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只知道夕照說早晨就走。
而此時都快五更了，也就是說簡單休整一下就要出發。
他沒有遲疑，去把自己的東西收拾起來。
看到那塊新刻的靈牌，他微微一愣。
若是帶著，大小姐肯定會不高興，可若不帶……
總得送深水巷的劍居去。
剛想著，門就被推開了。
晴空想也不想，立即把那靈牌塞進了枕頭底下。
抬起頭來，詢問：“大小姐，有什麼事？”
她剛剛回房去了，怎麼這麼快就過來？
屋內一燈如豆，光線很暗，但夕照的目力特別好，一眼看到了他藏東西的小動作！
“偷偷摸摸的，幹什麼呢？”
她邁步進入，眸中露出疑惑，盯著那隻枕頭。
晴空張了張口，不知道怎麼說。
夕照挑眉。
她也沒有立即過去翻看的意思，目光環視一週，最後，落在屋內的八仙桌上。
上頭擺著鮮花素果，還有燒剩下的燭淚與香灰，桌子底下還有燒過元寶的鐵盆。
她眸光一轉，重新落在了晴空臉上，幽幽一笑，問：“哥哥該不會還在屋裡供奉佛祖吧？”
若是敬了佛祖，不可能燒元寶。
那還能是敬了什麼？
晴空抿唇。
先前喊哥哥就算了，現在明知她年紀比他還大，還這麼喊！
他臉皮薄，有點赧然。
他不可能說謊，乾脆轉移了話題：“大小姐怎麼不休息一會兒？不是天亮後就要走麼？”
“想起來還是交代你一些事。”夕照朝他走過去，道：“我要出去辦點事，你乖乖留在這裡別四處跑，雨姝留下來跟著你。”
晴空無意識蹙眉：“這個時辰還要出去辦事？”
她這晝夜顛倒，過的什麼日子？
並且，她總是很忙的樣子！
“你只管乖乖聽話，別亂跑就行，別忘了林石磊是死了，何俊還沒有！”
聽她這般說，晴空想想也是。
上次如果不是雨姝姑娘跟隨，他肯定被那些蒙面人殺了！
夕照走到他面前，說的話那叫一個輕描淡寫。
但動作卻迅雷不及掩耳，倏地掀開了枕頭！
晴空：“……”
他不該以為自己可以跟大小姐鬥智鬥勇的！
夕照將那靈牌捏在手裡，端詳片刻，旋即緩緩笑了。
她歪頭看他，高馬尾一甩，飛揚起一個弧度。
“又刻了一個？”
既然被看到了，晴空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點頭應道：“是。”
夕照又掃了一眼八仙桌，問：“元寶蠟燭香、鮮花素果、經文超度？”
晴空氣息微微窒住，再次點點頭：“是。”
“你還真是執著，面上綿軟，骨子還挺硬！”夕照低頭笑了笑，兩根手指捏著那塊木頭的靈牌，朝他看去，似笑非笑地道：“你是懂怎麼勾引我的！”
晴空一愣：“？？？”
大小姐說的話他每個字都聽清楚了，可組合在一起怎麼完全不懂？
卻見夕照把靈牌拿過去，朝八仙桌走去。
晴空心裡一緊，連忙跟過去，道：“大小姐，離開前我把這個送深水巷那邊去吧？”
“不了。”夕照把那靈牌放在桌上，側頭回來看他，竟是改了主意：“讓他們帶上，以後用得著！”
晴空一頭霧水，滿額頭都是問號。
以後用？
他們離開興章城後，專門敬章大將軍的靈位，似乎也不妥吧？
“過來。”
她將桌上擺放的那些東西往旁邊推了推，頭也沒抬，朝他招招手。
晴空不解，朝她走過去。
主要是，夕照也沒有表現出來什麼壓迫感，他完全沒有意識到不妥。
就這麼，一步步朝她走去。
似乎是嫌他走得太慢，她跨步過來，伸手捏住他的手腕。
天旋地轉，晴空朝後跌落。
好在，八仙桌承住了他的上半身，沒摔下去。
夕照單手捏住他的手腕，將人壓在了桌子上，覆身上去。
另一隻手則是把那靈牌放到了他光頭旁邊，聲音輕柔低沉：“哥哥，看看你親手刻的靈牌，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什麼嗎？”
晴空：“……”
上次？
他猛地瞪大眼睛！
【信不信我把你按在這張桌子上，當著章君挽劍之靈位扒掉你的褲子，讓他在天之靈聽一聽你的喘息！】
沒忘！
所以她這是要……
晴空慌了。
只要他一側頭，就能看到那幾個自己親手刻出來的字：章君挽劍之靈位！
“大小姐……唔……”
話沒說出口，嘴就被堵上了！
野狼叼著家羊的舌頭，試探相濡以沫。
他不肯張嘴，沒有關係，她捏住他的鼻子，迫使他為了呼吸而不得不把嘴巴張開！
進展很順利。
夕照心想：這簡直是送上門的美味！
晴空卻是內心炸裂，更多的是驚慌失措。
大小姐一而再地突破他的底線，每次他想到這裡差不多了，她卻總還有侵略更深的時候，一次次突破他的承受力！
當他呼吸不順暢、幾乎要窒息而死的時候，她才微微鬆開，斥責一句：“呼吸，蠢死了！”
晴空被她親得雲裡霧裡的，嘴唇酥麻迅速紅腫，舌根更是像被咬了一樣。
好不容易可以呼吸了，他拼命“哈”、“哈”、“哈”地吸氣。
可他剛剛緩和了呼吸，氧氣再一次被奪走了！
他瞪大雙眼，對上了上方大小姐那雙帶著瘋狂闇火的眼睛。
那裡面彷彿住著一隻困獸，在黑夜之中宛如鬼魅，隨時都能把他撕碎。
不知道過了多久，夕照才終於放過他。
她掃了一眼旁邊的靈牌，意猶未盡地道：“時間不夠了，下次可就沒有這麼簡單就能放過你！”
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後，她才把某種的浪濤給壓下去。
此時她還壓在晴空身上，一隻手伸上來撫摸著他的臉，另一隻手則是往自己下頭摁了摁。
她眼裡露出一片痛苦之色，動作極快地鬆手放開他，轉身往外走：“老實待著！”
晴空：“……”
懷抱突然空了，他的腿軟了下來。
這才發現，方才自己被整個人按在八仙桌上，而大小姐強勢入侵，身子卡在他的腿中間。
被她親得差點死過去的時候，他的兩隻腳不由自主地踩在了桌子邊緣。
一隻鞋都掉了！
側頭一看，“章君挽劍之靈位”幾個字，近在咫尺。
這等姿勢，何其……何其……
何其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