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叔,快,火!火!只要一燒起來,什麼證據都會燒沒了!!!”
馬衡陽想起三年前發生在清遠城的一場大火,曾經在清遠城紅極一時的柳氏書坊,在那一夜化為烏有,當時在場的王壽仁因沒有證據證明火是他放的,官府也不能拿他怎麼著,現如今在京城混的比他還好。
聽到馬衡陽的話,小叔還在猶豫,這火一放,若是救不急,燒到他住的院子,豈不是得不償失,馬衡陽卻想不了那麼多,看劉家小叔不肯動手,他只好自已跑到牆邊引燃了柴草。
柴草是劉婉寧主僕專門曬過的,馬衡陽這火一放,立時,整個院子火光沖天,火苗一下就延伸到屋子那邊,向主僕二人包圍過去。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
眼看著火勢已無法控制,馬衡陽和小叔趕忙向外邊逃去,院子裡只剩下劉婉寧的丫頭在撕心裂肺的喊著。
這時,從左側的牆頭上跳下兩個人影來,其中一人看了看門口,向另一人說道:“小姐,你瞧,那兩人都還活著!”
“走,先救人要緊!”
另一人說著,徑直往房門口跑去。
劉婉寧此時已被丫頭喚醒,正睜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大火,面如死灰,那人見了只說了一句“得罪了”,而後撕開劉婉寧的衣服,簡單處理了傷口,將劉婉寧從屋中抱了出來。
“快,那院起火了,大家快救火啊!”
火已經燒了好一陣兒,院外才有人聲傳來,那人抱著劉婉寧將她放在院子離火最遠的一角,剛要攀上牆離去,站上牆頭卻發現救火的人只圍著院子在潑水,不讓火勢蔓延,根本沒有要進來救人的意思。
“小姐,咱們還是走吧!”
同行的另一人也看出來不對,但見院中的火勢越來越大,低聲催促道。
憑她們二人的輕功此時逃離劉家易如反掌,可要是帶上兩個人,那就不好說了。
“不,她還有用,她不能死!”
那人轉頭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劉婉寧說道。
說完,她又從牆頭跳了下來,扛起劉婉寧往對面的矮牆處跑去,那裡火勢雖旺,但有一段牆塌了,剛好可以讓她扛著個人跳過去。
只是,跳出了裡邊的院牆,劉府還有高高的一道牆圍在最外邊,眼下就算是再有個精壯的漢子,也不能把兩個傷者給挪出去。
“洞,有洞!”
劉婉寧見救她的人看著高高的圍牆發愣,指著自已的丫頭說道。
那丫頭一下就明白了劉婉寧說的是什麼,拍了拍自已的腦袋,領著三人往一處偏僻的院牆走去。
“就是這裡了,是府裡的小丫頭平日裡偷偷鑽出去玩兒的,我家小姐發現了,沒告訴家裡人,沒想到今日竟然用上了。”
等到了地方,丫頭指著牆角說道,這裡是劉府的菜園,除了幾個廚房的婦人,幾乎無人到這裡來。
丫頭說著,抹黑扒開前邊的雜草,雜草叢中確有一個黑黢黢的洞,為了讓其他二人放心,她率先從洞中爬了出去。
“小姐,她們怎麼辦?”
等那二人將劉婉寧主僕都救了出來,其中一個看著另一個問道。
劉婉寧還傷著,根本不能下地行走,另一個雖說可以自已走動,但這大晚上的,她一個常年在府宅裡住著的丫頭又能往哪裡去,況且還有被劉家人抓到的危險。
“姑娘可知此地位於京城何處?”
另一人想了一陣向劉婉寧問道。
劉婉寧氣息微弱,根本不能回話,好在她的丫頭熟悉這附近一帶,四處看了看答道:
“劉府在京城東邊,只是這附近比較偏僻,穿過前面的巷子,是永和巷,不過那裡一向是達官貴人住的,我們這樣去,恐怕不妥。”
一聽前邊是永和巷,其他二人倒放下心來,只見她們互相使了個眼色,就有一人往永和巷那邊走去。
約莫半個時辰後,禮賓司司監王禮剛進入夢鄉,便被一陣慌張的腳步聲吵醒了。
王禮還在迷糊中,吵醒他的人也不等他清醒過來,便說道:“大人,西渡國的侍衛說他們公主的貼身侍女被公主不小心傷了,那公主現在正在發火,要咱們派最好的太醫去為她的侍女療傷。”
見來人灰頭土臉的,一臉緊張樣兒,王禮氣不打一處來,剛想要罵他幾句,一聽到說的是西渡國的公主來了,立馬從床上跳了下來,驚道:
“你是說西渡的那位長公主?”
“真是她,我去那院看過了,裡邊正生著氣,院裡跪倒了一大片,也不知她什麼時候來的,她這人,您也知道的,咱們還是趕緊請太醫過去吧,要是耽擱了,可不是咱禮賓司能擔待的起的。”
來人小心說道,一輩子都在跟各國打交道的王禮又豈能不知西渡國的長公主是怎樣的人,聽到這話,鞋都來不及穿好,便往一邊的太醫小院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