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副害羞小媳婦的樣子做什麼。”
“你說誰是小媳婦?”趙轍淵兇狠的的瞪著姜京楚,只是那羞紅的臉襯得他像一隻奶兇奶兇的小狼崽。
“誰應就說誰,你應了,就是你唄。”
不知道為什麼趙轍淵總覺得這話不對,但是看姜京楚無辜的臉,想多了想多了,嘖,怎麼回事對著一個乳臭未乾的毛孩子也會想歪。
嘖,看來需要去祖母的佛堂裡找幾本佛經薰陶薰陶了,淨化淨化腦子裡的不正經的思想。趙轍淵想著臉上的熱度消下去了。
一本正經的對姜京楚說,“昨日祭酒佈置了許多作業,你可全完成了?”
“嗯?你完成了?”
“???你這是在侮辱我混子的身份,你見過那個混子按時寫作業的?呵,你瞧前排的那幾個‘木頭人’,一張嘴就是之乎者也,整天吟誦那些酸詩,酸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這話可莫要在他們面前說。這不是妥妥的拉仇恨嗎。”趙轍淵倚在靠背上,一臉不屑,“爺會怕他們?就他們那樣的爺能打一群。”
“是,對了傳聞你拜了敦親王身邊的侍衛為師?”
“是。”
“哦。”
趙轍淵湊近了姜京楚,一臉促狹,“怎麼小媳婦想去見師父啊?爺好心告訴你,沒事別去打擾我師傅,小心有去無回。”
“知道,多謝趙公子告知。”趙轍淵一看姜京楚如此正式有些不習慣,“現在這麼知禮了,那日怎麼.......那般叫。”
那般叫?莫非......姜京楚壞念頭附上心頭,奶音放的十分輕緩,甚至戴上了些矯揉造作,“趙哥哥~”
趙轍淵只覺得一身雞皮疙瘩起來了,“艹,你正常一點,犯什麼瘋病。”
姜京楚:........
“不懂得欣賞,這是夾子音。”
“嘖,噁心。”
姜京楚淡笑幾聲,夾子姜姜上線,“趙哥哥~趙哥哥~,姜姜這麼說話不好聽嗎?”
“當然不好聽,世家女子要謹言善行恪守禮儀規範,縣主說話這般矯揉造作,簡直有違世家家訓。”
趙轍淵抬頭瞥了一眼插話的赫連絨兒,還未反駁,姜京楚就一連串回擊之言吐了出去。
“郡主世家規矩記得清楚,那又怎會隨意插話,你是隻許官兵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呢,還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噹呢?”
“你,姜京楚!”
“郡主聲音何必這麼大,爺的耳朵都要震聾了,看來郡主的禮儀還是練的不行啊,爺定要書信一封告訴親王女兒還是先訓好了再放出來。”
趙轍淵說的輕描淡寫,赫連絨兒卻是被羞辱的紅了眼眶。
何物需要訓 當然是那些畜類。
姜京楚十分讚歎的看著趙轍淵,悄悄地給他豎了個大拇指,趙轍淵看見了心裡一瞬間像是被倒了好幾罐子的蜜。心情是控制不住的激動。
其實也理解,就像是你數術成績不好,可是測試之後你發現你成績還可以,而且一直看不起你的數術夫子還誇你了,這擱誰誰不得飄。
趙轍淵還想再繼續但是祭酒已經來了,只得作罷。唉,剛才怎麼沒趁祭酒的時候沒多罵幾句呢,失策失策。
“各位學子都坐好,昨日我留的作業諸位都做完了嗎?”祭酒已是年近耄耋之年,因這些年好沒物色出一個合適的接班人選,早已到致社年齡遲遲沒回鄉頤養天年。
但其實國子監人才輩出,就是三元及第的狀元,老祭酒也是總是覺得放心不下。
萬一他走了,學子們有不懂的問題問誰?這惑不解就真成惑了。對於這位老者,國子監眾人都是十分尊敬的,就連身為混子的趙轍淵在面對老祭酒的課還是規規矩矩的。
一點混都不敢犯,他自己說,這樣是怕老祭酒被他氣死他還得受罰。
但其實只要有人願意理解他一下都懂,趙轍淵那樣自由的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還怕什麼受罰?
姜京楚看得出來,他是混,但是對於一些值得尊敬的人,他雖然照樣混,但總歸和全放開混的時候不一樣。
他尊敬這位甘願為了往後學子的教育費心了一輩子的老前輩。
“下面,我來講一下今日要學的詩文,大學之道....”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
“聖上,臣有罪。臣的胞弟私藏礦脈,臣雖是不知,但長兄為父,臣願替胞弟承受相應的懲處。臣願卸甲歸鄉,請聖上留胞弟一命。”
皇帝坐在龍椅上不怒自威,半晌,到底是放低了姿態,“愛卿說的那裡話,你胞弟所做之事與你有何干,莫要把所有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
“你是朝廷重臣,怎可輕易致社,更何況如今朝堂權勢已是大半在姜家,你走了,朕要去何處再找一個像愛卿般能力出眾又忠心耿耿的朝臣。”
“陛下!”聶重喊的情真意切,雙目甚至還泛著淚光,皇帝起身將你聶重扶了起來,“愛卿日後莫要再說此話。”
“陛下,聶家對不住您的信任,還請陛下嚴懲臣管束不嚴之罪。請陛下降罪!”
“愛卿,你何錯之有,你人在京都他在禹州作惡,你如何能管住他?罷了,就罰聶崇明一家流放三百里,在邊疆受受苦難,三年為期。”
“三年後可回京,與愛卿一家團聚,這樣,朕也算對得住母后了。至於愛卿到底有監管不明之罪,遂罰半年俸祿,禁足尚書府,三月內沒朕的命令不得外出。”
“勞陛下費心了,臣告退。”
“去吧。”
眼看著御書房的門被關上,老皇帝強擠出的笑頓時拉了下去 。惱怒的將桌上的茶水掃落在地。
好,好的很,一個個看見皇室勢弱,都不把皇室放在眼裡,還拿致社要挾朕!
要不是手中沒人,要不是姜知柏那個奸臣控制了科舉,他又怎會落到這般田地!
聶重!呵,真是好的很!
不,他不能氣,他要想想,好好想想。他對於聶家兩兄弟的處罰太簡單了,明日早朝定然又是一場吵鬧。
書房
“大人聶崇明認罪了。”姜知柏坐在床邊,細細的烹著茶水。
“由不得他不認,礦脈之事暴露,任他如何舌燦蓮花,也只是稍稍減輕刑罰。”聽著一旁的幕僚的談話。
“當然,這些建立在我們的聖上是否公私分明瞭。”
“大人。”
“進。”長風推門而入,對著姜知柏抱拳行禮。
“大人,聖上下旨了,罰聶崇明一家流放三百里,流放三年。聶重監管不力,罰禁足府內三月和半年俸祿。”
“呵,聖上可真是昏庸了,拆東牆補西牆,也不怕再養出一隻狼。”
在場的兩人心中十分贊同,畢竟,他們正在為上一隻養肥的白眼狼效力呢。
唉,大人真不是個東西啊。
哦,他們也不是好東西,他們就喜歡當躥朝奪位的亂賊。
姜家門下的幕僚悠悠開口,“大人,不如將事散佈出去,鼓動一下百姓.....”
“去吧。”
“是。”
.......
牢獄
“大哥,弟弟對不住你。”
聶重嘆息一聲,手搭在聶崇明的肩上,“這三年就當歷練了,在外注意身體,那些押送隊伍的官差,我都已經打點好了。”
“不會受苦的。小心,這一路遇上意外就拿著這個玉佩去尋當地縣令,他們不敢不從。”
“知道了,兄長。”聶崇明雙眼泛著淚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您在京都保重身體。”
“放心。”聶重將聶崇明扶了起來,“將你這個累贅送走了,為兄心上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了,不用擔心你在給我捅出什麼簍子,每天身體肯定都很好。”
“兄長!!”聶崇明被罵的狗血淋頭,眼淚止不住的流,就是有點辣眼睛。
聶重看著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一個巴掌甩在了聶崇明臉上,“你在給老子哭一聲!”
“不,不敢。”聶崇明欲言又止,終於在聶重要走的時候叫住了他,“兄長,我想.....”
“你不想!”聶重將聶崇明帶大,他一張嘴他就知道他想幹什麼。“死性不改,你去流放,是去受苦的,還想帶著女人去。你在女人身上吃的苦還沒吃夠嗎。”
聶崇明被罵的不敢吱聲,只能眼睜睜看著聶重離開。
.......
中午下學,姜京楚和赫連溫正聚在一起吃些午間膳食,趙轍淵帶著他那幫小弟圍了過來。
“呦,吃飯呢,小媳婦我沒帶飯,把你的給爺吃了唄。”說完就搶了姜京楚的糕點,捏起一個吃得津津有味。
“你!”姜京楚拉住要為她出頭的赫連溫,“沒帶飯啊,那一碟糕點就給你了,就當可憐你了。”
“呵,對了,老四你也沒帶飯吧。去,公主的飯好像也不錯,公主人善,不會看同窗餓肚子的。”
“嘿嘿,好啊,多謝公主了。”老四笑的賤兮兮的強勢搶了赫連溫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