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與古代的華夏相似。
徐晚本以為荒山野嶺裡會有許多兇猛野獸,危機重重,寸步難行。
然他從陳家村出來了有五天,路上都沒有遇到過想象中如豺狼虎豹之類的兇獸。
野豬等倒是遇到過一些,不過在夜裡有火堆存在,這類野獸都不敢靠近,還沒發怒就被驅趕開了。
烈日當空,兩道身影在不太寬敞的官道上行走。
眼前正好有一個茶攤,茶攤用破爛的篷布搭起遮陽,底下只擺放兩張桌子,旁邊就是簡陋的鍋灶。
看這規模,大抵只是供過路旅人休息的小攤。
徐晚走了過去,其中一張桌子早有一位客人在喝茶,他們只好到另一張只遮了一半日頭的桌子坐下。
“客官要點什麼,咱們這裡都是一些粗糧,您要打牙祭的話,也有葷菜可吃,但要稍微久等一點兒。”
老闆是個中年人,見到生意上門,很熱情的招呼倒茶水。
能吃的不多,都是一些饅頭包子之類的,也可以現炒快餐,但食材邊上蒼蠅飛蟲縈繞,看著不怎麼新鮮。
徐晚便要了六個包子。
包子有餡兒,價格要貴一些,相反饅頭只能頂肚子,徐晚吃不慣。
“好勒,客官您稍等,我給您沏茶去。”
老闆走到後面開始忙活。
徐晚喝茶時,看到旁邊男子似乎在注視著自己,有意無意的打量他跟陳小靈。
他倒也沒怎麼在意對方的眼神,遇到陌生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好奇對方的身份和來歷。
“老闆,我那的肉包怎麼還沒好啊,麻溜點。”
鄰桌的中年男子語氣不耐煩的朝著棚子搭建的簡陋後廚走去。
沒一會就提著兩籠冒熱氣的肉包子回來,也不顧燙嘴,一口一個,狼吞虎嚥。
吃完後留下四塊銅板便匆匆離去,好像有急事要做。
“我們大概還有多久到東陽縣?”
徐晚問陳小靈。
路上汗水早已打溼陳小靈的額頭,讓她看上去疲態盡顯,少女不確定的道:“父親說從村子裡出來,最快要走七天才能到東陽縣。”
“大概還要一兩天吧。”
“熱茶和包子好了,兩位客官請慢用。”
這時老闆上茶,茶水不燙,溫度剛剛好,陳小靈倒進碗裡就大碗大碗的吃了起來。
白天趕路出汗多,兩人帶的水早就喝光了,此時正口渴。
“兩位要去東陽縣?”
聽到徐晚要到東陽縣,那茶攤老闆把毛巾往肩膀一搭,熱情的道:“從這裡到東陽縣,大概還有三十里路,你們走快點,天黑之前就可以趕到。”
“這麼近?”
“當然,這條官道便是直通東陽縣的。”
“好,多謝了。”
吃飽喝足,徐晚不忘讓陳小靈打一些茶水裝進竹筒裡儲存,路上飲用。
缺啥都不能缺水。
走出幾里路,天上的日頭到了頭頂,烈日灼燒大地,已是正午時分。
地面火辣辣的冒著炎熱的氣海。
“師父,我……我感覺有些難受。”
跟在身後的陳小靈搖搖晃晃的說了一聲,還沒等徐晚問清楚怎麼回事,便面色鐵青的倒了下去。
“中暑了?”
徐晚連忙把陳小靈扛到前方的一棵樹蔭底下休息。
日頭大,陳小靈極有可能是中暑了。
女孩子體質就是比男孩子差一些。
而此時,徐晚的腦袋也感覺一陣眩暈。
他扶額坐了下來,感覺呼吸有些急促,於是連忙拿出一顆丹藥塞進口中。
“不對勁,不是中暑。”
徐晚第一時間想到的罪魁禍首,是剛才的茶水和包子!
“一定是食物有問題,他孃的,竟敢下藥,該死……”
好在服用了丹藥後,徐晚身上的不適快速被清除了,立馬恢復了狀態。
問花婆的丹藥效果真棒,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方法煉成的。
而且身體狀態,前所未有的好。
不過他的餘光在不經意間,瞥見了不遠處的一道隱蔽的身影。
於是徐晚將計就計‘昏’了過去。
“這小女娃子真嫩啊,看樣子還沒開過苞吧,嘖嘖,今天拾到寶了。”
中年男子確認兩人昏迷,興奮的來到樹蔭下,伸出手撫摸陳小靈那張水靈而白皙的臉頰,口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十四五歲的少女,自帶沁人芳香,無比誘人。
“先看看有什麼值錢的,嘖嘖。”
他埋頭,開始翻找地面的包袱。
然而就在下一秒,一抹冰涼從脖子上傳遍了全身。
“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想劫財又劫色?”
徐晚拿出隨身攜帶的菜刀,抵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這男子赫然是剛才在茶攤遇到的鄰桌男子。
“少俠饒命,我,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才做出糊塗的事情,這是我第一次做這種事,請你放過我。”
那男子慢慢的轉過身認慫,察覺到徐晚放鬆警惕,下一秒手就要奪刀。
可他低估了徐晚的決心。
爛大街的套路,徐晚可不會上當,等對方有所反抗,他的刀便用力一斬。
啪……
要搶奪刀的手臂被直接砍出血,白骨都露了出來。
徐晚的力氣很大。
前所未有的大!
“混蛋!”
劫匪受傷,外加手無寸鐵,此刻無心戀戰拔腿就逃之夭夭。
徐晚追了上去,他說不上武功高強,但身體素質是不遜色於普通人的。
加上剛才服用了一顆小丹藥的緣故,此刻更是感覺體內有揮霍不盡的爆發力。
很是興奮!
追逐中,沒多時就逮住了要逃跑的劫匪,用菜刀對其一頓招呼,連續砍了四五刀,把對方硬生生的剁死在路邊的草堆裡。
對這種人,徐晚沒有任何放過的想法。
否則,死的就是自己。
在複雜的世界,誰都信任不過。
仁慈就是最大的罪名!
“就憑你還想陰老子,草,老子見過的套路比你吃的飯還多!”
衝屍體吐了一口口水,徐晚罵罵咧咧的回到大樹底下。
稍微整理片刻,徐晚從瓶子倒出一顆丹藥放入陳小靈的口中,又給她灌了些清水。
效果立竿見影,還沒過一刻鐘,陳小靈就醒了過來。
“師父,我們是被下藥了?”
“嗯。”
徐晚給陳小靈簡單的敘述一遍事情的經過,但他把劫匪砍死的事給略過了。
“走,我們回去。”
“回去?”
“落了一些東西在茶水攤,回去取。”
陳小靈只能跟隨徐晚往回走。
回到茶水攤,除了蒼蠅,沒什麼客人。
茶水攤老闆可能覺得百無聊賴,此時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老闆。”
徐晚用手指輕輕敲了兩下桌子,睡夢中的老闆聽到有生意,嗖的一聲回過神來:“客官要點什麼?”
“你說呢?”
當他看清徐晚那張臉之時,整個人的表情立即變了。
變得驚悚恐懼。
活脫脫做了虧心事被拆穿之後的表現。
“我路上缺盤纏,你能不能借我一點兒?”
徐晚平靜的走到水桶前,抽出腰間帶血跡的刀,用清水清洗,全然不去理會老闆本人的反應。
茶攤老闆見此一幕,哪裡還敢駁嘴,自然清楚是幾個意思了。
對方指定把採花賊給砍死了,壞事被識破,現在來討債來了。
他顫抖的從褲頭掏出一個錢袋子,裡面裝著幾塊碎銀和半串銅錢。
“我都給你,都給你……都是他逼我在茶水裡下藥的,求求你饒了我吧。”
“我是被逼的啊,少俠您高抬貴手,我把錢都給您……”
茶攤老闆很自覺的跪下主動認罪,死命的磕頭求饒。
他只是一介草民,遇到徐晚這種狠人,沒什麼自保的能力。
接過錢袋子,徐晚捏了捏,又把目光放在攤位旁用草繩拴著的驢上:“正好缺一頭馱行禮的驢,我借來用一下,沒意見吧?”
“這是騾子……”
“嗯?”
“沒意見,沒意見,您喜歡就好。”
“小靈,咱們走。”
“好的師父。”
有騾子來馱行李,陳小靈就再也不用自己負重前行了,頓時眉開眼笑。
她牽著騾子,高高興興的跟在徐晚身後。
不過兩人剛走出不遠,徐晚突然停了下來。
“師父還有什麼事嗎?”
“竹筒給我,我忘記打水了,原先裝的茶水喝不得。”
徐晚提著竹筒轉身返回茶攤。
……
茶攤。
“老闆您說剛才那頭畜生是驢還是騾子啊?”
“少俠,我……啊……”
水桶旁。
徐晚捧起一把清水洗掉臉上的血跡,再將鞋底的紅色液體擦乾後,提著裝滿水的竹筒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