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琪琪格氣炸了,從小到大其木格在她面前永遠是卑躬屈膝的,連腰背都不敢挺直一下,她怎麼敢這樣說自己怎麼敢這樣說額赫。

而在場的這些人,她們為什麼總偏著其木格說話?

明明她才是科爾沁的郡主,草原上的明珠,阿布額赫的掌中寶,大清太子未來的嫡福晉,大清未來的皇后,她們居然不巴結自己,反而幫著其木格說話,她們是不是瘋了!

琪琪格出生便是郡主,科爾沁也是拿她當成大清未來皇后培養的,在蒙古所有人見了她只有誇讚,她何嘗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太后說她不像太皇太后也就罷了,她忍,後宮嬪妃暗戳戳的嘲笑,她也忍了,可其木格這樣說她這樣說她的額赫,讓她忍無可忍。

“琪琪格,其木格是你的長姐,不許胡說!”大妃只恨從小把琪琪格保護得太好,全族人對她的期望又太高,讓她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琪琪格哭得更兇了,她不知今天是怎麼了,從見到太后開始哪兒哪兒都不對,所有人都針對她,現在連額赫都開始訓斥她了。

“我哪裡說錯了?我早晚是大清的皇后,其木格算什麼東西,也配做我的長姐!”等她當上皇后,這屋裡的有一個算一個,誰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啪”一個耳光打在臉上,打醒了暴怒中幾乎失去理智的琪琪格,她哭著看了大妃一眼,捂著臉跑出了寧壽宮

大妃哪裡敢追她,匆忙給納日松使了一個眼色,趕緊轉身跪下向太后請罪:“太后娘娘,琪琪格還小,不懂事,也是臣妾教女無方,才鬧出這樣的笑話來,請娘娘恕罪。”

就剛剛那一番狂言,以後哪個皇子敢娶她,就算是太子也要掂量掂量了,真是白瞎了她今日一番籌謀。

不過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的,太后蹙了蹙眉,對大妃直言:“皇上已經與哀家商議過了,太子的嫡福晉就在八旗貴女當中選,不會出在科爾沁。之前沒與你們說明白,所以琪琪格剛才說的話,哀家只當沒聽見,既不會責罰她,也不會責罰你。”

太子一噎,生怕剛才的話被別人聽了去,在汗阿瑪面前告他的狀,旋即笑道:“當然不是,你叫孤一聲哥哥,自然也是孤的弟弟。昨兒毓慶宮新得了幾對鴛鴦,晚會兒孤派人給你送幾隻過去,留著玩吧。”

不用問也知道其木格在家中是個什麼境遇了,沙津親王夫婦若是不想養她,就把其木格留在自己身邊好了。

於是太子拎得更高了,就在四阿哥準備對太子動手的時候,五阿哥趕過來伸手托住了顧傾的小屁股,陪笑著對太子說:“太子息怒,十四還小,他不懂事。”

四阿哥抬手摸了摸他的頭,淡淡“嗯”了一聲:“書讀百遍其義自見,師傅雖然沒說讓背,我覺得還是得背下來。”

五阿哥將顧傾放在地上,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背到月中要學的了。”

顧傾謝過太子,太子揮揮手快步走了,得趕緊用午膳,用完午膳再擠出一點時間來背書趕趕進度。

“此一時彼一時,你要明白。”親人見面不談親情,全是利益,太后忽然覺得很沒意思,朝眾人擺擺手:“哀家乏了,其木格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太子和皇子阿哥們都在此處讀書,安全絕對是頭等大事,宮裡的人,除非是在此當差的,誰也不敢隨意在尚書房附近徘徊。

沙津親王大妃到此時才明白,太后今日見她為什麼會讓貴妃並四妃一起作陪,她們可不是單純來陪著聊天的,她們都是來相看的呀。

太子拎著十四往前走,四阿哥淡漠的表情當場裂開:“太子快放手,別勒著十四!”

說著拿眼掃了一圈眾人:“哪兒說哪兒了,你們也權當沒聽見吧。”

回頭再看主位,太后已然走了,同時帶走了罪魁禍首其木格。

顧傾還想說兩句鼓勵四阿哥的話,結果被人提著衣領拎了起來,他本能地雙手扒住領口保護好咽喉,抬頭便對上了太子含笑的鳳眼:“孤沒聽錯吧,你們都開始背《資治通鑑》了?”

想明白了其中的彎彎繞,沙津親王大妃癱坐在地上,下意識抬頭去看施施然離開的眾位嬪妃,對上的無一不是或鄙夷或嘲諷的目光。

然後聽十四特別欠揍地說:“太子哥哥你勒死我,我也要說,你沒聽錯,我和四哥把這個月要學的都背完了,閒著無聊便把下個月的也背了。太子哥哥,你這個月的背完了嗎?如果還沒背完,要加油哦,我看好你!”

話說琪琪格捂著臉跑出寧壽宮,她第一次進宮也不知道哪裡是哪裡,三拐兩拐便拐去了尚書房。

可那是下個月的事啊,這個月也才開始沒幾天。如今的功課已經夠緊湊夠緊張的了,他們怎麼還有時間背下個月才能講到的書。

四阿哥眼角抽了抽,他這個弟弟簡直是個怪物。他們差不多的時間一起背《資治通鑑》,他點燈熬油才背到第三卷,十四居然已經背到第五捲了。

一直等到寧壽宮的正殿只剩下她一個人,有小宮女小內侍進來灑掃,沙津親王大妃這才有力氣從地上爬起來。

顧傾揚起臉看他:“實不相瞞,我今天早晨已經背到《周紀》了。”

“誰?誰躲在那兒哭?”太子才走出幾步,便發現了花牆邊的異常。

中午換防的時候只空了片刻,沒想到還是被人鑽了空子,侍衛們很是氣惱,問也不問便要拿人。

顧傾摟著四阿哥的脖子,朝太子嘻嘻笑:“太子哥哥,我只是四哥的弟弟嗎?”

“四哥,《資治通鑑》你開始背了嗎?”顧傾為了卷,當然不能享受年幼皇子的福利回永和宮吃飯,午膳都是跟四阿哥一起用的。

琪琪格見有人來了,忙起身要走,卻被守在尚書房的侍衛攔住了去路。

可還沒等太后把話說明白,其木格就先鬧了起來,不但破壞了她苦心經營的賢良人設,還把琪琪格逼急了說出那樣大逆不道的話來。

她和堂姐同樣出自博爾濟吉特氏,就算堂姐是太后嫡枝,可她已經死了,死了十幾年,太后為何還是這樣偏心!

大妃心裡那叫一個恨,指甲嵌進掌心皮肉竟都不覺得疼。

什麼叫不會出在科爾沁,當年給皇上選後的時候,太皇太后可不是這樣說的,沙津親王大妃跪在地上腦子都懵了。

眾人齊齊應是。

太子一聽比自己慢,心情這才好了一些,低頭找顧傾沒找到,發現他早被四阿哥抱在了懷裡:“老四你也真是,你弟弟是什麼德行你自己不清楚嗎!他不欺負別人,別人就燒高香了,你卻跑來保護他?”

順便問了一句:“老五,你背到哪裡了?”

琪琪格在太后面前哭鬧,大放厥詞,若細究起來便是個大不敬的罪過,挨一頓板子都是便宜的。

太子將顧傾放在五阿哥伸出來的手掌上,鳳眼眯了眯:“他不懂事?他快把孤氣死了!”

尚書房的師傅們還沒講到呢,只在課上提了一句,說下個月會講《資治通鑑》,讓他們有時間預習一下。

康熙召沙津親王進京有要事相商,特意選在早朝之後傳召進宮。琪琪格跑出慈寧宮跑到尚書房的時候,正趕上尚書房下課,皇子阿哥們說著話走出課堂,準備去後罩房用午膳。

顯然一個也沒看上她的琪琪格。

“太后,當年……”

然而太后沒有治罪,就算仁至義盡給足了科爾沁面子,她若再提太皇太后當年對科爾沁的承諾,便是給臉不要臉了。

太后拿定了主意。

此時她才想起琪琪格和納日松來,也不知道他們跑到哪裡去了,怎麼這麼久還沒回來。

面前的小姑娘身穿蒙古衣裙,看著十分眼生,讓侍衛們不由得緊張起來,打算先將人拿下再說。

“滾開!快滾開!”琪琪格滿肚子怨氣無處發洩,她不敢在太后面前發火,訓斥幾個奴才總行吧。

侍衛們才不跟她廢話,彼此對了一個眼神,便要衝上前拿人。琪琪格嚇壞了,尖叫起來:“大膽!我、我是科爾沁的郡主,是大清太子未來的嫡福晉!”

侍衛們:“……”

太子:?

沙津親王極其家眷今日進宮,太子是知道的,可太子也知道汗阿瑪給他挑選的嫡福晉是八旗貴女,並非來自科爾沁。

不過科爾沁這個送上門來的小美人很合他胃口,既然她想做他的女人,滿足她一次又何妨?

色膽壓過了上進心,太子朝侍衛們揮揮手,侍衛們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無聲退下。

不難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太子走近琪琪格,琪琪格嚇得往後退了幾步,太子站定,溫聲問她:“你知道孤是誰嗎?”

您都自稱孤了,是誰很難猜嗎,顧傾在心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他不忍心見羊入虎口,揚聲提醒太子:“太子哥哥,午膳要涼了!”

琪琪格聽說面前的英俊男人是太子,頓時羞紅了臉,趕緊福身給太子行禮。

太子根本不理顧傾,親手扶起琪琪格,溫聲問她是誰,為什麼一個人躲在這裡哭。

琪琪格從小就知道自己早晚是大清的太子妃,只是沒見過太子,不知道她未來的夫君長什麼樣,心中難免忐忑,今日一見徹底放下了心。

聽太子問她為什麼哭,琪琪格又傷心起來,抽噎著自報家門並把她在寧壽宮遭受的委屈都講了一遍。

太子才不關心她經歷過什麼,只關心自己即將經歷什麼。近來忙於功課,忙到生病,算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沾過女人的身了。毓慶宮不是沒有美婢,只是那些美婢整天在他眼前晃,早看膩了。

家花哪兒有野花想呢,特別是這朵野花還沒全開,簡直不要太鮮嫩。

太子喉結滾了滾,旁若無人地牽起琪琪格的手,看著她的眼睛,接上顧傾的話:“別哭了,孤自會為你做主。走,孤帶你去用午膳,吃飽了再找她們算賬。”

顧傾還要出言阻止,卻被人扯住了衣袖,回頭看時,三阿哥不知何時竟然站在了四阿哥身後。

“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何必上趕著討打。”三阿哥說著勾起唇角看向四阿哥,“這一點四弟最清楚不過了。”

當年四阿哥才到尚書房讀書,也是用午膳的時候路見不平壞了太子的好事,被太子一個窩心腳踹下臺階,在床上足足躺了快兩個月才好。

皇貴妃為此鬧到御前,皇上便把太子和涉事女官找來問話,結果那女官矢口否認太子對自己無禮,還反過頭來指責四阿哥血口噴人,汙衊儲君,居心叵測。

幸虧皇上英明才沒治罪四阿哥,可被太子狠踹的那一腳也算是白捱了。

最後那女官如願被調入毓慶宮當差,白天打理內務,晚上陪太子享樂,著實風光了一陣。

四阿哥騰出手拂掉了三阿哥扯著顧傾衣袖的手指,朝前走出幾步與三阿哥拉開距離,卻並沒反駁三阿哥的話,也沒有阻止太子的意思。

眼瞧著太子牽著小姑娘的手越走越遠,轉個彎便是毓慶宮,顧傾趁人不備回頭看完顏照。

完顏照本來沒有要管的意思,畢竟人家郡主都說了她早晚是大清的太子妃,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麼分別。

況且太子驕橫跋扈慣了,在場那麼多皇子阿哥、侍講學士和侍衛都沒人敢管,她一個弱女子何苦去蹚渾水。

最最重要的是,在她的計劃裡,十四繼位是極其重要的一環。想要憑藉一己之力搬到太子可能有點難,如今太子自己作死,她開心還來不及呢,為什麼要阻止。

可十四顯然不是這樣想的。

別看他有時候嘴損辦事更損,完顏照知道,他其實是個好人,心地不能說有多單純,至少是善良的。

完顏照不怕陰險小人,因為她可以比他們更陰險,更不怕狠厲狂徒,不然她也提拔不出那麼多酷吏,怕只怕善良的人對她投來信任的目光。

好像他們相信她也是善良的,哪怕她知道自己不是,哪怕她雙手沾滿鮮血,卻矛盾地不想讓他們失望,不想寒了他們的心。

所以她會心軟。

比如此刻。

完顏照在心裡嘆口氣,將武兒留下服侍,推說要回永和宮取東西,匆匆離開。

走出尚書房,她並沒回永和宮,而是調頭往乾清宮的方向走。

普天之下能阻止太子暴行的,恐怕只有皇上了,她可不想學四阿哥自己莽,然後平白挨一個窩心腳,在床上躺好幾個月。

誰知路才走到一半,遠遠瞥見一高一矮兩個同樣身穿蒙古貴族服飾的人朝這邊走來。

完顏照不想讓人看見她跑來乾清宮通風報信,同時也想聽聽這兩個蒙古貴族來這邊做什麼。萬一他們是來找小郡主的,她便不用去乾清宮了,只裝作路人指點他們直接去毓慶宮救人好了。

說不定這時候去還有救。

完顏照朝左右看看,閃身躲進了旁邊夾巷的暗影裡。

兩個蒙古貴族不緊不慢地走過來,不像找人,倒像是在漫無目的地散步。

“你可看清楚了,帶走琪琪格的人真是太子?”見四下無人,中年貴婦操著蒙古語壓低聲音詢問站在她身邊的高胖少年。

高胖少年急急點頭:“每年秋狩我都能看見太子,還和他在一起打過獵,化成灰都不會認錯!額赫,我親眼看見太子牽走了琪琪格,我上前阻攔,琪琪格不但不肯跟我走,還讓太子拿鞭子抽我!”

高胖少年語速越來越快,虧得完顏照蒙古語學得還不錯,不然就要聽不懂了:“額赫,大清太子是個什麼德行,我比您清楚,他帶走琪琪格絕對沒安好心!咱們別磨蹭了,趕緊去乾清宮找阿布,晚了琪琪格可就毀了!”

中年貴婦朝他笑笑,不緊不慢地掏出帕子給高胖少年擦著額角沁出的細汗:“皇宮這麼大,額赫也不記得乾清宮怎麼走了,你去找個人問問。”

完顏照聞言趕緊往回縮了縮,生怕被發現。

看來三阿哥說得不錯,太子牽走科爾沁的小郡主就是周瑜打黃蓋,人家正主的娘都不著急,十四跟著瞎起什麼哄。

此處空無一人,高胖少年也不知道向誰打聽,急得團團轉。那貴婦小聲安慰了幾句,便帶著他朝遠離乾清宮的方向走去,越行越遠。

轉身之後,那婦人還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乾清門,眼中閃過孤注一擲的決然之色。

顯然,她並非不認路。

等兩人行遠,完顏照才從夾巷的陰影裡走出來,想起顧傾朝她投來的目光,咬了咬牙,還是悶頭朝乾清宮走去。

今日正好梁向當值,聽說完顏照主動來找他,還以為是完顏家長房出了什麼大事,忙忙地小跑出來見她。

完顏照沒進乾清門,只在附近的夾巷裡把太子將科爾沁小郡主帶回毓慶宮的事簡單說了,梁向緩緩放下的心又揪了起來。

完顏照不知道皇上的打算,梁向卻是知道的。

過完年皇上召見了好幾家八旗勳貴,雖然沒有明說,卻有給太子挑選嫡福晉的意思。

前幾日已然選中了和碩駙馬石華善的嫡次孫女石氏,只是礙於太皇太后生前對科爾沁的承諾,並未與沙津親王挑明,想讓太后出面先將科爾沁安撫住。

太子是否知曉此事,梁向並不清楚,可若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鬧出什麼醜聞來……

“你趕緊走,別對任何人提起你來過。”梁向根本不敢往下想。

目送完顏照離開,他趕緊轉身回去稟報,怎麼跑出來的,又怎麼跑回去。

此時沙津親王還沒走,可梁向也不敢耽擱,只得接過宮女手裡的茶水托盤,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梁九功在裡頭伺候,見是梁向親自來奉茶,便知道出了大事。

親手給康熙和沙津親王添了茶,梁九功悄然出門將梁向拉到一邊詢問。梁向說他出去辦事的時候正好撞見太子牽著一個蒙古小姑娘回了毓慶宮,看服飾至少也是個郡主。

沙津親王今日攜家眷進宮,其中可不是就有一個郡主,此時梁九功額上也見了汗,不由分說趕緊進去稟報。

他沒敢直接讓沙津親王知道,因為皇上有極其重要的事需要沙津親王協助,梁九功只得繞到康熙那邊附耳說了幾句。

康熙臉色微變,沙津親王一看就知道出了大事,可皇上不說,他自然不敢問。

康熙抬手揉了揉眉心:“話還沒說完,你且坐著,等朕回來。”

沙津親王只得應是。

康熙大步走出乾清宮,連御攆都沒傳,直接步行去了毓慶宮。

等他趕到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太子已經把生米煮成了熟飯。

看著科爾沁小郡主蒼白無血的臉頰,和空洞無神的眼睛,以及宮女觸碰她時過激的反應,康熙還有什麼不明白。

可太子是他唯一的嫡子,是元后留在這世間的唯一的血脈,是他放在心尖上養大的孩子,也是他選定的未來繼承人。他可以氣太子,可以私下懲罰太子,卻不能在科爾沁面前,在一眾奴才們面前,掃了儲君的顏面。

康熙仰頭望天,輕輕嘆了口氣,問太子:“胤礽啊,沙津親王和大妃人在宮裡還沒走,你打算怎麼跟他們交待啊?”

說實話,太子一點也不喜歡眼前這個自命清高的蠢女人,既然自願跟他回了毓慶宮,就該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他願意賞她雨露,那是她的福分,誰知她不但不感激,居然還敢反抗,中途狠狠抓了他好幾下,現在還疼呢。

太子本來想看在沙津親王的份兒上給她一個側福晉的名分,可腰上一疼隨即改了口:“科爾沁的郡主不知羞恥,勾引太子,念在科爾沁對朝廷有功,給她一個格格的名分,汗阿瑪以為如何?”

側福晉勉強算半個主子,格格就是完全的奴才了。

琪琪格此時已經重新穿戴整齊,聞言不可置信地看向太子,明明是他強迫了自己,他怎能倒打一耙,說自己不知羞恥勾引他!

還有格格的名分是怎麼回事,她不應該是太子妃嗎?

康熙失望地看了太子一眼,想著自己還有要事委託沙津親王,絕不能在這時候寒了人家的心:“就……側福晉吧,到時候與嫡福晉一同賜婚。”

說完轉身便走,他怕自己壓不住火氣當場打死太子。

什麼叫跟嫡福晉一同賜婚?難道皇上已經給太子另選了嫡福晉?

琪琪格如遭雷擊,從她記事開始她就知道自己身份尊貴,早晚要嫁進皇宮,嫁給太子做嫡福晉,然後像太皇太后、太后那樣成為大清後宮最尊貴的女人。

昨天額赫還提醒她太子妃就是未來的皇后,皇后母儀天下要有自己的威儀,哪怕是見到皇上和太后也要不卑不亢矜持端方,怎麼轉過天全變了!

琪琪格莫名其妙丟了太子妃之位,又被太子欺負成這樣,真是連哭都不知道該先哭哪一樣了。

她被乾清宮的女官帶回寧壽宮,見到額赫才終於流出了第一滴眼淚,哭著把太子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告訴了沙津親王大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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