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彭意暖忍不住了:“我要喝水。”

鸞和聞言便放下了書,試了試水溫,才扶她起來喂她,彭意暖不可避免地靠在她懷裡,那一瞬間,她說不出自己的感覺,只是沒來由的問:“你看起來不像得過天花。”

“囡囡是在關心我?”

“沒有,我怕你死了沒人照顧,”

鸞和摸了摸她的頭:“沒把你的以後安排好之前我不會死的。”

彭意暖對她這句承諾還是感動的,確切的說從鸞和不顧太后封鎖闖進錦南樓後她便已經開始感動了。

“我得天花是不是人禍?”

鸞和摸了摸她的頭:“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那怎麼連個太醫也沒有?”

“後宮是太后全權做主,任我在前朝如何說一不二也沒用,她將你困在這兒,是真正的抓住了我的軟肋。”

彭意暖撇撇嘴:“那你還大言不慚說你能保護我?你這公主當的未免也太窩囊了。”

“母后是拿你為要挾,逼我動手,你這不是真正地天花。等這一齣戲唱完,她不會再為難你了。”

“那可說不準,她視我為皇室之恥,正好趁此機會抹殺了我,豈不妙哉?”

這段時間青竹的教導還是有一些成效的,鸞和聞言也面露欣慰:“不會的,她還知道我是瘋的,不敢做得太過火,只是這段時間要委屈囡囡了。”

彭意暖一聽來了興致:“怎麼個瘋法?”

鸞和沉默了,她並不想她的女兒知道這些事。

“是屠趙家滿門的事嗎?”

是誰嚼的舌根子鸞和不想計較了,只嘆:“其實現在回頭想想,還是有幾分後悔的。當初我殺紅了眼,連稚子也未曾放過,只為一個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鸞和自嘲的笑了一下,像她這樣的人,死後必定是要下地獄的吧。

之後任彭意暖如何問,鸞和也不肯再細說。

一晃便過去了一個月,長公主稱病在後宮不出,朝臣議論紛紛。政務堆積,就連薛景湛也一同稱病,閉府不出。

京中流言四起,說長公主被太后軟禁,意圖還政陛下。

期間政事由群臣商議,陳家家主拍板做主,處理得亂七八糟,朝野內外人心惶惶。

不過一個月,朝臣便紛紛跪在太慈宮外,請求長公主出來理事。

明姝得了太后吩咐,敲響了錦南樓的門:“太后娘娘請長公主殿下入太慈宮一敘。”

鸞和推拒:“囡囡病重,恐過了病氣給母后。”

明姝從袖中掏出一個錦盒,雙手呈上:“這是太醫新研製出的藥丸,可解彭小姐之病,殿下無需擔心。”

鸞和見彭意暖服下藥丸,臉色好轉一些,才去了太慈宮。

再說鸞和這邊,她到了太慈宮卻沒進門,向太后叩首拜了一拜,同諫官說她開始重新理事,便去了御書房。

隨即處置陳家,全家流放。只留一個聖女。陳幼薇嚴格來說不再是陳家人了,並未動她分毫。

她走後不到一個時辰,薛景湛便踏入了錦南樓。

“你是誰?”

彭意暖打量著他,知道在這個時候,能進來的並不是一般人。

“我叫薛景湛。”見彭意暖一直眼睛一直向後看,他笑道,“政事堆積太多,你孃親今夜是回不來了。而我挑這個時候來,是為了告訴你一些東西。”

“什麼事?”

“從哪說起呢,這樣吧,問你個問題,想來你也知道,你孃親固然算傾朝野,卻始終受制於人,你知道為什麼嗎?”

彭意暖搖搖頭。

“她不是正兒八經的君王,她只是承先帝旨意執政,按理說她掌了這麼多年的權,就算真的自己上位大概呢也只會引起一段紛爭,並不會動搖根本。”

“那她為何不稱帝?”

聽她的疑問,薛景湛笑了,尋常人大概都會這麼做吧,有什麼比過自己有名有實的握著權力。

“因為她根本就,沒幾年好活了。先前她一直或多或少的忍著康寧太后的打壓,因為她知道她撐不到幼帝成人。”

薛景湛說這話的同時居然笑了出來:“你說他這一輩子可不可笑,明明是公主至尊,卻淪落到八極淵那種人吃人的鬼地方,被彭昌旭那個渣宰矇騙生下的你。”

薛景湛可不是鸞和,他不在意彭意暖,更不想為了她去維護她父親的形象。

“當年我接她回來時,她在彭家被關在一間方寸大小的屋子,連個窗戶都沒有,伸手不見五指。你那個好父親為防她起異心,拿鐵鏈把她栓在那裡。”

看彭意暖變了臉色,薛景湛突然莫名的痛快,不是一心親近父親疏遠母親嗎?現在知道真相的你,又會做出怎樣的改變呢?

薛景湛決定再添一把火:“你猜猜她那麼高的武功為何甘心畫地為牢呢?我接她時,她自己徒手就能捏斷鎖鏈。”

“為了…我?”彭意暖有些不確定的說,但若非這個理由,還有什麼別的能講通嗎。

“不然呢?我還可以再給你多講一些,她回來之後,等著她的不是榮華富貴。先帝為了讓她儘快成才,安排了三個大夫做老師,剛回來那幾年,她幾乎沒有什麼睡覺的時間。”

薛景湛說到這嗤笑一聲:“她的優秀超出了先帝的期許,再後來幼帝降生,先帝擔心她起異心,給他下了毒,每年中秋服用一次解藥。團圓佳節,多可笑。”

“是因為這個,她才沒幾年了?”

薛景湛搖了搖頭:“她早年為了活下去,練了頓燭禁術,註定活不過30歲。也是因為這個,她不為毒藥所制,但為了太后放心,每年還要裝出中毒,中秋夜伏低做小像太后討要解藥。”

“那她為何不肯同太后娘娘坦白?”

“因為她蠢,都到了這個份上,還怕太后自責。太后當年拋棄她時就沒想著還能活下去。”

薛景湛話鋒一轉:“你知道他為什麼明知回來還這樣艱難,還要嗎回來嗎?是為了你,為了給你一個更好的前程,可笑你還為韓綺霜求情,為了彭昌旭乞巧街頭大鬧一通。”

“我…我不知道。”

“不知者無罪是吧?行,你現在知道了,以後便對她好一些,頂多兩年,她便會背上舉國罵名赴死節。只還望彭小姐理解殿下不要在他心上最軟的地方再補一刀。”

這才是薛景湛來這一趟的意義所在。

“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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