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來有往
章至躺在榻上想著這幾天的事情，翻來覆去睡不著。
難得沒有張牧瞎嚷嚷，章至可以好好想想自己的事。他回憶著三國時期的編年史。他待的時間是建安三年，也就是198年。去年，曹操徵張繡失敗，曹昂被亂軍砍死。今年，曹操又徵張繡因為後方而再度失敗撤軍，同年曹操徵水淹下邳，活捉呂布，絞刑後梟首。
這都不是最主要的，馬上曹操會迎來人生的第一個高光時刻：官渡之戰。而張繡聽從賈詡的話在曹操最需要支援的時候投降了曹操。
人生總是這樣開玩笑，章至想躲曹操遠遠的，可歷史用強力的浪花會將他推到曹操面前，而這只是時間問題。章至必定沿著曹昂的人生一直走下去。
“沙沙沙”，幾聲鞋踩沙地的聲音傳來，章至猜想是張牧回來了沒有理會。
等過了一會兒，來人停在門口，刀挪門閂的聲音一響一響讓章至有了警覺。他慢慢轉過身來，黑夜裡看到門已被開啟，一個黑影躡手躡腳的人拿著匕首走了進來。那人來到房間也不翻找東西，更不上前查探，就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章至有些奇怪，他慢慢將眼眯開，只見不遠處一個身影正坐在一個高凳上看向這邊。
又過了一會，那人上前。章至在不多的亮光中看清了來人。只見他黑衣打扮，黑巾蒙面，一雙溜圓的杏眼直直的瞪著他看。來人右手摸了摸襯衣，拿出什麼東西。他來到章至跟前，輕輕一吹，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朝章至飄了過去。
章至只覺得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傳來。他趕緊閉上口鼻。
過了一會兒，來人將面巾摘下。到一邊桌旁吹著火折，點上油燈。那人拿著油燈緩步來到章至跟前。他將油燈舉在一邊，趁著亮光仔細看著章至。
只聽來人道：“不怎麼樣嘛，長得沒一點兒男人樣兒。”隨後又拿起章至一隻手看了半天，“這手比我都白，準是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
隨後來人又將章至鞋子脫下，上前仔細觀察了一番，自言自語:“腳拇指偏長，腳底沒繭。我說就是個好吃懶做的人。”說罷將鞋子扔在地上。
“上次讓我出醜，這次我讓你在全城人面前出醜。”來人說著，就朝門外打了個響哨，不多時又來一個瘦瘦高高的黑衣人。
瘦高黑衣人道：“姐，你真想這樣做啊？過分了吧。”
“我就看不起他這樣的小姑娘樣子，一個大老爺們兒長得如花似玉的。”
章至聽出瘦高黑衣人就是王衝給，那先來的那個就是王衝的姐姐王肖了。
王肖小生斥責弟弟道：“讓你拉車你拉來沒有？”
“在外面呢。”
二人將章至拖到院子裡，王衝拉來車子將章至丟了上去。兩人離了房子，走到宛城大街上。左拐右拐，等躲過夜巡士兵，才在一處大街上將章至抬了下來。
二人轉過車頭，準備往回跑。忽然一隊巡邏兵舉著火把從拐角轉了過來。王家兄妹挑了一處僻靜街巷鑽了進去，等火光遠去，兩人才探出頭來。
“幸好沒被發現。走，回去”
“慢著。”王肖左右看了一圈，急切問道，“人呢？”
“人走遠了啊。”
王肖一巴掌打在王衝腦袋上，罵道：“我問你章至去哪了？”
王衝摸摸頭，委屈道：“這不是在。。。那。。。”他也驚訝了，“人呢？是不是夜巡計程車兵抓走了？”
“怎麼可能，他們巡邏過去也沒有問一句話，不可能。”
“要是直接抬走了呢？”王衝看看自家親姐。
“那，那怎麼辦？”王肖朝巡夜士兵跑去，“我不是想害他，就是。。。就是。。。”
陰暗處一個聲音傳來：“就是想整一整他，好讓他在大喜的時候丟滿大街人，是吧？”
王肖還沒回答，手從腰間摸出幾件飛刃朝聲音刺去。王衝捲起衣裳，擋在姐姐跟前。
“小屁孩，起開。”王肖一把將弟弟拉到一邊，王肖剛剛扔的幾支暗器又沿著王家姐弟的頭頂飛了過來。王肖壓低身子，手上的匕首飛了過去，之後身子也跟了上去。
只聽“乒”的一聲，之後寒光一閃，王肖的脖子前被那把匕首抵住。
“大姑娘家半夜三更出來偷東西嗎？”暗影中的人正是章至。
王肖也不回答，前身向後，左腳飛起要踢對手的心口。章至見狀，一個飛身繞到王肖身後，輕輕托住她的衣角，用力一轉，王肖站立不穩倒在了章至的肩上。
王肖氣急：“你幹什麼？”上前就要給一巴掌。章至一把拉住打來的胳膊，雙手又抱住王肖手掌，一臉壞笑道：“小妹妹，哥哥手暖嗎？”
“混蛋。”王肖想要掙脫，可手被對面攥的緊緊的。
“小姑娘，哥哥喜歡你這樣火爆脾氣的，要不跟我走吧，當我第一房小妾。”
“我呸，姑奶奶已經許過人家了，堂堂將軍的乾兒子，你趕緊鬆手。”
章至暗自偷笑，道：“將軍乾兒子不好，我是當今皇帝的拜把子兄弟，你跟我走去享福吧。”
“皇帝是你兄弟？我信你個大頭鬼，姑奶奶的夫君是這城裡響噹噹的人物，賈詡大人給我們做媒你知道嘛。”
“說了半天你夫君是誰？”
“他這人低調，不喜歡拋頭露面，再說我為什麼告訴你？”
“那你嫁給他是喜歡他有錢有勢了？”
王肖又甩了甩胳膊，手才抽了回來。她揉了揉手，道：“姑奶奶喜歡小白臉，怎麼樣？”
章至笑了：“就因為他不如你的意，你要把他扔在大街上，是嗎？”
“我自己夫君想怎麼樣怎麼樣，關你什麼事？”
王衝從一開始就認出了章至，他這時上前拉住姐姐說道：“姐，別說了，這就是你未來的夫君。”說著又轉身行了一禮，“章兄，多有得罪，今天都是玩笑。”
王肖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