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下了整整一下午,等到外面終於停了雨,已經過了酉時。

整個屋子裡除了那骨架和牆壁中的藥蠆倒是也沒再有其他不對勁的東西,但明顯不是個適合長留之地,本著既然見了就不能不管的心思,樓易歡將這副屍骨收進了儲放死物的斂珠中,等到了合適的地方便將其入土。

一下午的大雨讓街道上積了水,深度已經過了屋門前的第一節臺階。

兩人立於屋頂上看著這大半個荒城,祁瀾卿利用下午的時間把整個城的平面圖大概摸索著畫了出來,這會兒正邊看邊補。

“這樣看的話,整座城可以看做是被這些街道住房分成了外中內三個區域,我們自東門而入,現在還處於外圍,要想到達西門就必須要向裡面走。”

樓易歡在一旁看著那已經完善得差不多了的圖紙,“雖說外圍到中圍連通了三個出入口,但其中有兩個已經被坍塌的房屋堵住,只有離我們最近的一個能走得通。”

“不僅是外圍到中層的路是這樣,進入中層後我們也只能透過內層才能出城。”祁瀾卿邊說著邊在圖上畫出了一條通道,也是唯一的一條通道。

“這走法,倒像是把我們往內層趕呢。”

樓易歡抻了個懶腰,“走吧,反正今晚是註定沒得睡了。”

大雨之後的小風冷颼颼的刺骨,因得地面積水太深,兩人便走了屋頂上,但也不敢停留太久,這些屋子本就年久失修,如今又經過雨水一澆差不多已經成了個擺設,一碰就散,像一堆積木。

外層入中層的通道離東門不遠,也就半炷香的功夫便到了。

中層的大概設計和外層的差不多,但這些房屋的建築材料似乎全用了石頭,看起來比外層的木屋要結實的多。

而且這裡的地基更高,雨水還只是在地面積攢了薄薄的一層。

然,水石為陰,剛一到這中層的地界,樓易歡便不由自主的試到了一股寒意。

頭頂烏雲密佈,街道兩邊全是破爛紙窗的房屋,偶爾刮過一陣風便激起一片窸窸窣窣。

這氣氛,屬實是壓抑的詭異。

但越是這種氣氛,樓易歡就越是閒不住的……

想搞事情。

“知道這種氛圍最適合做什麼嗎?”

祁瀾卿稍後她半步,聽了她這絲毫沒什麼影響的精神頭,倒是也順口接了她的話,“做什麼?”

只見樓易歡微微一笑,“講鬼故事。”

祁瀾卿:“……”

“怕了?”

祁瀾卿轉移了視線,“沒有。”

樓易歡湊過去瞧他,“那我講了哦。”

祁瀾卿深吸一口氣,沉默了半天,終究是沒忍住,有些哭笑不得似的看著那一臉明顯的沒事找事的人,

“其實有時候我還挺好奇的。”

“好奇啥?”

“嗯……”

樓易歡正等著下半句,卻見身後這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俯身到了耳邊。

兩人一火一雷,屬性倒是也算相合,否則這般距離,早就要因為排斥而不痛快了。

樓易歡正發怔,卻試著腦袋被輕飄飄地敲了一指扣,

“你這小腦瓜子裡到底都裝了什麼?”

樓易歡眨了眨眼睛回過神輕嘖一聲,一臉挑釁地看著他,“這麼著急扯開話題,你不會真的怕鬼怪之說吧?”

“是啊。”祁瀾卿大大方方的承認道。

“我確實害怕未知,但更害怕知道了結果卻無能為力去更改。”

說著,祁瀾卿垂眸看著她,“那種感覺,比死了更難受。”

樓易歡和他對視片刻,不知為什麼,竟從那一向沒什麼低落情緒的眼底看出來了些複雜難言的感覺。

又是那種不舒服的感覺。

樓易歡行動比腦子快一步,十分大膽地抬手託著他的下巴,“行了啊,你不喜歡我不講就是了,我可不要聽你那些人生苦短的大道理。”

“既然不喜歡結果,那就在過程中盡全力去改變,就算最後未勝於天,至少也不會因為覺得愧對於自己而痛苦後悔。”說著,樓易歡鬆開了他,轉過身繼續走。

“況且,你已經在做了,不是嗎?”

眼瞅著這人漸漸走遠,祁瀾卿站在原地卻沒有接著跟上去。

盡全力麼?

看著那小孩總是一副大人模樣的架勢,祁瀾卿不自覺笑了笑,“真是個……傻丫頭。”

你都不知道我在做什麼啊。

走在前面的樓易歡思緒回來得很快,因為她又聽到那些聲音了。

就像是在之前秘境中的“黃粱城”一樣的,靈魂的聲音。

只是更可怕的是,周圍明明一個人都沒有。

‘這什麼玄靈根,要不是個膽大的還真受不了這折騰。’

邊想著,樓易歡抬手給自己開了陰陽眼。

一縷火紅色的靈力在眼前環繞片刻,等到那抹流光沒入眼底,眼前的景象便徹底顯露在了樓易歡面前。

這哪裡還是什麼荒涼的陰森街道,分明是還在夜生活的熱鬧古城。

因為經過這幾年的修行,樓易歡已經能感應到那些周圍經過的人魂神魂,不需要接觸,只要她一個意念便能試著他們的存在,同時也能隨時隔絕這些感官。

看著身邊偶爾經過的一個個“人”,樓易歡驚奇地發現,這些人魂居然全都是沒有五官的布偶人。

‘但是……布偶為什麼會有人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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