被自己迷暈,藏在湖邊的巨石後。

宸王自己根本不可能走進那間屋子。

說實話,當時宸王對自己下手,沈雲綰也動過報復回去的念頭。

可屋子裡的侍衛是無辜的!如果自己利用那個侍衛去復仇,那和沈婉竹之流有什麼不同。

如今,只怕那個侍衛難逃一死。

沈雲綰閉了閉眼,睜開時,一雙明眸如冰雪般清冷。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有人在自己走後佈下了這個局。

“宸王現在清醒了嗎?”

沈雲綰看向翠屏。

她心知,這件事不是翠屏做的,因為她沒有任何離席的理由。

那會是誰呢?!

“按說太醫早該來了,可是直到現在,外面還沒有動靜。”翠屏也很費解。

屋子裡,宸王妃的神情逐漸轉為了不耐。

她臉色鐵青:“太醫怎麼還沒來?還有外面,嬤嬤,你出去告訴她們,誰再敢吵鬧,本宮讓王府侍衛把她們挨個送回去。”

崔嬤嬤是宸王妃的陪嫁嬤嬤,一直深受她的信任,聞言,點了點頭,快步出了屋子。

“各位小姐,這裡是宸王府,不是東西大街,你們若再吵鬧,老奴只好讓王府侍衛送你們回府了。”

崔嬤嬤的話讓吵成一團的幾個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若是被王府侍衛送回去,那她們各自的名聲也不用要了。

宋卿卿惡狠狠地瞪了沈婉竹一眼,只能暫時跟沈婉竹休戰。

就在這時,去請太醫的王府侍衛終於回來覆命了。

“崔嬤嬤,貴妃娘娘小產,現在整個太醫院的人都守在長樂宮,就連陛下也在長樂宮坐鎮。”

“什麼!貴妃娘娘小產了?”崔嬤嬤沒想到壞訊息會一個接著一個!

“貴妃娘娘怎麼會小產的?”

此刻,崔嬤嬤已經顧不上在場的閨秀們會不會亂傳了。

要是貴妃娘娘有個好歹,宸王殿下再傳出“龍陽之好”,那就永遠跟帝位無緣了!

“不對,貴妃娘娘何時有了身孕?”

自家王妃可是貴妃娘娘嫡親的兒媳婦,貴妃娘娘就算要瞞著其他人,也絕不可能瞞著王妃啊……

“崔嬤嬤,小人也不知。”

侍衛苦笑道:“傳話的人是個負責在院內灑掃的小太監,現在長樂宮已經被圍了起來。陛下吩咐,所有人只許進不許出,如果不是小人拿了王府的腰牌,根本無法出宮。”

“居然這麼嚴重。”崔嬤嬤身體晃了晃,幸虧被她身旁的婢女扶穩了。

如果不是貴妃娘娘情況危急,陛下絕不會下令封鎖長樂宮。

可是自家王爺要怎麼辦?

崔嬤嬤只好轉身回了屋子。

見狀,在場的閨秀們暗中不斷交換著眼神。

誰也沒想到,一場賞花宴,意外一個接著一個。

若是貴妃娘娘有個萬一,宸王殿下還能保住他現在的地位嗎?

這是在場所有人不能宣之於口的疑問。

“母妃小產?”

宸王妃咬了咬唇,一顆心仿若油煎。

“怎麼會這樣?王爺要怎麼辦?”

本朝誰人不知,陛下的一顆心都系在陳貴妃的身上。這個時候,就是宸王這個親兒子都要靠後。

就是宸王妃都不敢去觸陛下的黴頭。

宸王妃掐了一把自己的掌心,強迫自己冷靜。

“去請沈婉竹,讓她想辦法聯絡她師父。”

當初王爺的“不舉之症”就是沈婉竹的師父治好的。

請她過來,總比去請外面的大夫要安全。

“王妃切莫憂心,王爺一定會吉人天相的。”

崔嬤嬤匆匆安慰了宸王妃一句,再次走出了房間。

“沈小姐,王妃有請。”

很快,沈婉竹便被帶進了屋子。

“參見王妃。”

沈婉竹剛要行禮,只見宸王妃站起身,親自將她扶起。

“婉竹妹妹,王爺如今的樣子你也看到了,你可有辦法聯絡上你師父?”宸王妃柔聲說道。

宸王妃的態度看起來與平時無異,這讓沈婉竹懸著的一顆心稍稍落下了幾分。

師父做事向來小心,宸王妃絕不可能猜到床上的侍衛是自己偷偷安排的。

“王妃,我這就聯絡師父。”

沈婉竹說完,從身上取出一個細長的竹筒,一隻帶著翅膀的蟲子從竹筒裡鑽出,振了振翅,從半開的窗戶飛了出去。

沈婉竹並沒有看到,在她低頭放出蟲子時,宸王妃眼底一閃而逝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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