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元帥,是戰是退,不必請示本宮。”鸞和笑笑,也回答了他真正想問的,“至於南梁未來,本宮還得再斟酌一番。”

南梁,薛景湛現在才想明白到底是哪裡不對,鸞和從未稱南梁為大梁。

這是她的國家,她卻只說南梁,這不僅是對國家沒有自豪感,更是沒有歸屬感。

無論是她主政的南梁,還是她長大的東梵,她都能冷冰冰的像說起北源和西嬴一樣,絲毫沒有那種“這是我的國家、我的故土”那種感覺。

當夜,季元謀還未開始整兵的時候他們便啟程回京都了。

畢竟季元謀現在屬於無詔動兵,要是鸞和沒有儘快拿回實權下發調令,免不得被人詬病。

第三日清晨才到城外。

鸞和在途中聯絡過夙影衛,鳶嘉早已等候多時,一見她便熱淚盈眶:“殿下。”

鸞和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輕輕擦去她的眼淚:“哭什麼,我這不是回來了?”

她安撫完鳶嘉,便眼神示意溪柳:“送薛相回府。”

薛相,鸞和暗示的這樣明顯,夙影衛自然不敢怠慢。

她入宮時已將要早朝,與疏灰也只能匆匆一敘,更別提見鴻熹了。

“馮譽的罪證查的如何?”

馮譽,即右相。

“殿下今日便要處置他嗎?”

“我離開太久,得挑個出頭鳥。”

鸞和回來的訊息根本瞞不住,必須馬上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人前,遲則生變。

太極殿

鴻熹高坐龍椅,疏灰立足階梯之上。

“有本啟奏,無事退朝。”

“臣有事要奏。”馮譽出列,“據臣所知,青州總督薛景湛擅離職守,已於今日清晨抵達京城。”

疏灰譏諷:“馮相倒是好耳目。”

馮譽皮笑肉不笑的回頂:“郎中令謬讚,臣不過防患於未然,怕不軌之士危害陛下罷了。”

上首的鴻熹這才開口:“右相多慮了,薛總督是朕密旨召回來的。”

鸞和途中聯絡夙影衛時,疏灰便知她是與疏灰薛景湛一道回京了,也早與鴻熹透過氣了。

“哦?竟是陛下的命令?那倒是老臣僭越了。”馮譽話雖如此,面上卻沒有一點歉意,“只是不知您忽然要他進京,是想……?”

“自然是讓他復任左相。”鴻熹拿起手邊的奏摺擲到馮譽腳下,冷聲道:

“通敵叛國、貪汙舞弊、賣官鬻爵、侵佔良田,樁樁件件證據確鑿,馮譽,你可有話說!”

馮譽卻不緊不慢的彎身撿起奏摺,前後翻了翻,才勾起一抹盡在掌握的笑:

“賣官受賄占人田地,許是底下人不懂事做的,老臣視察,驚擾陛下,待回去查清定要重重責罰他們。”

說到這,他話鋒一轉:“至於舞弊案,卻是與臣扯不上絲毫關係,還望陛下明察。”

他衝鴻熹作了一揖:“至於通敵叛國,許是老臣處理不當,讓陛下誤會。臣假意示好西嬴,得知其不日將派廣佑王的青甲軍征討大梁,還請陛下早做準備。”

這一番避重就輕,又丟擲戰亂在即,讓不少人亂了陣腳。

陳安郡王更是趁此求情:“陛下!如今西嬴虎視眈眈,斷不能在此時機處置一心為大梁著想的丞相,寒一眾老臣的心吶!陛下。”

鴻熹站在上首顯然是在壓著火氣,鸞和躲在一側的幕簾後瞧著這一切,想看看鴻熹這幾年的長進。

少年天子對上一群官海沉浮浸潤多年的老狐狸,若被他們牽著鼻子走,當庭發火便落了下乘,塑造出一個不懂事的君主和被冤枉的寒心肱骨。

可眼看耗時多年才抽絲剝繭到的證據,就要被幾句巧言辯白毀於一旦,鴻熹真能沉住氣嗎?

若放過今日忙於備戰,一時之間便再難重提此事,即便終有安穩之日再議,核心證據也早被銷燬。

鸞和饒有興味的旁觀,沒有出頭

只聽鴻熹面無表情的質問:“皇叔是要以資歷脅迫朕包庇嗎?”

鸞和滿意的點點頭,就得跳出來,跟著他們的思路團團轉只會壞事。

“臣不敢,只是大戰在即,還請陛下以大局為重,緩處理此事。”

有陳安郡王挑頭這麼說,底下朝臣紛紛附議:

“是啊,外患在即,不該此時內鬥。”

“馮相畢竟三朝元老,哪怕治下不嚴,也該網開一面。”

“陛下根基不穩便急於處置元老,未免操之過急。”

“……”

右相一派的老臣紛紛進言,說的話很不客氣,頗有倚老賣老之嫌。

疏灰今日卻穩穩站著。

鸞和既然這麼說了,豈有讓馮譽逃脫之理?但她到現在還不出來,想必是想考察一下鴻熹。

那又何須他出頭?

鴻熹嘆了口氣,頗為委屈的看了一側的鸞和一眼,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坐回了龍椅。

馮譽的笑意還沒完全勾起來便僵在了臉上。

因為他看見鸞和穿著一如當年的正紅色鳳袍,緩步從一側走了出來。

疏灰此刻也不做壁上觀了,下跪高呼:“微臣叩見殿下。”

眾臣這才如夢初醒般跟著下跪:“臣等叩見長公主,殿下長樂無極。”

“平身吧。”鸞和笑眯眯的,“一別多年,諸君安好。”

然後便語氣輕巧卻如閻王點卯一般問候:“孫閣老,李大學士,周翰林比當年還要聲如洪鐘,想來身體無恙,讓本宮甚是驚喜。”

被點到名的幾個均是抹了一把汗,鸞和執政時不見他們放肆,如今卻欺幼帝根基尚淺一個比一個聲大。

“馮右相更是才思敏捷,只是怎麼本宮與薛相在時不見您這顛倒黑白的本事?”鸞和附掌作恍然大悟狀,“還是怪本宮埋沒人才,竟叫您壓抑自身,直至本宮隱退才敢顯露。”

她這話說的相當不客氣,險些給馮譽氣出個好歹來。

“那敢問公主,您當年假死,如今復歸,是為著西嬴之事嗎?”馮譽厲聲質問,“您和廣佑王的孩子,如今也有五歲了吧?”

馮譽想的很明白,今日若不讓鸞和失去信服力,那死的可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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