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與她,原本就沒有什麼要緩和的。”

明姝咬了咬牙跪了下來,她知道太后下定決心,她若再勸便是壞了規矩,但她著實不忍看太后做這件、會令自己午夜夢迴輾轉難安之事。

“娘娘,彭小姐是公主殿下唯一的血脈,更是她心頭肉,她也是您的外孫女兒啊娘娘。”

太后卻沒有意料中的發火,只是淡淡道:“起來吧,莫誤了時辰。”

明姝只得去辦,待她走到門前的時候,只聽太后嘆道:“哀家是南梁的太后,沒有退路可言,你動完手之後便離宮吧,去哪兒都好,只是莫回陳家。”

明姝抹了把淚,回身向太后磕了個頭。她知太后是怕牽連於她,鸞和不能把太后怎麼樣卻未必不敢殺她,但她當初既然選擇追隨太后,便不會後悔。

“從陳家小姐到皇后,再到太后,奴婢一路追隨娘娘,實不知離了您該去哪兒,還請娘娘莫趕奴婢走。”

錦南樓

鸞和一直忙到晚膳時分才騰出空來準備跟彭意暖好好談談。

“長公主殿下好興致,竟能得閒能陪我吃晚飯。”

彭意暖一落座便開始陰陽怪氣,鸞和對此也只能無奈嘆氣:“囡囡...”

她一開口便被彭意暖打斷:“我不想聽你說你的為難之處,你貴為執政長公主,若要保彭家他人又豈能動得了?還有我父親,你怎麼能這麼狠毒?”

這一席話簡直給鸞和氣笑了,反問她:“我為什麼要保他們?”

“你答應放過彭家的。”

“13年前離開彭家那一刻起,我同他們唯一的牽扯便只剩下一個你了。我既已將你接回,又何須再關注他們?我不計較當年放過他們就是我最大的寬容,難不成還要派人專門日夜守著保護他們?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一番話連消帶打地給彭意暖堵了個結實,韓綺霜的話在耳邊迴響,她憋了半晌,吐出一句:“我要當聖女。”

“你說什麼?”鸞和懵了,這哪跟哪啊!

“護國寺聖女地位尊崇不受皇室制約,聽說現任是太后娘娘的親侄女,想來她會很樂意支援我去做繼任者的吧?畢竟認回我,大梁皇室形象便不復往昔了。”

疏灰在一旁聽著,很想問她在什麼時候長了這腦子,但是鸞和在這兒只得作罷,

“不可能,我不同意,你想都別想。”

“怎麼,怕我脫離你的掌控?”

鸞和只覺頭疼,聖女不過聽著好聽罷了,但彭意暖現在一心仇視她,她越反對彭意暖是不是就越要去做呢?

原本整片大陸是一個統一的大梁王朝,天下梟雄並起之後四分五裂,穆高宗便下令退守到南部豐饒之地,為南梁。

在西南部,遊牧民族極為強盛,一部分被南梁吸收,在他們的極力要求下,南梁建立護國寺,代代選出聖女終生不嫁侍神。

而另一部分,自號伽戎,不時騷擾西嬴和南梁邊境掠奪物資。

為了控制歸屬部族,世代聖女皆是從高門貴女中出。

一頓飯不歡而散,鸞和回到御書房批了一夜的摺子。

第二日早朝剛散便聽悅年來報,彭意暖起了高熱。太醫診斷說是天花,太后命內衛團團圍住錦南樓,不許任何人接近。

裡面一個伺候的人也沒有,甚至不允太醫進入,美其名曰怕傳染更多的人。下完這些命令太后就稱病關了宮門,不許任何人探訪。

鸞和當即闖了太慈宮,守衛哪敢真攔,太后見她進來也不意外,揮退了所有人。

“我原以為母后是怕我軟弱才不肯親近我,不想母后是真的厭極了我,”

鸞和連行禮也沒有,直直地站在大殿中央,望著她穩坐高位的母親。

太后冷笑一聲:“硬闖母后寢宮,穆鸞和,你眼裡可還有綱常孝道?可還有尊卑規矩!”

“往日鸞和無敢有不敬之舉,卻未見母后心軟垂憐。”

康寧太后也只想斥責她兩句,並不是真的計較:“鸞和啊,上位者當斬斷私情,彭意暖不僅是大梁皇室的汙點,更是你的軟肋,你不忍處置,哀家便替你動手。”

“我可以為南梁獻出我的生命,但我絕不允許囡囡成為這一切的犧牲品。”

太后不以為意,先帝去世的時候為防外戚專政,不許她接觸前朝,又怕鸞和起歪心思,對鴻熹不利,便也不許鸞和將手伸向後宮。

內衛由太后全權掌控,便是鸞和武功蓋世,也無法從深宮中帶走彭意暖。

鸞和很輕的笑了:“後宮是您的天下,我無力反抗,但作為母親,我會親自去招惹囡囡,在此期間,我不理政。”

太后拍案而起:“穆鸞和!你瘋了不成?”

“無論母后是能趁此機會,拔除我在朝中勢力架空還政陛下,還是能誅殺我這個禍亂朝堂的奸佞,為鴻熹立威,提早走這一步你我早已謀劃好的棋,只要您能做到,鸞和都受著。”

鸞和跪下朝太后拜了三拜:“我回來這13年一直謹小慎微,父母之命,無有不從,任性這一次,還請母后多擔待。”

鸞和走後明姝才進來,只見太后跌坐在榻上,趕忙去攙扶:“娘娘。”

“我原以為他會發火,會處置你,甚至動我,但也就到這兒了。不成想為了一個彭意暖,她能不顧自己的性命,甚至罔顧國事,那丫頭難道就不是她人生的汙點嗎?”

“公主殿下重情,此番即便如此,仍對只對您表明一個態度,您何不就此放過彭小姐,也放過您自己?”

誰料太后聞言,不僅不贊同反而冷哼一聲:“她如此意氣用事,便是辜負了先帝與哀家這麼多年的栽培。既然如此,哀家便如她所說,讓陳家動手。”

“外戚掌權,只怕後患無窮。”明姝從陳家出來,自然知道那是一群什麼貨色。

“你也太小看咱們這位長公主了,她既然敢放話,必定留有後手,不如趁此逼她一把,對陳家下死手,她也得不到什麼好名聲,往後鴻熹的路也會好走一些。”

試想一個連外族家都能下手的人,又怎麼會對其他人留情?簪纓世家同氣連枝,又怎麼坐的住呢?

錦南樓

鸞和執意要進,守衛雖然攔不住她,卻也只有她能進,後宮太后作主,她甚至帶不進去一個太醫。

彭意暖一開始還同她置氣,不肯與她說話,鸞和便也不同她說,只是隔一段時間換一下她額上的涼帕子,然後便拿手邊的兵書慢慢地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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