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是為什麼?】
眼見著安德瑞佑雙眼緊閉,雙手間卻遲遲無法凝聚魔法。
整整一年的時間,小殿下幾乎學會了各種型別的魔法,儘管招式寥寥又算不上精通。
可唯獨召喚,小殿下遲遲無法學會。
再有一年的時間就是小殿下的成人禮,而命運線裡那把決定勝利的寶劍一直不曾回應召喚。
“很簡單,因為他的心裡,沒有不懼生死的勇氣。”
現在還遠遠不到主將去往戰場維持局面的時候,安德罹盡作為主將之一坐鎮幕後訓練軍隊。
城堡中的安逸無法掩飾戰爭已經持續了將近兩年的事實,而戰爭的雙方都不曾派遣主將顯露底牌。
沉魄沉默了很久,她以為沉魄已經沒有什麼問題的時候,沉魄的一個問題讓她也沉默了下來。
【大人,若是在小殿下生辰那天,戰爭到了無法遏制的地步,那小殿下還會有勇氣主動請求前往戰場嗎?】
良久,一聲輕微的呢喃被微風吹散。
“或許吧……”
即便不想,他也別無選擇,這是天道賦予他的使命。
“按照當前局勢,大約還需要一年左右的時間就可戰勝敵國。”
“正如二殿下所言,當前局勢我軍優,敵軍劣,最多不過一年的時間就可大敗敵軍。”
主將將領兼雲烈漫不經心地擦拭著手中的劍刃,與分析戰況的安德罹盡討論著當前局勢。
“但是,殿下,有一件事我們不得不防”,鋒利的劍刃閃著寒光,兼雲烈端詳著手中兵器,神情雖漫不經心,眼中卻無半絲鬆懈。
“歷來魔法學院與凡世王國互不干涉,具備天賦者若入魔法學院則不得參與王國諸事,若不入魔法學院則得不到魔法的啟蒙。”
“但,擁有天賦但不入學院者,比比皆是,而得不到學院教導亦可自我啟蒙的天賦者,亦不在少數。”
指尖抹過劍刃,鋒利的劍刃立刻附著了一層灼熱,隱隱閃爍著火焰的跳動。
安德罹盡眉頭蹙起,他意識到了,即便經歷了漫長的時間,真正的戰爭卻依舊尚未開始。
“來打一架吧,殿下”,兼雲烈向外走去,手中附著著火焰的劍刃愈發灼熱,“若是殿下技藝不精死在我的刀刃下,也只能說殿下配不上主將的位置,也配不上王國殿下的稱號”。
“殿下,拔出你的劍”,兼雲烈背對著安德罹盡,甚至不待話音落下就轉過身,手中不帶任何裝飾的劍就這樣直直地劈了下來。
……
安德罹盡是被軍中騎士抬回來的,身上白色的騎士服幾乎要被鮮血染成紅色,甚至部分皮肉也被燒成了焦黑色,但是他的佩劍卻依舊牢牢地握在手裡。
雖然看著傷勢嚴重,實際上並沒有傷筋動骨,只是失血過多,體力不支,暫時昏迷。
直到第二日,安德罹盡才甦醒過來。
身上的傷勢已經被治理過了,安德罹盡確認了一下身體狀況就強撐著起身,全然不顧及傷口。
自從進入軍隊以來,安德罹盡經歷了大大小小的訓練和對戰,但是沒有哪一場像和將領對戰的這一場一樣。
說白了,他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縱使他擁有天賦技藝拔群,也從來沒有經歷過死亡和戰場的洗禮。
而兼雲烈作為王國將領,經歷過無數戰爭,流血是每個騎士都經歷過的,但是死亡沒有。
他真切感受到了戰場上置對方於死地的殺意。
安德罹盡雙眼緊閉,若是和軍中騎士對戰自然不輸,但若是和任意一位主將對戰,他還是太年輕了。
想必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成為第一位在這場戰爭中被派遣到戰場的主將吧。
安德罹盡拿起擺放在床邊的劍,出鞘,劍身的紋路映入雙眼,隨著劍身完全展現,劍刃上的殘缺也暴露在眼前。
或許是時候為自己打造一把趁手的佩劍了,這把劍太華麗了,反而不適合對戰。
不過在新的佩劍打造好之前……
佩劍歸鞘,他像往常一樣握緊佩劍向著鐵匠鋪走去。
就先用著這把華麗的兵器吧,殘缺一種傷害不是嗎?
只是快要走到鐵匠鋪時,安德罹盡碰到了將領兼雲烈。
兼雲烈看了他一眼,眼中居然有了一種說不清的情緒,然後隨手將手中的另一把劍丟到了他的手中,繼而轉身離去。
只是入手,安德罹盡就明白,這是最適合自己的劍。
自此,安德罹盡攜帶著與自身氣質格格不入的佩劍投入了更加瘋狂的訓練。
劍身沒有了裝飾反而更加堅韌,也不會像之前的佩劍那樣,只適合安逸的訓練而不適合腥風血雨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