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

趙家的宴席卻不同於別家喜笑顏開,老夫人的囉嗦在見到端坐在主位的公主時,一張老臉頓時嚴肅了起來。

潑辣了一輩子的老太太,在見到自家兒媳後,那一身的拘謹十分讓人驚奇。但趙轍淵卻是見怪不怪了。

若無旁人的坐在椅子上,拿著筷子開始吃飯,老太太連忙將趙轍淵喜歡吃的菜往趙轍淵面前放。

“乖孫,多吃。前些日子真是受了大罪了。那群挨千刀的呦,居然敢傷了我乖孫。你不知道,心疼的我啊....”

坐在主位的公主一聽老太太開始嗷,不耐煩的皺起眉頭,眼裡滿是嫌棄。

“婆母,除夕夜還是不要落淚為好,你說是嗎?”老太太一聽身形一僵,不再多言。

公主像是打了什麼勝仗一樣,看了一眼不關己事的趙轍淵眉心狠狠地皺在了一起。

“轍淵,吃要有吃相,往日教習嬤嬤叫你的規矩,你一點都沒學會嗎?這般丟人現眼!”

趙轍淵像是沒聽到一般,繼續吃著面前的菜,一旁的老太太想開口幫自家乖孫說幾句好聽的話,嘴幾張幾合,到底沒說出口。

“轍淵,本宮和你說話你是聽不見嗎?”公主眼裡的厭惡到底是隱藏不住了。

“公主殿下,這飯你到底還想不想吃了?不想吃的話麻煩你出去別在這倒人胃口。”

“你!”公主氣的拍桌而起,情緒開始不受控制,各種傷人話一瞬間湧到了嘴邊,身後的侍女連忙拉住了她。

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公主,大局為重,莫要忘了皇上的囑託。”

公主伸手抓住侍女伸來的手,使勁的攥著,像是在宣洩心中壓抑的怒火。“呵,本宮不與朽木計較,倒掉了本宮的身份。”

公主再忍還是沒忍住刺了趙轍淵一句,看趙轍淵聽到後毫無反應的樣子,心中的火更盛了。

一甩袖子離開了這裡,而老太太在見到公主離開後,心下一陣放鬆。有心想勸孫兒不要和公主置氣,但又覺得公主身為人母屬實過分。

又想給孫兒出氣辱罵公主,但又懼怕天威。糾結來糾結去,到底沒說話走了。

於他們這些平凡日子過了一輩子的平民百姓來說,有一個皇家兒媳那真真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自從這公主嫁入趙家,她是將她當做祖宗來供著,她也知道這公主一直看不起趙家,看不起闊兒,甚至對轍淵十分不好。

可這些她知道又能怎麼辦呢?她丈夫死了,兒子不在家,她所有的主心骨都不在她身邊。

老太太抬手回了自己的屋子,除夕宴又是一場不歡而散。大廳只剩趙轍淵一個人在哪吃飯,良久,趙轍淵才放下筷子,擦擦嘴離開。

............

而姜丞相府到處渲染著喜氣洋洋的氣氛,小豆丁們跟著大孩子們到處跑,放爆竹。

一道道膳食送到前廳,姜知柏褪下官服著一身低調錦袍,頭戴低調精緻的束冠,與一旁坐著的姜夫人配色十分融洽。

兩人坐在主位,共同舉杯慶祝除夕。姜京楚也有自己的小碗碟,她自從膳食端上來後不同於其他小童的多動不肯吃,她十分專注。

身邊坐著的是一直在外習武的程晨晨,幾個月不見大胖子變成了小胖子,臉上雖然肉肉少了,但還是偏胖一些,他坐在姜京楚身邊,手沒閒著一直給姜京楚夾菜。

“妗妗吃這個,這個好吃,這個也好吃。”

“嗯嗯”姜京楚頭埋進飯碗裡,不住的扒飯,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想多說。

“妗妗,晚膳少食,當心積食。”主位上的姜夫人回頭一看姜京楚頭都快埋碗裡了,只覺得在佛寺修養的心性都要破功了。

“哦,好哦。”反正都吃飽了,嘿嘿!

( ̄▽ ̄)~*

姜京楚放慢了速度,雖然還是不住的往嘴裡塞,但還是控制了一下。程晨晨一看姜京楚不吃了連忙拿過一旁的手帕給姜京楚想給擦嘴,被對面的姜如勁攔住了。

姜如勁一晚上都要給程晨晨這臭小子氣死了,這是誰的妹妹?誰的?誰的!姜如勁兩眼都冒火了。

這麼獻殷勤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想給他妹妹擦嘴?真是得寸進尺!這就是不把他放眼裡!

姜如勁一把奪過程晨晨手裡的手帕,轉眼對姜京楚溫油的說,“妗妗,哥哥給你擦嘴嘴哦。”

姜京楚:........

嘴角不自覺的抽動了呢,手也有點癢。

“哈哈哈哈哈,二哥哥,你要笑死人了,哈哈哈哈哈....”

程晨晨雖然被搶走了手帕,但並未生氣,對他來說只要是對妗妗好,嘴誰來擦,都是可以的。

就是,二哥哥真搞笑,說的話油膩膩的。

“臭小子,瞎說什麼。”姜如勁也有點掛不住面,這是他跟他師傅身邊的姑娘學的,姜如勁撓撓頭。

好像學的不是很像啊,師傅身邊的姑娘一撒嬌,師傅說他骨頭都酥了,什麼都能答應。怎麼他就不行呢?

哎,還是道行不夠啊,他還要努力!

姜京楚慢吞吞站了起來,手手不住的在溜圓的肚子上打轉。嗯,吃飽飽了,肥去碎覺覺!

嗯~又是美好且不忙碌的一天。

程晨晨本來想送姜京楚回院子卻被姜如勁攔住了,“送妹妹回去是我的事,你,回去吃飯!”頂著一張肉肉臉,奶兇奶兇的。

“哦,行吧。”程晨晨歪著身子給姜京楚道別,“妗妗,除夕快樂,明年見哦。”

“嗯嗯,晨晨明年見。”姜京楚學著程晨晨歪著小身子,透過姜如勁和程晨晨說話。

一旁看去,兩個小娃娃歪著身子說話,還偏生十分認真,簡直萌出一臉血。

姜如勁拉著姜京楚的手走出了宴會往姜京楚的拂雪院走去。

姜京楚乖乖的被姜如勁送進拂雪院,站在拂雪院門口向姜如勁揮手告別。姜如勁只覺得一陣驕傲從心裡迸發出來。

腳步輕快的離開了拂雪院,姜京楚走進屋內剛想吩咐沐浴,就看到一進屋的桌子上多了一個箱子,看上去很眼熟。

姜京楚環顧四周,“趙轍淵?是你就趕緊出來,不然我叫人來了啊。”

趙轍淵一翻身從房樑上跳了下來,姜京楚看到趙轍淵的正臉眼睛不自主的睜大了,“你為何.......”說著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笑意爬上了姜京楚的臉。

趙轍淵有些不自在的摸摸臉上蒙的黑布,呵斥道,“不許笑。”

姜京楚不受威脅,笑意慢慢溢了出來,“你明知丞相府戒備森嚴,為何還夜闖丞相府?”

趙轍淵臉上是蒙了一層黑布都遮不住的青紫,一看就是被打的很慘。估摸著要不是看趙轍淵是趙家嫡子,現下人直接給綁起來了。

不過.......

“趙轍淵,你是怎麼說通我爹的,就算是咱們之間有婚約,依我爹的古板,可不會允許你這個外人進他閨女的院子。”

趙轍淵瀟灑的坐在凳子上,但因為姜京楚人小,做的傢俱都是依著她的身高來定製的。

這也就導致趙轍淵坐在凳子上雖然端的一派瀟灑,但看著還是有些滑稽。長腿無處安放,翹起來就弓腰塌背,直著放鬆就十分蠢,沒顯出他囂張跋扈的氣質。

“切。”趙轍淵沒給她解釋,姜丞相被他嘲諷了一頓,現在愧疚著呢。

姜丞相對他的孩子們確實很好,對他也是十分重要,但是他的野心比孩子重要。所以為了權利將自己的女兒和他這個沒有前途的混子綁在了一起。

“看看,我在外遊歷的時候發現的東西,送給你了,就當是給你的除夕禮,慶祝你又老了一歲。”

姜京楚唇角的笑一下子平了,一臉冷淡無波,“不會祝福的話就閉嘴,謝謝合作。”

“嗤。”趙轍淵輕嗤一聲,腦海裡緊繃的弦一下子放鬆了下來,腦海放鬆了,緊接著就是十分的茫然放空,不知為何趙轍淵有些悲傷。

張嘴想說什麼,卻是沒說出口,“行了,我走了。”

“?”姜京楚有些驚訝,“你來就是給我送除夕禮的?”

“不然呢?”

姜京楚雖然對生命沒有畏懼缺少共情能力,但還是直覺的看向趙轍淵,趙轍淵灑脫不羈的緊了緊手腕的袖封。

“走了。”

“等等。”

姜京楚叫住趙轍淵伸著小手將趙轍淵往一旁的軟榻上推。“躺上去。”

趙轍淵剛想反駁,就被姜京楚打斷了,“賭約還在,願賭服輸,聽話。”

奶聲奶氣的,沒什麼氣勢,趙轍淵卻聽話的躺上去,甚至享受的閉上了眼。“做什麼?”

姜京楚起身將裡屋的燭光滅了大半,轉身搬了一個小凳子,坐上去,將軟榻上的圍帳放了下來。

“怎麼,想讓我在你這睡覺?你也不怕損了你的名聲。”

“怕什麼,男女七歲分席,我如今才四歲,旁人有什麼好說的。”

“好了,閉嘴閉眼,睡覺。”趙轍淵有些不自在但還是閉上了眼,突然,一道旋律想起,是一段奶音的吟唱。

旋律沒聽過卻是讓他感到十分溫暖,慢慢的趙轍淵陷入了睡眠,姜京楚輕手輕腳的撩開圍帳,小手解開了趙轍淵臉上的黑布。

黑布邊角全是碎線,一看就是在衣服上撕下來的。姜京楚叫來了一盆溫水給他擦了擦臉,上了些傷藥。

看他睡得不安穩,伸著小手拍了拍他的胸口,不住的哼唱看著趙轍淵安穩睡過去後,才輕手輕腳的離開。

剛轉過身,趙轍淵睜眼看了姜京楚笨拙的小身板一眼,扭頭轉向了枕頭的另一邊,一道淚痕劃過,了無聲響。

..........

後半夜,人們開始安靜的守夜,突然一道驚叫聲劃破了尚書府的安穩。

“夫人!夫人!不好了!”小廝連滾帶爬的跪在了尚書夫人面前,尚書夫人十分生氣,剛想訓斥,只聽.......

“夫人!老爺死了!!”

“轟隆!”一道天雷敲在了尚書府每一個人心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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