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鈞墨每天都會在房間裡焦急地等待著新武器送來,然而每次都是滿懷希望而來,帶著深深的失望而歸。他對新兵器的渴望已經到了極致,以至於連飯菜都幾乎沒動過幾口。當他一門心思專注於某件事情時,就會變得異常固執,任何人的勸說都無濟於事。

寧梅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疼不已。她知道趙鈞墨內心的執著和堅持,但卻無能為力。只能默默地陪伴在他身邊,看著他整天憂心忡忡地在房間裡踱來踱去,心裡默默祈禱著這次送來的武器能讓他滿意。

可是,現實總是殘酷的。趙鈞墨每次收到新武器後,臉上的失望之情愈發明顯,甚至比上一次還要沉重。眼看著他日漸消沉,寧梅心急如焚,意識到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寧梅實在想不出其他辦法,只能來向上官清菱求助。此時的上官清菱正獨自待在房間裡思考問題。看到寧梅走進來,她不禁感到有些疑惑:“這個時間點,你不應該在太子房裡侍奉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難道太子又出門了?”

寧梅臉上滿是憂愁之色,一進屋子便徑直躺在床上,彷彿已經疲憊至極。她有氣無力地回答道:“殿下最近不知為何像著了魔一般,整天命令別人替他鑄造世間最頂尖、獨一無二的絕世兵器。他日夜不休、廢寢忘食的模樣實在令人心疼不已!”上官清菱聽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笑,但並未發表任何意見。寧梅見狀,迅速從床上爬起來,滾到上官清菱身後焦急地詢問道:“蓮兒啊,現在這種情況我們到底該如何應對才好呢?你向來聰明伶俐,請幫我出出主意吧。要是再繼續這樣下去,殿下的身體肯定會承受不住的。萬一哪天病倒了可如何是好啊!”上官清菱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語氣溫柔地說:“你每天都為他的事情憂心忡忡,什麼時候才能多為自已考慮一些呢!世人皆言,愛人需先自愛,但梅子卻在意他勝過你自已。梅子,我真擔心你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要知道皇家自古多薄情寡義之人,你還是趁早做好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的心理準備吧!否則,將來萬一所託非人、痴心錯付,到那時你恐怕會承受不住這殘酷現實帶來的打擊!”聽到好友如此苦口婆心地勸說。

寧梅緩緩低下頭去,沉默良久之後方才輕聲回應道:“蓮兒,你終究還是不瞭解我。哪怕殿下日後待我不如現在這般好,甚至變得冷漠無情,我也無怨無悔。因為在此之前,從來就沒有人像殿下這樣關心過我、呵護過我。他身份尊崇無比,而且對待每個人都彬彬有禮。只要能夠陪伴在他身旁,與他共度一生一世,那麼對於我來說,已然別無所求,再無任何遺憾可言。只可惜,以我卑微之軀,又怎配得上如此完美卓越的殿下呢!”上官清菱見寧梅情緒如此低落消沉,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勸慰她才好。畢竟同為女子,上官清菱心裡很清楚,寧梅所言並非全無道理。其實仔細想來,自已又何嘗不是一個多情之人呢!

上官清菱略微思考了一會兒,突然開口說道:“梅子,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肯定能夠打造出太子所期望的兵器來。只不過那裡距離哈桑國非常遙遠,如果要前往那裡鑄造此劍,恐怕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才能歸來。你去稟告殿下吧,看看他是否願意等待。而那位鑄劍師恰好和我相識已久,我也願意替殿下前去鑄造這把舉世無雙的寶劍!”

聽到這話,寧梅用懷疑的目光審視著她,說道:“蓮兒,不要勉強自已啊。”這劍若是鑄不出來也罷。若是他自已去造,造不出也不會有任何怨言。或許過不了幾日便會自行放棄。然而,倘若你在此事上插手,恐怕情況將會變得複雜棘手。此地危機四伏,稍有不慎便可能招致殺身之禍,所以我衷心期望你不要輕易涉險!”上官清菱凝視著她那雙澄澈如水的眼眸,流露出的關切之意絕非偽裝。如此一來,相較之下,自已似乎顯得居心叵測。她心中有鬼,不敢與之對視,慌忙移開目光,轉而安撫寧梅道:“莫怕,不會有事的。你立刻前去向殿下稟報此事,所有的功勞皆歸你所有。若有任何罪責,由我一人承擔便是!馬上就要選太子妃了,梅子,我此去也算是成全了你的美事!”上官清菱把所有的利弊都規劃清楚,讓本就希望透過表現來獲得趙鈞墨垂青的寧梅有些心動了。

又眼看太子妃競選在即,寧梅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她轉身便把上官清菱的話轉述了一遍,趙鈞墨一聽大喜。立刻下令讓上官清菱去為他打造絕世好劍,怕上官清菱臨陣脫逃。還命兩名宮中侍衛一同前往,若上官清菱逃跑,他們可以就地解決她的性命。寧梅一聽這麼嚴重,瞬間有點後悔讓上官清菱去冒險了。但是事已成為定局,多說無益!事出緊急,上官清菱在趙鈞墨的注視下沒辦法給韓孜高傳信。但又必須此刻出宮,錯過了此次恐怕今後難有迴旋餘地。趙鈞墨還小擺了幾桌給上官清菱餞行,宴席上她說的每一句話都顯得漫不經心、敷衍了事,因為她的心思根本就沒放在這裡,所以整個人一直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好不容易強忍著性子把趙鈞墨給打發走了之後,上官清菱便迫不及待地轉身朝著韓孜高所在的房間一路飛奔而去。

然而,還沒等她落到門口,屋內突然就傳來了一陣嬌柔甜膩的嗓音:“韓哥哥,你能不能揹我一次嘛!”這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趙玉兒。上官清菱剛落下正準備敲門進入時猛地停下了腳步,伸出的手瞬間僵在了半空中。她瞪大眼睛,透過門縫往裡看去,只見韓孜高正一臉溫柔地微笑著回答道:“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公主。韓哥哥身體虛弱,如果揹你摔倒了可怎麼辦?你是金枝玉葉,韓哥哥可傷不起!”

趙玉兒卻不依不饒,緊緊抓住韓孜高的衣袖左右搖晃,撒起嬌來:“哎呀,韓哥哥,你就揹我一次嘛,只要一次就好啦!求求你了!”面對如此不合禮數的請求,韓孜高似乎也有些無可奈何,接連推脫了好幾次,但最終還是拗不過這個難纏的小姑娘。沒辦法,韓孜只能咬咬牙,硬著頭皮把她背了起來。這一背可不輕鬆啊!只見韓孜纖瘦高挑的身軀都被壓得直不起腰來,腦袋也快低到地上去了,整個人就像一隻大蝦米一樣彎著腰艱難前行。汗水順著他的額頭一滴滴滑落下來,浸溼了他的衣衫。

而上官清菱則靜靜的站在門口看著屋內的兩人,她看他這麼辛苦還努力支撐起整個身體的模樣,心中不禁有些心疼。轉念一想他居然去討好別的女人,臉上瞬間不悅。她本來是想告訴韓孜高,自已即將離開這裡,為了韓孜高能在出宮後不被刺殺順利回國。她必須前去探好路,順便找些幫手,軟的不行來硬的。但是此時此刻,當她看到韓孜高和別的女子如此親近,一股強烈的嫉妒之情湧上心頭,讓她完全失去了理智。

“哼!”上官清菱冷哼一聲,氣得拂袖而去。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已竟然會因為一時的衝動而做出這樣輕率的舉動。然而此時此刻,她實在難以恢復成那個殺伐決斷、冷酷絕情的女子模樣。自從她離去之後,華巖注意到她面色不佳,心中深感詫異,急忙走進屋子想要詢問究竟發生了何事。然而,當他踏進房間看到眼前一幕時,不禁驚愕失色,只見韓孜高正彎著腰揹著趙玉兒!而那清脆悅耳如銀鈴一般的笑聲,則源源不斷地從屋內傳出,響徹整個庭院。

直到韓孜高發現華巖走了進來,這才停下動作,將趙玉兒輕輕放下。他疲憊不堪地坐在凳子上,大口喘著粗氣。華巖見狀,眉頭微微一皺,瞬間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來,這一切不過是女人間因嫉妒、爭寵而引發的鬧劇罷了。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壓低聲音輕聲說了幾句話之後,韓孜高如夢初醒般突然意識到自已闖下大禍了。他驚慌失措,連忙向華巖使眼色,示意他趕緊去追上官清菱。華岩心領神會,迅速飛奔而出,但沒過多久便又折返回來。

只見華巖一臉無奈地對著韓孜高搖了搖頭,表示沒有追到人。韓孜高頓時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憂心忡忡。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鎮定下來,並強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轉過頭來,溫柔地對趙玉兒說:“公主,時間已經不早啦,您還是早點回房間休息吧。”然而此時此刻的趙玉兒正玩性大發,根本不願意就此離去。她緊緊抓住韓孜高的胳膊,嬌嗔地撒起嬌來:“韓哥哥,人家現在一點兒都不困呢,還想再玩兒一會兒嘛!”面對這般情景,韓孜高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但表面上卻依然不動聲色。他不著痕跡地將手臂從趙玉兒手中掙脫出來,然後故作疲憊地說道:“公主,實在不好意思,我真的有些累了。華巖,快護送公主回宮歇息去吧!”

話音剛落,華巖立刻明白了韓孜高的意圖,他恭敬地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對趙玉兒說:“公主,請讓奴才送您回宮吧。”儘管滿心不願,趙玉兒也知道無法違背韓孜高的意思,只得悻悻然跟著華巖離開了。因為趙玉兒見韓孜高不像開玩笑,他的臉上露出疲倦之色,趙玉兒也不敢繼續纏著他,怕他生氣從此不再理會自已。她雖刁蠻任性,胡作非為,可在韓孜高面前卻怎麼也專橫不起來。韓孜高一個眼神一個微笑都讓她浮想聯翩,生怕自已的蠻橫讓他厭煩。

上官清菱回到房間後,二話不說便徑直躺在床上,並迅速用被子將自已的頭部蓋住。寧梅見狀,不禁感到十分詫異,連忙開口詢問道:“怎麼回事啊?是不是華巖那個傢伙惹你生氣了?你都快要離開皇宮了,他竟然還不懂得體貼你、讓著你。這個華巖侍衛真是個榆木疙瘩,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等下次我見到他,一定會幫你好好教訓他一頓!”

聽到寧梅這番義憤填膺的話語,上官清菱只是簡單地回應道:“不必了,此事與他無關!”然後,便不再作聲。寧梅見上官清菱似乎並不想多說,於是便默默地梳好頭髮,坐在床邊,滿是憂慮地繼續追問:“那麼到底是因為誰呢?究竟是誰把你氣成這樣?”然而,面對寧梅的關切,上官清菱似乎已經失去了交流的慾望,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沒有人,你別管了,趕緊早點歇息吧,我明早還要早起呢!”寧梅明白此時不宜再多問,只好輕輕嘆了口氣,悄然起身熄滅燈火,然後獨自爬上床鋪休息。

待燈滅了後,上官清菱伸出頭轉身朝著窗戶的方向。看著那輪圓月思緒萬千,小時候的記憶又洶湧襲來,難道一切都回不去了嗎,她的蕭郎哥哥永遠回不來了嗎?可是她真的好想他,他會不會此刻也想著自已呢?他應該不會,今日有趙玉兒明日就有李玉兒、王玉兒。他現在可是皇子,他可以妻妾成群,自已又能算什麼呢!想到這,上官清菱胸口一陣刺痛感覺快要窒息。她用手撫慰心口處在心裡逼著自已別再想下去,看來師傅說的沒錯。她不怕身體受到傷害,她怕的是傷心,這是她的致命處!

次日清晨,天空微微泛起魚肚白的時候,趙鈞墨便已經神采奕奕地起身準備送別。宮中其他皇子聽聞趙鈞墨派人去鑄造一把舉世無雙的寶劍,那些與他平素交情不錯的紛紛前來送行。上官清菱一臉冷漠地看著這群送行之人,眼神只是在韓孜高身上稍作停留,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這次離別之後,又將是一段漫長難熬的等待時光。她在心裡默默祈禱著:“蕭郎哥哥一定要照顧好自已的身體,一定要等我帶著援軍回來啊!如果他出了什麼意外,我真不知該如何繼續生活下去……”曾經那些屬於小女兒家的任性和脾氣,此刻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快要走到宮門時,她終究還是忍不住回過頭去,深深地看了韓孜高一眼。而此時的韓孜高,也正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上官清菱心一橫轉身上了早已等候多時的馬車,馬伕揚鞭催馬,馬車便呼嘯而去,身後緊跟著兩位便裝的侍衛。身後的人見他們都看不見身影了才離開,韓孜高卻還停留在原地,知道接下來可能是死局,他不知上官清菱是否還會回來,若不回來該如何應對。他再也沒有自信去賭她和蕭郎之間的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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