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找到了。”鄒晨從一本古籍之中翻出了一封書信,只見上面的落款正是隴西李氏的家主。

他霎時露出了驚喜之色,一臉激動地交給蕭夜珩。

“王爺,您看……”

蕭夜珩從裡面取出信紙,一目十行地掃過。

果然如自己預想的那樣,柳金聲能夠在江州站穩腳跟,全靠崔家的支援。

信上的內容便是李維安打算在河堤上做文章,要求柳家配合。

蕭夜珩將證據收好:“鄒大人,既然證據已經拿到,那就收隊吧。”

“是,謹王殿下。”這次的任務兵不血刃就能解決,鄒晨的心情十分不錯,就連一開始跟謹王殿下的那點齟齬也拋之腦後了。

然而,讓鄒晨沒想到的是,謹王殿下並沒有打道回府,而是中途拐去了掖縣,這讓鄒晨十分不解。

一直等到入夜時分,鄒晨沉不住氣了,走到蕭夜珩面前:“謹王殿下,我們既然拿到了崔家參與謀反的證據,為何還不回京覆命?”

“鄒大人,本王收到了一個可靠的訊息,崔彬在崔家的別莊豢養死士,地點就在掖縣,若是能夠把這些人一網打盡,本王一定記崔大人首功!”

聞言,鄒晨的眼睛裡浮上了躍躍欲試的光芒。

這可是從天而降的功勞,說不定自己這次的差事辦得漂亮了,頭頂的副字就能夠去掉了。

“末將請謹王殿下放心,末將一定以謹王殿下馬首是瞻!”

鄒晨掩下心頭的火熱,語氣鄭重地向蕭夜珩表態。

“鄒大人,本王和崔、李兩家的死士全部交過手,這些死士出手兇殘,招招斃命,本王希望鄒大人務必以安全為上。”

蕭夜珩交代完鄒晨,朝著身後做出了一道手勢:“出發!”

剎那間,飛馳的馬蹄聲如同奔雷一般,朝著崔家別莊的方向直撲而去……

穿過一片密林,眼前豁然開朗,只見一座別院矗立在黑暗之中,月光灑落,映照著鐵門上的銅環,透出了一股森然之感。

“所有人分成四隊,將別院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看住了,若是有人強闖,一律殺無赦。”

蕭夜珩的聲音帶著一股嗜血的寒意,這是沈雲綰從未見過的一面。

她情不自禁地抬起頭。

只見蕭夜珩的下頜線流暢而鋒利,薄唇微抿,一雙深邃的墨眸寒光隱現,身上的肅殺之氣撲面而來,就連周圍的溫度彷彿都降低了幾分。

他冷酷的樣子也很迷人。

沈雲綰彎起了唇角,隨著蕭夜珩一起衝進了崔家的別院。

崔家的死士比起崔家的那群奴僕可要警惕多了,幾乎是蕭夜珩的人馬剛一靠近大門,這些人便從睡夢中驚醒,整個別院都進入了警戒的狀態。

“敵襲!”崔十二厲聲喝道。

雖然,這座別院的平靜十幾年來都沒被外人給打破,但是如眼前一般的場景卻是演練了無數次。

崔十二一聲令下,整個別院的死士傾巢而出,竟是多達上百人。

鄒晨緊緊皺起眉,只覺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讓他的腳心竄起了一股森森的寒意。

“崔家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豢養這麼多死士。恐怕崔家早就有謀反之心了。”

聞言,蕭夜珩的墨眸閃過了一道暗色。

父皇不會相信自己的話,但鄒晨是父皇的親信,他的話,父皇應該會相信的。

“殺!”蕭夜珩的唇間逸出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殺”字。

話音方落,接著便是刀劍出鞘的聲音。整齊劃一的一聲錚鳴令人聽了為之牙酸。

“殺!”

孟池帶頭衝了上去。

他如同一頭惡狼般,瞬間便將死士們的陣型給撕開了一道口子。

在他身後,緊跟著的便是謹王府的侍衛,瞬間便與死士們廝殺在一起。

“謹王殿下,這裡太危險了,還請謹王殿下到外面等候。”

看著這群凶神惡煞的死士,鄒晨心裡捏了一把冷汗,就怕刀劍無眼,這些死士會傷到謹王。

屆時,別說是賞賜,不被陛下懲處就不錯了。

“鄒大人,本王十幾歲便上了戰場,難道北蠻人會比這些死士溫柔嗎?”

蕭夜珩戲謔道。

說完,他抽出腰間的長劍,身影如同蛟龍一般,衝進了人海之中。

“快,保護謹王殿下!”鄒晨連忙帶人衝了上去。

這謹王殿下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呢!一般這些天潢貴胄們,看到這種場面哪個不是躲得遠遠的,謹王殿下卻身先士卒!

鄒晨嚇得臉色都變了。

“兒郎們,都給我殺!”

鄒晨大聲喝道。

沈雲綰目光掃去,只見蕭夜珩手起劍落,轉瞬之間便是一條人命。

她挑了挑眉,忽覺一陣寒光襲來,兩把袖裡劍如靈蛇一般飛掣而出,不必回身確認,便以反手抽回。

在她身後,兩具屍體轟然倒下,脖子上的鮮血洶湧流出。

沈雲綰如天上飛掠而過的驚鴻一般衝入了人群中,兩把袖劍彷彿有了靈魂一般,在空中飛來飛去,交織成了一片綿密的劍網。

那群死士連靠近她身前都辦不到。

很快,沈雲綰的周圍便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

鄒晨胳膊上被一個死士砍了一刀,此刻的他早就殺紅了眼,並沒有注意到這般的奇景。

“他孃的,這些人是不是不知道疼。”

剛剛一個傢伙,腸子都流出來了,可他連傷口都不在乎,還在拿刀廝殺,還是謹王府的人幫自己解決的,否則,今天自己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大、大人……”鄒晨身後的一個士兵扯了扯鄒晨的衣袖。

“沒看我在專心殺敵,有話快說。”

鄒晨皺起眉,氣喘吁吁地吼道。

“大人您看那邊。”

鄒晨的屬下沒好意思說,他們附近的敵人早就沒了,都被謹王殿下的那個暗衛給解決了。

鄒晨聞言,從一具屍體上抽出長刀,順著屬下指的方向看過去……

頓時,他大張的嘴巴都能夠吞下一個雞蛋了。

謹王殿下的暗衛雖然身材瘦小,但他的身姿卻異常靈活,如同一隻游魚般,在死士之中穿梭自如。

他手中的兩把袖劍更是舞得密不透風,那些死士還沒有靠近他,就已經成為了他的劍下亡魂……

這、這也太可怕了,簡直就是一個煞神!

再看謹王殿下那邊,劍招同樣凌厲,哪怕圍著謹王殿下的死士多出了一倍,在謹王殿下的手裡卻走不上一個回合。

剛才還寧靜無比的山莊已經變成了人間煉獄,鄒晨甚至分不清,讓自己肝膽俱寒的,究竟是崔家的死士還是謹王殿下了。

但是有一點,鄒晨收起了心裡面對謹王殿下的幾分輕忽,而是充滿了敬意,不僅僅是對強者的忌憚,還是對強者的尊重!

“王爺,屬下全部檢查過了,除了崔十二,別院裡沒留一個活口。”

孟池為防崔十二服毒自盡,把崔十二的牙齒全都敲碎了,果然在崔十二的一個牙齒裡找到了藏著的毒囊。

這讓孟池不由慶幸起自己下手的及時,這也是吃一塹、長一智。

蕭夜珩頷了頷首,接著,用帕子擦去了劍尖上的鮮血,收劍入鞘後,蕭夜珩命令:“回京!”

“謹遵謹王殿下吩咐!”

蕭夜珩的身後傳來了山呼海嘯般的聲音。剛剛的那一幕,讓所有的御林軍肅然起敬。

回去的路上,蕭夜珩放慢了腳步,中途,更是找了一所驛站休息。

沈雲綰作為蕭夜珩的貼身暗衛,自然是跟蕭夜珩呆在一個房間裡。

看到驛館的小吏送上了沐浴用的熱水,沈雲綰轉到屏風後面,脫下身上的衣服,走進了浴桶裡。

蕭夜珩還挺貼心,否則,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就要忍受一路了。

沈雲綰泡在熱水裡,身上的每一個毛細孔都舒展開了,舒服得讓她差點睡著了。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沈雲綰還未出聲,耳畔便傳來了一道“吱呀”的聲響,那是屋門被推開的聲音。

雖然這道聲響極其細微,仍是被沈雲綰察覺到了。

“誰?”

沈雲綰壓低了聲音。

然而,那人卻沒有回答,而是朝著沈雲綰的方向不斷逼近。

沈雲綰騰身而起,抓起屏風上搭著的衣服,用最快的速度穿上,接著,一把撈起桌上的面具,直接扣在了臉上。

沈雲綰無比慶幸自己的謹慎,沐浴的時候,下意識地就把面具一起拿進來了。

此刻,她十分肯定,屋子裡的人絕非蕭夜珩!

沈雲綰剛把面具後面的繩子綁好,那人已經走到了屏風的後面。

沈雲綰側身閃開,一柄長刀擦過了她的髮絲。

一個高大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簾內。

只見對方和蕭夜珩的身高差不多,卻不如蕭夜珩修長挺拔,而是健碩得跟一頭黑熊般。

此人的臉上同樣戴著一副面具,只是面具上面卻雕著雄鷹的圖案,而他的下頜下面則留著一把鬍鬚,還紮成了一個小辮子。

“女人?有意思!”

男人的聲音粗獷、渾厚,雖然說的是中原話,卻帶著一股奇特的口音。

“大魏不是軍紀嚴明嗎?竟然在軍隊裡藏著一個女子!”那人露在面具外頭的眼睛像是草原上的孤狼般,冒著森森的寒光,此刻,正饒有興致地盯著沈雲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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