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蓬萊秘史24】

◎獻祭時少女與羔羊無異◎

察覺到不對的白珊藉著小道具再次摸進懷餘莊內院, 被這裡鬼氣森森的氛圍嚇得心裡發毛。

什麼鬼地方,剛來時還好好的,怎麼一下變得如此詭異?

方才接魚珠出去時, 內院多的是四處巡邏的傀儡,怎的眼下一個都見不著了?

景色好像也不一樣了。

說實話要不是廊上有燈籠亮著, 她真的會以為這裡是被人拋棄的山莊, 突然之間所有人撂下自己的手頭的活,消失不見。

太詭異了……

不過好像有點熟悉的既視感是怎麼一回事?

白珊心裡奇怪, 邊走邊張望。

她拐過一個月門, 被面前的景象嚇得瞪大了眼睛。

就在這時,一直灰濛濛的天空再也繃不住了, 嘩啦一聲大雨傾盆。

在淅淅瀝瀝的雨幕裡, 白珊再次看見當日在攬仙城長街之上因為中了心魔而跟著魚闕一同掉入的幻境裡的東西。

不是才分開一會,怎麼落得這般光景了哇?

咔咔咔——他們轉身, 朝著她來了。

靠靠靠, 什麼東西, 不會又掉進幻境來了吧?她可沒有魚闕那樣的戰鬥力。

白珊一聽也急了,怪不得找不到……哭聲響亮的應該是魚珠才對。

白珊一邊迂迴前進一邊氣憤地暗中吐槽。

“我們現在在熾橫山。”

魚珠怎麼的就被捆到了熾橫山?

“我們打算跟上去看看實情,白道友你們在哪裡?千萬要冷靜……”

她一直以為在幻境裡看見的是假象,不知道是哪個壞心腸的傢伙製造出來伏擊魚闕的,沒想到真的存在麼?

雨裡的魚頭人似乎是察覺到了還有活人的存在, 它們紛紛轉投視線,望向從月門後探出半個身子的白珊。

怎麼的進度拉得如此之快?

是不是過會兒任務二就該失敗了……白珊心頭一跳,想到自己的小命掛在該死的任務上就坐不住了,連忙起身繼續找路。

白珊雖然戰鬥力不太行,逃跑還是拿手的,不過這鬼地方實在是詭異,轉來轉不見出路。

烏宥看清少女的面容,其他人也看見了,都下意識地一愣。

他們用鎖鏈將少女柔軟的脖頸套住,鎖套引出四條鐵鏈,分別四人分別各執一端,就這樣逼迫少女向前走,像是押送犯人。

她是真的擔心自己的小命,自從穿書來到後,真沒過過一天舒心日子,天天不是這是又是那種事,

玉簡響了,輕輕地叮地一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脆,嚇得她連忙捂住芥子袋,左右看看,確認附近沒什麼人,才解了封印。

少女看起來十分害怕,一直在嚎啕大哭。

她翻到了【懷餘莊】一欄,皺眉。

從系統給的資料得知了懷餘莊主人魚鬥繁的來歷。

少女的哭聲實在是太悽慘,哭得人揪心。

迅速逃離月門的白珊徹底迷了路。

琚師姐帶領同門隱蔽在熾橫山某處隱蔽山洞裡避雨的琚師姐原本是想等雨小了,再進山去探查或者再等蓬萊神宮下賜指令,但沒想到看到了令人驚異的一幕。

白珊看著資料,想起來系統面板上那失敗了的任務一就心煩。

他是魚闕的舅舅,資料說他性格偏執古怪,病嬌嘛這不是……說來魚闕還挺可憐,身邊的親戚朋友一個都不正常,要是常年處在變態和神經病的包圍下,不黑化才怪咧……是了,魚闕現在又在哪裡?

白珊暗罵一聲, 趕緊回神跑了。

這這這——

“怎麼了?”

拜託別搞我, 我只是來找人的。

沒想到玉簡裡傳來的是琚師姐聲音:“白道友,你在哪裡?”

這、這是什麼?

白珊被眼前驚異的一幕震住, 愣在原地,嚇得連躲雨和躲避都忘了。

她到底是謹慎的人,要多觀察一會,發玉簡給白珊。

她看見幾隊人馬隱在雨幕裡,帶著一個少女趕往熾橫山。

琚師姐怎麼給她發玉簡了?

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在趕往熾橫山的路上了吧?

哭聲穿透不過雨幕,抵達埋伏在青鸞闕眾人耳裡是已經是細不可聞了。

白珊邊罵邊想,在內院兜兜轉轉了好久,找不到路,只得在一處亭子裡避雨,隨便再翻翻系統資料。

該死啊,完全不給人一點想辦法的時間麼?

沉默站在雨裡的魚頭人……真的是魚頭人,他們面目醜陋, 身體像是用黏土粘合拼接的, 發白且帶著陶土的光澤, 像是被人撅土燒製的瓷。

袖手旁觀絕不是他們七脈修士的風格,青鸞闕眾人當即就要跳下去去救魚闕,但是被理智的琚師姐攔住了。

這鬼地方說不定真的會把路痴魚闕完全困住。

魚闕?

他們的視線呆滯且詭異。

也不知道是哪個鬼才設計的山莊,一個個小方院子裡擺設全然相同,還好幾個出口。

平時她要乾點什麼,系統肯定會跳出來鬧她,今天真是奇了怪了,系統沒出來。

少女身穿著鵝黃色的衣裙,因為沒有修為護體的緣故,渾身被大雨澆透,看上去非常狼狽。

琚師姐的話沒說完,玉簡被強制掐斷了。

白珊舉著莫名其妙被掐斷的玉簡愣了好一會,心裡升起大事不妙的感覺。

不行,魚珠怎麼的就突然被捆送了熾橫山?什麼跟什麼啊,那麼突然?

她左右看看,恰好又有風來,給她吹得打了一個寒戰,心裡生出要不要先退出去再找系統要點小道具再說的念頭。

嘖,也只能這樣了。

正當白珊想要退出懷餘莊時,懷餘莊的盞盞燈火被突然其來的風吹滅。

角落裡還開著的門紛紛啪嗒關上,整座燈火通明的山莊在瞬間隱入黑暗,在淅淅瀝瀝的雨中,有種叫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白珊哪裡經歷過這等詭異的場景,雞皮疙瘩起了一身的她當下握著玉簡蹲在隱秘角落裡,想試圖呼喚琚師姐獲得心理上的安慰。

可玉簡被完全掐斷了,她又試著呼喚系統,系統也不回應她。

該死!

當她想再試著重新呼喚系統時,魚頭人搖搖晃晃地從月門的方向來了。

他們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引,呆滯地前進,雨水沖刷,濃重的死亡和不詳氣息縈繞。

白珊下意識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口鼻,連抬頭去偷看的勇氣都沒有。

寂靜的雨幕,寂靜向前走的傀儡。

如此詭異。

*

原本被傀儡拖回房間反省氣頭上的魚珠自然不肯好好就範,想逃,但門窗被上了禁制,防止她逃跑。

魚珠無計可施,只能在房間裡又哭又鬧,哭累才趴在床上,腦子裡在想魚闕,想她說的話。

她說:

你爹是叛徒。

後山那個只有頭的女人是我的阿孃。

你快跑……快跑啊蠢貨。

不要繼續留在這裡了。

她不知道她說話的時候,臉上多難看,多擔心自己吧……都被傷成那樣了……想起來身上傷痕累累的魚闕。

魚珠才真的覺得自己的爹爹是壞人!

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嘛,自己不過是出去逛了一下,又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再說他為什麼要把魚闕傷成那樣?

那傢伙的話和行為是討厭了些,不過可以原諒,他們不是親人麼?

為什麼要把她傷成那樣?

自己也不過是為她辯解幾句,為什麼爹爹就大發雷霆?

魚珠把臉埋在被子裡,扁了扁嘴,又想起魚闕一身的傷,很是擔心。

魚闕給的東西還揣在胸口裡,硌得她有點疼。

魚珠把血錢和卷軸掏出來,心想我當然會走,我也不需要去尋求那個晏什麼的人的求助,他給你的東西,你儲存就好了,現在放我這裡,等我把你救出去後,你自己拿著。

現下門窗有禁制,她出不去,不過魚鬥繁昔日給她蒐羅的玩具都是高階的法器,雖然自己不曾修煉,但要駕馭它們也是輕而易舉。

正當魚珠糾結半天終於拿定主意時,房門被破開,呼啦啦地從外面進來面無表情的血嬰傀儡。

還不等回神魚珠高聲質問他們想幹什麼,傀儡們就把她從床上扯了下來。

魚珠畢竟是個沒有修為的普通少女,自然沒有反抗的力量。

傀儡手勁很大捏痛了她,她就只知道掉眼淚。

“放開我放開我!”

掙扎間,一把玄鐵鐵鎖就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他們把拽著鐵鏈把魚珠往外面拖。

平時一直暗中嫌棄的魚珠的侍女們此時倒是撲上來阻止他們把魚珠帶走,被傀儡抬手一個脈衝打飛。

“你們放開我!”

玄鐵鎖鏈套在魚珠脖頸處,越收越緊。

魚珠兩隻手抓著它想讓自己好受些,可沒用,玄鐵鎖鏈越掙扎收得越緊。

大腦沒法思考了。

沒法思考這群人是因為什麼敢擅闖她的房間,還敢這樣對她……侍衛呢?侍衛怎麼還不來?

魚珠被他們拖出去,淋了雨,雨水沖垮她梳得可愛的髮髻,澆透她全身,淋得她睜不開眼睛。

睜不開眼睛,自然看不清面前到底是什麼,魚珠幾個踉蹌摔倒在泥水裡,又被四方鐵鏈強硬著拽起來,繼續向前走。

“放開我!”

“放開我放開我!”

她難受得高聲叫喊,不過雨幕很快淹沒她的聲音,像是溺水之人淹溺於水中。

在掙扎中,魚珠隱約看見了雨幕裡站著很多黑漆漆的人,有一個像是爹爹身影的男子負手而立,他的目光並無憐憫。

“爹爹,救救我——”魚珠想伸手去求救。

爹爹呀,救我——

可那個很像爹爹身影的男子背轉身,黑漆漆的人影也背轉身,像是有意忽略她的求救。

傀儡才不會給她震驚傷心的機會,扯著鎖鏈帶她自雨裡離去。

就這樣,魚珠被分別各執一端的鎖鏈帶到了一座赤紅的山腳下。

赤紅的山在黑夜裡像是一張陰沉的大嘴,魚珠太害怕了,只能哭,使勁的哭,希望她的哭聲能傳到爹爹或者……姐姐那裡,快來救救她。

誰來救救她……爹爹,阿孃,姐姐!

半月環抱的山中有一處破舊的祭壇,負責關押魚珠的傀儡推著她近到跟前。

祭壇面前站著四宗的使者,還有臉上刻著密文的祭祀,他們在等到魚珠的到來。

這群人好似狼一樣直勾勾地盯著被淋溼的瑟瑟發抖的少女,像是在看可憐的走丟的小羊。

魚珠被他們的視線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誰知在這種氣氛之下,他們突然對著明顯被嚇壞了的魚珠行了禮。

古海國遺禮。

這是對祭品的尊重。

*

晝雲莊覆滅之後,魚鬥繁在藥王谷的幫助下帶著怪魚遠渡漩海。

魚氏可謂是和蓬萊洲同宗,不同於同樣是來避世投奔的晏氏,四宗會接納他的。

尤其是他還帶來了魔洲以秘法孵化的龍子。

龍族因為詛咒再也孵化不出來幼崽,魔洲因為擴張的野心弄來了沉沒瑚枝洲的龍蛋,靠著古海國秘法大量催化龍子。

絕大多數的以失敗告終,就算是僥倖破殼,也是極度畸形的產物,唯一一條幼龍活了下來。

蓬萊洲再度有龍子出世,這是多讓人覺著歡欣的事情。

在四宗的幫助下,魚鬥繁成為了龍神神殿和龍神埋骨地的守墓人,一邊研究死而復生之術,一邊照管秘密養在神殿裡的龍子。

他一開始是居住在龍神神殿之中,待懷餘莊建成後,他仍然在神殿里居住了很久,因為姐姐魚鬥雪還需要龍神神殿的庇佑。

魚鬥雪的屍首擺在神廟地宮下,用防腐的法器儲存著。

每個夜晚,魚鬥繁都會去陪著她,他伏在透明的棺槨上,枕著自己的臂彎入睡。

在滅頂大火裡,魚鬥雪分明有能力自己逃走,可還是固執地留下來。

她想救族人,結果被魔火燒死。

被燒死的魚鬥雪屍身幾乎不可分辨了,連晏氏的御魂術也派不上用處。

她的神魂在魔火焚燒下化為烏有,再也不見。

魚鬥繁憑藉著記憶一點點修補了她受損的面板,一點點用給自己的血填進她的軀體,令早就被放乾的血管重新被滋潤,膨脹。

魚鬥雪的屍首終於恢復了她原有的面貌。

那時魚鬥繁還是個年輕的公子,他守在在姐姐身邊,看著她再也不會醒來的睡顏落淚。

從姐姐死去的那刻,他就瘋了。

所以他握著殘本發瘋研究御海騰蛟之術。

完整御海騰蛟之術在裡完全失傳,裡面記錄了修復神魂肉身的方法。

晝雲莊和蓬萊洲同屬古海國,法術有共通不奇怪,以四宗的珍貴的藏書修復倒也行得通。

他想,既然姐姐能夠把魚闕帶到人間,那麼他也能把姐姐再找回來。

但他根本不知道魚鬥雪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子,學了什麼東西,只知道她燒了很多珍貴的海國礦,啟用了很多的法陣……海國礦不可複製,他就用其他的方法……終於,在那位大人的幫助下,把魚珠製造了出來。

用魚鬥雪的骨血……重新堆砌的魚珠。

在製造魚珠的過程裡,魚鬥繁得到了很多感悟,他是否可以用同樣的方法複製更多的魚氏子弟?

不管怎麼說,魚鬥繁製造出一個孩子的事情很快被四宗內部知曉。

四宗對他的幫助也不是因為僅僅同宗的緣故,更是因為他掌握著龍神時代的術法,還帶著那條龍。

四宗對蓬萊神宮鎮壓本該屬於古海國的蓬萊洲不滿已久,他們對龍神的執念從古流傳之今。

他們異想天開,想把龍神復活。

再不濟,也要恢復傳說的龍族榮光。

魔洲在魔尊元神四散後,一直在試著尋找和修補魔尊元神和肉身的方法。

元神碎片需要行之有效的方法縫合,才能變得完整……不管是被新魔尊吞噬還是將老魔尊喚醒,都是必須的前提。

而這個技法,只有魚氏還保有。

魚鬥繁對四宗和魔洲的想法不關心,他只要他們幫助他,把魚氏死亡的親族重新帶到世上,就是他活著的唯一使命。

為此,他不惜一切代價。

四宗也不惜一切代價,就算把耀紫之地蓬萊洲弄得如此衰敗灰暗,都不要緊。

現在是時候了,啟用熾橫山裡的法器和法陣,獻祭魚珠,獻祭精純的龍族血脈。

死去的魚氏的將會從她的肚子裡重生。

姐姐……也能回來。

所以,又哭又鬧的魚珠被拖走時,他只是轉身,決定待在懷餘莊不跟著一同前往。

不看這個和魚鬥雪長得那麼像那麼像的小女孩死在面前。

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

蓬萊神宮輻射整片蓬萊洲,但凡雨水籠罩之處,都在神宮的監管範圍。

頭上罩著薄紗的侍女們踩著霧氣從巍峨的神宮出現,她們手提燈籠開路,風雨在她們面前繞道。

她們引著黑衣的少年,去往熾橫山方向,猶如大妖出行。

行路之間,面紗浮動,隱約可見她們的面骨突出,瞳光幽紫。

路過蓬萊神宮最近的鎮子紅水望時,黑衣漫不經心的少年低頭看向雨中仍然不知疲倦慶祝的人群,扯了一下嘴角像是在嘲諷。

他的目光漆黑如深夜。

“真是爹瘋瘋一個,娘瘋瘋一窩啊。”

無可奈何地嘆氣,而後繼續向前。

*

魚珠被拖入了地宮。

想不到如此破敗的祭壇下還有地宮存在。

一行人簇擁著幾乎是被拖著走的溼漉漉的少女,踩在她鵝黃裙襬滴落的水漬向下走,幽暗深長的地宮彷彿通往墓室的走廊,牆上的藍色火光擺動。

魚珠被如此詭異又肅穆的氣氛嚇得不敢出聲,只得咬著嘴唇流著淚被拖著走。

她睜著無辜的溼漉漉的眼睛看著豁然開朗的幽暗地宮,害怕極了。

“法陣準備就緒,只等祭品入陣。”

早早等候於此的祭祀說道,“把她扔進法陣裡,待刮骨刺將她的最後一滴血榨盡,法陣就算是完成,靜待結果即可。”

他們要用魚珠的血引來幼龍。

被秘法強行孵化的幼龍殘缺,它必須攝入更多的龍族血脈來補全自己,也就是為什麼,魚鬥雪告訴魚闕,只有魚氏子弟才能鎮得住它。

只要幼龍順利蛻化……那麼,龍族的榮光會繼續在蓬萊洲上延續,龍族也將為他們蓬萊四宗所用!

它會是新的龍主……他們的神主!

完全是由魚氏的血脈提煉製造的魚珠,無意就是最好的祭品,這是她的使命。

魚珠被押著靠近法陣,法陣中央是一個淺坑,淺坑裡有突起來的尖刺,她也不是真的傻子,一看便知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當即劇烈掙扎。

她說:“我爹爹是懷海主人,你們綁我來做什麼,快放了我,不然我會讓我爹爹把你們都殺了——”

“放開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鎖套箍得太瓷實了,魚珠左右根本掙扎不開,她見在場的所有人都面無表情,語氣也軟了,帶著小小的哀求說:

“我會讓爹爹給你們很多錢,很多法器——放了我罷。”

“真的,你們要什麼都可以。”

不料其他人無動於衷。

他們紛紛轉身,往地宮出口而去。

大概也覺得地宮實在是太小太壓抑,又或者純粹是不想看見無辜的少女即將到來的命運。

他們都是正道的修士,看不得有人死在面前。

前來弔唁的人離去迅速,狹小的地宮瞬間寬敞了不少。

身上刻著許多密文的祭祀開始跳舞,他們嘴裡唱的是古奧的古海國語言。

在古奧的言語吟唱裡,魚珠被架起來,扔下淺坑。

她的手腳被釘入法陣,長長的刺從胸膛穿過,法陣在不停地吸食她的血液,疼得她大叫爹爹,叫阿孃,叫姐姐。

她大聲呼救,可是沒有人會來救她。

數不盡的人在等著她的血流盡後一擁而上分享以血澆灌的成功。

在此刻,他們眼裡鮮活美好的少女和羊羔沒有區別。

如果犧牲一個少女就能換來巨大的利益,他們會毫不猶豫地獻上她的生命。

熾橫山上有金光暴起,祖無境也有紅光浮現,兩處地方的中央交匯出是一個名叫耀池的地下暗坑,在暴雨季節啟用熾橫山和祖無境的的地宮祭壇,能夠灌滿耀池。

耀池能夠招來那條小龍。

埋伏在外的青鸞闕眾人見早早等在破敗祭壇面前的人拖著少女進去再出來,而被拖著的少女不見蹤影,料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的。

“魚闕不會被……”

琚師姐拔出劍,似乎也是非常擔心,“管不了那麼多了,去看看,若是他們真的敢把魚道友折殺在此處,那他們就算不得什麼好人,咱們一口氣把他們全殺了……我給你們兜著。”

得到琚師姐的首肯,早就按捺不住的青鸞闕修士也紛紛拔劍,要跳下去準備拼個你死我活,再把小師弟看上的小姑娘救回來——到時候等著喝酒,反正小姑娘是不能倒在這裡的!

不料熾橫山上突然出現其他陌生的氣息,琚師姐從中感知到了強烈的殺意,再一次伸手攔住了她躁動的師弟師妹,沉聲道:

“有人來了,再看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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