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天幕碎裂11】

北洲, 雲崖洞。

雲崖洞被烏泱泱的魔族大軍圍攻,為首的魔將率領魔族大軍殺了很多試圖抵抗的道童修士,試圖逼雲崖洞交出風化及。

被圍剿的雲崖洞表示, 大膽魔族覬覦我門下弟子,簡直痴心妄想不知羞恥。

就是打光最後一個人, 都不會把風化及交出去。

兩方相互對罵一陣, 魔將真就打算把雲崖洞的修士全部殺死,再生擒此獠。

雲崖洞拼死抵抗釋放了雷陣網, 將魔族隔絕在滾滾天雷之外。

千辛萬苦從魔族追殺中逃脫的風化及將白珊和姜雨善帶了出來, 還帶回來了其他的情報,雲崖洞不是魔族這等卑劣的傢伙, 自然不可能把他交出去。

在雲崖山腳下對罵一陣的魔族毫無辦法, 轉頭把刀劍伸向了位於北洲的風家——風泠宗。

風泠宗雖然為處北洲,遠離魔洲還算安全, 但魔洲真的要針對他們, 也討不了好。

心底突然有聲音響起,告訴他,這群多嘴的東西實在是礙事,你要做什麼,還需要他們來管麼?所有人都不能制約呢。

信中還責怪一番,說他不該給家族帶來這樣的磨難。

風化及非常優秀的兄長為了心中的正義,慷慨赴死,於是風化及身上多了很對本不該屬於他的期望和阻礙。

這些事,一定輪得到你去做麼?

心之所向,義無反顧。

那群老頭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少主兩眼一閉,整個人跪倒在了地上。

還是……其他原因。

聽著眾人喋喋不休地教訓,風化及又累又倦,他現在只想休息,想逃避。

真吵啊。

顧不得身上的傷和黎含光的挽留, 風化及背起劍再度出發,他臨行前還不忘安撫一番黎含光, 說自己會沒事的。

風化及為了阻止那種奇怪的念頭越來越猖狂,抬手,當著大家的面封住了自己的經脈,打算暫時昏迷,強制讓自己靜下來。

非得逞這個英雄不可?

一定要做麼?

“把他們殺掉,就不吵了。”

被包圍在中央的風化及閉上眼,從未有過的煩躁湧上心頭,那種厭惡的念頭也隨之浮現。

大家的要求總是那麼多,他不能都滿足。

風化及知道這是心魔在作祟,他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心魔,其實根本沒有從他身體裡消失。

傷痕累累把白珊和姜雨善送回來的風化及正在接受醫修的治療, 身上的傷還沒有好, 又得到風家傳來的密信。

風化及抬手捂住了臉,帶了點抱歉地說道:“父親,我有點累了。”

魔族在滾滾的紫雷面前,確實無可奈何,見硬攻不成,盤踞在風泠宗外,可不知為何,又撤退了。

不可以,絕對不能有這種念頭。

密信說,風家遭到了魔族的偷襲,需要風化及回來救援。

風化及筋疲力盡地被人從陣眼拉出來,等待他的,居然是許久不見的父親的謾罵。

這些惡毒的話,其實也是風父對風化及的大哥所說,一定要去送死,好好活著不可以麼?

“不必再去外頭搏命了,你只管好好待在風泠宗上就可以,什麼道義不道義的,難道真的值得為它去送死麼?”

為什麼總是那麼吵?

是他還不夠努力麼?

少年之進取,意氣風發,哪裡有什麼值得不值得?難道想救世是錯的,救人是錯的麼?

好吵,太吵了。

因為風化及殺了般叢,不說魔尊要殺他,般叢控制的魔郡,必定不會放過他,於是就連累到了風家。

“父親,我——”

風化及聽著父親的責罵,也不知該作何應對。

為什麼不留在風泠宗,不留在風家,到處去惹事?

說著說著,眾人又理所當然把近來家族商會的頹敗強加在風化及身上,大家都覺得,風家商會出現的諸多情況,是從風化及沒有在七脈爭鋒上奪得一甲的原因。

族中的長老也趁機對風化及發難,這些老頑童的理念就覺得風化及應該好好待在風泠宗上,不應該拜入七脈。

“你不在雲涯洞上好好的,你非要跟著他們去做什麼?難道其他人要去送死,你也要去麼?你好好修行,躲在人後就罷了,為何非得去逞這個英雄?”

商人世家出身的風父不知為何就是怨恨這個兒子,自小就百般刁難於他。

風化及想強制自己昏迷來抵抗心中不堪的心魔佔據自己的心智,但他沒想到,在他倒地的一瞬間,他就像一個繃緊到了極限的牛皮口袋,洩了氣。

不該是這樣的。

但當他風塵僕僕趕回北洲, 隨即和風泠宗的眾人努力擊退進犯的魔族, 萬鈞雷霆從天而降, 幾乎是一人充當整個護宗大陣的陣眼, 壓榨自身的靈力。

風父見了一臉倦色的風化及,沒有安慰,反倒口口聲聲是責怪。

絕不能任由心魔放縱,人一旦屈從心中的慾望,那麼他便不再是正直的了。他這麼多年一直想證明自己,豈能讓心魔毀掉?

太危險了。

這麼多年來,來自家族的阻礙一直是風化及的修行生涯上不可逾越的高山。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從他身上迸發出來的強烈的魔氣,積壓在風化及內心的魔氣並沒有隨著他的昏迷而罷休,黑色的霧氣從他心口處湧出。

他要被心魔吞噬了。

“這是……心魔?”

“啊呀,我的孩子啊——”

族中的長老大吃一驚,風父也嚇了一跳,看風化及被霧氣包裹,想上前去檢視情況,但一道脈衝打在他面前,攔住了他的動作。

眾人向上看去,只見本該杜絕魔族的風泠宗上空,佇立著一個女修,黑髮黑衣,揹著手,冷漠的臉上一片肅殺。

“抓住他。”

那女修伸手朝風化及一指。

原本已經退居不見的魔族烏泱泱地出現在她身後,又像是蜂群似的,衝向人群。

追隨風化及而來的魚闕出現在交戰的上空,她看著他,說:“此人殺了四殿下,必須生擒。”

*

魚闕再次將風化及綁了回來,沒有立即交於魔族進行審判,而是將他帶回了自己的宅邸。

在自己的宅邸裡,魚闕平息了他身上的魔氣,並一瓢水潑醒了他。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風化及睜眼看見面前陌生的環境,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聽得有人冷冷地說:

“醒了?”

風化及抬眼看著面前的魔修魚闕。

只見她長髮披散肩頭,只簡單地立了一個髮髻,同樣以黑冠固定,身上的衣服也是彷彿能吞噬光亮的黑色寬袍,整個人像是陷在濃重的墨中。

但死氣沉沉的她脖頸上套著一個很漂亮的雙魚福壽鏡,那塊看起來像是灰玉的雙魚福壽鏡,裡頭好似有什麼東西遊動。因為金色的福壽鏡,那股殺伐肅殺的氣質被中和了很多。

“魚闕……你,你想幹什麼?”

驚愕一瞬後,風化及警惕起來。

不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麼,捂著胸口看著她,眼神極為憤恨。

“魔尊並不是無懈可擊。”

魚闕瞥了一眼風化及,也不管他是什麼眼神,開口說。

“什麼?”

“我說,魔尊不是無懈可擊,你們還是有機會把魔族趕回攬仙城以外的。”

什麼意思?

魚闕不是已經效忠魔族了麼?

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得和我合作。”

魚闕耐心解釋:“若是想再次封印魔洲,就得與我合作,把魔尊殺了,他座下有幾個實力強大的魔主,但似乎都不滿意被一個病弱的魔尊統治,只有先殺了他,才能逐個擊破。”

是真的想殺魔尊?

風化及遲疑了,在被她陷害的前科之下,他不敢相信她。魚闕這廝絕對不安好心,這樣的傢伙能信麼?

“為什麼是我?”

魚闕回頭看了一眼風化及,說:“因為我只認識你一個雷靈根。”

“什麼?”

風化及不解:“跟我是雷靈根有什麼關係?”

“魔尊身上有一處金雷造成的傷口,這麼多年,金雷在體內肆虐,魔尊的實力大大減弱,若是能再使雷擊一次,勾結他體內的金雷,必然會使得他潰敗。”

魚闕從般叢那裡知道了阿孃逃跑時,曾經因為他的巧取豪奪,給了他一刀。那刀上不知道為什麼附著金雷。

這一刀,重傷了見曜。

看來不僅僅是魚鬥雪騙走了魔洲的技術、寶物,欺騙了見曜的感情,還因為這幾乎要命的一刀。

魔洲上前尋仇是必然的。

風化及還是疑惑。

“你使雷擊見曜,我用湮魔匕首從那個傷口再捅他一刀,魔尊必死無疑。”

那把匕首,他從那位魔主殿下的身體裡拔出來時……就已經碎了。

“可是……”

“是啊,匕首已經被你用來殺死般叢了。”

魚闕語氣淡淡,“還記得麼?”

不是,這個語氣是什麼意思?

匕首不是你捅的麼?

被她反手出賣的風化及張嘴說不出一句話。

“所以,你必須得隨我想個方法,去殺他。”魚闕說:“若是能刺殺成功,還需要人把這個訊息傳回七脈。”

風化及心裡還是疑惑。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魚闕壞事做盡,難道就是為了打進魔洲,成為臥底,好刺殺魔尊麼?

她到底想做什麼?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風化及指的是她為什麼要成為魔修,背叛仙門,到頭來又背叛魔洲?

“什麼為什麼?”魚闕不想多說什麼,只道:“我已經無意糾結成為正道還是邪道,於我而言,能達成目的就可以了。現在正是我要完成我心願的時刻——無論要我變成什麼樣子,都可以。”

“與我合作?還是?”

魚闕看他,“不合作也沒關係,我不會殺你。”

風化及臉上還是那副錯愕的傻樣。

她把目光收回來,說:“你活著,還有人需要你提供價值,所以,我不殺你。”

“你,意下如何?”

*

暗宮長廊。

魔侍過越每日的行程都一樣,從血池裡結束休眠而後前往魔尊的行宮裡服侍。魔尊每日都會在特定的時候犯病,那個時候,唯有過越能夠近前服侍。

今日也和以往一樣,只是過越在暗宮的時候,一雙手從黑暗裡伸出來,捏著它的下巴把它拽進了暗處。

過越被推倒在地,隨即被人壓住。

“阿孃。”

藉著昏暗的光,過越那雙渾濁的眼睛倒映出和自己一樣的臉。

它似乎對這樣的一張臉有了反應,小幅度地搖了搖頭,像是要努力想起來什麼。

一雙手捧住了它的臉,讓它直視自己。

在沉悶的噗嗤聲後,過越的脖子和身體分離了。

“阿孃,你呼喚我,我聽到了。”

少女的聲音於寂靜之後響起,語調溫柔,但毫無感情。

是你在呼喚我嗎?

阿孃。

我聽到了。

魚闕將那顆腦袋送到自己的跟前,看著蒼白無力的面孔,長長的睫毛垂下,“阿孃,讓你受苦那麼多年……別怕,闕兒這就來解救你。”

過越只是一具行屍走肉的拼接怪物,它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術法也只有身體完好時,才能作用,現在頭身分離,它算是真的死了。

“阿孃,我會給你報仇,我會以他們的血肉來平息你的痛苦……阿孃,別害怕,闕兒在這裡。”

魚闕手裡捧著魚鬥雪的臉,黑曜石亮面的石牆上反射著血月緋紅的光,打在她同樣素白的臉上,染紅了那雙陰沉沉的眼睛。

無論怎麼呼喚,阿孃還是死了。

深淵就在身後,但阿孃永遠不會趕上來。

因為她死了,她變成了這副模樣。

在悲傷的長久凝視後,她緩緩低下頭去,和這張臉面貼面,感受它在自己手中化為灰燼的觸覺。

灰燼從魚闕的手中滑落,細碎如同星河的骨灰隨風被捲走。

一生追求自由熱烈的魚鬥雪,魚氏的上一代門主,死後被束縛已久的終於解放了,至少世間再也尋不到她的軀體,再沒有人能利用她。

不過,她尚有骨血在世,依舊流動在魚闕的體內,魚氏先祖的亡魂,龍族不甘的怨念,在她身上熊熊燃燒。

魚闕從死屍身上站起來,毫不憐憫這具身體可能是阿孃的弟弟魚鬥繁的。

她摸出了封存已久的暮敲鐘,將它藏在袖子內側,準備代替過越去往魔宮伺候病痛發作的魔尊。

“你真的,要這樣做嗎?”

有聲音從暗處裡傳來,帶著一絲幽怨。

“……”

“是,一定要這樣做。”

魚闕知道來人是誰,於是沒有防備,說,“這事跟你沒關係。”

邊知夜從暗處出來,也是欲言又止。

這個總是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妖洲小公子如今眉間總是縈繞著擔憂。

“確實不關我事,可我妖洲和魔洲是盟友,你這樣,要跟妖洲結仇麼?”

魚闕頭也不回:“那你大可以現在就阻止我,要試試麼?”

妖洲確實有義務拱衛魔洲,邊知夜要是對她動手,也無可厚非。

要打,便打吧

邊知夜搖搖頭,說:“你太著急了,為什麼一定要那麼著急?別去,至少,現在別去。”

“為什麼?”

“太莽撞了,你可摸清楚他的虛實?”邊知夜說,“魔尊到底是魔尊,他……”

見曜到底是魔洲的大統領,他的實力不容小覷,魚闕這般大張旗鼓的在魔洲行事,長得還跟魚鬥雪那麼像,任誰都覺得魔洲出的這些事就是她乾的。

魚鬥雪的亡靈附在她身上索命來了。

邊知夜正是擔心魔洲早就防備她,就等著她這個綿綿的小羊落入圈套。

“他知道我殺了誰,或許,也在等我去殺他。”魚闕一意孤行,“再繼續偽裝沒有必要,我倆的總賬該算一算了。”

邊知夜嘆氣,化身成為胖乎乎的大白狐狸,跟上去,尾巴一搖一搖的。

“我跟你去,魚闕,我可以保護你。”

在無言的寂靜裡,大白狐狸輕聲說:“只是,你從來不相信呢。”

*

北洲,雲崖洞。

重傷的姜雨善醒來了。

她睜眼第一句話就是:“晏瓊池,是他拿走了澄心露。”

“澄心露?”

“快,找人把東西追回來!”

姜雨善意識清明幾分後,看在床邊的人是白珊,便連忙揪住她的手,說:“他意圖不軌,得讓訓誡堂好好查一查他!”

澄心露?

白珊咂摸一下嘴,覺得耳熟。

“是真的,我青鸞闕的鎮派之寶現在下落不明,我率領同門去追查,不料在東洲遇見晏氏的傢伙,正是他們盜走了澄心露。”姜雨善說:“我就說,晏氏的人沒一個好東西。你,你快上報給宗門,讓人去搜查晏氏。”

“晏瓊池不是與那個叛徒魔修關係密切麼?想必澄心露也指不定會落到魔修手裡!”

姜雨善非常急切地要白珊去上報,見她不動,自己掙扎著要爬起來,但兩眼一黑又倒了回去。

“你還是好好歇歇吧!我去,我去還不行麼?”

白珊七手八腳地給她蓋好被子,迅速承諾。

安撫了姜雨善後,白珊走出房門,她焦急得不知道怎麼辦。

澄心露?

那是什麼來著?

啊呀,怎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怎麼那頭都顧不上呢?

黎含光受傷昏迷,風化及被召回風泠宗,魚闕混跡在魔修裡,晏瓊池這傢伙也去向不明,現下這個姜雨善所說的澄心露,又是什麼。

不知道從何下手的白珊可謂心急如焚時,正當她來回踱步時,許久不見的系統框跳了出來。

【請宿主注意,檢測到角色【魚闕】有自毀傾向,劇情進入重要節點。】

系統的聲音響起。

什麼?

什麼意思?

白珊不懂,但很快,此前的灰掉的介面恢復,任務【晝雲之春】赫然入目。

新的資料解鎖了。

在配角的最下一欄赫然出現了【孟闕】

果然不錯,雖然原著裡沒有魚闕的名字,但她並不是沒有出現過,只不過只有寥寥幾筆,她以【孟闕】的身份活著。

白珊快速的瀏覽一番【孟闕】的主要戲份後,頓時一臉苦相。

怎麼就進入自毀情節了?

魚闕是自己殺的自己?

那怎麼救?

白珊飛速的在腦子裡整合方法,自己肯定沒有辦法去救,而風化及和黎含光兩人深陷,絕對不行,那麼……晏瓊池呢?

晏瓊池在幹什麼?

哦,對了,前些日子知道這廝收留了很多進入燭玉京的難民,要封閉燭玉京了。

等等,這個時候他封閉了燭玉京,是想幹什麼,澄心露……白珊睜大眼睛,突然想起來了。

原著裡,晏瓊池陷害風化及並害他被心魔纏身後,將他帶去了燭玉京,把他鎮壓在矢海之牢下修煉,風化及在燭玉京修養了一年。

收留難民的情節也有,大缺大德的晏瓊池收留他們是為什麼呢?

是蓄養牲畜一樣,把這些難民鎮壓在燭玉京之下,他似乎有意在煉化什麼東西。

但這些都是表面功夫不算什麼,接近劇情的尾聲裡揭曉了他真正的意圖。

晏瓊池做這些,其實是在名為【矢海之牢】的地牢之下,比墳墓更深之下的一個法陣。

難民在這個法陣之下,被夢魘困住,從而被榨取恐懼,他們的恐懼和夢魘會化作紅色的眼淚——那是能吞噬一切的煞氣。

晏瓊池的惡,就是從這個法陣啟動開始。

澄心露似乎只是某個不怎麼重要的道具。

在劇情裡,它出現在幾個青鸞闕的弟子的議論裡,他們提了一嘴,澄心露失竊了。

沒想到就是被晏瓊池拿走的。

晏瓊池好天材地寶也不是新鮮事,讀者都能猜到,可書中他裝得太好了,沒有一個人懷疑到他頭上。

不過,晏瓊池拿澄心露做什麼呢?

劇情裡對這個情節沒有明確的說明。

不過有一點值得肯定的是,風化及身上出現了魔氣以後,晏瓊池封閉了燭玉京,那麼一定是要搞事情了!

【宿主,我勸你還是儘快採取行動,你的時間不多了,這是我能給你的最大的提示。】

系統冒出來一句話,說道。

【你小子,真夠可以的啊,那麼久不見,死到臨頭才出來,你……算了,會發生什麼?魚闕死,還是晏瓊池搞事?】白珊問。

【你要做的,是在遺憾發生前阻止它。】

系統不能再多說,又沉默了。

遺憾?

白珊垂下睫毛。

原著裡,晏瓊池有說過他的遺憾。

但沒有明說。

可從發展到現在已知的劇情來看,他的遺憾,是否就是青梅竹馬的魚闕死了,而他沒有趕上?

煩!

你們兩個到底在幹什麼?!

又煩又焦急的白珊決定去往已經被封閉的燭玉京,敲晏瓊池的門告訴他,別壓榨可憐人了,撈一手魚闕要緊。

只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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