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雖然還沒有合適的人選,但這盛飛羽哪裡都配不上。他這年紀,再長几歲都能做義安的父親了。”

太后覺得皇帝的提議荒誕至極。

也不知道他是什麼居心!

“母后,自古以來老夫疼少妻,那些年紀尚輕的愣頭青們不知道憐花、惜花,萬一義安嫁人之後夫妻不睦,不是讓母后跟著傷心嗎?”

太后聞言從鼻腔裡逸出了一聲冷哼。

“你說的是什麼糊塗話。這少年夫妻才能一路相攜到老,若是嫁了盛飛羽,雲綰年紀輕輕就要做寡婦,哀家即使到了地下也會痛徹心扉!”

太后想起盛飛羽的那些傳聞,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盛飛羽是個惜花之人?當哀家不知,他府裡什麼樣的女人都有,香的、臭的,雲綰嫁進去,是讓她去跟那些樓子裡出來的女人稱姐道妹嗎?”

“堂堂公主之尊,簡直滑天下之大稽,你也不怕被人恥笑!罵你是個昏君!”

太后急怒攻心,連“昏君”都罵出來了。

“還請母后慎言。”皇帝皺起眉,臉上怫然變色,同樣帶了幾分不悅。

“盛飛羽在求婚前,已經承諾朕遣散府上的所有姬妾,朕才會過來跟母后商量,準備玉成此事。”

“哼,男人畫的餅罷了,你當哀家是沒有吃過虧的人?你去告訴盛飛羽,讓他不要痴心妄想,趁早死了這條心!”

太后想到了先帝,切齒道。

“母后,您對盛飛羽成見太深了。”

皇帝早就打定了主意,豈是太后的反對就能改變的。

他說道:“朕希望母后能夠摒棄前嫌,重新看待盛飛羽。他是一路走上來的,無論是才能還是魄力,滿朝文武沒有幾個能比得上的。義安嫁進去就是官夫人,就衝這一點,便遠勝母后口中的青年才俊。”

“何況,便是少年英才也要走科舉這條路,便是狀元也要從七品官做起,以義安的高傲,難道還能屈尊降貴去結交上官的夫人嗎?”

“皇帝,你又不是雲綰肚子裡的蛔蟲,你怎知她就願意嫁給盛飛羽了?”

太后冷笑連連。

“母后,婚姻大事一向都是長輩做主。”

“哦?不知道皇帝是她的什麼正經長輩?難道雲綰還是你的滄海遺珠嗎?”

太后的語氣難掩嘲弄。

母后這是蠻不講理。

皇帝皺起眉,索性道:“朕是君父,天地君親師。母后,朕已經下旨了。此事,只是前來告知您一聲。”

太后沒想到皇帝竟然先斬後奏!

好啊,原來他說這些,只是為了試探自己的態度,而自己的想法對他來說無關緊要。

真是好得很!

“來人,去接義安公主進宮。哀家倒要看看,他盛飛羽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敢到哀家這裡搶親不成!”

太后雷霆大怒!

皇帝聞言,竟然沒有反對太后的決定,而是淡淡一笑:“母后您高興就好。”

說完,朝著太后躬身一禮:“兒臣告退。”

竟是就這麼走了。

“太后娘娘……”柳雙不放心地來到她身前,幫她撫著胸口。

饒是如此,太后依然被氣得不輕,一口氣險些沒有上來。

“哼,天底下哪裡有做老子的去幫著別人來搶自己兒子的媳婦!這個混賬東西!哀家一早就應該將他溺死在血盆裡!”

“太后娘娘。”柳雙情急之下捂住了太后的嘴。

“陛下還沒有走遠,您小點聲。”

“小點聲小點聲!哀家老了還要受親兒子的氣,讓他聽到,大不了鬥個你死我活,兩下乾淨!”

太后這些賭氣的話,柳雙哪能當真。

她不停勸道:“太后娘娘,您想想謹王殿下!小不忍則亂大謀。這麼多年都忍過來了,眼看著就要臨門一腳了,您可不要自亂陣腳啊……”

“那你說,聖旨都下了,你讓哀家如何?若是阿寶看到,還不得造他老子的反?!阿寶贏了便罷了,還能看在父子一場的份上,將他幽禁;可阿寶若是輸了……”

太后連說這個結果都不敢說。

她自覺失言,連聲倒著“阿彌陀佛,菩薩,一定要保佑阿寶逢凶化吉……”

柳雙聞言,朝著外頭努了努嘴:“太后娘娘,奴婢倒覺得您是關心則亂。您想想義安公主的手段。她難道就是坐以待斃的人嗎?”

……

柳雙沒有說錯,沈雲綰的確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聽說盛飛羽求見,沈雲綰直接讓紫竹拒絕了,可是沒想到盛飛羽竟然拿著聖旨闖進了公主府。

沈雲綰此時正在書房裡繪製地形圖,聽到外頭下人驚慌的呼喊聲,連忙將宣紙團成了一團,丟到了桌子底下。

“盛大人,公主早就歇下了,您還是改日再來。”

紫竹擋在門外頭,寸步不讓地說道。

“本官有聖旨在手,你一個奴婢再敢阻攔,休怪本官手裡的刀不長眼!”

聽到這裡,沈雲綰眉尖微蹙,對著外面冷笑了一聲:“盛大人真是好大的威風,竟然越俎代庖,教訓起本宮的人,盛大人該不是喝醉了走錯了府邸吧?”

沈雲綰話語裡充滿了奚落。

盛飛羽也不生氣,而是哈哈大笑,直接推門而入。

看到沈雲綰一身鵝黃色的衣裙,靜坐在書桌前,髮髻鬆鬆地半挽著,如瀑布般垂下,披散在肩頭,青絲紅唇,襯托的一張嬌顏晶瑩如玉,那雙明眸更是盈盈生輝,如同天上的仙娥一般,流露出驚人的美麗。

盛飛羽一時呆住。

他平常所看到的義安公主,不是薄施脂粉,便是嚴妝華服,這樣的家常打扮還是頭一次看到,猶如海棠春睡別具風情,清冷的氣質被她身上的慵懶所沖淡,嫵媚得讓男人骨頭都酥了!

盛飛羽的心頭一陣火熱,情不自禁地上前幾步,想要去觸控義安公主那如綢一般的髮絲,卻被義安公主手裡頭的鎮紙抵在了胸口。

沈雲綰冷冷地瞥了盛飛羽一眼,喝道:“盛大人想做什麼?”

紫竹這個時候也跟進了屋子,毫不客氣地掣出了腰間的軟劍:“盛大人,你要是再敢上前一步,奴婢手裡的劍可不長眼!”

“賤婢,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還不給爺退下!”

義安公主即便冷若冰霜,看在盛飛羽眼裡也是情趣,倒是這個奴婢不識趣,好好的興致都被她壞了。

盛飛羽的眉間浮上了一絲戾氣,衝著紫竹罵道:“要是惹惱了我,別怪我把你提腳發賣了!”

“笑話,奴婢是公主府的人,去留還輪不到你決定!”紫竹連敬稱都不喊了。

她的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盛飛羽,眼底寒芒閃爍。

“是嗎?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

盛飛羽眯起眼,大拇指和食指來回搓動了下,這是他動了殺意的徵兆。

“本官不妨告訴你,陛下已經給我和你家公主賜婚了。用不了多久,兩家便能合成一家,你今日若不求饒,以後就不要怪我辣手了!”

沈雲綰吃了一驚,忍不住說道:“賜婚?給本宮的旨意為什麼本宮不知道?”

“公主,你這不是馬上就知道了嗎?”

盛飛羽對著沈雲綰還是很有耐心的。

他輕笑了一聲:“你放心,我已經為你遣散了府中的姬妾。你要是不耐煩我那些庶子和庶女,就讓他們去別院待著,庶子們的親事由我來操心,至於庶女們,一份嫁妝打發出去就行了。等你我有了孩兒,不拘男女,我一律捧在手心裡……”

沈雲綰只是聽了盛飛羽的描述便覺得倒盡胃口,若是盛飛羽的話成為了現實,她不敢想下去……

“做夢!”

沈雲綰冷冷地盯著盛飛羽。

“你以為僅憑一道聖旨就能逼我就範?”

“難道你要抗旨不遵?”

盛飛羽挑了挑眉,沒想到義安公主連聖旨都敢違抗,難道她以為太后娘娘能保下她?

真是天真。

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自己有聖旨在手,就是說破天去,也是義安公主理虧。

“抗旨不遵又如何?昏君的旨意,本宮為何要遵從?”

沈雲綰彎了彎紅唇,露出一抹嘲諷至極的笑容。

“盛大人,一張廢紙,就想決定本宮的人生,不論是你,還是這道聖旨的主人,你們兩個都是在白日做夢。”

沈雲綰抬起手,輕輕撫了一下鬢邊的髮絲。

盛飛羽從未見過連皇帝都敢不放在眼裡的女人,除了震驚之外,彷彿身體裡的鮮血都興奮地燃燒了起來。

這樣桀驁不馴的美人,比自己馴服過的汗血寶馬性子還要烈。

她冷著的俏臉,蹙起的黛眉,還有明眸裡的傲慢,就像是無數的小鉤子,讓盛飛羽心癢極了。

“公主,你還沒有見識到男人的好處……”

盛飛羽露出一抹曖昧的笑容。

然而下一刻,他的話卻戛然而止。

沈雲綰髮間的金簪不知何時落在了她手中,動作快得連盛飛羽都沒有看清。

此刻,鋒利的簪尾已經抵上了盛飛羽的咽喉。

“說啊,盛大人怎麼不接著說了?”

沈雲綰嫣然一笑,竟是百媚橫生。

她彷彿是一個蠱惑人心的妖女般,明眸流轉,瞥著盛飛羽,慢條斯理地說:“盛大人不妨猜猜,既然本宮連聖旨都不放在眼裡,又敢不敢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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