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外,白雪皚皚。

朱元璋身穿藏青色棉襖,腳踩千層底棉靴。兩隻手往袖筒裡一揣,如普通農夫那樣平易近人。

朱元璋身後五百米。

朱標一副農夫兒子打扮,弓著腰,縮著脖子,一步一驅,鬼鬼祟祟在跟蹤。

朱元璋回頭,朱標藏大樹後,

朱元璋再回頭,朱標趴雪堆裡。

朱元璋三回頭,朱標把自己埋在麥秸垛中。

然後……

朱元璋怒不可遏的衝過來,衝著朱標露在麥秸垛外的屁股“咣咣”兩腳。

“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

“下雪天你穿一身黑跟蹤咱,你以為咱瞎嗎?”

“還有,你他麼下次往雪裡,往麥秸垛裡鑽的時候能不能把屁股也蓋住?你是野雞嗎?把頭往雪裡一鑽,顧頭不顧腚?”

朱標訕笑著從麥秸垛裡爬起來,拍拍自己身上的雪和麥秸。“父皇,我就是看您一個人出宮,擔心您的安危。我是來護駕的……”

朱元璋瞪眼不屑,“就你?”

朱元璋伸手塞進嘴裡吹個口哨。一眨眼的功夫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四五十號人。

各個身披雪白大氅,臉帶雪白麵罩,只一雙銳利的眼睛,散發著無盡的殺氣。

“瞅瞅,瞅瞅!這才是跟著咱護駕的!”朱元璋滿臉自豪的指著殺氣凜然的親軍都尉,

又朝朱標丟了個鄙視的眼神。“靠你給勞資護駕?就你那書呆子身手,怕不是賊人來了,勞資先給你收屍!”

朱標摸著後腦勺。一臉憨笑。“父皇,你誤會了。我護駕不是防賊人,而是防老五。”

說著朱標又瞅了瞅朱元璋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道:“我瞅您這架勢。今兒你跟老五高低得死一個。我跟著你,一防老五把您氣死,二防您上火摟不住,把老五砍死。”

“信我,帶著我絕對有意想不到的用處,您絕對不會後悔!”

朱元璋:(|||ಥ益ಥ)—☞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朱元璋嘬著牙根子瞅著眼前這個好大兒。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把他踹回皇宮,還是當場揍一頓。

思索再三,朱元璋還是決定讓朱標跟著:不為別的,就為朱橚爬樹上的時候,手邊兒有另一個娃子可以揍。

朱元璋揮揮手,示意親軍都尉繼續暗中保護。然後帶著朱標往朱橚老巢走。

朱元璋便服出行,從不喜歡整一些馬車呀,隨從呀,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

他就喜歡和鄉下老農似的,縮著脖子,弓著身子,一邊吸著凍得通紅的鼻子,時不時朝路邊“咔咔”吐上兩口大痰。

有時候你在路邊瞅見一個蹲在牆角,露著大黃牙,嘴裡吃著剛出爐的燒餅,還時不時撿起掉落在地的燒餅渣往嘴裡送的摳腳大漢。

不用懷疑,

那就是咱英明神武的洪武大帝。

朱元璋稀罕的就是那三分人間香火氣兒。

朱元璋帶著朱標往公共烏篷船站點走,這次他想親自體驗體驗自家娃子整的便民專案。

光聽報紙上吹噓公共烏篷船多好多好,那都是虛的。

親自坐上一次,那才是眼見為實。

朱元璋往河邊走著,一路上越走越荒涼,越走越荒涼。

別說報紙上那種人山人海,熱鬧非凡的景象了,連個鬼影子都他麼沒看見。

(ˀ̣ˀ̣・᷄ࡇ・᷅)“老五不是說,他那公共烏篷船整的很成功嗎?咱怎麼連個人影子都沒看見?難道他報紙上寫的都是假的?他在騙咱?”

朱標瞅著朱元璋的眼神像看傻子。猶豫半晌,縮縮脖子試探的說道。“爹,有沒有一種可能,秦淮河結冰了?走不了船了?”

朱元璋:(ಥ益ಥ)

朱元璋伸出巴掌照著朱標的腦袋,“啪啪”就是兩巴掌。

“你他麼不早說?你他麼不早說?”

“勞資一路走來都快凍岔劈了,快他麼走到了,你給勞資說河面凍住了?”

朱標一臉委屈。“可您也沒問啊!”

朱元璋:(|||ಥ益ಥ)—☞

朱元璋“啪啪”又是兩巴掌。“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這麼冷的天兒,勞資不坐馬車,為的是啥?不就是體驗一下老五的生意嗎?”

“你他麼眼睜睜看著勞資凍成傻批,你也不說攔著點?”

朱標捂著腦袋,委屈極了。“我還以為爹你準備坐老五的公共馬車呢。誰能想到您寒冬臘月去坐船?咱倆也不知道誰傻!這麼冷的天兒,傻子也知道河面會結冰的啊!”

朱元璋:(|||ಥ益ಥ)—☞

朱元璋“啪啪”又是兩巴掌。“你說誰傻,你說誰傻!勞資他麼從小就沒見過秦淮河結冰。沒想到結冰這一茬兒不是很正常嗎?”

說著朱元璋跺跺腳,伸出手哈口熱氣兒。

“就他麼這兩年邪性!饒是南方的冬天也能凍死個人!孃的,也不知道老天爺怎麼回事兒,再他麼冷下去,讓百姓怎麼活?”

“百姓怎麼活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再抽我,咱倆都別活!”朱標被抽急眼了,瞪著眼,板起臉。

“爹,我是好心好意來護駕的。你再抽我,我就回宮了!你跟老五愛誰死誰死。我不管了!”

朱元璋:(|||ಥ益ಥ)—☞

這兔崽子敢跟咱齜牙?

朱元璋伸出手又想抽朱標,可想到了等會兒砍老五的時候還要朱標做墊子。不由改抽為揉,“溫和”的盤著朱標的腦袋。笑道。

“你個兔崽子,長出息了?現在支稜起來了,連爹都敢懟了?”

“勞資倆月沒揍娃子了,拿你練練手感你都不願意?你忘了小時候勞資一把屎一把尿餵你的場景了?”

朱標:(งཀ益ཀ)ง

就這玩意兒,但凡不是親爹,他絕對親自拿一把刀跟朱元璋拼了。

說的那叫人話嗎?

揍娃子手生疏拿他練手感?

還他麼拿屎尿喂他?

你才是屎尿喂大的,你全家都是屎尿喂大的。

朱標氣瘋了,鼓著臉,氣呼呼的悶頭公共馬車站點走。不想搭理朱元璋。

朱元璋或許也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分。不斷和朱標搭話,緩和即將崩潰的父子關係。

“嘿……老大,你看老五整的四輪馬車挺像那麼回事兒的嘿。四輪馬車!空間寬敞!這玩意兒怎麼轉彎兒的你知道不?”

“老大……你瞅,老五整的馬更像那麼回事。身高八尺,骨架粗壯,一看那壯碩的肌肉就知道是匹難得一見的千里駒。”

“咦?這馬我看著怎麼這麼眼熟?毛髮烏黑靚麗,鬃毛飄逸瀟灑,尤其是馬蹄上那四朵祥雲和胸間的閃電形印記。跟咱的寶貝兒“逐電”一模一樣啊嘿……”

“老大,你還記得不?想當年咱跟陳友諒大戰騎的就是逐電,那麼多戰鬥,逐電最起碼救過咱好幾次命!逐電跑起來,那叫一個風馳電掣,任他什麼寶馬良駒,在它面前都不是個兒!想當年……”

朱元璋正話嘮著,朱標在旁邊冷不丁扔出一句。

“爹,有沒有一種可能,您看到的馬就是您的逐電?”

朱元璋:(ꐦ´༎ຶ益༎ຶ)

什麼意思?

老五把咱的心肝寶貝兒給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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