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大理寺差役直接上門搜查,態度強硬,但聶家主母站了出來,推脫家中女眷眾多,這般大張旗鼓的搜查,會損害聶家女兒的名節。

不讓搜查,但差役們也是帶著死命令來的,今天聶家搜不了,他們身上這層皮就要被扒下來了。但看著聶家寸步不讓的架勢,只得退一步,“這樣聶夫人,我們去找一些女人來蒐證,並且今日之事,絕不會外洩半分,如何?”

“呵,你這等小雜役說的話,本夫人如何相信?讓我拿聶家眾多女眷的聲譽去賭,我聶家賭不起,萬一他們聲譽受損,個個跳江包發,我怎麼辦?不能搜!”

“就是,本小姐的院子,怎麼能讓你們下人進去,傳出去,本小姐的臉往哪擱。”說話的是聶夫人最小的女兒。

“這........”李鬥有些無話可說,這哪來的蠢逼。心裡再嫌棄,面上還得供著,“夫人,我向您保證,找的這些人嘴絕對嚴,不會宣揚出去,您看?”

聶夫人眉頭緊皺,十分為難的樣子,“我也知道你們的不容易,可是........”

聶夫人說著就沒音了,一個小差役在李鬥耳邊悄悄地說,“頭兒,要不我去叫大人。這麼一直僵持著對咱們很不利啊。”

李鬥氣的想給小弟一個大逼鬥,“老子不知道?這聶家在京都樹大根深,就憑見狀大人一個人不僅鎮不住聶家還會連累大人直接和聶家結樑子。不然你以為大人為什麼不親自來。不動腦子。”

被罵的小弟心裡難受,但小弟不說,“那怎麼辦?”

“怎麼辦?看我的。”

李斗拱手行禮,憨厚的臉上滿是歉意,“夫人,真是抱歉,兄弟們都是糙漢子,沒考慮到貴府的小姐,小的給夫人道個歉。但是,屬下也是按規章辦事,您這麼幹,我們也沒法交差。不如這樣,我們就在院子外面搜搜,做做樣子。您也行行好,也好讓我們交個差。”

聶夫人瞥了一眼李鬥,一副為難的樣子,“我也不是想妨礙你們辦公,你們早日找到兇手,也能早日還我家老爺一個清白,可是,身為聶家的當家主母,老爺不在了,我就要立起來,護住家裡的小輩們。你們這麼一鬧,家裡的.........”

這麼說著,聶夫人像是突然下定什麼決心一般,突然話鋒一轉,擺擺手道,“罷了,為了早日找到殺害老爺的兇手,就依著你們的意思辦吧,不過你們可要小心點,嘴嚴實點。莫要將這件事傳出去,不然,被一群男子闖了閨房,我聶家的女兒們就真的沒臉活下去了。”

李斗頓時被聶夫人的通情達理打動了,十分感激的說道,“夫人放心,我會囑咐他們的,還請夫人派個人給我們帶帶路。”

“好,你們等一下,等我將聶家的女眷都叫過來,免得耽誤你們。”

過了一會,一個老嬤嬤進來在聶夫人耳邊耳語一番,聶夫人點點頭,點了一個丫頭,“她是我院裡今日提拔上來的婢女,為人聰明,就讓她帶你們去吧。”

一個平平無奇,毫無特點的婢女,看著也瘦瘦小小的,屬於那種被人在人群裡根本認不出來的那種。小丫鬟走到差役面前,“大人們請跟我來。”

小丫鬟邊帶路邊介紹,“這是七小姐的院子,七小姐是夫人最小的女兒,大人們請。”

“誒誒。”李鬥一進院子就散開了人到處翻找,他則混不吝的倚在門框上,眼神四處飄忽,不時發出嘖嘖嘖的聲響。

暗處監視他們的人,看到這一幕,不禁十分鄙夷,連帶著對他們的監視都有些敷衍了。一群土包子!

不一會,搜查的人聚了過來,都搖搖頭,沒有發現。李鬥向小丫鬟看去,“走吧,咱去下一個院子。”搜了整整一天,什麼也沒搜到,李鬥就帶著人回去了。

屋內。聶夫人倚在榻上,“走了?”

“走了。”

聶夫人放下手中的甜羹,優雅地擦拭嘴角,“一群傻子,行了,下去吧。”

“是。”

而那一邊回到大理寺後,李鬥去跟溫止州報信,“大人,事辦妥了。”

溫止州正在喂籠子裡養的雀鳥,漫不經心的問道,“沒搜出點什麼東西來?”

李鬥在腰間的腰封出處拿出了一粒黑乎乎的東西,看著像個藥丸。李鬥將藥丸遞到溫止州手裡,溫止州低頭輕嗅了一下,眼底冒出一抹寒光,“叫人仔細盯著聶家,只要有人進出,就死死的跟著。”

“是。”李斗轉身離開,溫止州定定的看了眼手裡的藥丸就轉手放進了腰間的香囊裡。

.........

“主子,你醒了嗎?”趙恭城端著水盆敲了敲門,半晌沒聲音,側耳貼在門上聽了半天,屋裡還是一點聲響都沒有。

“哎,草根,主子是不是昏.......”趙恭之一聽到這個名字,氣的額頭青筋直冒。“你在給我叫一句,今天的飯就別吃了。”

趙恭城心虛的打了下自己的嘴,“誒呀,恭之,恭之。我這不是不適應嗎。你在饒我這一回,保證沒有下次了。”

“呵,這話在你第一次說的時候我信,第二次說的時候我也信了,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趙恭城,你誠心的吧。”

“哎呀,哎呀。別生氣啊,絕對沒有下次。”

屋裡趙轍淵睡得很舒服,根本不想醒,可是屋外嘰嘰喳喳的吵死了,氣的趙轍淵直接開啟門衝出去,怒火上頭,真真的想把剛才說話的人全都亂棍打死。

可剛開啟門,就被趙恭城直接關上了,趙轍淵還在發愣,趙恭城兩兄弟偷偷摸摸的進了屋子,“主子,你現在還傷呢,這麼直接出門,會被人看見的。”

趙轍淵此時真是心裡炸了,萬分後悔當時他那個公主娘往他院裡塞傭人的時候,為什麼沒阻止。現在整得院子裡不是公主的眼線就是宮裡的。

“主子,您要用膳嗎?”

“用,梳洗吧。”說完,趙轍淵陡然一激靈,想起來了什麼,連忙把人全趕了出去。

趙轍淵掀開床簾,姜京楚揉著眼睛正在醒神,看見突然冒出來的腦袋,冷哼一聲,“難為您還記得床上有個我呢。”

趙轍淵尷尬的輕咳一聲,“起吧,你,你先梳洗一番,再.....”

趙轍淵說話有些結巴,姜京楚惡劣的逗弄心一下子就上來了,“你怎麼說話結巴了,是害羞嘛?趙公子不是常年留戀花街柳巷,現在怎麼這麼稚嫩啊,該不會.........”

“該不會什麼?”趙轍淵色厲內荏。

“沒什麼,該不會,趙公子天天在青樓里拉著姑娘們徹夜賭錢吧。”

趙轍淵一愣,當即氣憤地拍桌而起,“你監視我!”

趙轍淵萬萬是沒想到,姜京楚派人監視他,監視就算了,這種閉門在屋裡做的事,監視的人是怎麼做的?趙轍淵細思極恐,“你的人到底是監視,還是偷窺。”

姜京楚有些無語,“你天天沒事就去贏人家花娘的銀子,次次贏得人家呼天喊地。還一點都不封口,京城裡的花樓那個沒讓你賺過銀子。這還用監視?”

“我,我這是賺錢,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真特別。”

“..........”趙轍淵覺得這話好像是在誇他,但他聽著怎麼有點噁心呢?

門外

“主子,水弄好了,要梳洗嗎?”

趙轍淵看姜京楚整理好了著裝,揚聲道,“進來吧。”

趙恭城和趙恭之一人端著一個水盆,上面還搭著帕子,恭恭敬敬的走進來,“縣主,請您梳洗。”

趙轍淵:.........

有沒有可能,他才是他們的主子,現在直挺挺的都去伺候姜京楚是鬧哪樣啊!

“縣主,今早的膳食您想用些什麼?”趙恭城笑眯眯的,他就喜歡這些軟萌萌的小孩子,特別是長得好看的,不然當初也不會在自己還迷糊的時候撿了個弟弟養著,一個大小孩養著一個小小孩。

呵,還是小孩好,不向他養的那個,翅膀硬了就開始挑戰他這個大家長的權威了。

姜京楚放下帕子,糯糯的,“肉,大塊的。”

“好嘞,小的這就叫人去準備。”

趙恭城說完轉身就吩咐弟弟去辦,自己樂的牙花子都漏出來了,一副不值錢的樣子,“對了,主子,您早膳想用些什麼?”

趙轍淵陰沉沉的一笑,白牙泛著寒光,“不如你把自己紅燒了吧,縣主肯定愛吃。”

“..........”趙恭城不敢說話了,把自己縮在了弟弟身後,委屈巴巴。他這不是想著,縣主在這個時候上門來教主子,這雪中送炭的,不得要替主子好好招待縣主,讓縣主盡心盡力嘛,主子還這麼不識好歹,他的心,尊滴好痛。主子,不懂他!

嗚嗚┭┮﹏┭┮........

“主子,大哥腦子不好使,您別他計較。實在氣不過,您揍他兩下就老實了。”

趙恭城幽幽的盯著趙恭之的後背,這可真是他的好弟弟!

趙恭城決定了,回屋就把趙恭之的褲子扒了,再賞他幾個大巴掌。

“行了,這般沒規矩,在這丟人現眼,下去吧。”

姜京楚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好像又發現了一個趙轍淵的優點,而且這個優點他好像還不知道。姜京楚知道再過一年他滿了十二歲就要去軍營了,不然,她也不會這麼急切的瞞著家裡來將軍府,實在是沒有時間。

軍營是個什麼人都有的地方,疼痛苦難極為鍛鍊人,等他回來,說不定漲了幾個心眼,對她的養成計劃十分不利。所以,這一年內,趙轍淵,我會把你塑造成我想要的樣子。

姜京楚笑的純真,趙轍淵瞥了姜京楚一眼,不自在的動了動,總覺得有個小人想在背後陰爺。

...........

昏暗的房間裡,窗戶房門全都關的十分嚴實,床上的人蜷縮在被子裡,不住地發抖。昏暗中溫痕哭紅了眼睛。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身體不住地發抖,他好像很渴望什麼東西,可是又不知道在渴望什麼。

難耐的閉上眼,眼淚不住的落下,他難受,林樊,我難受。

林樊........

“哼哼,你醒了嗎?”

溫痕神識不清,頭從被子裡伸出來,髮絲因為出汗已經溼了大半,黏在臉上。聽見林樊的聲音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下床向門口奔去,但一下床腿腳沒有力氣,溫痕跌落在地。

門口的林樊聽到屋內的聲音想也不想的直接衝了進去,一進屋就看見了跌落在地的溫痕,“哼哼。”林樊將溫痕抱上了床,將被子嚴實的把溫痕裹了起來,轉頭向著門外的小廝喊到,“還不趕緊去叫大夫。”

小廝連忙去請,溫痕窩在林樊懷裡,明明只是少年,胸膛並不寬闊,甚至有些單薄,但溫痕就是覺得很安心,很安心。

雖然身上還是難受,溫痕咬著牙堅持,眼淚卻不住地掉落。看的林樊焦急又心疼,“怎麼了,哼哼,是哪裡不舒服?和我說說,嗯?”

溫痕難受,他不想開口,他知道,他一開口就是控制不住的甜到發膩的聲音,他不想,他在林樊面前這樣已經是很丟人了,他不想,在林樊眼裡看見鄙夷。

他不想!林樊,林樊........

這個人好像有什麼魔力一般,讓他..........

溫痕狠狠地搖頭,像是要把腦子裡的想法甩出去。不知情的林樊還以為溫痕不願意和他說,只得抱緊了人,安慰道,“沒事的,會沒事的。”

大夫許久才來,此時的溫痕已經被折磨的接近昏迷,大夫屢著鬍子,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看的林樊想一把火直接給他燎了。

“大夫,怎麼樣?”

大夫搖搖頭,“小公子身子本就虧空,現在又被下了這種猛藥。唉........”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嘆什麼氣,他沒事,他不會有事。你趕緊救他,聽到沒有,不然,老子一把火燒了你的藥鋪!”

大夫屢屢鬍子,“年輕人啊,就是急躁。也不是沒有救,就是會留下點病根。日後啊,不說是有什麼風寒就是湯藥那也是日日不離手。”

“以後的事以後說,現在趕緊治。”

大夫搖搖頭,混小子。

坐在床邊看著溫痕嘆了口氣,都說富貴人家好,現在看來,有什麼好的?

這麼小的孩子都能下這種陰損的藥,這孩子,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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