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下聘2

王校見王衝對人大加讚賞，忙上前插話：“我說兄弟，你是王家的人，怎麼這麼快就要‘投敵’了。這才第一關了。”

內堂傳來片竹簡，用章至熟悉的隸書寫著“允”字。

王衝咧著嘴笑道：“章兄，原來是我把你看輕了，你這第一關算過了。這第二關可有些為難。”說著從身後家丁手上拿過一塊黃布。開啟黃布是一卷絹布。王衝拿著絹布招呼章至離席，兩人展開畫卷細細品讀。只見畫著一位大臣奉皇命征討四方，在一處紮營時跑出一隻大額虎咬傷了數十人。大臣舉拉弓搭箭正中老虎右眼，不久虎被制住。眾人剝下虎皮，製成一面大氅，大臣披上攻城拔寨。

“這是先祖王霸的經歷，這第二個題目卻有些難為你，那就是五十步之外射中一塊拳頭大的石頭。並讓石頭擺動擊中後面的小鑼。鑼響才算過關。”

章至一副為難的樣子：“我說自瞻兄，這主意是誰出的，咱王霸老祖宗可不會這麼整自己的女婿吧。”

王衝已經笑得合不上嘴：“這你要洞房花燭的時候問問那個人了，之所以給你出這樣的難題，是因為她就射中過。”王衝做了個鬼臉。

眾人相跟著來到後花園的演武場，章至上前，握了幾把弓都有些不趁手，他對王衝道：“這弓太輕”說著走下演武場東走走西看看，找了幾塊石頭又都扔掉，最後抓著一塊小孩腦袋大的石頭回到原地。他又讓人找來一條麻繩，將石頭捆牢，系在弓下面。隨即拉弓搭箭。又朝身後退了幾步，方才站好。

張牧看到這樣，上前道：“老章，現在不是出風頭的時候，你跟我這麼久也沒見你射過箭啊。”

“那是因為射中了沒有媳婦兒，這次不同了。沒射中，大不了以後天天練。”說完，他高舉彎弓，左臂平舉，羽箭微微向上。瞄了幾下，右手食指壓住拇指，弓弦被疾速張開，眾人還沒看清，箭已脫弓直直朝前飛去，只見箭頭不偏不倚飛向石頭，“咣”的一聲，小鑼重重一響和箭一起掉在地上。

“好！”眾人一片喝彩鼓掌之聲。

王衝更是驚掉下巴，自己姐姐練了十幾年射箭才有這樣的功夫，自己也是從小練箭就是沒有多大長進。可眼前這人分明離得更遠，弓上還吊了起碼四五斤的石頭。

“章兄果然深藏不露。小弟佩服。”

章至也有些僥倖，他雖有曹昂的記憶，也知道曹昂弓馬嫻熟，可自己第一次射箭還是沒底。他憑著曹昂的記憶，自己出門時測了下風速，因為順風射箭的緣故他不得不倒退幾步，而弓上綁石頭正是因為曹昂練射箭時都是重弓，且臂力很大。所以不得已找了塊石頭穩住過輕的弓箭，以免弓因重量輕而射出時抬舉過高。

章至聽著王衝的奉承很是受用，他客氣道：“雕蟲小技，僥倖僥倖。”

王衝此刻何止佩服，簡直是一臉崇拜和狂喜。他拉住章至道：“還有一關，你敢闖嗎？”

“說說看。”

“這一關卻不是現在闖的，”說著靠近章至低聲耳語了幾句，隨即一本正經道，“我們的考驗你已經過了，下面要看你自己的了。”

一行人又是齊齊祝賀，擁回花廳挨個朝章至敬酒。直到太陽將落山才散了。

張牧打發隨行的人回去，隨後攙著章至往回走。過了幾條街巷，張牧扯了扯章至道：“行了行了，這才喝了幾杯就裝醉，趕緊起開。”

章至掛著酒意，腳下卻並不走歪。他拽著張牧來到一處酒店旁坐下，兩人都喝的不少。

“我媽死的時候我發誓再也不喝酒，今天破戒了。”章至自言自語道。

“我說老章，別整天跟個小媳婦兒一樣磨磨唧唧的。這頓酒是給你媽找兒媳婦，她高興還來不及，是不是？”

章至咳嗽了幾聲道：“我前兩天夢見我媽了，她跟我說人能好好活著比什麼都強，其他的都是浮雲。我倒想把我上輩子當成浮雲，可過不去呀。”

“拉倒吧，你才多大啊，就跟老頭一樣。你實話告訴我，你念的那首詩是不是你抄的。”

章至沒有了聲音，他躺在席子上睡著了。

許都，曹操府。

夏忙剛過，地裡的糧食都已早早收割入了倉。眼見今年收成可以，曹操召集荀彧商談作戰呂布的事。

“主公，北面袁紹來書信，說要我們提供鎧甲，糧食助他攻打公孫瓚。”

曹操看著荀彧興奮的表情也激動了起來。“太好了，派細作到徐州探聽一下呂布動向，今秋東征徐州。”

“呂布當初想和劉備聯合，如今主公扶植劉備牽制呂布，袁術又和呂布不和，此次必能攻下徐州。”

“我如今擔心的不是呂布，是身後的張繡。”說罷嘆了口氣。

荀彧知道曹操說的是上次宛城失敗的事，他勸道：“主公，張繡表面依附劉表，其實是防著他。張繡實力不足，只能自守不會強攻。如果主公不放心，可派一良將去佯裝主力和張繡對峙，等徐州平定再掃滅不遲。”

“就依你說的辦。派曹仁去張繡那邊看看。”

曹仁領五千人從許都出發趕往宛城。他本想隨曹操東征呂布，在他心目中呂布雖然名聲不好，可他計程車兵戰力最強。打敗呂布，他將在曹軍中一舉成名。

曹仁不情願的朝宛城方向走，行了五六日，才到了曹張對立的地界。曹仁叫來駐軍千夫長。

“宛城動向怎麼樣？”

“最近沒什麼異常，聽細作說最近賈詡在忙著給人保媒。過幾天是正婚期。”

“可靠嗎？”

“剛傳回來的訊息。可靠。”

曹仁想著什麼，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