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沈年年猛地睜開眼, 就像擱淺的魚一樣,劇烈呼吸著,貼著後背衣服都被冷汗浸溼, 手微微顫唞著。

“年年姐?”

宿茜半跪在地毯上, 小心開口:“年年姐……?”

沈年年視線落在她身上, 問:“宿茜?”

宿茜立刻解釋說:“我回來之後聽說你也來了, 就來給你送蓓蓓的卡片,然後聽到你在屋裡……”

她勉強找了個詞:“掙扎, 門沒關我就闖進來了。”

她越說越沒底氣,低下頭,低聲道歉:“對不起。”

沈年年從極度壓抑的情緒裡把自己拔除出來,看宿茜還半跪在地毯上,拉她起來:“不用道歉。”

宿茜抬起頭,看到沈年年真的沒生氣, 緊繃的身體略微放鬆。

她握住沈年年的手從地毯上起來,說:“我給你帶的東西還在樓下呢,我下去拿。”

宿茜看她笑了,也跟著露出一個笑:“但是很靈的。”

沈年年把果盤遞給她,問:“這麼巧嗎?”

“我會留意的。”

“已經看了太多醫生了。”

宿茜目光被桌上的香爐吸引,一般香的作用都是凝神靜氣。

沈年年看著她滿眼的求求你求求你,說:“不麻煩,我很喜歡蓓蓓。”

沈年年看她小狐狸得逞似的模樣,失笑:“那你走的時候帶一盒走。”

等沈年年從廚房出來,宿茜說:“我朋友家裡就收藏著這麼一把琴,打算聖彼得晚宴慈善拍賣會的時候捐出去,你想收藏的話可以留意一下。”

“如果是你讓蓓蓓去,她肯定願意去,我真不知道怎麼謝你才好。”

聲音很輕,好像聲音大了沈年年就會拒絕一樣。

宿茜從衣兜裡掏出了一串桃木手串:“以前在華國珈藍寺買的,這個還是捆綁銷售,一萬一筐不零售,我串了好多串。”

宿茜語氣低落:“醫院去的多了,現在誰哄她她都不願意去醫院。”

門突然從外面被開啟,秦昭曼走進來,她視線帶過宿茜,又落在了沈年年身上:“有客人?”

沈年年說:“累的時候偶爾就會做噩夢。”

沈年年打趣說:“聽起來不太寺廟。”

沈年年把卡片合上,說:“我認識幾個很好的醫生,等我把他們的聯絡方式給你, 你帶蓓蓓去看一看。”

沈年年自然不能說讓你朋友別在慈善晚宴捐琴,這個由頭找的很巧妙,怎麼拒絕都顯得失禮。

她可以肯定這把琴在今天之前,或者說一分鐘之前都不是拍品。

宿茜沒錯過沈年年眼裡的驚訝, 說:“蓓蓓雖然不會說話, 但是畫畫很好。”

宿茜提起這個話頭的意思她能猜到,但她幫忙不是想要人家小孩的琴。

宿茜笑了起來,她嚐了一顆車厘子,說:“好甜。”

她轉移話題,說:“我給你洗點水果?家裡有剛買的車厘子。

她肯開這個口,是感謝宿茜剛才闖進來“救”她。

宿茜乖巧眨眼:“就這麼巧呀,年年姐總做好事,容易得償所願。”

宿茜點了下頭,心裡就有數,但並不打算放棄。

沈年年接過花展開卡片, 裡面是一張非常精緻的插畫, 畫的是她在咖啡廳用手語回應蓓蓓的那一幕。

“哪有那麼嚴重?”

沈年年看她小狗一樣飛快的下去了,沒一會又捧著一束白玉蘭回來了。

她聯想到沈年年做噩夢,問:“年年姐,你經常做噩夢嗎?”

宿茜眼睛亮起來,有些不知所措又高興的不捨得拒絕,她輕聲問:“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宿茜雙手把花遞給沈年年:“花是我路過花市買的,裡面的卡片是蓓蓓送給你的。”

她說著說著打了個噴嚏,揉了下鼻尖。

沈年年有些無奈,聖彼得晚宴的拍品裡如果有這把琴,她和秦昭曼不會一點聽不到風聲。

“那我把這個送給你,不知道有沒有用處。”

她食指勾著這個手串晃了一圈,放到了沈年年面前:“你可以戴著試試,一旦有用呢?”

沈年年聽完, 說:“那等我回去我勸勸她,如果她聽我的話,我就陪她去一趟。”

宿茜拒絕了:“不了,怎麼能連吃帶拿的,回去外婆要說我的。”

沈年年拿起一旁的黃銅香鏟,撥弄著菸灰把香滅了,說:“如果貝蒂說你,你就告訴我,我幫你解釋。”

在那個回憶性質的夢裡,宿茜的行為顯得更難能可貴。

沈年年沒想到這件事連宿茜都知道了,說:“我其實已經不怎麼拉小提琴了,只是想買一把收藏。”

宿茜看著沈年年,說:“年年姐,我聽說你最近在想收一把琴?”

“嗯。”沈年年對她笑了一下,問:“你給帕森先生講明白了?”

“還好,不是一次就能講明白的。”

秦昭曼把外套脫下掛在一邊,在沙發上挨著沈年年坐下,這才看了宿茜一眼:“貝蒂的孫女?”

宿茜沒了對沈年年那份熱情,只是點了下頭說:“您好,我叫宿茜,我們見過一面。”

“嗯。”秦昭曼看向一旁的沈年年,問:“來找你?”

沈年年點頭,捏了下她的手,讓她別欺負人家小孩。

秦昭曼由著她握著,問:“還有什麼事嗎?”

她問沈年年而沒直接去問宿茜,對來來說就已經算得上非常客氣了。

她們親暱的舉動都落在了宿茜的眼裡,宿茜手指收緊了一瞬又鬆開,說:“年年姐,時間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

“等一等”

沈年年去冰箱裡給她又拿了一盒車厘子:“把這個也帶回去。”

宿茜跟她道了謝,沈年年把人一路送到了樓下。

門關上,她一轉身對上了秦昭曼質問的目光:“買給我的車厘子就這麼送給別人了?”

秦昭曼不在乎那一盒車厘子,但她不太喜歡宿茜。

貓貓女王這兩個月乖,給rua給摸的,沈年年都快忘了秦昭曼其實是個脾氣很差的人。

沈年年一點都不怕她生氣,她已經完全掌握了哄秦昭曼的技巧。

就著這個距離,她勾住了秦昭曼的脖頸:“宿茜想吃我總不能吝嗇吧,換了你在家裡,你不給?”

秦昭曼聽她這種把宿茜當外人的語氣,說:“她不重要。”

她攬住了沈年年的腰,問:“家裡還有車厘子嗎?”

“有。”沈年年示意她桌上還有一整盒。

秦昭曼語調慵懶:“我想看你給櫻桃梗打結。”

沈年年問:“你在貝蒂家就一直在想這個嗎?怪不得沒有給帕森先生看好股票。”

“嗯。”秦昭曼說:“你可不要辜負我的期待。”

她鬆開沈年年,坐到沙發上,從果盤裡拿起一粒櫻桃,喂到自己嘴裡。

秦昭曼靠著沙發,眼睛就盯著一旁的沈年年,示意她來取這根櫻桃梗。

沈年年看秦昭曼順暢自然的動作,就知道秦昭曼又忘了釣她開始本色出演。

按理說,如果想讓秦昭曼放棄釣她,她就應該對秦昭曼冷淡一些,打消她的興趣。

但是她發現,冷處理和秦昭曼的肢體接觸,並不會讓秦昭曼意識到入戲太深。

秦昭曼會因為勝負欲更不高興,變本加厲的撩撥回來。

反而是配合秦昭曼,能讓她最大程度的安分下來一段時間,甚至有時候,秦昭曼會自己反應過來不對勁,接著老實幾天。

沈年年坐過去,彎腰捏住了秦昭曼的下巴。

四目相對,秦昭曼視線落在沈年年唇上,只是視覺看到,她的身體就已經在回憶之前品嚐時柔軟溫熱的觸感。

沈年年慢慢的靠近了秦昭曼,感覺到她們倆的呼吸都糾纏到了一起,她咬住了櫻桃梗的另一端。

隔著一厘米的距離,她叼著櫻桃梗後退,沒有吻下去。

秦昭曼拉住了沈年年的手腕,向自己的方向一扯,沈年年就跌到了她懷裡。

沈年年被攬著腰,被迫跪坐在秦昭曼身上,貓眼抬起,警告性的微微眯起

秦昭曼手握著沈年年纖細的手腕,用很正經的語氣說出了很不正經的話:“我覺得我應該近距離觀看。”

沈年年咬著櫻桃梗沒有說話,她坐起來放慢了速度把櫻桃梗送進了唇裡,三十秒後,她抬眸看向了秦昭曼。

秦昭曼伸手在她唇靠下的位置。

沈年年低下頭,順從的把櫻桃梗打成的結用唇放在了她掌心。

冷白的面板,綠色的櫻桃梗。

秦昭曼垂眸看著掌心這一個小小的,環成圈的櫻桃梗,問:“怎麼做到的,練出來的嗎?”

她還記得沈年年說,吻技越好的人越擅長這個。

沈年年聽著她語氣裡的嫉妒,問:“你指的是哪種練?”

秦昭曼抬起頭,想要吻她的唇,沈年年微側過頭拒絕了,吻落在了她的脖頸上。

秦昭曼懶懶的把下巴搭在她肩膀上,聲音悶悶的:“這種練習。”

沈年年被她頭髮弄得癢,說:“沒有。”

秦昭曼對上她的眼睛,拿起手裡的櫻桃梗,問:“那練過這種?”

沈年年唇角翹起了一點弧度:“也沒有,試一下就會了,不用聯絡。”

秦昭曼挑了下眉,意識到自己被沈年年耍了,不過她也不生氣,她已經想好了撩回去的對策。

一顆車厘子被放在了沈年年的掌心。

秦昭曼在她耳邊說:“教教我。”

沈年年握著這顆車厘子,問她:“怎麼教?”

秦昭曼拉起沈年年的的手,捏著她的指尖,放在自己唇邊,“用手指告訴我,哪顆牙齒該用力,舌頭該怎麼配合。”

她的要求很不正常,但是目光和聲音都很正常。

割裂到沈年年一時都分不清,她到底是不是在演。

——

作者有話要說:

此刻,秦總還不知道,在她費勁巴拉做琴的時候,有人捷足先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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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任何一個老婆不點我的預收我都會難過的qaq

預收:《戀愛演習》

80色水粉顏料裡,宋今朝最喜歡春日青。

對外她撒謊因為好用。

真話是她發小叫景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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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日青從小被追到大一直單身。

對外她撒謊學業為重。

真話是她發小宋今朝是個直的,鐵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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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是宋今朝靈機一動:

“我喜歡一個人不敢表白,你們性格好像,我能追你演習一下嗎?”

後來,是景日青嫉妒到發瘋:

“現在親你的是誰?是我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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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牛修狗 x 高傲貓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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