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來越陰沉,時不時的悶雷在雲層中轟隆作響。

只見剛才還翻騰著蛇尾的蛇這一會突然整個塌了下去,像個洩了氣的氣球一般只剩下了一層皮,而這薄薄的一層蛇皮之下似乎是還有什麼東西,明明這蛇頭都癟了,蛇身卻還在蠕動。

樓易歡一把火將整隻蛇包裹了起來,燃燒的過程中,這蛇體內居然發出瞭如嬰兒啼哭一般的叫聲。

而等著這火燒穿了蛇皮,一隻拇指蓋大小的黑色甲蟲從火焰中衝了出來,只是不等撲到人身上就被祁瀾卿一道雷劈成了兩半。

空氣中瞬間散開了一陣刺鼻的腥臭味,祁瀾卿皺著眉看著那地上的已經焦了的蟲子,“這蟲子倒是第一次見到。”

這邊蟲子一離開,那邊的蛇皮便接著成了灰,樓易歡揮手驅散了空氣中殘留的氣味道:“要不說路邊的東西不要隨便撿呢。”

轟——

一記響雷自空中炸開,緊接著天上便下起了豆大的雨滴。

無奈之下,兩人只能暫且進了一旁的土屋中避雨,然而剛邁進來,樓易歡便試著似乎有道視線突然拉進了似的。

而這一點祁瀾卿明顯也感覺到了,然屋外暴雨傾盆,狂風大作,像是故意要把他倆困在這屋子裡似的。

關上了那不太結實了的木門,視線落回到這屋子裡。

擺設十分簡單,一副滿是蛛網的木頭桌椅,一張已經發黴了的床鋪,進門右手邊是一個一人高的櫃櫥,上面放了幾隻陶瓷的罐子。

屋內中間的地面上有些黑色的木炭和一隻破得露底了的鐵鍋,看著像是做飯用的,整個屋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的東西。

兩人注意到這床鋪上似乎是有個什麼東西躺在這腐爛的被褥下面,從體型看,似乎是一副人的骨架。

原本這種荒城裡遇到一兩具骨架倒也沒有什麼稀奇的,但等到樓易歡走到床邊時,卻看到那躺在床上的骷髏頭正直直地看著她。

而那股一進來就試到的注視感,似乎就是來自於這副骨架。

祁瀾卿湊過去饒有興趣似的,“有意思,雖說這骨架看著像是千年前的,但這蓋著的被褥似乎也就百來年的樣子。”

“照你這個意思,是這人死了之後又有人回到這裡,怕他著涼給他蓋了床被褥?”

“嗯……也說不定呢?”

這對話聽著屬實荒謬。

屋外依舊是響雷陣陣,雨滴接二連三的打在這門窗上,本就是冬天,樓易歡剛才那把火的溫度早就揮散乾淨了,如今屋內似乎是從腳底而起的生出一陣寒意。

山野之中的荒城,一間破舊土屋,還有面前看著的這副骷髏架子。

樓易歡覺得自己現在這經歷已經夠拍上幾部恐怖片了。

屋外天色漸暗,祁瀾卿用火摺子在屋內升起了一堆火用來照亮取暖。

依舊在和那骷髏架子大眼對小眼的樓易歡已經腦補出了N種畫面,但一直也沒等著這東西突然起來給她比劃幾下。

出於禮節,樓易歡還是在它還沒主動招惹兩人的前提下給他說了一聲,

“今晚我們大概要在這裡過夜,多有叨擾,還請老兄海涵。”

說罷,樓易歡正轉身要走,卻聽到身後傳來了一個十分清晰的類似於掀開被子的聲音,轉身再看,卻也沒見到那骷髏有什麼變化。

‘難不成……’

正想著,一旁的祁瀾卿突然開口問了一句,“和它聊得怎麼樣?”

“剛才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祁瀾卿搖搖頭,“除了雨聲雷聲還有你們聊天的聲音,我沒有聽到其他的。怎麼了?”

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那骷髏頭,樓易歡無意識地搓了搓指尖,“沒事。”

“這屋子的外部結構看著沒什麼特別的,不過牆壁中似乎有夾層,有些地方敲起來是空的。”

“空的?”樓易歡湊過去,在祁瀾卿面對的牆上敲了敲,“還真是,不過這種空心的房子為什麼能堅持這麼長時間呢?”

“確實有些奇怪,你看房頂的那些角落,只是這一會就已經開始出現陰溼的水漬,如果這座城真是千年前那群蠱醫留下的,這房子應該早就塌成土堆了。”

樓易歡沉默片刻,莫名就想到了剛才兩人遇到的那個奇怪的蟲子。

“也有可能……是因為我剛才燒的那把火?”想到這,樓易歡抬手從頭髮裡把那槍簪拆下來,直接一下子戳進了牆裡。

這簪尖似乎是戳到了裡面的什麼殼子,牆壁中傳來了一細微的咔吧聲。

再把簪子抽出來,只見上面竟然粘連了些黑色的黏液狀物體,最讓人熟悉的就是那隨之從牆裡傳來的腥臭味。

緊接著,牆裡傳來了一陣陣的嗡嗡聲,一對黑色的觸鬚從牆裡探了出來,然而不等它整個把腦袋露出來,祁瀾卿已經眼疾手快地貼了御土符上去,剛好擋住了那孔洞。

樓易歡用火燒了幾遍槍簪,注意力卻在那牆中傳出的味道上,“這味道……我怎麼總感覺像是在哪裡聞過似的。”

記憶中的味道似乎沒有這種臭味,但分明是第一次見到這些蟲子啊。

“像是很久之前,那群蠱醫研製出的一種包治百病的‘藥蠆’,傳聞沒有破繭的藥蠆可以休眠至少百年,不過自從最初的那一代蠱醫因為來尋找這遺蹟而失蹤後,這藥蠆也隨之沒了蹤跡,想不到居然藏在了這裡。”

“藥蠆……”樓易歡猛地想了起來。

她確實見過“藥蠆”這兩個字,是在她五歲的時候,從清玉閣翻出來的一本藥譜中看到過的。

不過當時只是匆匆一眼,那藥譜後來被顧書疑給收走了,而那種腥味……似乎也是在清玉閣的某個地方聞過,但時間太久已經記不得了。

“這藥蠆真能包治百病?”

祁瀾卿輕嘖一聲,“當然……不能。這東西其實已經很接近南溟的蠱蟲了,據說當時南溟人將這藥蠆看作是萬蠱之本,之後的不少蠱蟲都是根據它改良的。這群蠱醫當初之所以帶上了所有的藥蠆來這裡,就是怕留在青州的藥蠆會被朝廷派人都滅掉。”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據說這藥蠆需要用飼養者的血餵養長大,並且一生只忠心於這一個主子,像曾經的南溟首領,他就是將這藥蠆養出了靈性,後來化成了人形成了帶在身邊的侍從。”

樓易歡心思有些飄遠,聽到這裡又多問了一句,“那……現在還有煉製這東西的方法嗎?”

祁瀾卿似乎有些意外,長嗯一聲思索了片刻,“大概是沒有了,現在的蠱術早就改良又改良,說實在的,已經和最初的那些蠱醫沒有聯絡了,就算是有,估計也不會有人去試,畢竟這東西是損身的法子養起來的,算是一種邪術。”

‘邪術……’

樓易歡無意識地蹙起眉,若有所思。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我的夫人是最牛風水師

我是碎碎冰

冉凡

裡十義以

穿成太子妃後,白月光求我別死

素青瓶

搞錢的日子

斷水流凱哥

舌尖上的的斗羅大陸

才不是胖

願意陪你

願意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