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轍淵這段時間忙的不可開交,因著他的年紀不到參軍的年紀,所以這一年的時間就被他爹強制留在了京都。

說要他和姜相好好學學手段,長長見識。還要學好知識,可他現在說實話也就比剛開蒙的孩童多認得些字。

也就是姜京楚那個小屁孩的水平,他爹卻找了國子監老祭酒來教他,說要是在一年後考核不合格,就推遲進軍營的資格。

軍營他爹說一不二,現在這麼說了,那就只剩下了合格這一條路,可他肚子裡一點墨水都沒有,傷好之後這段時間除了練武就在讀書了。

可是,他和林樊那小子明明一塊逃學,現在在課堂上老祭酒提問他竟然都能答出來,這讓趙轍淵十分難受。

我以為我們都是一樣的廢物,沒想到你是裝的。

還有溫痕那個小瘦猴,現在雖然讓林樊投餵的胖了些,但是骨架子小再加上還在長身體,所以除了臉上有點肉,之外還是個小瘦猴。

但是溫痕雖然瘦弱不堪,但是學識簡直甩了他和林樊好幾條街。這幾日沒事就逮著溫痕補課。

但趙轍淵基礎太差,差的溫痕這個懦弱口吃的人都要罵人了。每次給趙轍淵補課補到最後兩人吵的臉紅脖子粗的。

林樊就在一旁看熱鬧,不時拉拉架。

可以說是過得十分熱鬧。

一日,師生四人從京外踏早春回來,在城門口看見了聚在四處的難民,老祭酒不禁思緒萬千。

“來,你們看看這些人,這些無家可歸的難民,你們三人日後都想上戰場,那戰場上是什麼樣的殘酷你們知道嗎?”

“血流成河,橫屍遍野。這些都不是誇大其詞,你們沒見過這般場景,都是京都裡嬌養出來的嬌客。個個都是公子哥,你們真能忍受嗎?”

“夫子,我能!我不確定會不會後悔參軍,但是夫子,我能忍受所有不管是什麼樣的環境。”

畢竟,於他而言,再屈辱,再無法忍受,都比不上那天被摁在地上所受的屈辱。

“老頭,我什麼沒見過?京都的風雨我淌過了,我沒有死在那。但我如果一直在這,下次風雨來了,我可不知道能不能淌過。爺不打沒準備的仗。”

“阿痕呢?”

“我,我,我在,在京.......”溫痕說不快,說快了容易結巴,但是他有好多話想說,他......

林樊看出溫痕的急切,藉著衣服袖子寬大偷偷的牽住了溫痕的手,輕輕的捏了捏,溫聲道,“不急 ,慢慢說。”

溫痕的耳根突然紅了,那抹紅色從耳根慢慢染紅了整隻耳朵,“在,這裡,人人都,欺負我,歧視我,我,只有這兩個,朋友,我想跟著,他們!”

溫痕說的緩慢,卻十分堅定。

“好,你們主意已定。那夫子就教你們一些做將軍應該懂得一些道理。”

“夫子,做將軍有什麼要懂的?只要拳頭夠硬不就行了嗎?”

“莽夫。”溫痕抬眸瞪了林樊一眼,林樊流裡流氣的勾著人家的肩膀,一使勁,就把人半勾到懷裡。湊近了溫痕的耳邊,惡狠狠的威脅他。

“哼哼,你再說我,我可就要欺負你了,明天不給你帶徐記的糕餅,讓你餓著肚子聽學。”

溫痕才不聽他的威脅,當他第一天和他認識嗎?要是剛認識他才不會罵他莽夫,最多在心裡偷偷罵,才不會讓他知道。

更何況林樊才不會不給溫痕帶糕餅。

要是不帶,那就不是林樊。

“行了,你們兩個人膩歪什麼,天天膩在一塊,彆彆扭扭。”

被趙轍淵這麼一說,溫痕紅著臉把林樊的手拉開,抬著溜圓的貓瞳瞪著林樊,“聽到,沒有,以後你,不許,在膩歪。”

“哦。”

林樊很乖,林樊聽話。林樊在心裡琢磨著這次沒咬到臉,下次一定要咬到。

嗯,避開老大。

嗯,完美。

林樊看著溫痕的側臉,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歡。

嘖,這小子是不是給他下毒了。

.........

“哎?那不是姜家的嘉儀縣主嗎?姜家沒下人了嗎?怎的讓一個小孩發吃食。”

“嗯?”溫痕聞言望去,果然就見姜京楚一個人在發吃食,眉頭皺了起來,剛想說什麼就見趙轍淵快步走向姜京楚。

一直在忙的姜京楚突然感覺到一道陰影打在身上,抬頭一看就是趙轍淵那張欠了他八百萬的臭臉。

“你做什麼?”

“你家的下人呢?讓你一個人在哪裡?”

“我讓他們去搬東西了,我兄長在那邊。”趙轍淵順著姜京楚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個十分不滿瞪著他的少年,姜家大公子,姜如辰。

冬末春初天氣升溫但還是寒,姜府在這支了兩個帳篷,十分嚴實,也是為了防風。方才沒看到也是因為角度問題帳篷將姜如辰遮了起來。

姜如辰看見以後要將自家寶貝妹妹娶走的混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看到趙轍淵連忙走了過來,給妹妹撐腰。

“趙公子,不知你找舍妹可有要事?”

“姜大哥哥,我和她有婚約在身,來找她說說話,交流交流感情,礙不著你這個大舅哥的事吧。”趙轍淵安分了幾日,骨子裡不安分的因子又開始躁動,他十分囂張的看著姜如辰,一副挑事的樣子。

看的人十分手癢,姜如辰本就不滿這份婚事,現如今還讓趙轍淵這般不在乎的說出來,就是為了懟他。

趙轍淵!這個混小子,根本就沒把她妹妹放在心上!

這樣的混子,他妹妹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此時此刻,姜如辰對姜知柏的不滿又多了幾分。

姜如辰此時非常慶幸剛才看見趙轍淵的那一瞬間就叫人把帳篷周圍無關的人都驅趕開了。在周圍的都是姜府自己人。

“趙公子,你和舍妹之間雖有婚約,但你們兩個年紀還小,以後的事說不準。我勸趙公子還是要識些禮。”

趙轍淵依靠在支帳篷的木棍上,笑的十分囂張,眼裡滿滿的嘲笑,“大舅哥,別生氣。我和她之間會不會解除婚約,你心裡不是清楚得很嘛。”

“你!”姜如辰上前一步,卻被一隻小手拉住了。

姜如辰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趙公子,還請你放尊重些。妗妗年紀還小,這些話你覺得適合她聽嗎?你大庭廣眾之下這般說有將妗妗的名聲放在眼裡嗎?”

“你方才的話,若被有心人聽到,說妗妗不過稚童之齡就和男子交流感情,妗妗名聲受損,你要如何補救?”

“哦,我忘了。趙公子天不怕地不怕,又怎會把一個小童的名聲放在心上!”

姜如辰氣的真想不顧禮俗打他,但是不行,現在不行!

姜趙兩家聯手,這時候要是兩家公子打起來,這可真是讓人看笑話了。

趙轍淵被罵的眉頭直皺,周身的不羈氣勢都弱了許多,但少年人正直自尊心最重的時候,心裡虛但還是梗著一副不屑的樣子。

眼神卻在偷偷摸摸的看向姜京楚,不住的思考著,她有沒有生氣?嘖,他嘴這麼欠幹什麼?要是真如姜如辰所說,那姜京楚不得氣哭了。

又偷瞟了姜京楚繃著的那張漂亮的小臉,一想,她聽到外面流言蜚語在房裡偷偷哭的樣子。

那時候眼肯定都哭紅了........

艹,他嘴怎麼這麼欠!就該扇幾個巴掌。看以後還怎麼欠!

女的最看中的就是名聲了,就像他那個姐姐,天天把她那個破名聲看的比什麼都重要。他名聲不好,就處處和他撇開關係。

而他嘛,從小就和他祖母,一個鄉下來的老太太,沒學識沒見識,還帶著一身不講理的蠻橫。一不開心就撒潑,各種髒話齊飛。

他從小就耳濡目染,再加上和那群狐朋狗友經常去勾欄瓦舍,張嘴罵人就是那些汙糟話。就像當初對上姜家三夫人......

趙轍淵這樣想著,心裡知道錯了,但嘴上還是不服輸,“你不用拿這個嚇唬我,爺會怕你不成,這周圍都是你們姜府的人,誰會亂說?”

“呵。”姜如辰冷笑一聲,不想和趙轍淵這種不講理的人說話了,拉著姜京楚就回府了。

剩了趙轍淵一個人在原地懊惱。

那邊看戲的三人看著灰溜溜回來,卻還要裝出一副勝了的樣子,各人都有個人的想法。

對於林樊來說,老大顏面受損,他作為小弟也有些悻悻然。而溫痕雖然作為趙轍淵的朋友,但十分不贊同。

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姜大公子那般氣憤,心裡就有了底。肯定是他們老大又嘴欠了。

老祭酒則是老神在在的站在那,一副看熱鬧的樣子,“走嗎?”

“走啊。”趙轍淵說完就向城門走去。

四人一路無話,將老祭酒送回國子監之後三人就散了,趙轍淵心裡有事,沒注意就被人撞了。

趙轍淵煩躁的低頭一看那個被反撞倒的人,是一個小少年,不也不對。趙轍淵思索再三,是赫連絨兒。

赫連蓉兒見趙轍淵一副認出她來的樣子,慌忙的起身想捂住趙轍淵的嘴。趙轍淵眼見著赫連蓉兒粘著土的手離自己越來越近。一個側身,赫連蓉兒重重的趴在了地上。

赫連蓉兒: ....我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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