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講究的是耐心和技巧,我先教你基礎的發力方式。”

東陽縣的一座破舊院子裡,徐晚這幾天,都在跟劉彪學習專業的練武基礎。

這個院子是徐晚租下來落腳的,院子不大,只是一進式。

卻也要三兩銀子一個月,相當於普通家庭兩個月的開銷。

徐晚不缺錢,就租下來了。

他以前在陳家村鍛鍊了將近一個月,還是有點底子在的。

但劉彪的方式更加殘酷嚴厲。

令徐晚大開眼界。

頭些日子,徐晚都只能練扎馬和打木樁等最基礎的。

過了一陣子,劉彪讓徐晚加強力量和耐力,針對性訓練。

而且這一套訓練,還是以前在軍隊訓練部隊時的方法。

效果起得很快,僅僅過了半個月,徐晚的腱子肉就稍微成型了。

看上去不再弱不禁風。

陳小靈則負責三人的飲食起居,每天一大早便出去買菜買肉回來鑽研午餐晚餐。

由於練武,徐晚的消耗很大,飯量自然也大,只是半月,單吃飯吃肉就花掉了三四兩銀子。

抵得上一個月的房租了。

只是這些都是必須的支出,不能省。

“頭疼的毛病倒是半個月沒再復發了,難道真的治好了?”

徐晚心中細細想著,六神大師把召喚六神的能力傳給了他,估計就順道消除了問花婆的餘威。

應該是好了。

“接下來我教你怎麼使用武器,先摸清楚最簡單的劍和刀,這些都是戰場上的殺人技……”

對於徐晚的習武進度,劉彪也頗為詫異。

徐晚看上去瘦弱偏偏的樣子,但習武的悟性卻不低,相反比他遇到的人都要高。

一點即明。

且極能吃苦。

劉彪不知從哪裡搞來了一把木劍,將一套凌厲的劍法傳授給徐晚。

“習武之人就是不一樣,如果不召喚六神的話,估計五個我加起來都不是劉彪的對手。”

徐晚暗中分析著。

這一套劍法以迅猛為主,有板有眼,絕對不是莽夫所施展的花架子。

他花了整整五天,才總算煉成入門。

不知不覺,時間過去了快一個月。

“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了,只要你的力量上來,交手就不會比我差多少。”

劉彪對徐晚說道,眼裡有些羨慕,這傢伙的天賦和悟性,太讓人眼饞了。

一個月就把他八成的功底都學完了。

此速度,遠勝軍中的千夫長啊。

“你的銀子我不會少你,身份也不會有其他人知道,你走吧。”

對方的任務已經完成,徐晚也沒有為難劉彪。

看了一眼陳小靈,來事的小丫頭迅步走上來,遞給劉彪一個小包裹:“裡面是二十兩銀子,老師給你的報酬。”

粗莽的劉彪頓了頓,最終還是伸出起繭的手接過包裹,微微欠身後,轉身離開了院子。

“師父,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兒?”

陳小靈問。

徐晚想了想,搖搖頭:“還沒想好。”

他現在沒有頭緒,對於這個世界,徐晚很陌生。

可以用一概不知來形容。

該去哪兒?

他能去哪兒?

光怪陸離的世界,外面危機四伏,倒是有些想在東陽縣定居長住了。

安居樂業,每天溜溜鳥,曬曬太陽,享受來之不易的歲月靜好。

“誰?”

在劉彪前腳剛走沒多久,門外,突然探出一個腦袋。

徐晚連忙喝道,下意識的提起地面的一根棍棒。

“徐公子,是我。”

門口傳來張老爺的聲音,接著一個帶著笑容的臉就出現了。

張元慶帶著一位侍從走進來。

徐晚眼眸一頓,問道:“張老爺,找我有什麼事?”

無事不登三寶殿,徐晚沒想到對方居然知道自己在東陽縣租了一個房子。

那麼說來,對方一直在監視自己?

“阿福,你去外面等我。”

張元慶打發走侍從,這才客客氣氣的說道:“徐公子,我來是想跟你商量上次提過的事。”

“條件不合適,可以談嘛。”

“談?有什麼好談的。”徐晚一聽對方的話就來氣。

這張老爺是不死心呢。

都追到這裡來問了。

“哎哎哎,徐公子,您先聽我說。”

張元慶從袖子裡拿出一小袋沉甸甸的東西,眯笑著說:“我給您的禮金翻倍,您看看能不能成?”

徐晚瞄了一眼,發現張老爺手裡的竟然是一袋碎黃金。

估摸著也有七八兩。

果然是土豪啊,出手闊綽。

“呵呵,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怎奈徐晚是不會出賣自己的良心的,他把陳小靈帶出了地獄,哪還有推向深淵的道理?

於情於理,於良心,都不允許自己這麼做。

他呵斥張老爺:“請你離開這裡。”

“徐公子,你先彆著急拒絕,請你深思熟慮再回答我。”

張老爺道:“如果你答應我,我不僅給你高額的禮金,答應把我女兒嫁給你,並且,我還向你保證,你跟那武夫的事,絕對不會有人知道。”

武夫?

徐晚目光一沉,看向了張老爺。

張老爺不慌不忙:“請徐公子考慮清楚再給我答覆,我先告辭了。”

等張老爺走後。

徐晚若有所思,張老爺為了幫死去的兒子配陰婚,居然捨得下如此重本。

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些。

“他提到武夫的字眼,是在威脅我,我不能陷入被動。”

劉彪是逃兵,被官府通緝著,根據大周律例,知情不報者或者窩藏逃犯者,一律殺頭處置。

若張老爺去告官,徐晚恐怕就要被官府通緝了。

此事非同小可。

當晚,子時一個身影來到張府。

這個時間點的張府,大部分僕人都已經睡去,除了主堂,其餘地方一片漆黑。

徐晚能聽到主人房那邊傳來細微的喘息聲,應該是張老爺和張夫人在行房事。

伙房。

這裡是張府的廚房,徐晚悄悄走入。

將一包白色的粉末,倒在了裝滿水的木桶當中,鹽盎裡,也摻進了一些。

做完這一切,徐晚才離開張府。

次日。

徐晚早早起身,交代陳小靈去辦一些事情。

“老師,您要去哪兒?”

徐晚不回答她,囑咐道:“你把行李收拾了,然後把馬喂好。”

“我知道了。”陳小靈不敢多問,看著徐晚匆匆就出了門。

……

中午,徐晚來到了張府家裡。

“我已有妻子,令千金就無福消受了,不過這銀子嘛……”

“好說,好說,徐公子果然是識趣之人。”

張老爺見徐晚登門商談婚姻事宜,當即笑的合不攏嘴:“銀子再加一百兩,你認為如何?”

“張老爺是豪爽之人,我也不能不給面子,這檔子婚事,就這麼決定了。”

徐晚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豪氣千雲的說道。

“有勞徐公子了,我馬上讓風水先生挑個黃道吉日接令妹過門……”

目的達成的張老爺滿連笑容,心中卻是一臉鄙視。

心想就你這個窮書生還裝什麼文人風骨,現在還不是為金錢所動?

徐晚虛情假意的與張老爺對飲。

“來來來,今天張府有喜事,是大好日子,我們一醉方休……”

“徐公子說得對,大家都別站著,張府有喜,把下人統統叫過來一起用膳。”

酒過三巡,張老爺已經喝的面紅耳赤,大方的對著下人說道。

僕人一聽有好吃的,都放下了手頭的工作,迅速湊成了一桌,大快朵頤起來。

老爺夫人平時對他們不薄,但從未向今日這樣大方過,允許他們同席用膳。

真是跟了個好主家啊。

“爹,您喝醉了,不要再喝了,再喝就出事了。”

張家千金見張老爺得有點多,於是勸道。

張老爺擺手:“你懂什麼,爹哪能這麼容易喝醉,再說了,喝個酒,難道還能喝死人?”

張千金愁眉不展,只得退到一邊跟孃親用膳,不再阻勸這個酒鬼父親。

“徐公子,來,我們再喝……”

“好……”

時間又過了片刻,突然,張老爺捂嘴脖子,面色猛的一抽。

緊接著趴在桌子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起來。

“爹?!”

張千金剛起身,也是立馬眼冒金星,腦袋眩暈起來。

“飯菜有毒……”

“我們中計了,有人在飯菜裡下毒……”

幾個僕人察覺出了端倪,不過此時也開始毒發,包括張夫人在內的十幾口人,皆是口吐白沫倒在桌上地上。

沒有掙扎的餘力。

他們知道中毒了,但什麼也做不了,手腳無力的昏死過去了。

“你……”

命硬的張老爺後知後覺,此刻用顫抖的手指著徐晚。

徐晚面無表情的道:“是你威脅我在先,還覬覦我妹給你死去的兒子配陰婚,若我不殺你,就要夾著尾巴聽你的話做人,你覺得我會不殺你嗎?”

“哼,要怪就怪你太貪心太無知了,下輩子好好做人吧,抱歉了,張老爺。”

“咳咳……混……噗……”

張老爺聽到此話,直接毒性攻心,口吐白沫而亡。

徐晚此時也被毒性攻佔,有頭昏目眩的症狀,他連忙從口袋掏出丹藥服用,須臾便是驅逐了體內的毒性。

“萬幸、問花婆的丹藥有效。”

恢復過後,徐晚深呼一口氣,確認張府十幾口人全部氣絕身亡之後,待到天黑入夜,方從容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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