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展鵬的汽車消失在視野中,楊毅在街邊躊躇地轉過身,卻沒邁動腳步。他點著一根菸,愜意地吸了一口,目光轉向樓前的停車場。王偉的車已經停在了停車場,楊毅的嘴角浮出一絲笑意,暗忖王偉的酒量還是可以,頭一天喝了那麼多酒,早晨來得還不算太晚。

太陽斜斜地掛在天空,空氣中瀰漫著春天的氣息。楊毅的心再次躁動起來,那種若有若無的酥癢從全身的每個毛孔冒了頭,執拗地彌散開來。楊毅咧了咧嘴,無奈苦笑。早晨的時候,心癢難耐之下,他已經偷偷在展鵬家的衛生間打了一次飛機,那種偷摸的刺激感令他比平時在自已家更為興奮,可誰知短短的幾個小時還沒過,他的慾望又蠢蠢欲動了。

於是楊毅明白了,他的躁動和慾望的釋放無關,也不關乎哪一個具體的人。春天到了,他的面板飢渴了,他只是渴望男人了,渴望男人的愛撫和耳鬢廝磨。

有多久不曾有過這樣的渴望了?楊毅自問。自從王可走入他的生活,他就再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想到王可,他的心中暖暖的,幸福油然而生。但隨即他又清醒地意識到,前一年的春天,王可已然不在了,自已為什麼沒有像現在這樣惶惶不安呢?

他想起來了那場審判,以及在看守所的那些次交鋒,不由心中暗歎,人啊,還真得是有些事兒忙著。為了迎接展鵬出獄,這幾天他都沒有給自已安排活計,或許是緊繃的弦兒驟一放鬆,太清閒了吧。

楊毅無聊地抽著煙,目光在略顯空曠的街道上逡巡。忽然,馬路對面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闖入他的眼簾,男人從一扇門裡走出,靠在牆邊,點著了一根菸,楊毅視線上移,看見了中醫按摩的招牌,心中一動,思忖一下,信步向男人走去。

男人一邊抽菸,一邊低頭刷著手機,直到楊毅走到面前,他才注意到楊毅,抬起頭,眼角漾出一絲笑意,問道,“做按摩?”

楊毅打量著男人,點點頭。這是一個長相粗獷的男人,二十八九的年紀,下巴上泛著一層青光,楊毅莫名地產生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現在能做吧?”他問。

“能。”男人爽快地答應著,緊抽兩口煙,就要把菸頭扔掉。

“不用。”楊毅微笑著制止他,舉著手裡的香菸說道,“我也抽著呢,抽完再進吧。”

“那也行。”男人也笑了,收起手機放進口袋裡。

男人笑得很陽光,有一剎那,楊毅想起了王可的笑容。他轉過身,和男人一同靠向牆邊。

“就在附近住?”男人找著話題。

“嗯。”楊毅含混地應了一句。

“以前沒來過?”

“沒來過。”楊毅輕笑著搖搖頭,他的確很少做按摩,自已單獨做,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哦,”男人點了點頭,像是不經意地問,“身上哪兒不舒服啊?”

“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楊毅皺皺眉,“就是成天開車,感覺乏,還有,昨晚兒喝大了,肚子有點兒難受。”

“喝酒傷身啊,但人還都扳不住。”男人的眼中透出笑意。

“你也喝?”楊毅啞然失笑。

“喝。”男人皺眉苦笑。

楊毅驟然覺得兩人親近起來,笑了笑問道,“師傅哪裡人啊?”

“黑龍江的,七臺河聽說過嗎?”男人露出一口白牙。

楊毅默默點頭。

“從小就是喝燒刀子長大的,現在每天不整二兩,就像丟了魂兒似的。”男人自嘲地咧了咧嘴。

“那你比我喝得勤,酒量肯定也比我好。”

“那可未必,酒量可看不出來。”男人瞥了瞥楊毅。

“成天這麼喝,媳婦兒也不管?”楊毅調侃道。

“我倒是想有個媳婦兒管著呢。”男人促狹地眨眨眼,抽完最後一口煙,把菸頭扔到腳下踩滅,望著楊毅說道,“行,進去吧。”

“成。”楊毅也掐滅了煙。

按摩館裡很幽靜,男人把楊毅領到一個單間,裡面的裝潢很簡單,一張按摩床豎在房間中央。

“先生,您看看做什麼?”男人把專案單遞給了楊毅。

楊毅接過專案單,瀏覽了一遍,這兒的專案劃分得還很細,他計算了一下午飯的時間,選擇了一個九十分鐘的經絡推拿。

男人的嘴角再次浮出笑意,說道,“本來我也想給你推薦這個專案,得,不謀而合。”

楊毅也咧咧嘴,問道,“需要脫衣服嗎?”

“把外套脫了吧。”男人打量著楊毅說道。

楊毅脫了外套,遞給男人,男人轉身掛到了衣架上,又走到楊毅身旁,伸手摸了摸他的襯衣,“要是不怕冷,把襯衣也脫了吧,你這襯衣太厚,一會兒影響手感。”

楊毅二話沒說,就脫了襯衣,男人又給掛到了衣架上,眼睛眨了眨,說道,“我還得給你揉肚子,你把腰帶也抽出來吧,再把上邊的紐扣解開。”

楊毅依計而行,男人滿意地點點頭,對楊毅說,“你趴在按摩床上就行,我去洗個手,回來給你做。你要喝點兒什麼嗎?”

“溫水就行。”楊毅還真是有點兒口渴了。男人離開了房間,楊毅坐到按摩床上,脫了鞋,一翻身趴了上去。猛然,他想起前一夜展鵬和自已不約而同的上床的動作,啞然失笑。兩隻胳膊在不大的按摩床上比劃了半天,楊毅最後決定把它們順在自已的身旁。

沒多大功夫,男人就端著一杯水回到房間,問楊毅,“您是現在喝,還是先放著?”

“現在喝吧。”楊毅接過杯子,一口氣喝掉大半杯。

男人取出計時器,按下按鈕,放在一旁,開始給楊毅做按摩。他先是站在楊毅的頭前,俯身給楊毅揉肩。楊毅感覺到男人身體的壓迫,心裡卻莫名地充實。“能眯就眯一會兒吧,解乏。”男人輕聲說。

“嗯。”楊毅應了一聲,緩緩閉上眼睛。

男人的兩隻手在楊毅的身上拿捏起來,那兩隻手孔武有力,而又不乏靈巧溫柔。肩、頸、頭,男人的手次第而過,楊毅前所未有地舒坦,恍惚中,楊毅忽然如夢初醒,男人那張臉的輪廓與陳飛相似,怪不得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可能王可初識陳飛時,他也是這個年紀吧?這個念頭從楊毅的腦海冒出,連他自已都覺得怪異。

男人一下一下俯著身,身著的白大褂下垂著,不時觸碰到楊毅的頭,就像他的身體觸碰到一樣。楊毅有些心猿意馬,他當然清楚被薄薄的一層棉布隔檔的是男人的哪個部位。想象著陳飛的手指在自已的身上游動,楊毅的心再一次燥熱起來。

男人給楊毅掐完頭,走到楊毅的身側,俯下身開始放鬆他的後背。這一次,男人換了手法,手、肘並用。這是一種全新的體驗,小臂連同肘部的壓迫,讓他痛並快樂著,幾乎無法喘息。男人的身體不時觸碰到楊毅的手,透過棉布傳出的身體的熱量和壓迫的質感,順著他的手傳導到全身,楊毅的大腦幾乎一片空白。

沒錯兒,這就是他的面板亟待的揉搓,不,是他亟待的揉搓。楊毅回想著王可在床上的強硬與決絕,心咚咚跳個不停。

不知不覺間,楊毅有些硬了,男人的小臂卻不合時宜地移到了他的腰部。小臂、肘部,連同身體的壓迫,帶動著楊毅的身體規律地划著圈,就像有人在後邊推著他做愛一般。楊毅緊閉雙眼,壓抑著自已的喘息,無聲地吞嚥唾液,幾近爆發。

好在,男人的身體和小臂很快就離開了楊毅,開始用手給他放鬆大腿和小腿。楊毅暗暗吁了口氣,連呼萬幸,卻又悵然若失。

“翻個身吧。”男人輕聲說。

楊毅愣了會兒神兒,才翻過身,仰躺在按摩床上,兩隻手依舊放在身體的兩側。男人伸出手,拉開楊毅褲子的金屬拉鍊,將他的牛仔褲向下拽了拽。那一刻,楊毅再次心悸——伸出的小臂上,佈滿了濃密的汗毛,就像展鵬的一樣。“操,你真是沒救了。”楊毅面紅耳赤,暗罵自已。

男人快速地搓動兩隻手掌,然後帶著暖暖的溫度,壓在楊毅的小腹上,輕輕轉動起來。楊毅一個戰慄,窩在牛仔褲裡的慾望再次悄然抬頭。男人似渾然不覺,手掌依舊在楊毅的小腹上划著圈,楊毅確信,至少有幾次,手掌的邊緣觸碰到了自已的堅挺,那種觸感真實而又迷幻。楊毅舔著嘴唇,手差一點伸向男人近在咫尺的身體。

“瘋了,瘋了。”閉著眼睛的楊毅就像怔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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