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把問花婆殺了?”
“天啊,問花婆死了!”
“他到底幹了什麼,他,他殺了問花婆!!!”
群情激動,村口頓時一片譁然,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村長您別激動,你知道的,我很尊重你們的山神,但現在問花婆死了,這祭拜儀式又該如何持續呢?”
徐晚微微一笑,禮數周到:“請問,現在可以放人了嗎?”
“這,這……”
村長等人的手還在顫抖。
問花婆是陳家村的圖騰,是神仙一般的存在。
可眼下,竟然被徐晚這個教書的殺死了。
還把腦袋砍了下來!
恐怖,瘋狂!
這一幕,不知嚇哭多少小孩子。
沒等村長回應,徐晚便自顧來到了陳小靈跟前,解開綁在她身上的繩子。
“你大膽,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殺了問花婆,山神會懲罰你的。”
一位身強力壯的村民怒不可遏的走過來出手阻攔徐晚,不允許徐晚破壞神聖的祭拜儀式。
他手剛搭在徐晚的肩膀上,徐晚回身,從腰間掏出菜刀冷不防的對著他伸出的手斬了下去。
“啊,我的手!!!”
那人的手掌直接被斬斷,鮮血直流。
其他準備對付徐晚的村民見到這一幕,哪裡還敢上前,一個個都縮了回去。
“狗屁的山神,要懲罰我就隨便來,老子不怕它!”
目光狠毒,徐晚盯著蠢蠢欲動的陳家村眾人:“不怕死的就過來,我連山神都敢砍,還怕你們幾個蠢貨?”
“草你孃親的,你看什麼看,躲在後面狗叫什麼,有種滾出來!”
一些欲上前的村民,被他瞪一眼後,大氣不敢喘,徐晚此刻的狀態竟是有幾分瘋癲。
如同著相之人。
著實把陳家村人都嚇得不輕,一個個老老實實的待在原地不敢動了。
這傢伙瘋了,誰還敢上前啊。
“快去把德興和德旺找來。”
村長還想把兩個最強壯的青年找來對付徐晚。
然而不多時,耳邊卻是傳來一道震顫的聲音:“村長,德興和德旺,死了……”
“他們的人頭被砍下來,在槐樹上吊著。”
“什麼?!!!”
村長的膝蓋立馬軟了,差點沒飆出冷汗。
徐晚在眾人驚悚的目光之下,扛著昏迷的陳小靈朝著私塾徐徐走回,陳家村的村民們見狀愣是不敢站出來阻攔。
這傢伙就是變態,喪心病狂的瘋子!
誰敢招惹他?
至少暫時沒有人敢用性命跟對方搏命。
他們不敢打賭。
直到中午,陳小靈才從昏迷中甦醒過來。
徐晚在收拾行李。
“老師,您要去哪兒?”
徐晚道:“離開陳家村。”
他需要收拾的東西不多,銀兩,衣服,以及半個月左右的乾糧便足矣。
當然,作為教書先生,最重要的菜刀自然不能落下。
一柄鋒利的菜刀也被他用布裹了起來。
“是因為我嗎?”
昏迷之前,陳小靈目睹了上午發生的事,心中明瞭經過。
徐晚殺了問花婆和陳德興陳德旺,在陳家村怕是混不下去了。
“不全是。”
徐晚看著陳小靈,淡淡道:“我救了你一命,不需要你報答我什麼,以後自求多福吧。”
徐晚說道。
背起包袱,走出了私塾。
陳家村口外,許多人見徐晚揹包袱走出村口,大傢伙迅速聚集了起來。
“村長,我們就這樣放任他離開?”
“不放他離開還能怎麼辦?他是瘋子,嗜血如魔的瘋子,你敢跟他對砍?”
“他連德興德旺都能殺,以前一定習過武,依我看還是不要招惹他為好。”
“心狠手辣之輩不可惹啊,他一個來路不明的,砍死你你都找不到地方說理去。”
“是啊是啊,我以前聽我爹說,外面有很多習武之人,能力扛千斤,特別能打,連鬼神都不怕。”
村長重重的點頭:“離開更好,到時山神遷怒下來,也只會找他的麻煩,若留在這裡,我們陳家村數百口人恐怕都會遭受無妄之災。”
眾人都點頭稱是,祈禱徐晚這尊瘟神快點走人,他們不想被禍及連累。
徐晚的離開也許並非壞事,至少可以保證不繼續禍害陳家村。
“師父,等等我。”
徐晚還沒走出多遠,身後就傳來陳小靈那百靈鳥般的聲音。
小小的肩膀揹著一個大包袱,一路小跑追來。
“你跟來做什麼?”
“師父,我想跟您一起離開,我不想再留在村子裡了。”
陳小靈輕咬嘴唇,語氣帶著祈求道,那期盼又敬重的表情,生怕會遭到徐晚的拒絕。
“小靈你不要走啊,娘就剩你一個女兒了,你走了娘怎麼辦?”
陳小靈的孃親跟在身後賣慘,換來的卻是陳小靈的冷面相對。
彷彿沒聽到母親哀求一般。
“小靈,你留下來好不好?”
陳母上前跪了下來,抱著陳小靈的雙腿,哭得梨花帶雨的。
“我不想再留在這裡了,你讓我走吧,我對你沒有感情了。”
陳小靈就當沒看到,無視了母親的哀求。
她親手害死了弟弟,陳小靈又豈能心生憐憫?
“放手,你不配為人父母!”
這時徐晚走過來,一腳踢向陳母:“叫小靈留在這裡,繼續當你們的祭品?”
“像你這樣愚昧麻木的人,也會有感情嗎,別來噁心人,滾開!”
“你……”
“滾!”
陳母還想負隅頑抗,但看到徐晚那雙深邃的眼睛,還是嚇得鬆開了手。
這教書先生,可是真的會殺人的。
“你要跟著我也不是不行,但外面發生什麼,我可管不著你,你得自生自滅。”
“多謝師父。”
陳小靈露出一抹淺笑。
就這樣,兩人離開了陳家村。
陳家村不愧是靠山養活的。
兩人連續走了三天,才終於走出大山,來到了外面相較平坦的地界。
“出了陳家村,向南走就是東陽縣了,師父,包袱我來拿。”
陳小靈主動提出拿包袱,徐晚也沒有拒絕,把行禮都扔給了對方提。
別看她個子不大,瘦胳膊細腿的,但打小幹農活雜務長大的,勁兒攢得可不小,兩人加起來二三十斤重的包袱,掛在她身上也不喊累。
“你怎麼知道的?”
“這是小時候父親跟我說的,他常常對我提起外面的世界。”
“對了,我們這兒是什麼國家?”
徐晚又問。
對方一愣,詫異的看著徐晚,道:“師父,這是周國啊,您難道連這個也不知道嗎?”
“師父的家鄉比陳家村還要山,所以極少接觸這方面的知識。”
“哦哦,原來這樣。”
徐晚只好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
他在這個世界,是沒有記憶的。
本人來自哪裡,家鄉在何處,根本就無從追尋,更別說對這個世界的瞭解了。
至於身處哪個國家,哪個城池,一概不知,如同尚未作畫的白紙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