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秘密與禮物

這個世界的科技技術非常成熟，有很多新奇的遊戲，但祁芯比較想玩恐O症，於是用“擬真屏自定義遊戲機”簡單復刻了出來。

只設定了幾個型別的鬼以及相關的靈異事件，由於時間太久遠，她想不起更多的內容，只能弄出個大概。

系統給的圖很精緻，不過因為來回就那幾個鬼，很快就玩膩了。

但笑點很密集，全在晶棉塊身上。

最開始的某一把，祁芯留在車上透過攝像機觀察有沒有靈球，由於選的是噩夢難度（他們說要玩就玩最難的），所以蝴珠他們進去沒多久，手電筒不斷在閃，鬼頻繁開獵殺，他們的理智值一下就暴跌到10。

蝴珠和葉靈枝先一步躲進櫃子裡，克諾進房間後反手就鎖上門。

晶棉塊因為還不適應有手有腳的感覺，沒跟上其他人的步伐，落後了好幾步，只能硬著頭皮在客廳裡藉著一張長形飯桌跟鬼玩起了二人轉。

攝像機就放在客廳，祁芯看見晶棉塊秦王繞柱溜了鬼兩分鐘，剛想誇它把鬼拿捏了，結果那鬼突然回頭，反方向追它，還不適應身體的晶棉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直接跑進鬼的懷抱中，死了。

可能是因為殺到人了，鬼滿足了，獵殺時間就停了。蝴珠他們都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拍它死狀滑稽的屍體，感謝它舍已為人貢獻點數。

後來因為一直找不到鬼房，獵殺太頻繁了，就發現手印一個線索，只能隨便蒙一個鬼，先跑路。

出去之後才發現是女妖。

女妖開局會鎖人，極具專一性，只盯第一順位的獵物，如果第一順位的人不在房內，才會和其他鬼一樣正常獵殺別人，不然，不是女妖的‘真愛’，跳臉它都不予理睬。

只能說晶棉塊太倒黴了，一開始就被女妖鎖定，但凡女妖的目標不是它，它都不會死，可以隨意在外面浪。

但這只是個開始。後面好幾把，只要是女妖，它鎖的目標全是晶棉塊，無一例外。這就導致每次開獵殺後，祁芯都讓晶棉塊一個人先在屋子裡走一圈，看看鬼的反應強不強烈，是不是女妖。

女妖，一位晶棉塊的狂熱女粉。

後期對鬼的特性都熟悉起來了，晶棉塊說它來帶飛，一雪前恥。

然後，開獵殺了它讓克諾藏起來，它準備溜鬼。局內證據指向霧影，它興沖沖的準備借霧影當踏板，結果來的是亡魂。

那一段“速度怎麼這麼快？”“瓦靠是亡魂！！！”笑死人。

霧影鎖人，起步飛快，越靠近人，越慢；亡魂是沒人時很慢，看見人速度飛快。

好不容易適應了人類身體的晶棉塊慘遭滑鐵盧。

【麻麻！！嗚嗚嗚嗚嗚瓦不要身體辣！！人類的身體真不好玩！！嗚嗚嗚嗚嗚還不能飛飛，太容易死惹！！】

出遊戲的第一時間，星雲團就來找祁芯哭訴它的痛。

【還是麻麻給小水晶設定的身體最好！！隨便飛飛，什麼都不怕！！麻麻麻麻，小水晶愛您！！】

祁芯有段時間很喜歡矛盾的東西，所以寫下了「矛盾之家。」

「矛盾之家」有三個孩子，老大晶棉塊，二哥阿瑞弗，三妹永久。

晶棉塊是「矛盾之家」的第一個孩子，所以是老大，有“夢幻水晶”的稱號。因為它的外表看起來真的很漂亮。

它是由無數固點隨意連線組合直線交匯而成的晶體面，它的身體線面緊繃，又猶如鑽石般堅硬，透明的表層容易被光線對映出五彩斑斕的星光。

看起來真的很像一塊水晶，珍貴易碎，實際上，沒有任何武器能打破它的表層，它有最恐怖的盔甲。它雖然有方塊體的厚度和硬度，本身卻格外柔軟，能無限摺疊自已的身體，就像一塊棉布。

只是，由於太過矛盾的設定超出人類認知的範圍，為了避免看見它的人會因此出現認知紊亂等精神病症，它把自已擴張成一團對映著星空的雲團，最主要還是為了讓它的母親更好的接受自已。

第二個孩子阿瑞弗，擁有十四法相面。

十四法相面，其實是七宗罪加七美德的說法。阿瑞弗也因此有善惡兩面，大眾喜歡叫他的善面為“天使”，惡面叫“惡魔”。

祁芯的設定裡，法相可以籠統概括為新意識，一個人格，阿瑞弗有十四個人格。

他出來的法相是原罪或美德，那他就處在惡面或善面中。比如七原罪的‘傲慢’現身，那他就是惡魔狀態。

天使面和惡魔面長得不一樣，需要甄別。

唯一的共同點，大概就他那無法收起的七對翅膀。

以他的那個模樣，不可能會沒有引起轟動才是。

突然意識到這點，祁芯戳了戳星雲團，問它：“小水晶有阿瑞弗的下落嗎？”

Y國資訊遮蔽技術極強，如果說網路上沒有任何有關‘天使’的蛛絲馬跡，那就只有Y國可能把阿瑞弗的資訊完全隱瞞了。

畢竟，Y國做不出旅遊攻略。

璀璨夢幻的星雲團啊了一聲，晃了晃自已，思索了幾秒才說：【麻麻在說二弟嗎？二弟好像去薅美德了，到處跑，也不知道去哪裡惹。瓦不太想跟他碰面！！】

薅、薅美德？

壞了，怎麼是天使面先出來？

她不禁打了個激靈。

要說孩子裡誰最腹黑，阿瑞弗的天使面排第二，其他人都不能是第一。

畢竟，當你活生生變成喪屍，都不可能會懷疑是他乾的。

阿瑞弗的設定之一——善面會實現願望，惡面只會交易。

但，善面才是最恐怖的。

善面也就是天使面。天使面能滿足任何能力範圍內的心願，代價是祈願者做好事。

做好事，賺美德。

然後，他吞食美德。

阿瑞弗的世界裡，美德和原罪對應的是靈魂與精神。

一個人如果失去了美德，就會變成喪屍；失去原罪則會變成傻子。

天使面很符合人們心中的天使，雪白的七對羽翼，背後還有大光圈，除卻他渾身的繃帶，他的話術也非常像天使。

天使面會說：我能幫你實現願望，但是你要付出代價，代價是要去做好事。

做的好事要對應他目前狀態下的美德，這樣，他就能吃掉他需要的美德。

天使面要的是美德，祈願的人做了什麼事情，過程怎麼樣他都不在意，只要結果讓美德增加了就行。

你看，是不是符合人們對天使的認知？

完全不會覺得這背後有什麼。

誰會相信「天使」會害人呢？

他甚至還說，會努力滿足你的心願，你想不想向他祈願都沒關係，他不強迫。

其實是假的。

但更容易讓人類先入為主覺得他是真正的榮光加身，悲憫眾生的「天使」。

天使面永遠不會告訴人們，他真正想要的是什麼。相反，惡魔面很直接了當，說明了他要吞食原罪，少了原罪會有什麼的後果。

而惡魔面的原罪是祈求者本身的罪孽，無意識念頭下製造出來的原罪，皆是他的食物。

所以，相比之下，惡魔面可比天使面安全多了。

“所以網上沒有天使或者惡魔的訊息，不會是因為見過阿瑞弗的人，都沒了吧？”

少女小心翼翼說道。這可真是個恐怖故事。

【O⌄O應該是這樣的，麻麻太聰明辣！！】星雲團的謎之誇讚讓祁芯抽了抽嘴角。

完全開心不起來呢。

他們的對話讓蝴珠想起她遇到阿瑞弗時發生的事。

H國本來是堀寇的地盤，他很強悍，她打不過他，只能先躲起來。偶然間路過的天使跟堀寇說，S國和P國的原罪極多，如果他想在短時間內恢復力量，去那兩個國度是最好的。

堀寇問天使他有什麼想要的嗎？天使說，他想要堀寇的另一隻眼睛。

堀寇是上半身是骷髏架子，下半身是人的肉體，但不知為何，他的左眼眶有一條長痕。骷髏狀態下的堀寇明明沒有皮肉，卻硬生生從那空洞的眼眶中取出一個球體。

天使還有些可惜，說堀寇給他一個殘次品。但堀寇不予理睬，最後離開了H國。

蝴珠不是沒有發現他身上同根同源的氣息，但莫名的，她就覺得他是真正的「天使」。

於是蝴珠向他祈願。

她想變強大。

倚靠在沙發邊上的黑長直御姐罕見地替別人說好話：“那個天使嗎？我遇到過，還問我有沒有心願，代價是我要停一段時間不吃人。除了長得跟繃帶成精一樣，其他都挺好的。”

他實現了她的願望，付出的代價微不足道。

聽到蝴珠的話，少女和星雲團齊刷刷看向她，面上一副難以言喻的表情。

蝴珠：？

祁芯見她一臉呆萌，完全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的可愛模樣，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提醒她要小心阿瑞弗，千萬不能向他提任何願望。

蝴珠沒有問為什麼，乖巧應下。倒是克諾，微眯起眼打量她一番。

他想起蝴珠的精神世界。不斷裂開的樹狀縫隙，明明才攻擊自已幾天，就算有晶棉塊加持，她的本源基底也不可能會那麼貧瘠。

匱乏得像被人抽走了一半的本源。

一旁的葉靈枝忽然看到了，她的某個寄生葉片的宿主剛和一個人擦肩而過。

荊棘鳥？

它怎麼會現身？

葉靈枝想到它那桀驁不馴的主人，沉沉地思索了片刻。

“媽媽，我很好奇一個怪物。”

祁芯疑惑望向盆景：“嗯？是誰呀？”

“您提過的龍，他是個怎麼樣的怪物？”

不出意外，葉靈枝收到兩道隱晦的眼刀子，克諾和蝴珠都在怪物維度問她想幹什麼，怎麼突然提起那個神經。她沒有回應。

龍？

祁芯很快就反應過來，問道：“你說的是龍龍嗎？”

葉靈枝點點頭，她說：“媽媽，您第一次提起他的時候很開心，所以我對他一直都充滿了好奇。不過，您可以不要提及他的名字嗎？我不太願意聽見您提陌生孩子的名字。畢竟，我也是有佔有慾的。可以嗎？媽媽？”

啊？少女撓撓臉蛋，似是被她的直球打得有點不知所措。

“啊哈哈哈，沒問題呀，我也不怎麼叫名字，都是外號叫的多。龍龍……大概是所有孩子裡我很喜歡的一個。”她頓了頓，敏銳察覺到凝固的氣氛，連忙找補：“但是呢，那是因為我給他安的設定，龍龍的特性就註定他是萬千寵愛。我還是最愛我所有的寶貝們！！”

葉靈枝選擇性忽略刺耳的‘很喜歡的一個’，再次詢問：“萬千寵愛？”

祁芯沒有多想，肯定地點了點頭：“是呀，我給他的設定，所有人都愛他，很多不同的愛，但共通的是那種渺小的信徒對神明的忠誠與仰慕。”

“龍龍很溫柔，做事有規章、古板但不死板、情緒穩定、善解人意，像守護神一樣。我當時很喜歡中世紀的騎士，所以他的設定很偏向於騎士。”

“聽起來一點都不像怪物對吧？他真的幾乎沒什麼缺點，之所以是怪物是因為本體和特性。不過他很守信，和人類約定會保護他們，就一直在保護他們。”

一想到這個，祁芯就很欣慰。龍龍是個很乖很乖的孩子。

其他怪物可不是這麼認為的。

他們不約而同想起某個天天追殺他們，喜歡惹是生非，惡劣至極的傢伙，又默默看回笑靨如花的母親。

他們說的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蝴珠眼神暗示克諾，讓他開口，男人闔上眼，完全忽視她。沒辦法，蝴珠只能自已來。

嘴邊的話換了個委婉的措辭，蝴珠猶猶豫豫：“媽咪……他是不是有什麼其他人格？為什麼我認識的他，不像媽咪說的這麼好！他好壞的啊，調皮搗蛋，很喜歡幹壞事，是個特別惹人厭的討厭鬼！！”

祁芯略微驚訝，轉念一想，又釋懷一笑。

“龍龍調皮搗蛋是正常的啦，他估計是被寵壞啦，畢竟是被無限的愛意包圍著長大的孩子。如果他做了什麼壞事，先記下來跟我說，我遇到他，回頭一定好好教訓他勒！！”

蝴珠的笑容凝在嘴邊，她垂下眼簾，掩去眼中複雜的情感。

她被母親話中不自覺的親暱刺激到了。到底為什麼？母親對那條龍有那麼大的濾鏡？

看戲的晶棉塊倒是沒發現這點，它小聲嘀咕：【他做的壞事多了去惹，扒光克諾的羽毛都寫不完。】

無端被cue的男人給了它一棒槌。

星雲團頂著頭部大包，哭哭啼啼跑到祁芯懷裡哭訴。

少女剛升起的念頭被它這麼一打岔，沒了。祁芯倒也沒有多在意，無奈又寵溺的開始哄孩子。

鬧劇與葉靈枝無關。她在想，既然母親這麼說那條龍，那他想殺死母親的事，也許有什麼隱情。

葉靈枝抽空意識，迴歸本體。交疊的樹葉摩挲，發出古怪的腔調。她在呼喚她的友人。

由那條龍的逆鱗幻化而成的怪物——荊棘鳥。

……

……

在旅館裡休息了好幾天，祁芯感覺關節都快生鏽了。

她很想出門玩一玩，畢竟Y國那麼新奇有趣，她都沒有好好體驗一番。

克諾他們說Y國有很多詭異副本，所以上回她才會那麼容易被拉進副本。

這麼說的話，那Y國不是很危險嗎？Y國人怎麼辦呢？

克諾：“媽媽，人類的官方異能勢力就在Y國，他們有應對措施。不過，他們只保護本國人，外來者，可不在他們的保護範圍。”

？

好奇怪，但好像又很合理。祁芯想。畢竟這個世界的社會準則挺冷酷的，只是她遇到的人都很好，她都快忘記這個世界與她原先待的社會環境截然相反。

少女想了想，決定明天再出門。葉靈枝還沒查探完附近的情況，她怕等下又被拉進副本。

“媽媽，您的手機在響，有人找您。”

克諾忽然遞過一部手機，祁芯低頭一看，是奚佳的影片申請。

自從她開始找孩子，就沒怎麼跟朋友有聯絡。祁芯是個被動的人，除了玉玉偶爾會給她發訊息分享趕工狀況，她和其他人的聊天記錄都停留在上個月。

祁芯揮揮手，示意小怪物們躲到一邊，這才接通影片。

“嗚嗚嗚嗚嗚嗚嗚——”

佔據螢幕的女生紅著眼眶，淚水跟斷了線的珠子，不要錢似的往外掉。

“佳佳？你怎麼了？別哭別哭，怎麼了怎麼了？”祁芯無措的撫摸螢幕，想替奚佳擦去眼淚。

像是找到主心骨，另一頭的少女抿緊嘴，強忍心頭的酸楚，啞著聲說：“老、老大、他、他不要我了……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嗚，老大怎麼這麼狠心，說拋棄就拋棄嗚嗚嗚嗚嗚……”

老大？祁芯驀然想起那個印象深刻的海王，眉頭緊皺，心裡閃過許多猜測。

她正色道：“他怎麼了？他不要你？怎麼回事？佳佳方便說說嗎？別難過別難過，不哭不哭，我們可愛的佳佳哭了多久，眼睛都腫了，先喝口水緩一下好不好？”

奚佳抽抽鼻子，緩緩點了點頭，放好手機起身去拿水。螢幕視野瞬間開闊，祁芯眼神一凝，她看到了個意想不到的人。

付言流。

他怎麼會在這？

還不等祁芯思考，那頭的紅髮青年像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冷冷的看向這邊，極具穿透性的眼神隔著電子屏鎖定住她。

“喲，這就是你一直在唸叨的朋友？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能幫我們什麼？”

他的眼神滿是陌生與譏諷，略帶打量的視線讓祁芯有些不適，她下意識皺起眉頭，趴在沙發上的怪物們立刻直起身，一副準備打架的姿勢。祁芯趕忙擺手，讓他們不要亂來。

喝完水回來的慄發女孩翻了個白眼，很不客氣地懟他：“關你屁事？芯芯是我的朋友，在那囉哩巴嗦的，一點禮貌都沒有！老大教你的這麼快就忘了嗎！”

提到關鍵字眼，紅髮青年臉色一變，面露怒意：“你也好意思說？還不是因為你那麼沒用？找那麼久一點線索都沒有？我起碼還發現一個疑似人員，我都是被你們這群廢物拖累的。”

“老大隻是一時間沒想起我，等著吧，等老大回我，我還會在你這過家家，你到時候自已哭到眼瞎去吧。”

奚佳氣笑了，他比她還會自欺欺人。老大那天說全組解散，他瘋狂呼喊老大，老大又不是沒看見，但依舊是冷漠地斷開了連線。

她懶得跟他繼續吵下去，她只想跟祁芯聊天。

奚佳擦乾了眼淚，苦澀地扯開一個笑容，跟祁芯娓娓道來：“芯芯、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雷組’，一個很有名氣的非官方異能小隊。嗯……異能、你應該沒有見過吧，是這樣的。”

她攤開手心，一團燃著焰火的紫色電弧憑空出現，噼裡啪啦的聲音讓捲髮少女瞬間瞪大雙眼。

見祁芯一臉驚訝，奚佳以為是被她的異能驚到了，接著說：“我們老大、叫雷爾契，實力超強，也是因為他，許多勢力不敢對我們下手，連官方都畏懼我們。”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我去E國辦事嗎？是為了幫老大、找一個人。但是，還沒找到人，嗚嗚嗚嗚……老大突然解散了雷組……我真的、好難過嗚嗚嗚嗚嗚……”

“老大對我們超級溫柔，超級好嗚嗚嗚……雷組建了快半年，為什麼老大能這麼絕情？解散的時候沒有一絲猶豫、也不聽我們挽留的話，解散原因也沒有說嗚嗚嗚嗚……他怎麼能這麼狠心？”

祁芯腦中飛快閃過什麼記憶點，但由於奚佳哭得太傷心，她的注意力被拉開，很快就把剛剛的思緒拋之腦後。

付言流時不時陰陽怪氣幾句，想拱火都被奚佳罵回去。他嫌棄地撇了撇嘴，離開了鏡頭範圍。

祁芯不停安慰奚佳，勸導她先休息，等頭腦清醒了，把疑問寫在紙上，再聯絡老大，好好問清楚情況。

奚佳哭著點了下頭，勉強收拾好心情，跟她揮手道別。

影片關閉的最後兩秒，祁芯看見了一個有點眼熟的小女孩。

晶棉塊他們重新坐回她身邊時，她靈光乍現，這才想起那個小女孩的身份。

那個孩子不就是她之前在H國用言靈想知道真相，然後附身的妹妹嗎？

居然能在那見到她，太好了！！

如果沒猜錯，應該是付言流遵守承諾，把她帶在身邊照顧。

祁芯開心極了，但怪物們就不是那麼滋味。

母親見到朋友後真的很高興啊。

真讓人嫉妒。

一向理念不和的怪物此刻卻默契的不作聲，平靜的外表下孕育著未知的風暴。

一無所知的少女上網搜尋雷組，沒有一點資訊。

祁芯扭頭問怪物們：“乖寶，你們聽說過雷組嗎？”

克諾：“有的，媽媽，雷組的人都擁有非凡強大的雷霆之力，是他們的領頭人，也就是他們的老大分給他們的。”

“雷霆之力，這是異能吧？”你想了想，又問道：“異能可以分、出去嗎？好奇怪的感覺？”

克諾垂下眼，如夢囈般輕聲低喃：“人類做不到，但怪物可以。”

“你說什麼？”

“沒有媽媽，我只是在想雷組的老大，雷爾契。”克諾微微笑了笑，不動聲色望向了你身後的半透明玻璃。

雷爾契，聖艾爾摩。

他對他唯一的印象大概是兩個人相似的禮物。

在構建Y國樂園時，他佈下情感雨給母親。聖艾爾摩則利用自已的怪物特性，給人類的季節增添四種現象，以及，Y國夜晚特定的時間會浮現的鯨魚幻影，也是他的傑作。

很出彩的設計，只可惜，母親看不見。

克諾唇邊噙著一絲譏諷的弧度。比他有趣又如何，精心雕琢的禮物沒有成功送達，最在意的那個人看不到。就像現在，最先找到母親、站在母親身邊的人，是他。

*

N國一區中心大學

“宋蠻學長！！學長！！這是我親手做的，花了半個月才弄好的鎖，學長可以收下嗎？”

約會聖地的天鵝湖邊，正在上演一場表白的戲碼。

穿著赤紅長裙的金髮女生因為過於害羞，整張臉紅得不像話，她低著頭，雙手捧著一個小小的工藝品。

那是一箇中心印著愛心的鎖，雕刻它的人技術一般，粉色的鎖身邊緣隱約能看見打底的灰白，鎖頭的形狀並不完美，甚至可以說弧度僵硬，但細看有很多細節，能感覺出主人的用心。

她對面的狼尾帥哥，也就是她的告白物件，輕輕一笑，那雙多情又深情的血眸中透出一股寒意。

他嘴唇輕啟，語氣中卻帶著幾分諷刺：“學妹的鎖很好看，冰冷的枷鎖在學妹的手下，成了蓄滿愛意的禮物啊。只是可憐這鎖，沒有解開的鑰匙。”

“就像學妹想鎖住我的心，但，沒有鑰匙，怎麼開啟合起來的鎖呢？你說對吧，墨爾絲學妹。”

自已的小心思被心上人直白挑明，最後還被拒絕，金髮女生有些委屈。

“我才不叫什麼墨爾絲，我是翡翠！！宋蠻學長是大笨蛋！！”

她一把將禮物強行塞進狼尾帥哥手中，捂著臉哭哭啼啼跑開了。

她以為學長會追上來，即使可能是為了把禮物還給她，跑開一段距離，她這才發現，她心心念唸的宋蠻學長根本沒跟過來。

待在原地的宋蠻，不，西奧多看著自已手中的鎖，眼瞼懶懶聳拉著，偏淡的薄唇扯著個不鹹不淡的弧度。

人類間的可笑傳聞，給喜歡的人送一把溶入自已血液的鎖，就能把喜歡的那個人的心鎖住，長長久久，永不變心。

自他來到這個學校，已經收到四位數這樣的表白禮物。

人類可真是愚蠢，心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會被這麼一個小玩意拷住。

只有吃掉對方的心，才會屬於自已。

更何況……

西奧多舉起粉色石鎖，透過挖空的中心部分，看見了天空上灼目的太陽。

就算傳聞是真的，對他也沒用。

“早就上鎖了的心，沒有鑰匙解開，怎麼可能會被其他的鎖束縛。”