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晨頻頻看向自己身後,自然沒有逃過蕭夜珩的眼睛。

蕭夜珩不由咳嗽了一聲,淡淡道:“鄒大人,這是本王的暗衛,負責保護本王的安全,因此不方便以真面目示人。”

聞言,鄒晨露出訕訕之色,他連忙收回目光,有些尷尬地說道:“謹王殿下,末將失禮了。”

“無妨。”警告過了鄒晨,蕭夜珩目光隱蔽地瞟了一眼自己的身後,眼底浮上了一絲無奈。

綰綰也太調皮了,居然喬裝易容,混入了王府的親衛裡頭。

偏偏自己不能拆穿,只有裝聾作啞了。

原本蕭夜珩是打算日夜不停地趕往崔家,但是現在妻子就在隊伍之中,蕭夜珩眼看著天色亮了,找了一處就近的驛站,命令所有人原地休息。

見狀,沈雲綰翻身下馬,給蕭夜珩遞上水囊:“王爺……”

蕭夜珩有些哭笑不得,綰綰演得倒是挺像。

“本王不渴,你自己喝吧。”

哪怕蕭夜珩極力掩飾,聲音裡仍是透出了一股無法掩飾的溫柔。

鄒晨正在仰頭喝水,頓時嗆住了。

他低頭一陣猛咳,一時間竟是忘記了謹王殿下的警告,往那邊看了一眼。

謹王殿下清冷孤傲、深不可測,自己在他身旁,常常會有一種如臨深淵之感;如今卻是春風化雨一般,讓鄒晨的心中難免生出了幾分好奇。

想不到謹王殿下對保護他的暗衛居然如此體貼,如果不是謹王殿下已經娶妻,並且和謹王妃感情很好,鄒晨都要懷疑謹王殿下是不是有斷袖之癖了。

“原地休息,半個時辰後上路。”

蕭夜珩的聲音打斷了鄒晨的遐想。

鄒晨心頭一凜,和御林軍們齊聲應道:“屬下遵命。”

紅日西沉,天邊鋪滿了晚霞,整個天空絢麗之極,然而所有人都無心欣賞,進入博陵地界,崔家已經近在眼前了。

“鄒大人,你帶隊在城門外等候,本王先行去崔家打探,本王發出訊號後,你再帶人入內,將崔家包圍住,記住,一個人都不能放走。”

“屬下遵令。”鄒晨沉聲說道。

蕭夜珩頷了頷首,就只帶上了自己的親衛,打馬進入了城門。

“大人,謹王殿下就只帶了親衛入城,是不是不想大人分走他的功勞?”

等到蕭夜珩離開後,鄒晨的一個心腹不滿的嘀咕道。

“混賬!陛下早就吩咐過我,要以謹王殿下馬首是瞻,你再胡說八道,當心我軍法處置!”鄒晨不輕不重地踹了自己的心腹一腳。

鄒晨雖然是為陛下辦事,但是心裡自有一杆秤,這次行動,本來就是以謹王殿下為主,自己只要能分上一杯羹就好了,為了一點功勞便得罪了未來的帝王,自己又不是腦子發昏了!

“你也太調皮了。”

入城之後,蕭夜珩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將馬匹留下了,改做了步行。

“王爺,您不要用這種口氣跟屬下說話,否則,屬下還以為王爺對屬下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呢。”

沈雲綰刻意偽裝成了男子的聲音,可惜,沒有成年男性的低沉,卻是如少年一樣清朗悅耳。

孟池聽了憋不住地笑出聲來。

王妃也太損了。

蕭夜珩冷冷地瞥了孟池一眼。

孟池渾身一凜,嚇得咬住了自己的舌頭,霎時間痛得眼淚都出來了。

沈雲綰見狀粲然一笑。

“王爺,眾目睽睽,你休想對屬下做什麼!”

還來?蕭夜珩頗為頭痛地掃了一眼自己的親衛,只見所有人都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神情,他無奈地長嘆了一聲。

罷了,自己什麼時候佔過上風!只能隨她去了。

不得不說,有了沈雲綰的玩笑,整個隊伍的氣氛都變得輕鬆了起來。

蕭夜珩來到了崔府的大門前,瞥了一眼崔家高高的門檻,蕭夜珩不屑地冷笑了一聲。

“什麼人?”守門的小廝看到蕭夜珩一行人,一臉不耐煩地呵斥道,“趕緊走,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接著,像是趕蒼蠅一般地揮了揮手。

不等蕭夜珩發話,孟池一個箭步衝上前去,長刀出鞘,橫在小廝的脖子上。

“再敢廢話,要了你的腦袋,開門!”

小廝嚇得腿都軟了,哪裡還有剛才的威風,他連忙看向自己的同伴,發現所有人都被刀劍抵住了。

小廝哪裡還敢反抗,一頭冷汗地開啟了大門。

霎時間,蕭夜珩帶人長驅直入。

“你們是誰?”崔府的管家發現了闖入者,大聲喝道:“來人啊,有賊人闖進府裡來了。快,快去通知家主!還有,趕緊去報……”

崔府的管家一個“官”字還沒有說完,就被孟池的長刀架在了脖子上。

“崔彬在哪兒,帶路!”

管家冷著一張臉。

“這可是崔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識相的話,趕緊帶人滾出去,我們家主還能饒你一命!”

孟池冷笑一聲,刀刃往他的脖子上壓了壓。

管家只覺脖子上傳來一股劇痛,他低下頭,看著傷口上湧出的血線,嚇得面無人色,哪裡還有剛才的囂張。

管家連忙求饒:“好漢,手下留情!小人這就帶路!”

“不見棺材不掉淚。”孟池冷哼了一聲。

“敢耍花招,我把你砍成十段!”

在孟池的威脅下,崔府的管家只能認命地將人帶去了崔彬所在的榮輝堂。

“父親,李家眼看著不成了,父親一定要早做打算。”此刻,崔彬的長子崔景正在跟崔彬說話。

就在這時,院子裡傳來了一陣喧譁聲。

崔景皺了皺眉,抬高了聲音呵斥道:“我不是吩咐過,任何人都不許靠近嗎?”

崔景話音剛落,耳邊傳來“撲通”一聲巨響,緊閉的房門竟是被人一腳踹開了。

見狀,崔彬和崔景一起站起身,目光警惕地看著闖入者。

“崔彬是何人?”

孟池將帶路的管家一把甩到了旁邊,目光在屋子裡的兩個人身上來回打量著。

“我就是崔彬,閣下是何人?”崔彬雖然在問孟池,目光卻落在了他身後的蕭夜珩身上。

只見他身後的男子俊美無儔,淵停嶽峙,端的是龍章鳳姿,崔彬的心頭隱隱浮上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面色凜然,一臉狐疑地打量著來人。

“不知閣下是誰?前往崔府所為何事?”

“崔彬,你與李知非暗中勾結,密謀造反,如今陰謀敗露,本王奉旨捉拿你歸案!”

崔彬心裡的預感成了真。

他穩住心神,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原來是謹王殿下,請恕下官眼拙,拜見謹王殿下。”崔彬連忙俯身行禮。

見狀,他的兒子崔景也跟著鎮定了下來。

“崔景拜見謹王殿下。”

“崔彬,你謀反的事證據確鑿,你就別想著洗脫罪名了!”孟池沒想到崔家父子直到這時還敢耍花樣,不爽地冷哼了一聲。

他發號施令道:“來人,把崔家父子拿下!”

蕭夜珩並未阻止。

崔家父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蕭夜珩的人控制住。

“謹王殿下,您貿然闖入崔府,還給崔家扣上了謀反的罪名,該不會是公報私仇吧?”

崔景被兩個侍衛架住,人仍是不老實。

他冷冷地盯著蕭夜珩。

“就因為我們家跟宸郡王結了親,你便懷恨在心,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巧言令色。把他的嘴堵住。”

蕭夜珩不想再聽崔氏父子廢話。

他朝身後揮了揮手,孟池立刻把人帶了出去。

“給鄒將軍發訊號。”

蕭夜珩朝著門外吩咐了一句,接著走到了書桌前。

“看來我們這次的行動夠迅速,打了崔家一個措手不及。”書房裡沒有了外人,沈雲綰終於可以解下臉上的面具了,這勞什子戴在臉上一點都不舒服。

“否則,就憑崔家豢養的死士,我們不可能就這麼兵不血刃地將崔家父子給拿下。”

就是有一點讓沈雲綰好奇,崔家是把死士養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會不會成為他們此行的隱患。

“綰綰,你把書架翻找一遍。”

蕭夜珩拿起書桌上的信函,一目十行地掃過。

談到正事,沈雲綰立刻收起了心頭的好奇,開始翻找書架上的東西。

眼前是一本又一本的古籍,浩瀚如海,最起碼有幾百本。

蕭夜珩將一些特殊的信件放在了一邊,接著來到了書架前,和沈雲綰一起翻找起書架上的古籍。

“崔家父子倒是小心,目前還沒有找到特別有用的東西。”沈雲綰翻過的書籍已經有了半個人高,可惜卻一無所獲。

“慢慢找就是了。”蕭夜珩倒是表現得極其耐心。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沈雲綰見狀立刻放下了手裡頭的書籍,將面具重新戴上。

下一刻,鄒晨帶人走進了書房。

他俯身行禮:“啟稟謹王殿下,崔府的所有人都已經被全部控制住了,另外,崔家的其他幾房末將也讓官府去幫忙緝拿了。”

“有勞鄒大人了。”

蕭夜珩指了指書架上的書籍。

“這上面的書籍太多了,鄒大人再去找幾個人手,一起翻找,若是發現了證據,本王一定記鄒大人一功。”蕭夜珩不會獨攬功勞,適當地分一分,底下的人才會心甘情願地為你看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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