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肖羞得趕緊跑開了。想想她自己半夜闖進男子房間看人長相,又摸人大手,還聞人家的臭腳。王肖真相挖個洞鑽進去。

身後王衝大聲喊道:“姐,你走錯路了,家在東面。”

王肖又從老遠跑過來,雙手捂臉朝家去。

“章兄,咱們後天娶親見,告辭了。”

章至一把將他拉住,小聲問道:“你姐不是看不上我嗎,他不願意這事就算了。”

王衝笑了笑:“剛才我姐說的都是氣話,你知道她在家怎麼說你嗎?她說要降服你。”

“什麼意思?”

“我姐性子要強,一般男子不放在眼裡。她要是男兒身,天早捅個窟窿了。他說要降服你,是覺得你比他強太多了。記得前幾天去給送信的小廝嗎?那就是她女扮男裝去的。”

章至一聽這話,心裡叫苦。他問王衝:“我要是娶了你姐,怕是活不了幾年安生日子了。”

“那你錯了,她呀,很小女人的。舞槍弄棒那是我爹請人教我,她嫌我太笨,看不過眼學來教我的。還有《六經》,我背都背不住,她看幾遍就會了。平時她在家就沒出過幾次門的,這回來找你是我勸她來的。他只是氣不過。”

章至不解:“氣不過什麼?”

王衝看了看章至,嘆了口氣:“上次讓你去取玉杯,那是我姐為了看你一眼。你倒好,趁她睡著來偷東西,唉。。。”

。。。。。。

章至一夜沒睡。等第二天,他走出家來到外面閒逛。

眼前這條街是宛城最繁華的商街,寬寬的大路兩旁門店高低錯落,街上有酒館吃酒的喧鬧,布店的大聲吆喝,還有街邊熱饅頭的蒸汽。

章至站在一處布莊外挑選布匹,挑來挑去花了眼。他走出店來到一處酒館。

“小二,來二兩肉。”

他喝著水,思索著什麼。

這時門外兩人引著一名高個漢子,三人說笑走進酒館,坐在一處偏僻的角落。

那高個漢子道:“怎麼樣?查清楚沒有?”

“還沒有,藏得很深,人不好抓。”

高個漢子思索片刻道:“看形勢東面戰事將平,到時候人肯定會自己跳出來的。你們回去吧。”

身邊兩人走後,只有高個漢子一人坐著吃酒,他滿懷心事,並沒有留意周圍。

章至吃了點東西準備要走,看到高個漢子坐在那裡發呆,他再三確認,上前行了一禮:“卑職參見張繡將軍。”原來那漢子正是張繡,

張繡換上一副笑臉:“曹。。。章至?你怎麼在這兒?”

“明日大婚,還有東西需要準備。將軍,明日大事,請去吃一杯酒吧。”章至問道。

“哈哈,說來不巧,最近公務繁忙走不開,我讓賈先生明日替我多喝幾杯。”

兩人寒暄了幾句,各自分開。

章至買過布已經到了傍晚,他拿著匹布往家走。轉過一個小巷,忽然一人裝在身上,將布撞飛掉進了土裡。章至有些氣急,朝來人就要罵去,可見到眼前人一臉血,便將到嘴邊的髒話嚥了下去。他上前將那人扶起,讓到一塊青石板上。

那人喘著粗氣,手抓住章至道:“兄弟,幫幫忙。”

“你傷怎麼回事?”

“被人。。。追殺。”

只聽不遠處有人喊道:“抓賊,抓賊啊。。。”

章至二話不說將人放在牆角,又搬起許多柴草將人蓋住,自己整了整一副撿起布匹坐在一旁。

只見十幾個家臣模樣的人從後面追了過來,在章至身邊跑了幾個來回後消失在了人群裡。

等人走遠,章至等天黑了,他扒開柴草將人扶了出來。

那人大口喘著氣道:“兄弟,你也是兗州人嗎?”

章至一愣,“嗯”了一聲。

“我叫柯仁,能幫個忙嗎?”說著從袖子裡掏出一塊羊皮。章至攤開一看,只見密密麻麻的東西,不像文字也不像畫。

“你說,怎麼幫?”

“幫我把這個送到城外十里的南坡,你把這個給一個叫歸心的人。他會給你十金報酬。”

“這是什麼?”

“你還是不知道的好,這東西很重要,你務必在明天晚上前送到。”說罷人嚥了氣。

章至搖了搖人,大聲喊:“別死啊,我明天還得娶親呢。”

章至將人重新藏回柴草裡,拿著羊皮尋著人少的街道回了家,他身上將衣服換下,尋了一處隱秘地方把衣物埋了。這時整個人才鬆了口氣。

第二天天一大早,有人敲門。等章至開門,看到來人十分面熟。

來人劍眉星目,很有神采,就是眼神飄忽,像是在躲著什麼。那人行了一禮,道:“在下有一朋友的東西是不是在你處?”

章至不明來意,裝傻道:“你說什麼東西?”

“就是一串像字又不是字的。我朋友冒死將東西拿了出來。”

“沒見過。”

說著來人從懷裡拿出十金塞給章至道:“這是你的酬勞。東西給我很有用。”

兩人爭執了一會兒,來人有些急了,一把拽住章至領口道:“我說東西呢?”兩個人都怒目而視。

這時對面眼神一變,滿臉驚訝的看著章至,他打量很久問道:“你老家是譙縣人嗎?”

“怎麼啦?”章至也是越看越眼熟,可記不起來那裡看見過。

“你可是姓曹?”那人像是得了寶貝一樣高興。“你姓曹,你肯定姓曹。”說罷就闖進章至門內,將門關上。他拉住章至手道,“一年前,宛城之戰你是不是把馬讓給了你父親。”

“我父親早死了。”章至撒謊道。

“太像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就因為我當時不在場,才讓你‘死在’育水邊。”

那人開啟門,一聲不吭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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