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毅見跟在自已身後的居然是陳飛,略感意外,卻又暗自竊喜。

“咱哥倆聊聊。”陳飛衝著楊毅擠擠眼睛。

楊毅啞然失笑,“行啊。”

房間裡是兩張加大的單人床,兩個人點著煙,各自倚靠在床頭,聊著一些不鹹不淡的話題,沒過幾分鐘,技師就到了。

王偉安排的專案是精油SPA,按照技師的要求,兩個人把浴衣都脫掉了,渾身上下只剩下一件剛剛在浴區穿上的紙內褲。臨上床時,楊毅瞄了一眼陳飛,只見陳飛已經趴到床上,放鬆地默不作聲。

楊毅也把頭埋到床上,等待技師的動作。接下來的九十分鐘,技師那雙沾滿精油的手,帶著女性的體溫,在他的全身遊走,時而用力,時而溫柔,中間更是有一段時間,他體驗到了傳說中的波推。

楊毅閉著眼,入睡一般靜靜聆聽技師離開的動靜。這體驗很新奇,但他更回味前一天按摩時的感覺,與前一天的簡陋但能想象相比,這種粗暴的赤裸令他索然無味。

隔了幾分鐘,他緩緩睜開眼,卻驀然發現陳飛單手支頭,正側著身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自已。“你沒睡著啊?”情急之下,楊毅下意識地問。

“能睡著嗎?”陳飛咧了咧嘴,低頭看向自已的私處。楊毅循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那條紙內褲的襠部已經被扯開,肉色的一團在淡白色中若隱若現,他連忙把視線移開,臉微微發紅。

“媽的,又搓又揉的,撩完了又不負責任,跑了。”陳飛毫不在意地用手摸了摸自已的襠部,坐起身,“不行,我得撒泡尿去,憋得難受。”說完,他光著腳跑進了衛生間。

先是馬桶蓋被掀開的撞擊聲,緊接著,楊毅聽見了陳飛的小便聲,那小便聲很響,持續的時間也很長,楊毅回憶著剛剛眼前的畫面,呆呆地動不得地方。

一陣沖水聲過後,幾乎赤裸的陳飛再一次出現在楊毅的視野中,他走到兩張床中間,從床上摸到寬大的短褲,面對著楊毅,大咧咧地彎腰套到腿上,邊穿邊自嘲地說,“哪兒的手法都差不多,男人就是愛被撩撥,這弱點女人心裡明鏡似的。”

仰躺著的楊毅恨不得自已能閉上眼睛,但在陳飛有意無意的注視下,偏偏他不能閉眼,他的嗓子一陣發乾。

穿完短褲,陳飛在床頭櫃上摸到煙盒,抽出一支菸,遞給楊毅,楊毅只能接過叼在嘴角,陳飛欠身幫他點燃了,自已又點了根菸,左手端著菸灰缸,一挪屁股,坐到了楊毅的床上,緊接著,腿也跟了上來,穩穩地盤腿面對楊毅,把菸灰缸放到兩人中間,口中自言自語,“嗯,撒完尿,舒坦多了。”

楊毅口乾舌燥,下意識地抿了抿嘴唇。陳飛的俯視帶給他前所未有的壓迫感,但是他又無意離開,隨著床墊的顫動,陳飛彎曲的小腿不時地會觸碰到他的小腿,那種帶著溫度的體毛摩挲的感覺讓他流連忘返。

“你不憋著嗎?”陳飛隨口問道。

“還好。”楊毅吃力地吐出兩個字。

陳飛像是沒注意到楊毅的窘迫,抽了口煙,視線移向他身體的中央,眼睛一亮,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揶揄道,“誒,你這兒怎麼還完好無損啊?”說完,他伸出手去,促狹地拽住楊毅內褲的邊緣,忍著笑,撒開手,鬆緊帶重重地彈落在楊毅的小腹處,帶給他火辣辣的感覺。

“你幹什麼?”楊毅開啟陳飛的手,陳飛偷襲成功,壞笑出聲。楊毅忽然意識到,雖然白色的紙內褲完好無損,但被精油浸潤過,幾近透明,應該也遮擋不住什麼,不由得面紅耳赤。

好在陳飛沒再糾纏,目光又移到了楊毅的臉上,問道,“老首長身體還好吧?”晚上喝酒時他才第一次聽說,楊毅竟然是大院子弟。

“老首長”三個字聽在耳中,楊毅倍覺親切,緊繃的神經也驟然放鬆了。他把左手墊在腦後,也屈起了左腿,但是右腿仍直直地伸著,他不捨得那種若即若離的感覺。“我爸身體還行,有我媽看著呢,他就是閒著難受,你也知道的。”

陳飛注視著楊毅,會意地點點頭,嘴角浮出一絲瞭然的微笑。他瞥了一眼說道,“來好幾次了,總想找個機會和你好好聊聊,你幹嘛老躲著我?”

“我哪兒躲著你了?”楊毅斜睨著陳飛,心中湧出些許不安。

陳飛吁了口氣,直直地看著楊毅,“楊毅,大小我手底下幾百號大老爺們呢,吃喝拉撒睡我都得管,就你們那點兒小心思,我能看不透?”

“哪兒有什麼小心思啊?”楊毅橫了橫陳飛,不安地挪動著身體,小腿又碰到了陳飛。

陳飛渾然不覺,依舊打量著楊毅,“楊毅,我知道你們對王可好,所以是真心把你們當哥們兒。”

“我知道。”提及王可,楊毅心裡酸酸的。

“我老丈人現在也是拿你們當親戚處。”陳飛欠身彈了彈菸灰,兩個人的小腿又捱上了。

“我也知道。”

陳飛看向楊毅的眼神中露出一絲遲疑,他狠狠地抽了口煙,皺了皺眉頭說道,“你們幾個裡邊,王可和你關係最好吧?”

“怎麼說?”楊毅躲避不開陳飛的目光。

陳飛重重地嘆了口氣,搖頭苦笑,“其實在殯儀館那天,我就覺察到哪兒不對勁兒了,就是你坐在地上那會兒。”

楊毅驚訝地望著陳飛,說不出話來。

陳飛笑了笑,接著說道,“回到瀋陽後,我在網上查了你們那個小區的租金,我倒不是覺得我小舅子負擔不起那個租金,但我瞭解王可,他平時很節儉,如果他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目的,比如要接近某個人,他是捨不得在那種地方租房子的。”

楊毅喉結聳動著,啞口無言。

“如果我沒記錯,你就住他樓下吧?”陳飛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揶揄,卻又很堅定,楊毅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當然,那時候我都還是猜測,”陳飛咧了咧嘴,看著楊毅說道,“直到我開啟了他的筆記本,在裡面發現了你們的合影。”

楊毅心中一震,王可的膝上型電腦的確是被當做遺物,由陳飛帶走了。當初他嘗試過各種密碼,都沒能開啟筆記本,又擔心王可有什麼隱私外露,也沒找別人幫忙。他和王可平常從來不看對方的手機和電腦,沒人明確提出過,但他們一直遵守著這個默契。

“也許你在想,我怎麼會知道密碼,對不對?”陳飛屈了屈鼻子。

楊毅下意識地點點頭,隨即就後悔了。

“你別忘了,我可是學指揮出身的。”陳飛眼中飄過促狹的笑意,“那個筆記本是他離開瀋陽時,我給他買的。我把其它的東西都留在老丈人那兒了,只把筆記本帶回了瀋陽,連我媳婦兒都不知道。”他頓了頓,略顯神秘地說,“其實我也不知道密碼,沒事兒的時候,我試來試去的,終於有一天,我試了自已的生日。”

楊毅腦子裡嗡地一聲,仰望著陳飛,百感交集。

陳飛吐出一串長長的煙霧,眼光中帶著肅穆,“我一直知道,王可喜歡男人;我也一直知道,他喜歡我。”

楊毅再也躺不住了,他霍地坐起身,也盤起腿,這時他才愕然發現,兩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對,鼻息相融。

陳飛眨了眨眼,像是在說,我都說了這麼多了,你還不肯承認?

楊毅深深地吸了口氣,抬眼看向陳飛,“你說的沒錯兒,王可喜歡男人。他喜歡我,我也喜歡他,我們是愛人,在一起生活了七年。”

“我猜到了,”陳飛平靜地注視著楊毅,“我只是想確認一下,聽你親口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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