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該用晚膳了。”風波的另一主角疏灰此刻穩穩得立在一旁,時不時為鸞和磨一下墨,“郡主在外候著,想同您一道用膳。”

“你們既然已經成親,還叫郡主未免生分。”鸞和隨口說了一句,接著吩咐,“命御膳房給門外的官員和宮門口的學生上飯。”

“是。”

“讓囡囡進來。”鸞和隨意指了一個侍女,然後轉頭對疏灰說,“你不要在那些官員面前露面。”

“孃親。”穆知意一進門,就縮到了鸞和身旁,親親熱熱地攬著她的胳膊。

鸞和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近來無事不要往這邊走,御書房也可算作前朝範疇,多事之秋不要落人口舌。”

“那囡囡想見孃親怎麼辦?”

“不上朝的時候早膳我都是在錦南樓用的。”

“那我不是怕打擾你和周…廣佑王嗎。”

“你既認下他做義父,日後便對他恭敬些。”鸞和將她垂下的髮絲別到耳後,“囡囡如今也懂事了,該知道同他示好沒有壞處。”

穆知意瞥了眼彭昌旭才道:“知道了。”

鸞和當然注意到她的眼神,敲打道:“我將他放到你身邊,是為了讓你有人可信可用。若他成為你的阻礙,那些被隱沒在歲月裡的舊怨,可就要一一清算了。”

後半句鸞和是瞧著彭昌旭說的,說完還看了一眼疏灰,見彭昌旭變了臉色便知他心中有數了。即便能瞞過她,卻絕瞞不過疏灰,倘若彭昌旭在做這種上不得檯面的挑唆,就休怪她無情了。

用到一半小太監進來說:“殿下,門外的大人不肯用膳,宮外靜坐的學生也不肯。”

“不吃便不吃,難為的是他們自己的身子。”

鸞和話雖然這麼說,用完膳後卻還是出了門,面對著一群大臣說道:“殿下尚年幼,獨自執政未免艱難,但本宮敢指天立地發誓,絕無不臣之心。”

“長公主說得好聽,您將心腹太監抬到如此地位,又把唯一的女兒嫁給他,叫微臣等如何不多想?”

“那本宮便拿出一些誠意,本宮欲為陛下選秀,諸位大人可讓家中與鴻熹年紀相仿的女子參加,至於皇后...待鴻熹掌權後,由他自己做主,如何?”

這便是給了鴻熹拉攏黨羽的機會,而鸞和明確表示不會干涉後位人選,就給了朝中大臣從龍之功的機會。

跪在這兒的要麼是真心擔心她圖謀不軌的忠臣,要麼是從眾隨大流的文臣,前者眼見著長公主退讓,覺不該一逼再逼,後者則已經在盤算送哪個女兒進宮服侍幼帝,國丈之位,這可是潑天的富貴。

安撫完這些朝臣,便讓小太監去宮門口傳旨,說今年的春闈由陛下親自主持,請諸位學子好生準備。

自長公主執政以來,大都由薛景湛或者長公主黨的文臣擔任主考官,這此次由陛下親自主考,中榜的便是天子門生。

鴻熹想要徹底自主,這都是必不可少的步驟,學生們覺得長公主這一步退的誠意十足,便都散了。

是夜 錦南樓

周行川此時才回來,南梁雖然溫暖,京都地帶卻還是會下幾場小雪。

屋裡燒著炭火,周行川在爐邊烤暖了才脫衣服,進被窩把鸞和摟進懷中。

“怎麼這樣晚?”鸞和抱怨了一句。

“路上碰見了刺客,耽誤了一會兒。”

鸞和聞言便清醒了:“可有受傷?”

“小傷,不礙事。”

鸞和沒有聽信,點燃燭火,看到周行川胳膊和腹部潦草包紮的傷口,忙著找藥箱。

周行川倚靠在床頭,看著坐在床邊彎著身為她上藥的女人,因為已經就寢穿的很少,匆忙起身也沒拉緊衣服,在燭火的映襯下愈發襯得肩膀瑩白如玉。

感覺到她輕輕往傷口上吹著涼氣,他受的傷多了,這麼兩道皮肉傷,原本是不當回事的,但被人這樣珍而重之的對待,這個心眼啊像被小貓爪子輕輕的撓了一下。

周行川突然坐了起來,翻身將鸞和扣在床上:“誒,還沒包紮呢。”

“都說了是小傷。”

他的手不安分起來,結果被鸞和握住手腕:“醫師說前三個月,禁房事。”

周行川愣了一瞬,忘了這一茬,突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呢?

感覺到他的反應,鸞和笑眯眯的問:“要不要我幫你啊?”

“不用。”周行川坐正,“繼續包紮吧,給你展示一下爺的定力。”

轉眼便到年關,鴻熹坐在高階之上的最中央,太后與鸞和的位置靠後一左一右。臺下皇親國戚公侯伯爵的坐在左側,官員坐在右側。

穆知意作為郡主,排位比較靠前,疏灰與她成親,這種大型宴會自然需要坐在一起。

康寧太后沒有出席,先前太慈宮鬧的那一場已經透過各種渠道傳到大家的耳朵裡,現在見此各自有了盤算,只是暫時按下不表,維持著一團和樂的狀態。

這次的宴會開得很大,各家都帶著女兒,鸞和提前多日便透出風去今日要給幼帝選妃。

看著臺下的女孩兒爭奇鬥豔,望向鴻熹的目光裡滿是對未來的嚮往,鸞和笑著感嘆:“十幾歲的女孩子,最是活潑的年紀,年輕真好啊。”

“給你弟弟挑媳婦兒,怎麼還挑起你的年齡焦慮了?”周行川調笑,“鸞鸞處在一個女人最有魅力的時候,也是好年歲。”

鸞和不再同他咬耳朵,給身邊的小太監一個眼色,後者便揚聲說:“請諸家貴女按名單依次登臺獻藝。”

第一位上臺的是薛景湛的大女兒薛時韻。

這選妃有些潛規則的,有的是看鴻熹眼緣,有的卻必須要進宮的,薛時韻便是其一。

鴻熹今年11歲,薛時韻才十歲,臉上還沒有褪去嬰兒肥,穿著一身鵝黃的襦裙,聽著自己的名字走到殿中央跪下來:“臣女薛時韻叩見陛下,長公主殿下。”

小姑娘彈了一首中規中矩的曲子,鴻熹回頭望向鸞和問:“長姐覺得如何?”

“陛下喜歡便留著,今日全由你做主,不必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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