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善與惡

而0號則是無所謂的表示：“你玩遊戲的時候，會因為你不喜歡一個角色，就不用他嗎？你看影視劇和虛擬作品的時候，會去在意作者的經歷？你喜歡思考是一件好事，喜歡替別人思考更是好事，但是，你不僅要去了解任何人的想法也要去理解任何生物的想法，這才是你最快提升分數的方式，只靠救人的話，如果我不給你些特別優待，估計你一輩子也到不了一萬分，而我也不會一直給你獎勵的。還是說，你一直期待著別人的悲劇發生？”

正當我還想說些什麼，卻連自己也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0號又繼續說道：“天底下冤魂不盡其數。可是有一些，比如你知道的，竇娥，她都不存在卻被議論上千年，孟姜女哭長城，人們指責大秦數千年，可是孟姜女和秦始皇都不是一個時代的人，關公戰秦瓊，你們一直都在編造虛擬故事，如今你們又肆意討論不存在的謠言，卻又指責別人的謠言？虛擬故事不也是謠言嗎？遊戲故事創作，哪樣不是？”

嗯？我剛剛有問出什麼嗎？他說這話什麼意思？他不會是，預先知道了我要問的是什麼，連我都沒有想到的問題，可是他卻已經先給出了答案，導致我連自己要問什麼都忘了，所以現在對他給我的答案更加疑惑不已，莫名其妙！完了，真的想不起剛剛要問什麼了。可是我才30歲啊，居然連健忘症都有了。

“你這腦子也是夠奇怪的，連自己剛想到的東西都能忘。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還是剛剛那件事，那個城市裡三年內已經失蹤了5個孩子，如果這5個孩子的失蹤全部和那個外賣員有關係，那麼，剛剛你附身之後和你說過話的所有人，你覺得哪些是好人，哪些是壞人？”0號問了我一個奇怪的問題。

我猶豫了一下，回想起剛剛遇到的所有人，包括罵我的群眾，打我的保安，保護我的警察，毫無疑問，在我看來，他們似乎全是好人，因為剛剛我並沒有獲得看別人頭上正負數字判斷別人是好是壞的能力，所以只能平心而論。於是我回答道：“群眾在發洩對人渣的不滿，保安在發洩戾氣，警察在維護法律，他們全是好人。”

聽到我這麼回答，0號又話鋒一轉問道：“那如果，那個外賣員真實情況只是一個普通的外賣員，只是偶爾和女朋友談論一些私密話題，他與小孩的失蹤毫無關係，那麼，剛剛的那些人，他們哪些是好人，哪些是壞人？”

這個時候，我才明白了一些事情。結果論，無論你做什麼，原因是什麼，經過是什麼，都不重要，結果是什麼，才是最重要的，啊，這垃圾世界，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是這樣啊，我內心剛剛一直想要明白的就是這個，但是，即使如此，他們的行為就變了？他們不還是好人嗎？他們的目的是好的，方法也能理解，只是結果不確定，是0號假設出來的一個結果罷了，人們不在乎，嗎？真是可悲啊，所以0號才說不在乎人類的世界末日嗎，確實，如果雪崩開始了，和每一片雪花都息息相關。即使如此，我依舊回答道：“他們全是好人，是普通人，只是沒有多想一想，做事衝動罷了，他們並不壞。”

“希望你永遠堅持你這一刻的想法！”0號說完這句，卻又以輕鬆的語氣說道：“不，我更希望你以後能後悔你現在這一刻的想法，算了，無所謂了，反正都挺有趣的。”

我已經對他無話可說了，我也無法準確的描述他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我感覺他好像是我最好的朋友，又像是我的老師，是人生導師，為我解惑。於是我用對待老師的口吻問道：“請問，有什麼辦法，或者說，能不能直接讓我把全世界所有人都附身一遍，如果全人類都團結一心的話，世界一定會更加美好的吧？”

而0號在聽到我的話之後，居然像一個認真負責的老師一樣告誡我道：“你最好放棄這種思想，千萬不要想著能說服所有人，然後讓別人必須認同你的觀點。也不要完全認同一個人的觀點，覺得他說的話一定是對的，包括我！更不要覺得自己的言行就一定是對的，哪怕你無比堅信，哪怕所有人都認為你是對的，你也不可，完全認同自己！”

“受教了。”聽到他的話，我大受震撼，也想起了以前在書中看到的一句話：上德不德，下德執德，執著之者，不明道德，現在我總算是又更加深刻理解了這一句話。雖然知道他並不在意人類的禮節，我卻也恭恭敬敬的給他跪下磕了一個響頭，儘管以後他可能會害我，或者說他把我當棋子，但是這一刻他只是應該為我人生解惑的恩師，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而他果然如我所料般對我跪在地上的行為毫不在意，也沒來扶起我或者說什麼口頭讓我別跪了之類的，彷彿跟沒看到我的動作一樣，而我也只好尷尬的爬了起來。

“記住，以後不要太在意得失和別人的生死，死亡只不過是一場迴歸，有些人活著可比死了要難受得多，可他們依舊還活著，有些人死了，卻不一定不如活著的人。以後再告訴你。總之你現在可以慢慢學，多讀一些聖賢書，那玩意對你大概能起到一些作用。但是也不能全信，全部當做自己的人生準則，你想怎麼活著就怎麼活著，只是要去吸收一些聖人的思考方式，多學學，多想想，從聖人的角度想，從普通人的角度想，各方面的，全方位的......算了，我也不囉嗦了，隨你。”說完，他放下了手中的五柳先生傳，然後把它放回了書架上。

而我則絲毫沒有對他的話感到厭煩，或許只是他不想多說吧，我也聽從了他的話，找到幾本書，打算慢慢看。

年少不知寒暑，半生方曉春秋。並沒有，我只是胡謅兩句，看了不知多久的書，我也總算明白了，自己就是一個另類的天才，擁有過目就忘的能力，恐怕這個能力天上地下獨我一份吧。即使我想強行把知識塞進自己的腦子裡，卻也絲毫沒用。感嘆自己是一個廢物的同時，也羨慕著此時飛在空中的0號，於是我開口道：“你為什麼找我這個廢物做徒弟啊，就算是要找一個最普通的人，可是世界上的普通人不知凡幾，為何是我？我真的不覺得我有任何的過人之處。這也就算了，你選我之後，好歹讓我變聰明一點啊，現在我居然只會一門語言，而且，之前附身那個機長的時候，我明明是學會開飛機的技巧了，可是現在我居然一點也想不起來了，是不是說明我是個廢物啊？”

“勿要妄自菲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優點，只是需要伯樂賞識，說真的，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挖掘一個人的優點，但是我對你其實還算是滿意的，雖然還是和我心目中最完美的物件差了一大半，但是也挺好，不完美也算一種完美，至少你現在還活著，而且挺精神的。”

聽到他的話，我先是開心，之後仔細一想，莫名不安起來：“你的意思不會是，有一天我會被你玩死？還是會瘋掉？”

“你認為你會死，會瘋嗎？”0號居然特意轉過頭問我，要知道我們自從那次外賣員事件之後，已經在這裡好久了，我已經斷斷續續的看過好幾百本書了，玩遊戲也玩了很久。可是期間他對我說話的時候都是很隨意的態度，幾乎可以說是敷衍，偶爾我覺得我問出的問題非常有意義，比如宇宙的誕生，人類的意義，宇宙的意義之類的，他也都沒有正常的回答我，說什麼都是遊戲罷了，我也當成了是他再胡謅。

他看著我說話的時候，一定是認真的時候，所以說，只要我自己不瘋，那我就有可能成為讓他滿意的人？那我贏定了！二百五十歲我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