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談判
曹仁領著幾個心腹一身布衣沿著宛城周圍轉了一遭。
等轉到一處村莊時，村頭有幾個蒙著面，一身農民打扮的拿著鋤頭正驅趕著兩個人，只見幾人正他推著地上的一對母子。
曹仁看不過去，命手下幾個人上前阻止。
“你們什麼人，幹嘛打女人？”
幾個蒙面的人罵道：“滾一邊去，跟你沒關係。”
幾個人上前幾招將農民制住，將人綁了。幾個人被扯了面罩，扔在一處。曹仁上前準備扶起那對母女。
“別動她們！”被綁的其中一個人道。
曹仁看了看那人，只聽那人大聲道：“這女人和孩子是從外地來的，染了瘟疫，我們村已經有人死了。和她的症狀一模一樣。”
曹仁幾個人一聽，立馬掩住口鼻，原路跑回了軍營。
曹仁等人將身上衣服換下燒了，又都洗了個澡，這才在曹仁帳內召集眾人商議。
曹仁看了看眾人道：“我本來想引城內士兵出來對戰，一股一股慢慢消滅，可已經過了十日，還不見張繡出動一兵一卒。看來他們已經看穿了咱們的意圖，可不知道咱們的軍隊人數，從明天起，分成五隊，除了兩隊守大營外，其他三隊每隔一天輪流騷擾宛城。”
宛城已經接連幾天的箭雨，宛城百姓在被封了近一個月後，一些秀才和士紳來到縣衙前喊著要開城門請戰。城裡各家各戶開始自願募捐。
“噹噹噹”城牆上的軍鑼又響了。百姓幫著士兵搬運石頭箭支。
又是深夜，城外一片箭雨飛了上來。隨即城上眾人探出頭也紛紛向城下射箭。雙方持續了一個時辰，各自罷兵。
曹仁站在黑夜裡看著遠處漆黑的城牆。旁邊的一個心腹道：“曹將軍，城裡始終不出來人，咱們也攻不進去，你說該怎麼辦啊？”
曹仁道：“後天接著來。”
“可箭支消耗太大，我們快沒有了。”
“那是你的事，自己想辦法。砍木條，樹枝都行。只要能射到城牆上。”
曹仁盤算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張繡幾萬人馬實力雄厚，雖然只駐守宛城，但五千兵馬攻打打五萬人，實力相差懸殊，怎麼都不可能贏。沒休止的騷擾只會讓張繡更加急切的出擊，如果探聽到這邊人馬不多，那麼完全可以剿滅。
曹仁記起了另一件事，一個月前，曹仁派人到宛城弄到了一幅城防圖，可去的人在宛城時暴露被人追趕重傷而死，回來的人說城防圖被那人交給了一個叫章至的青年。曹仁不放心，親自前去拜訪，他見到章至的第一眼就把對方認了出來。他就是曹昂。
他怎麼可能是曹昂，如果是曹昂的話，怎麼敢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宛城大街上。如果不是曹昂，他為什麼神情和動作那麼像。
他沒有將這件事告訴曹操，不管那人是不是曹昂，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越少人知道，曹昂越安全。這次的拉扯戰，曹仁不想把他扯進來。
奇怪的是張繡也沒有將人拿出來要挾，難道人真的不是曹昂。
曹仁不信，他比曹昂大七八歲，兩個人小時候玩到大，那個叫章至的氣質太像曹昂了。他不得不懷疑。
形勢越來越複雜了，曹仁知道，只有先穩住宛城形勢，不到最危急的時刻，曹昂就是安全的。
曹仁問道：“城內怎麼樣？”
“稟將軍，暫時沒有訊息。只是宛城出現了一幫流民，據說是關中跑來的。”
曹仁搖了搖手，“不用管他們，隨時關注城內動向。”
“可。。。可他們中有人。。。染了瘟疫。”
曹仁一愣：“流民有多少人？”
“約三五千人，後面還有。看樣子北面鬧災了。”
手下心腹道：“將軍，流民這麼多，還有瘟疫。我們要不要撤兵？”
“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走，我們正好利用。”
宛城西門外，成堆的百姓呼爹喊孃的擠在城門前，城上一堆人擠在上面看著城下。
一個小兵道：“長官，我們把人放進來吧。”
“是啊，長官！這些人大老遠過來，正是信任張繡將軍，咱們把他們放進來吧。”
校尉指了指城門遠處的一堆篝火道：“看見沒有，那堆火旁邊躺著各個臉色蒼白，骨瘦如柴。他們得了瘟疫，活不了多久了。”之後指了指城裡，“我們城內連士兵一共十幾萬人，如果外面的人進來，哪怕進來一個人，不出兩個月，包括你和我，城裡的所有人都得死！你想死嗎?”
手下小兵低下了頭。他看著城下，聽著下面悲慘聲和求救聲。小兵哭道：“那他們怎麼辦？”
“我們只管守城，其他的管不了。”
倆人說著，旁邊兩人走來，其中一個瘦高老人道：“城外怎麼樣？”
校尉上前行禮回道：“稟張將軍，賈詡大人，城外流民越來越多，看樣子感染瘟疫的已經有幾百人，只怕。。。”
賈詡問道：“南城百姓有異常嗎？”
“暫時沒有。只是城外死人都土埋，只怕過不了多久，屍堆如山城裡也不得安寧。”
張繡看著下面，道：“從明天起，鳴鼓亂箭射擊示警，還不退的人給我石頭砸，再不行倒火油。明白嗎？”
校尉看了看賈詡，見人沒反應，點頭稱諾。
“記住，五天之內，我不想看到城外有人。”最後張繡低聲道，“你們自己看著辦。”
跟著張繡回到府裡，賈詡道：“大人擔心流民裡混進奸細，做的也對。可此次如果舉動過火，民心將轉到曹操一邊。不過任由他們這樣也不行。”
“那你怎麼看？”
第二天，西城門上。一個身穿華貴甲冑計程車兵大聲道：“外面的人聽著，張將軍深感你們遠來投奔，特告知各位：諸位是從關中而來，和此地風俗不同，張繡將軍命將此處二十里外的荒地許給眾位，並單獨建成一鎮，名叫安定鎮。現在，請你們推舉一人出來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