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綰當著宸王面前,將楚明軒的所作所為盡數掀開。

楚明軒那張斯文儒雅的面具被徹底撕下,臉色難看至極,一時間,面對沈雲綰的質問,竟是不知該如何反駁。

蕭君澤的眼神有些異樣。雖然說“無毒不丈夫”,但這楚明軒也太下作了。

但凡有點講究的人都不會朝著大姨子下手,他不僅在兩姐妹間徘徊,為了退婚,還讓曾經的未婚妻背黑鍋!

與其如此,倒不如跟沈家講明他移情別戀,給義安公主一些補償再堂堂正正地退婚。

他又想退婚又想要保全住名聲,這是當了女表子還想立牌坊!難怪義安公主如此恨他,會抓著這對奸*夫yin婦不放了。

蕭君澤這是五十步笑百步,顯然忘記了他當初給沈雲綰下藥的齷齪心思了。

“義安公主,當初的事全是一場誤會,如今我和你姐姐已經成婚,一筆寫不出兩個沈字,希望公主殿下能夠一笑泯恩仇。”

楚明軒雖然想狡辯,又怕徹底惹惱了沈雲綰,讓她說出更多的秘密,只能含糊其辭,希望沈雲綰能夠大度一些,放過楚家。

大不了,自己多給她一些補償。

“楚世子,對本宮來說,有恩之人,本宮定當湧泉相報;有仇之人,本宮也不會就此放過。若是恩仇都付之一笑,這世間哪裡有公道可言?”

沈雲綰微垂了目光凝視著自己的指尖,露出一朵意味深長的笑容:“若是手上一定要染血,那本宮希望血的顏色能再豔麗些,也省了再塗蔻丹。”

沈雲綰笑語嫣然,落在楚明軒眼中卻是寒意森森,就連蕭君澤也感受到了她話語中的凜冽。

蕭君澤不由皺起眉,語氣帶了幾分說教的意味:“義安公主,女子性情溫柔一些才可人,若是睚眥必報,只會讓人覺得面目可憎。”

這蕭君澤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他有什麼資格來教訓自己。

沈雲綰冷笑道:“宸王殿下,只有本宮的師父才有資格教本宮做事,可惜他已經駕鶴西去。”

什麼意思?沈雲綰這是在咒自己?

能讓蕭君澤低頭的,這世上也就三個人,父皇、母妃,還有太后。

她沈雲綰算個什麼東西!

仗著自己對她有幾分興趣就恃寵而驕,比沈婉竹還要可惡。

“放肆!”

蕭君澤喝道:“你是在詛咒本王嗎?”

沈雲綰聞言,不僅不懼,唇畔反而浮現出一朵神秘的笑容:“宸王殿下知道長壽的秘訣嗎?”

沈雲綰的話讓蕭君澤愣了愣。

長壽的秘訣?

沈雲綰這是害怕了,才會想法子轉移話題?

算她識相!

蕭君澤低頭撣了撣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漫不經心地說:“是什麼?”

“少管閒事!”

沈雲綰淡淡道。

蕭君澤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皺了皺眉,露出疑惑的神色:“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幹你什麼事!本宮想怎麼行事就怎麼行事!希望宸王殿下有點自知之明,已經夠晦氣了,就不要再去觸別人黴頭了!”

“你!”

蕭君澤被沈雲綰這一通反擊氣糊塗了。

他指著沈雲綰,勃然大怒道:“來人,給本王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楚明軒雖然不想惹事上身,但宸王都發話了,眼前又只有他一人,只能硬著頭皮上前……

沒想到有人卻比自己快了一步。

只見剛才被宸王呵斥的婢女衝到了沈雲綰面前,朝著她舉起了手臂:“義安公主,你以下犯上,請恕奴婢無禮了!”

說著,就要掌摑沈雲綰。

“不自量力!”沈雲綰的指縫間寒芒一閃,一根銀針紮在婢女的胳膊上。

頓時,那婢女的胳膊生硬地扭轉了方向,一巴掌扇在了自己臉上。

婢女剛才便對沈雲綰的美貌嫉妒無比,偏偏宸王殿下還對她另眼相待,這讓侍女的心裡猶如打翻了一罈老陳醋,酸的她不成樣子。

如今終於有了教訓沈雲綰的機會,哪裡捨得放過。

恰好她中指上戴的戒指有個小機關,輕輕一按,就會彈出一枚跟小拇指的指甲一樣長短的毒針,只要戳破沈雲綰的肌膚,就能毀去她的容貌。

婢女從前仗著這枚戒指,毀了不少情敵,如今又想故技重施。

可惜,她今天踢到了鐵板。

本該落在沈雲綰臉上的巴掌打在了婢女的臉上,而她提前準備的毒針也將自己的肌膚刺破,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婢女不敢相信地大叫了一聲,嗓音尖厲至極。

蕭君澤沒想到這個婢女這麼蠢,沒打到沈雲綰,反而打到了她自己。

他剛要斥責婢女,聲音卻卡在了嗓子眼,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般。

蕭君澤驚恐的睜大眼,呆呆地盯著婢女被毒針傷到的半張臉……

只見她臉上的肌膚逐漸潰爛,生出了許多紅色的皰疹,隨後,那些皰疹竟然自己破裂了,流出了黃色的膿水,和鮮血攪合在一起,讓人一陣反胃。

蕭君澤倉促地別過頭,無聲地乾嘔起來。

楚明軒也被噁心到了,兩個人臉色鐵青,捂住嘴,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宸王殿下,都是這賤人害我,求求宸王殿下救救奴婢……”

以前用在別人身上的手段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婢女再也沒有了從前的得意,而是驚恐至極,捂著半張臉,跪在宸王腳下,一臉哀求地看著宸王。

“滾!”

蕭君澤忍無可忍地伸出腳,將婢女踹出老遠。

只見婢女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蕭君澤府中姬妾無數,哪裡能看不出婢女的小伎倆,她這是害人不成,反傷了自己。

混賬東西,自己只想讓她給沈雲綰一個教訓,她竟然想下毒手!

若是沈雲綰的臉蛋被毀掉了,自己還怎麼納她為側妃?!真是其心可誅!

蕭君澤此刻不好再跟沈雲綰算賬,臉上勉強露出了一抹笑容:“義安公主,本王也不知道這婢女暗藏禍心,差點就讓公主受傷,都是本王的不是。”

若是真毀掉了沈雲綰的臉,太后還不得找自己拼命。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宸王殿下,不管這婢女是不是受你指使,若是讓她奸計得逞,本宮的一生都被毀了。屆時,宸王殿下覺得,你的道歉還有用嗎?”

“義安公主,這沒有發生的事情怎麼能假設?何況本王已經跟你賠罪了。再說,如果不是你觸怒本王,本王也不會讓婢女教訓你了。”

“本宮好好走在路上,宸王殿下卻將本宮攔下,說些不知所云的話,現在倒來怪本宮頂撞你,本宮早就說過,晦氣都是你自找的!”

說完,冷冷地瞥了蕭君澤一眼,從他身邊繞過……

“站住!”

蕭君澤下意識地去捉沈雲綰的衣袖,身邊只覺一道幽香襲來,眨眼間,手上已經落了空。

沈雲綰已經走到了自己的前面。

“宸王殿下若是心中不忿,大可去坤儀宮,本宮跟你當面對質,讓太后娘娘來評理。本宮累了,先告辭了。”

說完,如驚鴻一般翩然離去。

蕭君澤望著她輕盈的身姿,那般仙氣飄飄,竟不似紅塵中人,一時間竟忘了心間的怒火,目光凝視著那道縹緲的身姿,漸漸入了迷。

如此美人,便是桀驁一些,似乎……似乎也不是不能忍。

總好過那些千篇一律、只會朝自己獻媚的女子,想著她們卑微的模樣,那些如花似玉的臉龐在腦海中漸漸模糊了起來,只剩下了一張絕色的容顏。

或譏笑、或嘲諷,或嗔怒,都別有一番風情。

蕭君澤僅存的那點怒火就只剩下了火熱。

若是有如此美人相伴,每天看著她鮮活、生動的模樣,都能解去憂愁。

就像、就像母妃那樣。

別人對父皇都是畏懼和討好,只有母妃對父皇是完完全全的真心。

……

沈雲綰踏上回府的馬車。

車伕剛拐進一條小巷,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沈雲綰蹙起黛眉,手中的銀針剛要射出,面前的車簾忽然被一隻修長的手掌給掀開。

竟是蕭夜珩坐進了馬車裡。

“你怎麼會在這兒?大白天的,也不知道避著人,若是讓人知道你的腿疾是裝的,你看陛下怎麼收拾你。”

沈雲綰冷著一張俏臉。

察覺到她的情緒有些不對勁,蕭夜珩將手裡的面具遞給沈雲綰,溫聲道:“我方才戴著面具,不會有人認出來。聽說你去了鎮北侯府,是不是楚家人對你不敬?”

蕭夜珩的語氣溫柔至極,彷彿夏日裡拂過湖面的微風,帶來絲絲沁涼,讓沈雲綰心頭的燥意褪去了幾分。

沈雲綰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頭的怒火,沒去接蕭夜珩手裡的面具,而是將袖中的髮簪拿給了蕭夜珩。

蕭夜珩連忙接過,只聽沈雲綰說道:“我本來是去楚家找麻煩的,沒想到楚語嫣頭上竟戴著我的髮簪,是她曾經從我手裡奪走的,正好遞給了我把柄。我已經讓紫竹去報官了。”

蕭夜珩擰了擰眉,這楚語嫣竟然如此猖狂,搶了綰綰的簪子還敢戴出來招搖,看來自己得跟薛元弼吩咐一聲,讓他將楚語嫣嚴辦!

只是……

蕭夜珩瞭解她,綰綰不可能是因為這件事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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