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鵬圍著自已的汽車轉了兩圈,心生感慨,扭頭對楊毅說,“有個說法你聽過沒有,說車就是男人的第二個老婆。”

“無非就是個代步工具罷了,哪兒有那麼多說道?”楊毅不以為然,咧嘴笑道,“就算是,也不適合你,你看那車讓你造的,我去做保養,開著都彆扭。”

“你也沒看扔了多長時間。”展鵬嘿嘿笑了笑。

“和那有啥關係?”楊毅瞥了瞥展鵬,“就是你開車習慣不好,不知道愛惜。”

“你剛不還說嘛,就是個代步工具。”展鵬狡黠地眨眨眼。

“你看,又繞回來了吧,裡外都是你,總有理。”楊毅忍住笑意,鼻孔裡冒出一聲冷哼。“油箱是滿的,我只能幫到這兒了。”

“有心了。”展鵬看向楊毅,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感激,他習慣性地摸了摸自已的口袋,兩手一攤,對楊毅說,“點根兒煙。”

楊毅點著煙,遞了過去,展鵬抽口煙,打量著楊毅,有些難為情,說道,“我身上沒裝錢,改天再給你吧。”

“算了吧,也沒多少。”楊毅白了白展鵬,接著說道,“既然不讓我去派出所,那我的活兒就都完了,行,你開車走吧。”

“那你呢?”展鵬盯著楊毅。

“我出去打個車就行。”

“嘿,有現成的帶車師傅不用,非要跑到外邊給別人送錢去。”展鵬埋怨地橫了楊毅一眼,揚揚頭,“你去哪兒,我送你。”

“也是啊,”楊毅撓了撓頭,“反正也沒多遠。”

兩人上了車,展鵬啟動汽車,向小區外開去。“你去哪兒?”他隨口問道。

“你把我送到健身館吧。”

“這剛上午,就去健身啊?”展鵬側過頭,瞥了瞥楊毅。

“不是,我去辦公室,我在健身館樓上租的房。”楊毅自已也點了根菸。

展鵬怔了怔,沉默了,那一刻,兩個人都想起了他們繞不開的名字。隔了一會兒,展鵬才說道,“挺好,離家近,方便。”

楊毅笑了笑,沒說話。

“活兒多嗎?”展鵬問。

“還行吧,”楊毅把煙叼在嘴角,含混地說,“餓不著。”

展鵬默默點頭,再不言語。楊毅靠在座位裡,眼睛瞄向窗外,抽著煙,鼻孔裡一種熟悉的味道若隱若現。他暗暗吞嚥了兩口唾液,一顆心蠢蠢欲動,那種酥癢的感覺在上午的陽光中再次瀰漫開來,那是男人的味道。

“昨天——”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不禁相視而笑,楊毅慶幸展鵬打破了沉默。

“你先說。”展鵬嘴角浮出笑意。

“哦,”楊毅吁了口氣,嘴角上揚,“我想問你,昨天回家,受沒受老太太教育。”前一天晚上,楊毅是和王偉一起接的展鵬,有王偉在場,他沒好意思問。

“沒有,我媽就給我包餃子了。”

“沒再扇你耳光?”楊毅斜睨著展鵬,揶揄道。

“不能,”展鵬咧了咧嘴,“老太太捨不得。”

“哎,我還等著聽響呢,”楊毅不無遺憾,回味著一年前的那一幕,“那一巴掌真過癮啊。”

“你夠狠。”展鵬啞然失笑。

楊毅輕輕笑了笑,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了,你媽去年找過我,你服刑之後。”

“是嗎?”展鵬有些意外,沒人和他提起過。

“老太太問我,能否聯絡上王可的家人,看那情形,像是想拿點兒錢。她說,不管怎麼說,那都是條人命。”

“和她有什麼關係?”展鵬心抽搐了一下,下意識地皺皺眉。

“我也是這麼和老太太說的,”楊毅吐出一口煙,“我說一是我聯絡不上他家裡人,二是你造的孽,等你出來,如果想還,自已還吧。”

展鵬嘆了口氣,遲疑著問道,“王可家裡——”

“和你沒關係,你不用問了。”楊毅冷冷地說了一句。

一股悶氣堵在展鵬的胸口,他咬了咬嘴唇,不耐煩地說,“給我根兒煙。”

楊毅點了根菸,遞了過去,視線卻依然看向窗外,說道,“王可是在北京火化的,我把他送回家裡了,他媽知道我倆的事兒,我叫了聲媽。”

叼著煙的嘴唇蠕動著,展鵬什麼也沒說。

“他爸有病,原來王可每個月都往家裡寄藥,現在我三個月寄一次。去年十一,他姐夫開車過來,送來不少大米和螃蟹。”楊毅自顧自地說。

“我——”展鵬終於開了口。

“再說一遍,和你沒關係,”楊毅轉回頭,橫了展鵬一眼,“他家裡是不會要你的錢或東西的。”

“哦,我知道了。”展鵬悻悻地點點頭,心中五味雜陳。

沉默片刻,楊毅嘴角浮出笑意,“他姐夫又來北京了,這兩天我還得陪他喝酒,他太能喝了,我都打怵。”

“哦。”展鵬應了一聲,感嘆道,“他們家還挺開明的。”

“其實也沒多開明,”楊毅輕輕搖搖頭,“他姐夫就不知道我們倆的關係,我們現在是當親戚處著。”

“是嗎?”展鵬瞥了瞥楊毅,苦笑著問道,“你知道昨天我媽和我說了什麼嗎?”

“什麼?”楊毅看向展鵬。

“她讓我沒事兒少回她那兒去,說我的事兒鄰居都知道了。”

“真是壞事兒傳千里啊,”楊毅無奈苦笑,“老太太嫌你給她丟人了吧?”

“那倒不是,老太太說自已無所謂,她是怕我受不了街坊鄰居的目光。”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楊毅感嘆,皺皺眉說道,“你乾脆把老太太接到你那兒一起過唄,這邊省心,想八卦都難。”

“我說了,老太太不去,”展鵬嘆了口氣,“她說我得有自已的生活。”

“那就沒辦法了。”楊毅撇撇嘴,“其實有你沒你還真無所謂,老太太就是想孫子。”

“一兩個月能見一面吧,都是張靜帶著小暉過去的。”

“我師姐還可以啊,”楊毅笑了,打量著展鵬問道,“有她的訊息嗎?她——”

展鵬搖搖頭,回答道,“不知道,沒訊息。”

“你啊,就是誰攤著,坑誰。”

展鵬雙眉微蹙,重重地嘆了口氣,猶豫一下說道,“楊毅,有件事我還得問。”

楊毅看了看展鵬,點點頭。

“王可最後怎麼沒的,他們家裡清楚嗎?”

“張文峰瞞了,他們家不知道,”楊毅心底湧出一絲痛楚,“以為就是廝打中人沒的呢。”

“哦。”展鵬點了點頭,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算了,別扯這些了,”楊毅按下車窗玻璃,把菸頭彈向窗外,“對了,你剛才說昨天怎麼了?”

“什麼昨天?”展鵬楞了一下才恍然,自嘲地笑了笑,問道,“我是說你昨天告訴我,曾跑到地鐵站看過我,怎麼想著要去那兒了?”

“不知道。”楊毅面無表情。

展鵬執著地望著楊毅,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我真不知道,反正就是去了。”楊毅低下頭,避開展鵬的目光。

“行,我不問了。”展鵬鼻孔裡冒出一聲哼笑,轉過頭繼續開車。

很快,目的地就到了,展鵬緩緩把車停在路邊。

“我下車了。”楊毅淡淡地說。

展鵬低下頭,順著窗戶看向外邊的那幢建築。

“我們就在四樓,出了樓梯就能看到。”

“行,有空兒我過去瞧瞧。”

楊毅下了車,關好車門,站在路邊示意展鵬開車,展鵬瞥了一眼楊毅,駕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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