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遲了!”八字須嘆息道,“等城門重開,我們追過去,那幫人早不知道去哪裡了。我們沿途搜尋了許久,就是找不到一個人。來到流民暫居地周圍,也沒有發現人去了哪裡。聽說那邊每天死幾十個人,死後身體發黑,可怕得很。我們不敢過去,只能遠遠看著。後來過了半個月,我們在沿途一個山石旁邊見到了嫂子那天的一套衣服殘片,屍體已經燒焦的不成樣子。像是。。。像是被人迫害致死的。”

章至一臉茫然,像聽到別人的故事。過了許久,他大口呼著氣,心口劇烈的跳動,狂跳的心讓他心口直疼。他聽不到周圍的一點響聲,也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旁邊的三個人一直喊他,可還是沒有反應。等隔壁的丁夫人被叫聲吸引過來,她看著兒子的神情大概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她來到章至面前喊他,可還是沒人回應。

章至回想著和王肖的點點滴滴,他本來以為妻子是個母老虎,沒想到學功夫的她這麼溫柔。女人的好都是潤物細無聲達到的。章至一時接受不了最親近的人離開他。

慢慢的他眼睛能看見眼前,只見身邊幾個人表情誇張的喊著什麼,慢慢的他聽到了喊聲。章至眨了眨眼,掃視了眾人一圈道:“怎麼啦?”

見對方神情放鬆下來,章至才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我沒事兒。”

“兒啊,有什麼跟你這幫朋友聊聊,別憋出病來,媽給你去熬碗湯喝。”說著丁夫人出去了。

張牧關心的看著章至道:“等你好了,再回去找找。或許是藏起來了呢。”

章至重複道:“對,或許是藏起來了。”

“是啊老章,她功夫那麼好,怎麼可能就沒了。你要保護好身體,這樣才能去找她。”

“對,保護好身體。”章至道,“等以後我帶兵去挨個地方找。帶上你們幫我找。”

張牧淡淡一笑,“小曹將軍,你什麼時候能帶兵呀,我們這幫老兵油子可不想跟著你打敗仗啊。”

“對啊老章,你日後獨當一面了,再叫我們,我們和你一起去搜遍每一寸土地,可前提是我們不給無能的將軍當累死的兵啊。”

章至點了點頭。他收拾了下心情道:“咱們認識的時候我叫章至,可以後叫這名字不太好,我成了富家子弟你們也應該跟著沾光才對。”

“那叫你什麼?曹公子。”

“不好,叫的太生疏。你們可以把章至叫成長公子,外人也知道你們喊的是我。章和長差別不大,怎麼樣?你們先回自己的軍營,給我一年時間,我把你們調過來一起。”

張牧看了看章至道:“那以前的章至是不是死了?”

“章至不會死,他只是特別需要曹昂的身份完成他的事情。以前他苟且的活著,現在他想用自己雙手抓緊他好不容易得來的東西。老張,咱們認識的時候你就說你討厭這樣沒有善惡的打仗,還有四方臉和八字須,你們不也想安安穩穩有個家嗎。與其別人那奢求,現在有這樣一個身份和機會,咱們為什麼不努把握呢。起點之初也算是為了王肖吧。”

張牧拍了拍章至道:“別給自己太多期許,把一件事做好就很了不起了。”

章至點了點頭。

忙了幾日,章至心裡有些煩悶,他見丁夫人也是有些愁悶,來到東市上次的酒館喝酒。

消遣了小半日,酒喝得也算盡興。便打算回家。

“客官,五十文。”

章至摸了摸全身,發現出來得急,身上並沒有拿錢。他掏出一塊玉佩對店家道:“老闆,今天出來得急,忘了拿錢,這玉佩先壓你這兒,我回頭來贖。”

老闆看了看章至,滿臉堆笑道:“客官,不礙的,我看您不是第一次來,這回給您免了,以後多光顧小店就行。”

老闆這樣說,章至卻心裡過意不去。他在四周找尋著看看有什麼有熟人。卻意外在酒館角落處看到一個熟悉身影。正是上次章至給錢的那個穿著顯貴的年輕人。

他臉皮薄,可現在也顧不了了,他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問道:“公子,久違了。”

那公子還是那身衣服,拿著一個小小的杯子正坐著獨飲。

“公子,前日在這裡你曾找我借了幾兩銀子。”章至客氣的說道。

那人扭過臉來,眼中放光,臉上卻十分憔悴。他打量了章至好久,才突然道:“原來是你,來,坐坐坐。一起喝。”

“不是,是我欠。。。”章至開口道。

“先別管那些,來咱們先喝了這杯。”

老闆看到章至說話的那人,臉上更是笑開了花,他弓著腰上前道:“原來是郭先生的朋友,小二,給這桌再上兩個菜。”老闆又看向兩人道:“送的,送的。”

等菜起了,老闆退下。那位郭先生拿起杯子向章至敬了一杯道:“年輕人,現在敢隨便借給陌生人錢的不多了,我敬你。”

章至陪了一杯。

郭先生又看了她一眼道:“看你年紀輕輕,發什麼愁,說來聽聽。”

章至沉默不語。

郭先生到道:“大凡人生不如意之事,要麼為名,要麼為利。你是哪一個?”

“哪個都不是。”

郭先生撓了撓頭,笑道:“不為名利?那我知道了,為情所困!對不對?”

章至看了看他道:“郭先生,你別猜了。都不是!”

郭先生又看了看章至,好奇心大起道:“不對,一半為了情,一半是父子矛盾,是不是?哈哈哈哈,看你臉色我猜對了。”他十分神氣的夾了口菜。

章至見這人看穿了自己,有些驚訝。他捏著酒杯,像是自言自語道:“我是有情人不知道去了哪,老爺子又不讓人省心。”

“說來聽聽?”郭先生好奇道。

“沒什麼可說的,只是這家不和萬事難興,可這也不能怨別人,只能怪他自己。”

郭先生打斷道:“咱倆差不多,我是因情所傷,身體大不如前。父親死了,家裡那幫人因為我不是嫡生的,將我母子趕了出來。那又怎樣,這不活得好好的?”

章至起了興頭,接著道:“你還能躲開,我父親家大業大,避不開的。”

“避?你為什麼要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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